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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風鈴中的刀聲(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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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風鈴中的刀聲(全)

第一部 序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二部 因夢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部 丁丁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部 姜斷弦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五部 風眼
第一章
第二章

第六部 花錯,丁宁和姜斷弦
第一章

第七部 伴伴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八部 下場
第一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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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色小屋中的白色女人

丁丁看到這棟白色小屋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
  小屋是用白石砌成的,看起來平凡而朴實。可是小屋外卻有一道和小屋极不相配的非常幽雅的前廊,前廊的屋檐下,居然還挂著一串只有在非常悠閒的人家里才能看得到的風鈴。
  丁丁的人快垮了,他的馬也快垮了。
  他這個人和他牽著的這匹馬都不是容易垮的,他們都已經過千山万水,千難万苦才到達這里。
  他看到這棟白色的小屋和檐下的風鈴時,几乎認為自己已經回到了江南。
  春水綠波柳蔭花樹掩映下的小屋,屋檐下擦得發亮的風鈴。
  他仿佛已經可以听見那清悅的風鈴聲,在帶著一种遠山草木芬芳的春風中響起。
  然后他就看見了那個白色的女人,白如雪,靜如岩,飄逸如風,美如幽靈。
  “我知道你已經走了很遠的,路我看得出你現在一定又累又饑又渴。”
  她用一种很冷淡又很關切的態度看著這個從遠方來的陌生年輕人:“你到這里來,是不是想來找一頓飯吃。”
  丁丁點頭,又垂下頭:“吃飽了我還想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他靦腆地笑了笑:“只可惜,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她又靜靜的看了他半天,才柔柔慢慢的:“你好像已經找到了。”
  吃完了三大碗用咸菜和腌肉煮成的熱湯面之后,她就帶著他他那匹嘴角已經開始在流白沫的黃馬,到她的馬廄。
  在這种地方,有這么樣一個馬廄已經可以算是一种非常奢侈的行為了。
  她讓他的馬和她的白馬共享一個馬槽,卻指著一堆稻草問他。
  “在這里你睡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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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色的男人

九月,月圓,夜涼如水。
  丁丁從稻草堆里拿出了那兩個黃布包袱,解開了其中比較大的一個。包袱里是一套折疊得非常整齊的黑色衣裳和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靴。在銀色的月光下,誰都可以看出來這套衣裳是用一种非常昂貴的質料作成的,輕柔光滑如處女的皮膚。一個落拓天涯的浪子,是不配穿這种衣服的。
  可是等他穿起來之后,世界上就絕對沒有人再敢說他不配了。
  光滑的衣料緊貼在他光滑瘦削的身体上,剪裁之貼身,手工之精細,使得他在瞬息之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甚至就好像忽然變成了另外一种動物。
  現在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頭黑色的豹子。
  他站在月光下,伸展四肢,全身上下每一個骨節中立刻就響起了一連串爆竹般的聲音。
  可是他耳邊所響起的,是另外一种聲音,他仿佛又听見那個人用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他說:“丁丁,要記住在九月月圓的那一天晚上,你要去對付的是三個非常可怕的人。他們要殺人,就好像要喝水那么容易。他們要殺人時的樣子,也好像喝水時那么輕松自然,甚至他們在殺了你之后,你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不用替我擔心。”丁丁說:“如果我自己不想死,無論誰要我死都不容易。”
  丁丁雖然這么說,卻還是記這三個人的名字,還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把他們的資料都搜集得很完全。
  這三個人就是--
  軒轅開山,男,三十三歲,身高七尺六寸,重一百八十四斤,使一把長柄開山斧,全長五尺四寸,重七十九斤,天生神力。
  軒轅開山是一個樵夫的儿子,他的母親是苗女。他生長在云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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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死亡之前

天剛剛黑,圓月剛剛升起,軒轅開山就准備睡了。
  他剛剛吃光了整整一條烤得半熟的小山羊,准備再好好的睡足兩個時辰,才有力气來對付今夜子時的決戰。
  把一張他赤手空拳從青海巴顏喀喇山獵來的蜇牛皮,舖在砂石棱棱的荒漠上,他一躺下去,几乎就立刻睡著。
  可是他立刻又惊醒。
  他沒有听見任何·聲音,但卻有一种听不見的腳步聲惊醒了他。他可以斷定已經有人來到附近,他的判斷從未錯誤過。
  在這一瞬間,他已下寶決心,只要這個人一定進他附近七尺方圓之內,他就要把這個人用他的一雙手生生撕裂。七尺左右這种距离,已經是他安全的极限。
  想不到腳步聲居然恰好在七尺外的邊緣上停了下來,他本來一直假裝睡著了,現在卻不得不眯起一只眼,銀色的月姻下,他看見一個穿著一身繡花衣裳的大孩子,站在他以多年繞驗所結斷出的安全距离外,用一雙特別明亮的大眼睛看翻他。在這种窮山惡水的荒漠上,怎么會忽然出現這么佯一個人?
  “小鬼,你是干什么的?到這里來干什么?你不怕野狼把你吃了?”軒轅開山厲聲道。
  “小鬼?你說我是小鬼?”穿繡花衣裳的小鬼吃吃的笑了,笑聲如銀鈴。
  “軒轅開山,你今年才三十三歲,就敢說我是小鬼?”這個小鬼故意搖頭歎气:“你知不知道在我六個老公里,年紀最小的一個都比你大十歲。”
  軒轅開山愣住,忽然跳起來愣愣的看著她,看了半天,終于大笑。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一定就是那個要諦的田靈子。”他大笑:“幸好我也知道你只會要你老公的命,否則我現在早就已經像一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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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之戲


                   一
  荒漠邊緣像一塊鷹翼般的風化岩石下,有一坯新墳,墳前甚至連石碑都沒有,只种著一株仙人掌。
  丁丁默默的從墳前走過去,心里在想,今夜他如果戰死,會不會有人將他埋葬。
  他立刻就想起了那個蒼白的女人,想起了她的溫柔和冷漠,想起小屋檐下那一串總會撩起他無限鄉愁的風鈴。
  可是等他走過這一坯黃土時,他就將這一縷情思和鄉愁完全拋開了。
  在生死決戰之前,是不應該想起這些事的,情愁總是會讓人們軟弱。
  軟弱就是死。
  走入荒漠時,丁丁的腳步已經走出了一种奇特的韻律,就橡是在配合著生命中某种神秘的節奏,每一個節奏都踩在生与死之間那一線薄如剃刀邊緣的間隙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堆燃燒在帳篷前的火焰,也看到了那個穿一身薄紗的女人。
  她痴痴的站在那里,美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可是在閃動的火光下,她嬌小而成熟的峒体卻像是在不停的扭動變幻,几乎已將人類所有的情欲都扭動出來。
  在火光和月色可以照亮到的范圍中,丁丁只看見了她一個人。
  ——軒轅開山和牧羊儿呢?
  丁了用鼻子去想,也可以想得出來,另外兩人當然一定是躲在黑暗中某一個最險惡的陰影里,等著向他發出致命的一擊。
  可是他的腳步并沒有停。
  他依舊用同樣的姿態和步伐走過去,直走到火焰也照上他的臉的時候才說:
  “我就是你們在等的人,也就是你們要殺的人,現在我已經來了。”丁了的口气很平靜:“所以現在你們隨時都可以出手,隨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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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侯門重重深几許

她告訴他們:「你們都虧欠過,我現在已經到你們償還的時候了.」
                    一
  石階低而斜,健馬可以直馳而上,兩旁還有四列可容雙車并駛的車道。
  一百零八級石階的盡頭,是一道寬一丈八尺的紫銅大門,門上銅環巨獸,庄嚴猙獰。兩旁一十八條彪形大漢,著甲胃,執長戟,佩腰刀,懸箭壺,石人般雁翅分列。看起來就算有蒼蠅停在鼻子上,他們也不會伸手去赶,就算有毒蛇纏身,他們也不會動,就算有玉女赤裸經過,他們的目光也不多霎一霎。
  這是什么人的府邪,門禁為何如此森嚴?
  其實這附近方圓百丈之內都沓無人跡,非但沒有纏身的毒蛇,更不會有赤裸的美女,甚至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沒有經過特別的准許,如果有人想走近這棟巨宅,那么恐怕只有靠奇跡了。
  奇跡偶爾也會發生的,而且就發生在這一天。
  二
  九月二十九,大凶,諸事不宜。
  九月二十九,晴,艷陽天,秋風柔,气高爽,沒有翻過黃歷的人,誰也想不到這會是一個潛事不宜的大凶之日。
  長街上,紫銅大門外的禁衛們,身子雖然一動也不動,腦筋卻一直不停的在動。輪值的時間已經快過去了,散值后應該怎么樣去弄一點銀錢,找几個朋友,到什么地方去找點樂子?回去怎么去騙他的老婆?
  就在這時候,他們忽然看見一件奇跡發生,讓他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條平時几乎從來少見人跡的青石板大街上,此刻居然有一頂青衣小轎出現,抬轎的兩條青衣大漢,奔跑的速度,几乎就像是兩匹青聰馬一樣,抬著這頂轎飛奔而來,仿佛已忘了未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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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雅座


                    一
  慕容秋水,男,二十六歲,未婚,世襲一等威靈侯。精劍擊,有海量。別人在背地都稱他為京都第一花花公子。
  他听見了之后,非但連一點生气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好像覺得很高興。
  “三代為官,才懂得穿衣吃飯。”他說:“要作一個第一號的花花公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雖然還沒有到冬天,暖閣中已經升起了火,四面的窗戶都關得嚴嚴的,連一絲風都吹不進來。
  慕容秋水不喜歡吹風。
  “有的人能吹風,有的人不能。”他說:“我就是個天生不能吹風的人,老天給我這一身皮膚就是不讓我吹風的,那些好風都留給別人去吹吧!我最好還是待在屋子里,喝一盅醇酒,唱一曲新詞,讓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女孩,把一瓢剛剝好的桔子,洒上一點洁白胜雪的吳鹽,喂到我的嘴巴里去,這樣子我才會活得長一些。”
  這些都是慕容小侯的名言,沒有人怀疑過他的話,因為他的确天生就是這樣一個人。老天爺生下他,好橡就是為了要他來享受這人世間种种醇酒美人,榮華富貴,他天生就好橡要比別人的運气好得多。
  二
  銅爐上偎著一鍋桂花蓮子白果粥,清香彌漫了暖閣。
  慕容秋水漸庸洒洒的穿件純絲的長袍,赤著腳站在波斯國王送給他的羊毛地毯上,慢慢的綴飲著一杯唬琅色的葡萄酒,神思卻已飛回到四年前一個美麗的仲夏之夜。
  那一天晚上是他永遠都忘不了的。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獨自泛舟在粼粼綠波上謎一樣的白色女人。
  他當然更忘不了那一夜的髓緒纏綿,万种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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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錯,男,二十九歲,寬肩、細腰、窄臀。一雙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碧綠色的,仿佛是翡翠沉入海底時那种顏色,一張臉卻蒼白如雪。
  所以有人說他是胡人,是波斯胡賈到中土來販賣珠寶緞綢時所遺下的后代。被他修理過的仇人甚至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廉价娼妓生下來的雜种。
  對于這种种傳說,花鍺完全不在乎。可是有一點是讓他不能否認的,他一生下來就錯了。
  第一錯,就錯在他根本不應該錯活到這個世界上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從來也沒有看見過他們,甚至連他們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的干媽。
  那時候他不到三歲。
  第二錯,是錯在他根本就不應該有這么樣的一個干媽。
  他的于媽,長大,白皙,冶艷,明媚,雙腿修長,雙眼明亮。是一個江淮鹽運道的遺蛹,所以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一個家資巨万的寡婦。据說她每天吃的菜單里,都有一味是炒金絲雀的舌。
  花錯從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會被這家人收養的?他只知道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個小孩了。
  以后他錯得更多,愈錯愈深,對女人卻愈來愈有經驗。
  到了他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浪子。
  一個浪子的聲名,常常部會換取到很多极不平凡的經驗。
  一個有名的浪子所累積到的經驗,能夠換取到的代价就不是別人所能想象得到的了。
  所以花錯在未滿二十歲之前,就已經成為江湖中所有富孀貴婦和一些寂寞的名女人們追逐的對象。
  所以花錯越來越錯,因為他身不由己。
  金錢、名望、享受、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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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党

他已經開始不能回憶,因為他不敢,只要一想起往事,他的心就開始像刀割般痛苦。可是他仍然發誓要活下去,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活下去.
             第一章 死党
                  一
  諸葛仙,男,三十七歲,武林第一神醫諸葛無死的獨生子,還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天下江湖中人尊稱為諸葛大夫。
  他的手指几乎要比別人長一寸,而且感覺特別敏銳,閉著眼睛的時候,都能用手指的触覺把一本宋版的木刻醫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讀”出來。
  這雙手當然也很穩定,有人甚至說他可以用一把蟬翼般的薄刀,把一只蚊子的每一個器官都完全支解分割,連蚊眼都不會破裂。
  一個人要比一只蚊于大多少倍?
  對于人体上每一部份的結构,他當然更清楚得多,要支解分割一個人,當然更容易。
  能分解,就能重組,能分割,就能縫合。
  江湖中大多數人都相信,如果你被人砍下了一條腿,只要你的腿還在,諸葛大夫就能把你這條腿接起來,如果你被人家砍掉鼻子,只要你能夠把你的鼻子帶到諸葛大夫那里去,他就能夠讓你的鼻子重新長在你的臉上。
  有關諸葛大夫的种种傳說實在太多了,誰也不知道它的真假,唯一不容怀疑的是,諸葛仙這個人實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
  二
  丁丁最后一次看見因夢時,是在諸葛大夫那間精雅華美的書齋里。
  他認得諸葛仙,那時候他的眼睛還沒有被縫死,還能看見諸葛仙臉上惊恐的表情。
  那時候因夢正在對諸葛仙說:“我要你把這個人的眼睛縫起來,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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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的“班沙克”


                   一
  慕容秋水是個生活習慣很不正常的人,一向睡得很晚,起得很遲,他總認為睡眠是一种浪費,不到万不得已時,他是絕不肯上床的,就算上了床也不一定是為了要睡覺。
  “在床上也有根多事可做,看書、打牌、填詞、喝酒、吃零食、想心事、看漂亮的女孩、吃她們的胭脂,這些都可以在床上做的事,睡覺只不過是其中最無趣的一件事而已,”這也是慕容秋水的名言之一。
  可是這一天晚上實在太冷,這么冷的寒夜,只有躺在被窩里最舒服,一躺進溫暖的被窩里,想要不睡著就很困難了。
  所以這天晚上連慕容秋水都已睡著。
  他是被一陣很輕微的腳步聲惊醒的,如此深夜居然有人能穿過他府邸中的二十一道警衛暗卡,走近他的寢室,而且居然敢故意讓他听見腳步聲,這個人是誰?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慕容秋水歎了口气,把身邊那個頭發比黑漆還黑,皮膚卻比白雪還白的小女孩藏到自己的脅窩里,然后才半支起身子,隔著錦帳往外問。
  “韋先生,韋大老爺,你既然來了,為什么不干脆推門走進來?難道你還想要我起來為你開門?難道你想活活的把我凍死?”
  二
  門開了,進來的果然是韋好客先生,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在這時候走近慕容秋水的寢室,更莫說推開這扇門。
  韋好客的臉色慘白,好像已經快被凍僵了,一件价值千金的紫貂斗篷上,已結滿了冰屑子。
  慕容秋水用一种既惊訝又好奇的眼色看著他。
  “我知道你沒有喝醉,因為你從來都不喝酒的,你看起來也不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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