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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風鈴中的刀聲(全)

第三章 你真能睡覺

                一
  柳伴伴,女,十八歲,她自己常常說,老天把她這個人生下來,就是為了要她陪伴男人的。
  男人們的确也全部很喜歡她的陪伴。
  她的身材非常高,而且非常瘦,可是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柔軟而富于彈性的,你絕對摸不到她的骨頭。她的腿非常長,如果她的身高有五尺九寸,她的腿長至少在三尺八寸以上。
  這么樣一雙修長結實的腿,無論長在什么樣一個女人的身上,都是种非凡的魅力。
  她的父親是個樵夫,也是個獵戶,半天打柴,半天打獵。新鮮的山間空气和十分富于營養的山禽野味,使得她發育很早。
  還不到十二歲,她就已經長得很高了。
  有一天他父親下山去赶集的時候,她到山泉下去汲水,把褲腳高高的挽起,露出了她一雙健康而結實的長腿。
  一個上山來獵狐的惡少,正好帶著他的豪奴從附近走過,看見這雙腿,眼睛就再也舍不得离開。豪奴們當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對他們說來,在荒山上強暴一個弱女子,根本就算不了一回事。
  幸好那天她的運气不錯,居然遇見了救星。
  就在她最危急的時候,一個穿荒山走捷徑,赶去赴約的少年俠士忽然出現了,割下了惡少的耳朵,留下了一句話。
  我叫丁宁,如果你要報仇,隨時都可以找到我。
  從那天之后,伴伴始終沒有忘記過“丁宁”這個名字。
  今天晚上她又听見了丁宁的名字。
  那時候她當然沒有睡著--韋好客和慕容秋水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听得很清楚,可是她也知道這些話是听不得的,否則就一定會惹上殺身之禍。
  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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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斷弦,男,四十五歲,是刑部有史以來年紀最輕的總執事,二十一歲時就已授職,刑部上上下下的人都稱他為“姜一刀”。凡是有重大的紅差,上面都指派他去行刑,犯人的家屬為了減輕被處死的人犯臨刑時的痛苦,也都會在私底下贈以一筆厚禮。
  令人想不到的是,這位刑部的大紅人,還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交卸了他的職務,飄然遠去,不知所終。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事隔多年,他居然重又回到刑部。
  他看起來遠比他實際的年紀老得多了,伴伴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有這种感覺。
  那時候他正在磨刀,夕陽將落,涼風蕭索,他看起來已經像是個垂暮的老人。
  是什么原因讓他老得如此快?是不是因為殺人殺的太多了?
  劊子手殺人用的刀,通常都是一种厚背薄刃頭寬腰細,刀把上還系著紅綢刀衣的鬼頭刀。
  姜執事用的這把刀卻不同。
  他用的這把刀,刀身狹窄,刃薄如紙,刀背不厚,刀頭也不寬,刀柄卻特長,可以用雙手并握。懂得用刀的人,一望而知這位姜執事練的刀,絕不止于劊子手練的那种刀,其中必定還摻有其他門戶的刀法,甚至還包括有自扶桑東溉傳入中土的流派。
  因為中土的刀法招式中,是沒有用雙手握刀的。
  伴伴在竹篱外就已看出了這一點。
  柴門是虛掩的。
  伴伴故意不敲門就走進去,因為她怕一敲門就進不去了,而且她想先引起姜斷弦的注意。
  姜斷弦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還是低著頭在磨他的刀。
  他用來磨刀的石頭也很奇怪,是一种接近墨綠色的砂石,就和他刀鋒的顏色一樣。
  他的刀鋒仿佛還有一种針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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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之尊嚴

他告訴他們:『我不是君子,我只不過是個殺人的人,可是我只殺人,我絕不讓任何一個人像禽獸般死在我的刀下.』
                 一
  白銅盆里升著很旺的火,特制的長桌上,擺著十一种酒,顏色由濃至淡,酒昧也不相同,所以至少要有十一种以上下酒物來配合,才能使酒的香醇發揮到极致,盛酒的容器當然也是完全不同的。
  此刻慕容秋水正在用一种南海烏魚的子,配青蒜,喝紹興的女儿紅。
  先抹一層洋河高粱,在小火上烤透了的烏魚子,顏色也和花雕一樣,是琉琅色的。
  慕容秋水歎了口气,懶懶的說:“這實在是絕配!”
  他在享受,韋好客在看。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問我,我為什么不殺伴伴?”慕容秋水說:“我現在不妨告訴稱,我不殺她因為她配我也和烏魚子配女儿紅一樣,也是絕配。”
  韋好客看著他,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其實我也知道你心里什么感覺,有時候你一定很恨我,因為我能享受烏魚子,享受女儿紅,享受像伴伴那樣的女人。而你卻只有穿著你那一身花七十五兩銀子做來的衣裳,站在旁邊看著。
  慕容秋水又歎了一口气:“有時候我實在很想殺了你,因為我實在生怕你有一天會殺了我。”
  韋好客居然也歎了一口气:“只可惜我既不是殺人的人,也不是劊子手。”
  “你當然不是。”慕容秋水微笑:“据我所知,劊子手不但吃葷,而且喝酒。”
  這句話他是故意說明的,因為他已經听見了姜斷弦的腳步聲。
  “慕容公子,這次你又說對了。”姜斷弦在戶外說:“我不但吃葷喝酒,而且還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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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殺人者的影子

根据古往今來許許多多智者的分析,每一個人潛在的必理中都偶然會有殺人的欲望和沖動,換句話說,每個人都可能會為了某种原故去殺人。
  在某一种特殊的情況下,殺人甚至不能算是一种犯罪的事。
  一一出于自衛,被迫殺人,戰陣之上,白刃相間,你不殺我,我就殺你。
  遇到了這种情況,你怎么辦?
  所以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上個殺人的人一一所以影子說:“每一個殺人的人,都可以用我做他的影子。”
  他說:“要用我做他的影子的代价當然是非常高的。”
  人都有影子,殺人者也是人,也一樣有影子,為什么還要付出那么高的代价用“他”來做影子?
  這當然是有理由的,這個影于把理由說得很清楚。
  “要殺人的人并不一定能殺得死人:而且還很有可能反而死在對方手里,在這种情況下,他就要花錢來雇我了。”
  影子又解釋:“我的任務就是幫助他把對方殺死,我可以保證他花的錢絕對值得。”
  沒有人怀疑過他的信用,仙執行這种任務時從未失敗過一次。
  但是別人還是想不通他怎么能做到這一點?一個影子怎能幫助別人去殺人?
  對于這一點,他解釋得更清楚。
  ——“譬如說,張三要去殺李四,卻又沒有把握,如果他肯花錢雇用我,我就變成了他的影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調查李四這個人,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什么特別的嗜好?平常的生活習慣是什么樣子的?練過什么特別的武功?每一件事我都會調查得很清楚。”
  然后又如何?
  ——“根据這些調查的結果,我就可以分析出這個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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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殺人者


  姜斷弦听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已經明白就在影子說出這一句話的同一剎那,他的生死已在瞬息間。
  他沒有想錯。
  就在這時候,一柄殺人的長劍已經刺向他左背肩下一寸三分處,在瞬息間就可以從他的后背直透心髒。只要他的反應慢一點,就必將死在這一劍之下。
  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個影子所吸引了,競完全沒有听到身后的動靜,等到他听見這個殺人者最后一響腳步聲時,他的背脊已經能感覺到劍鋒上的寒气和殺气。
  他沒有死。
  一個自己也曾殺人無數的人,對這种感覺的反應總是特別敏銳的。
  姜斷弦這一生中曾經殺過多少人?
  他對一件殺人厲害的反應之敏銳,甚至遠比一個處女的私處對男人的反應更強烈。
  就在這生死呼吸的一剎那間,他的腳尖已轉“扭馬”之式,腰低擰,身轉旋。右手已抽出長刀,反把握刀柄,順勢斜推,刀鋒的寒光就已沒入這個殺人者的腰。
  沒有人能形容他身子輪轉時所發動的那种力量,也沒有人能形容這一招變化的巧妙。
  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速度。
  力量就是速度,速度就是力量,也是生死胜負之間的關鍵。姜斷弦這無懈可舉的一刀揮出時,就已經決定了他自己和這個殺人者之間的胜負生死。
  只可惜他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在他听到這個殺人者的最后一響腳步聲時,就几乎已經可以算出這個人的身高和体重,以他身經百戰后所累積的丰富經驗,要從一個人的腳步聲中算出這一點來并不困難。
  想不到這一次他居然算錯了,這個殺人者居然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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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鬼為伴

柳伴伴的心跳加速,呼吸卻已完全停頓。
  她親眼看見姜斷弦揮出那一刀,親眼看見刀鋒沒入田靈子的腰。
  她從未看見過這樣的刀法,這次她本來也不應該看見的,經過上一次事件之后,她自己也認為自己死定了。
  想不到慕容秋水非但沒有殺她,反而對她更好了,甚至對她的行動都不再管束,所以她才有机會看到慕容書房里那一份最机密的卷宗,才會到這里來。
  像慕容秋水這樣的人,對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地方所發生的每一件重要的事,都必需知道,而且是在最短的時間里就要知道。
  所以在每一個重要的市鎮里,都有專人替他收集這种資料。
  他的資料分為三部份。
  一一人、物、事。
  他又將每一部份的資料都分為三級——晶瓶,瓶頸,瓶口。
  只有最机密的資料,才能被列入瓶口。
  柳伴伴看到的那份卷宗,就在’人”字部份的這一級。
  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列入這一級。
  最重要的人也有根多种,每一种職業中都有重要的人,他們的力量都足夠可以影響到別人,甚至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及命運。
  ——什么人才能用最直接最簡單最快速最無情的方法要別人的命,
  ——當然是那种以殺人為職業的人。
  在慕容秋水的資料中,替這种人取了一個很奇怪也很有趣的代號。
  “肥肉。”
  慕容秋水從小就不吃肥肉,而且討厭肥肉,看見肥肉就好像看到狗屎一樣。
  他總認為無論誰吃多了肥肉都很快就會死的,而且常常會死于無形無影中。
  他的看法通常都有點道理。
  一
  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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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行刑日的前夕


                  一
  三月十四,陰雨。
  在江南,現在已經是草長茸飛的三月暮春了,這里卻依;日潮濕陰冷,甚至可以像針尖一樣刺入人的血液和骨髓里。
  尤其是雨,雨更愁人。縱有天下第一把快刀,也休想將那千千万万愁煞人的雨絲斬斷一根。
  在這种天气,火爐、暖鍋、熱炕、火辣辣的燒刀子、熱呼呼的打鹵面,每一樣東西都可以把人的腳鉤住,鉤在屋里,鉤在妻子的身邊。
  天剛黑,路上已少行人;
  西城外一片混飩,就好像一幅拙劣的水墨。
  就在這一天,有一個從外地來的陌生人死在城腳下,是被人攔腰一刀斬斷的。
  最奇怪的是,這個人的上半身倒在城恨下的一個石碑前,下半身卻遠在一丈外。
  雨水沖去了血跡,泥泞掩飾了腳印,現在沒留下一點線索,死者身上也沒有一樣可以讓人查出他身份來歷的東西。
  殺人者無疑是此中能手,殺得真干淨俐落。
  就算有人能猜出他是誰,也絕對不會說出一個字來。
  這种凶案當然是永遠破不了的,直到很久之后,才有個人透露了一點線索。
  這個人是混混無賴,有時候包娼詐賭,有時候偷雞摸狗。凶案發生時,他正好在附近。
  根据他的說法是:
  ——“那天晚上我的運气真背极了,于什么都不順,家里還有個胖騷娘儿們,等我帶酒回去祭她的五髒廟。”
  ——“那一陣听說西城外有一票盜墳賊在做買賣,我就打上他們的主意了,想去給他們來個黑吃黑。”
  ——“就在我壯著膽子往那邊趟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飛也似的跑過來,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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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行刑日

       一
  三月十五,凌晨。
  凌晨時,韋好客已經穿上他的官服,來到了刑部大牢后的這個陰暗小院。
  他的官服也是訂制的,上好的絲綢,合身的剪裁,精美的縫工,無論任何地方都絕沒有一點差錯。
  錯的只不過是他這個人而已。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認為他錯了。班沙克、酒、女人,往事的歡樂,地獄般的地牢,慕容秋水、死、丁宁。
  新愁舊歡,恩怨交纏,纏成了一面网,他已在网中,提著這网的人也是他。
  他一夜無法成眠。
  自己提著网的网中人,怎么能掙得脫這面网?
  小院陰暗如昔,韋好客也依舊坐在他那張顏色己舊得變成深褐色的竹椅上。
  他在等姜斷弦,他知道姜斷弦一定很早就會來的,來看丁宁,看丁宁是不是已經能夠站得起來。
  ——丁宁的人不能動,姜斷弦的刀就不動。
  韋好客并不擔心這一點,對于這件事他已經有了很好的安排。
  他安排的事永遠是完美無缺,無懈可擊的,這一次的安排更是精彩絕倫,簡直精彩得讓人無法想象。
  最妙的一點是,等到別人想通其中的奧妙時,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任何人都無法補救。
  想到這一點,韋好客笑得就好像是條剛抓住兔子的狐狸。
  刑部的執事,名額通常保持在八個人和十二個人之間,每一位執事都是經過多年訓練法定的劊子手,他們的刀法當然沒有姜斷弦那么精純曼妙,可是殺起人來卻一樣干淨俐落。如果姜斷弦不肯動手,他們也一樣可以把丁宁的頭顱砍下來。
  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是每個人都想得到的。令人想不到的是——
  慕容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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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葛大夫是世家子,世代都是极負盛名的儒醫,他在鐵帘子胡同里的這一座宅第,雖然是在兩百多年以前建造的,卻絲毫看不出一點陳;日殘破之處,讓人只覺得它的建筑雄偉气象宏大。
  可惜支持這棟巨宅的大梁已經斷了。
  “姜執事,小人當然知道您的身份,如果不是老爺真的有重病,怎么會擋您的駕。”諸葛大夫的老管家對姜斷弦說:“這一點千万要請您老人家包涵,等老爺的病一好,立刻就會到府上去回拜。”
  他說得不但客气,而且誠懇,只可惜姜斷弦連一個字都听不進去。
  一向都很明白事理的姜斷弦,今天居然好像變得有點不講理,不管怎么樣,都非要見諸葛一面不可,甚至還暗示那位老管家,必要時他不惜用武力硬闖。
  老管家慌了,這一類的事他當然是應付不了的,在諸葛大夫家里,出面應付這种事的通常只有一個人一諸葛的如夫人,也就是大家都稱為“二奶奶”的諸葛小仙。
  諸葛小仙本來當然不姓諸葛,本來她姓什么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八大胡同里頭的一號紅姑娘,就是小變成了諸葛家的二奶奶。
  這位二奶奶當然是位极精明厲害的角色,姜斷弦是在第三進院子中的花廳見到她的。
  看到了姜斷弦的臉色,她立刻就發現這位惡客是誰也擋不住的了,所以她立刻就說。
  “姜執事,如果你一定要見我們家老爺,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我只希望你以后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把見到他之后的情況告訴別人。”
  這是個非常奇怪的要求,其中顯然又藏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斷弦雖然覺得奇怪,卻不能不答應,等到他見到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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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場

近百年來,處決死囚的法場都在菜市口,有人犯要被處決的那一天,聞風而來看熱鬧的人,一大早就把法場四面一層又一層的圍住,爭先恐后,万頭蜂涌,比大年初一赶廟會逛厂甸還熱鬧。
  殺人絕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更不好看,可是大家卻偏偏都要等著看刀鋒砍下人頭落地時的那一股新鮮刺激的勁儿。
  這是不是因為人類本性中的确潛伏著一种殘酷暴戾的惡性?
  近百年來所有被判死刑的貪官惡吏奸臣巨盜,都是在這里被處決的,只有這一次例外。
  每一次有人被處決時,向例都不禁止百姓觀刑,這一次也是例外。
  這是一次极机密的行動,除了執行這次事件的劊子手和一隊韋好客的親信衛士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法場一步。
  韋好客當面交代過他的衛士,只要發現有閒雜人等進入法場,一律格殺勿論。
  秘密的法場設在刑部大膳房后一個燒煤的大院里,去年秋冬之交燒成的煤球,到現在還沒有用完,天晴的時候,就得把這些煤渣子做的煤球從地窖里拿出來晒干,一行行很整齊的排列在院子里,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個個被燒焦了的人頭一樣。
  現在天气已經漸漸轉暖,所以煤場的管事老詹早几天就把那個燒煤的瓦窯封了起來,免得窯里發潮,再要生火燒煤時就費事了。
  前面官房里用的都是上好的焦煤木炭,除了大膳房的伙夫每天早上到這里來領一次煤之外,平時根本看不見人影。
  可是現在院子四周都有佩刀的衛士在看守巡戈,靠牆的背風處,還擺著一張公房用的長案,和一張舖著大紅布的交椅。到了午時三刻行刑時,監斬官就坐在這里。
  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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