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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劍來 作者:烽火戲諸侯(連載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少年有事問春風1


老秀才一跺腳,氣呼呼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高大女子擰轉那株不知何處摘來的雪白荷葉,殺機重重,雖然她臉上笑意猶在,可怎麼看都寒意森森,「打不過就罵人?你找削?!」

原先遍佈於十里之外的圓形劍陣,瞬間收攏,變成只圍困住河畔山崖這點地方,與此同時,劍氣愈發凌厲驚人,劍氣凝聚而成的劍陣牆壁,以至於天地間無形流轉的虛無大道,

老秀才縮了縮脖子,靈光乍現,立即有了底氣,大聲問道:「打架可以,但是咱倆能不能換一個打法?你放心,我這個要求,能夠順帶捎上陳平安,保證合情合理,合你心願!」

高大女子沉默不語,突然看到老人在可勁兒使眼色給自己。

她猶豫片刻,點頭道:「可以。」

————

客棧內井口上,少年雙指併攏作劍,指向井底。

第一縷劍氣造就的虹光,在老水井內漸漸淡去大半,不再是那般讓人完全無法直視的耀眼刺目,藉著光亮,陳平安依稀可見這一縷被說成「極小」的劍氣,在離開氣府竅穴後,凝聚實質,如同一場暴雨,瘋狂砸在一塊「地面」上,而這塊承受暴雨撞擊轟砸的地面,好像是一塊圓鏡的鏡面。

陳平安當然不會知道,那叫雷部司印鏡,來歷不凡,大有淵源!

在上古一位職掌雷法的天帝隕落後,雷部諸神隨之趁勢而起,瓜分掉了萬法之祖的雷霆權勢,各自掌握一部分雷霆威勢,再往後,就更加處境不堪,除了司職報春的那位雷部神祇之外,其餘眾多神靈,早已淪為山水河神之類的存在,要麼受三教聖人約束敕令,不得跨出「雷池」,要麼經常被類似風雪廟真武山之流的兵家勢力,或是一些道家宗門,以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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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少年有事問春風2


可是崔瀺頭腦愈發清明,「聖人教誨,以文載道」,白衣少年駕馭那些暫時無主的金字,去撞擊那道劍氣瀑布。

金字與劍氣相互撞擊。

竟然沒有半點聲勢可言,但越是如此沉默,更讓人驚駭窒息。

不再是任何氣力、威勢之爭的範疇了,而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大道之爭。

這條瀑布。

終究是一縷「極小」劍氣罷了。

而那些金字,也只是被人臨時藉用而已。

兩者僵持不下,最後竟然像是要湊巧打出一個勢均力敵的局面。

好似兩軍對壘,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皆是全軍覆沒。

崔瀺在察覺到機遇之後,早就沒有束手待斃,開始小心翼翼坐起身,然後一點一點蹲起,最後總算是被他彎腰站立。

他向一側挪步,鏡面瞬間歪斜,將最後劍氣全部倒向井口內壁另一側,白衣少年乾脆隨手丟了那把古鏡,雙腳點地,整個人衝天而起,然後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只有憤恨至極的陰沉嗓音,不斷迴盪在古井之內:「你現在就算有第三道劍氣,你也來不及了!」

————

陳平安站在井口,雙手劍爐立樁,在最後一道劍氣離去之後,就準備以拳法迎敵。

那部撼山譜,曾在開篇序文裡頭,清清楚楚開宗明義:「後世習我撼山拳之人,哪怕迎敵三教祖師,切記我輩拳法可以弱,爭勝之勢可以輸,唯獨一身拳意!絕不可退!」

————

與此同時。

雅靜小院內,紅棉襖小姑娘在屋內再度驚醒,不是做噩夢,而是被一把槐木劍給拍醒的。

迷迷糊糊的李寶瓶驀然瞪大眼睛,之前是破窗而入的木劍,在空中迅速凌空刻畫了一個齊字,然後嗖一下飛掠向門口,李寶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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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約戰1


陳平安瞪大眼睛,只見那塊「靜心得意」印,在砸中白衣少年的額頭後,先是一個反彈,然後在空中凝滯不動,最後像是被人牽線一般給扯了回去,只不過那邊扯線之人的力氣小了點,靜字印在空中晃晃悠悠,高高低低,速度不快。

陳平安追尋著它的軌跡,看到自己和李寶瓶之間,懸停有那柄槐木劍,有一個身高跟尾指差不多的金衣女童,四肢趴開,躲在飛劍下邊,手腳死死箍住木劍,此時好不容易爬起,站起身後,那模樣玲瓏可愛的金衣女童,站到了劍身上,它暈頭轉向,腳步跟醉漢似的晃來晃去,看來這趟御劍飛行的經歷,算不得如何美好。

那方靜字印落在木劍上,印章有些沉,一下壓得劍尾翹起,金衣女童整個人滑向印章,手忙腳亂。

李寶瓶之前同樣沒有察覺到金衣女童的存在,此時見著了,只覺得有趣,便腳步歡快地飛奔過去,雙膝微蹲,雙手托住槐木劍首尾兩端,近距離凝視著那個試圖躲避的小傢伙,金衣女童愣了愣,似乎天性十分羞赧,伸手摀住臉龐後,雙腳併攏,筆直蹦跳起來,落地後竟然身形沒入了槐木劍,就此消逝不見。

陳平安不明就裡,不願在這件事上糾纏不休,沙啞提醒道:「寶瓶,木劍丟給我,印章你先收好。」

李寶瓶立即收起好奇心,知道當務之急,是收拾那個姓崔的傢伙,抓住印章後,輕喝一聲,向小師叔使勁丟出槐木劍。

只是小姑娘的力道,有些掌握不准,槐木劍有些偏離陳平安所站位置。

「轉過身去!」

陳平安跟李寶瓶吩咐一句,隨即腳尖一點,一步跨向老水井的左側井口,踩在井口邊沿上,精準握住木劍後,繼續向前一大步,落地後,對著白衣少年心口就是一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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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約戰2


說到最後,白衣少年越來越有氣無力。

老秀才唏噓不已。

驪珠洞天諸多人和事,尤其是齊靜春坐鎮的最近一甲子,天機被隔絕得更加嚴密,齊靜春,楊老頭,以及一些幕後人物,紛紛暗中出手,使得這座小洞天變得撲所迷離,變數極多,就算是老秀才都極難演算推衍,不敢說推演出來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

高大女子的溫和嗓音輕輕響起,「聊完了?」

崔瀺發現老秀才臉色有點難看,重重嘆氣,眼角餘光瞥見那女子正望向自己,老人只得磨磨唧唧地摘下背後行囊,掏出一副捲軸後,輕輕解開綁縛捲軸的線繩。

陳平安一頭霧水。

她走到陳平安身邊,笑道:「等下你可以出劍三次。」

她眯起眼,望向荷葉外的天空,緩緩道:「等下我會恢復真身,你不用奇怪。」

最後她好像記起一事,歉意道:「忘了說兩個字。」

陳平安抬起頭。

高大女子收斂起笑意,畢恭畢敬稱呼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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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去開山


紅棉襖小姑娘雖然出現短暫的氣餒,可她是李寶瓶唉,很快就鬥志昂揚,不動聲色地挪開腳步,偷偷摸摸從高大女子的左手邊位置,繞到她身後,再走到她右手邊,看看她的衣裳,瞅瞅她的大荷葉,李寶瓶覺得還是好看,真是美。

聽過了崔瀺的罵娘和老人的訓斥,陳平安琢磨出一些意味來,可仍是不敢置信,嚥了嚥口水,對高大女子小聲問道:「這位老先生,是齊先生的先生?是那什麼文聖?儒家的大聖人?」

難怪這一路走得如此跌宕起伏。會遇上戴斗笠的阿良,風雪廟的陸地劍仙,當然還有這個姓崔的。

高大女子點頭笑道:「是這樣的。」

女子真身,是石拱橋底下所懸的老劍條,孕育而出的劍靈,在近萬年的漫長等待期間,她曾經親眼見證了最後一條真龍的隕落,那場可歌可泣的落幕之戰,三教和諸子百家的大練氣士,聯袂出手,仍是死傷無數,戰死之人的屍體如雨落大地,魂魄凝聚不散,連同真龍死後的氣運,混淆在一起,最後造就了驪珠洞天,卻被她視為稚童打架、孩子兒戲。

這位劍靈從頭到尾全在冷眼旁觀,偶爾眼前一亮,就偷偷拾取幾件漂亮好看的物件,神不知鬼不覺。

她本以為自己的餘生,要麼就是睡覺,要麼就是打著哈欠,觀想那些氣勢恢宏的遠古遺址,在其中飄來蕩去,比孤魂野鬼還不如,就這麼一點點在光陰長河裡隨波逐流,等待靈氣渙散殆盡的那一天。

但是在驪珠洞天破碎之際,她挑中了陳平安作為第二任主人,不是天生大劍仙胚子的寧姚,不是來歷不俗的馬苦玄,更不是什麼謝實、曹曦這些土生土長的小鎮天才。

這一切,齊靜春功莫大焉。

先是那一夜,齊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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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少年有劍砍山嶽


    老秀才站在山頂一塊巨石上,山風吹拂,雙袖飄蕩,獵獵作響。

    此時迎風高立的白髮老人,哪裡還有半點寒酸氣?

    老秀才望向八百里開外,驟然亮起的那一點光芒,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仍是讓老人感到有些刺眼,老人微微點頭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劍鋒比起傳聞,要鈍了許多,但是內裡蘊含的銳氣,衰減得不算多。厲害,真是厲害,悠悠然萬年時光,滄海桑田,還能夠擁有如此份量的精氣神。但是……」

    老秀才很快笑道:「我會憑藉此山,讓你們知難而退的。打架這種事情,終究是能少打就少打,傷和氣嘛。」

    老人腳下的這座被他觀想入畫的山嶽,名頭大到不能再大。

    九大洲裡版圖最廣的中土神洲,有大岳名為穗山,山勢磅礴,可謂拔地通天,山巔有至聖先師手書碑文「天下獨尊」,有禮聖崖刻「五嶽之祖」,有道祖座下首徒留下的「罡風徐來」,有兵家聖人以手指刻就的「唯我武當」四字。

    僅是各大洲歷朝歷代的帝王,來此封禪告天的祭文石刻,就多達一百八十餘塊,草篆隸楷皆有,這些充滿玄機的文字和崖壁,一直從穗山之巔的登天台,往下延伸到半山腰,名勝古蹟,幾乎隨處可見。

    老秀才眺望那抹璀璨劍光,有些訝異,先前第一次出現在老井口,看到過陳平安的握劍手勢,實在是不堪入目,連老秀才這麼對武學不講究的人,都看不下去。但是這一刻,看到少年橫劍在身前的握劍姿態,老人只有一個感覺。

    穩。

    少年握劍的手很穩,心很靜,很定,所以整個人的神魂意氣,更穩。

    高大女子將所有劍意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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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出天外1


一直坐在地上發呆的崔瀺斜瞥一眼小姑娘和畫軸,沒好氣道:「就算天塌下,這幅畫卷也不會有絲毫折損。知道什麼叫天塌下來嗎?中土神洲曾經有個無名氏,一劍就將天河捅穿了,直接將一座黃河洞天的無窮水流引下來,遠遠看去,就像天幕破開一個大洞,水嘩嘩往下掉,

這才造就出了天下十景之二的『黃河之水天上來』,以及位於彩雲間的白帝城,白帝城的城主,那可了不得,是少數幾個膽敢以魔教道統自居的梟雄,風流得很,我曾經有幸與之手談,就在白帝城外的彩雲河之中,被譽為彩雲十局,輸多勝少,不過雖敗猶榮,畢竟那桿寫有『奉饒天下棋先』的旗幟,已經在白帝城城頭樹立六百多年了,有資格跟城主對弈的棋手,屈指可數……」

小姑娘不愛聽這些有的沒的,氣惱道:「你說這麼多顯擺什麼呢,我說畫軸破了就是破了!如果我贏了讓我用印章在你腦門上再蓋個章?敢不敢賭?!」

賭博?

崔瀺立即來了興致,頹喪神色一掃而空,猛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問道:「我贏瞭如何?」

李寶瓶大方道:「小師叔如果從畫卷裡出來,還是要堅持殺你,那我回頭幫你收屍!你說吧,要葬在什麼地方,咱們小鎮神仙墳那邊如何?我經常去,那裡路比較熟,能省去我許多麻煩……」

崔瀺齜牙咧嘴,伸手道:「打住打住,如果贏了,你幫我說服陳平安,不但不可以殺我,還要收我做弟子。」

之前離開老井的瞬間,他被齊靜春的「靜心得意」印重重砸中額頭,徹底打散了這副皮囊的最後「一點浩然氣」,從五境修士真真正正跌落為凡夫俗子,果然如齊靜春當初在小鎮袁氏老宅所說,一旦不知悔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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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高出天外2


金甲神人深呼吸一口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出手的前兆了。

老秀才立即一本正經道:「拔苗助長怎麼行,你這個人真是的,有心就好了,就不曉得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我這個小弟子是要負笈仗劍遊學的,你隨便給一塊無主的劍胚就行了,要求就一點,拿來就能用的那種,可別是什麼十境修士才有資格碰的,咋樣?你這個當長輩的,意思意思?」

金甲神人譏笑道:「我要是不給,你是不是就不讓我走了?」

老秀才默默挪動腳步,靠近金甲神人,握住他的手臂,正氣凜然道:「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穗山大神無奈搖頭,「為了這些個弟子,你真是命也不要了,臉皮也不要了。行行行,我拿我拿!」

他手腕一抖,一顆拳頭大小、銀塊模樣的東西,懸浮在兩人身前。

老秀才臉色凝重起來,沒有急於接手,問道:「你這趟前來,是不是有所圖謀?要不然這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帶在身上?雖然不是什麼誇張的寶貝,可對你而言,意義非凡,你要是不說清楚,我不會收下的。」

金甲神人雙臂環胸,望向南邊,「你以為我是怎麼循著蛛絲馬跡追過來的?」

老秀才皺眉,「不是你道行高,又與穗山氣運相連,我這邊動靜稍微大了點,露出了破綻,才讓你有機可乘?」

金甲神人轉過頭,問道:「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老秀才疑惑道:「你這大老粗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賣關子了?我這兒的假象穗山,雖說被人一劍劈開了,可對你那邊又不會有什麼實質性影響。」

性情剛猛的金甲神人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他娘的!那一劍直接劈砍到老子的穗山去了!你現在跟我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雖然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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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境


    老秀才腳尖一點,一步掠過八百里山河,飄然落在之前陳平安遞劍的地方,開始漫步,抬起手臂,手指彎曲,看似隨意地敲敲打打,像是在叩響門扉,只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老秀才收起手,無奈道:「不講究啊,此等行徑,無異於在別人家裡搭帳篷,罷了罷了,我等著便是了。」

    老秀才開始耐心等待劍靈的現身,漫長的等待,老人站在原地,思考一個難題,並不顯得焦躁。

    空中浮現一陣細微漣漪,只見高大女子一手抓住陳平安的肩膀,從縹緲虛空之中一步跨出。

    老秀才回過神,第一句話就是「我認輸,不打了,反正其餘兩劍出不出,已經不重要,對吧?」

    劍靈似笑非笑,「那麼你的兩次挑釁呢,怎麼算?」

    老人哈哈笑道:「事不過三嘛。」

    她舉目望向穗山方向,「是新一任穗山大神?擔任這尊神位多久?」

    老秀才答道:「六千年整,之前三千多年,你方唱罷我登場,亂成一團,威嚴盡失,穗山這座東嶽,換了三個主人。最亂的時候,曾經被視為魔教道統的一脈勢力,直接給鳩佔鵲巢,真正是禮儀崩壞的混亂局勢。現任穗山大神能夠坐穩六千年,雖說有運氣成分,但更多還是憑藉他個人的恐怖戰力,拳頭夠硬,又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誰不忌憚幾分。」

    劍靈譏笑道:「禮樂崩壞?是你們三教分贓不均?還是浩然天下內部出現了正邪對峙?那位禮聖呢,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老秀才嘆息道:「一言難盡,不提也罷。」

    高大女子雙手負後,鄙夷神色更甚,「大局已定,自然就要內訌,哈哈,好一個大道之爭,百家爭鳴,熱鬧是熱鬧了,結果如何?世道果真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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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先生坐而論道1


老秀才再次走出山水畫卷的時候,看到少年崔瀺仍然躺在地上裝死,冷哼道:「成何體統。」

崔瀺直愣愣望向天幕,「活著沒半點盼頭,死了拉倒。」

老秀才走過去就是一腳,「少在這裡裝可憐,就不想知道為何小齊只是要你跌境,而沒有除之後快?」

崔瀺眼神恍惚,喃喃道:「當初你被趕出文廟,齊靜春非但沒有被你牽連,反而繼續境界高漲,本就說明很多問題了,他齊靜春早就有資格自立門戶,跟你文聖一脈早已貌合神離,所以他自覺沒有資格殺我,希望將來由你來清理門戶。」

老秀才怒其不爭,又是一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我數三聲,如果還不起來,你就這麼躺著等死算了,大道別再奢望,三!二!二,二……」

崔瀺打定主意不起身。

把老秀才給尷尬得一塌糊塗,只得轉身朝陳平安使眼色,幫忙解圍。

陳平安點點頭,從李寶瓶手中接過槐木劍,大步前行,來到崔瀺身邊之後,面無表情地說了個「一」字後,對著白衣少年的脖子就是一劍刺下。

勢大力沉,劍尖精準,可能陳平安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畫卷內領略到心穩的意境之後,雙手終於跟得上陳平安的心思流轉,所以這一劍刺得毫無煙火氣,但反而越發凌厲狠辣,殺機重重。

嚇得崔瀺連滾帶爬趕忙起身。

陳平安收起劍,對老秀才點點頭,意思是說老先生你的燃眉之急已經擺平。

老秀才嘆了口氣,望向陳平安和不遠處的白衣女子,「找個地方,說些事情。」

老人轉頭對崔瀺瞪眼道:「跟上!涉及你的大道契機,你再裝模作樣,乾脆讓陳平安一劍砍死算數。」

一行人走向院子,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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