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壯漢,並不僅僅是態度大方,同時還兼備了不容許違逆自己的絕對性威嚴。
寬容和嚴格——這恐怕就是王者的證明吧。
「……這樣可以吧?」
達留斯以柔和的語氣問道。
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壯漢則一言不發地等待著他的回答,大堂裡只掠過了六月特有的和風。
然後——
「有一個人……以前曾經這麼跟我說過。」
乘著和風,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
達留斯的視線稍微晃動了一下。
少年依然低著頭,在西裝前面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的拳頭雖然顫抖得不成樣子,可是他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了壯漢的耳中。
「他當時問我,是不是想作為阿斯特拉爾>的社長,繼承父親之後『延續下去』。」
這是某個煉金術師提出的問題。
那位隸屬於前代阿斯特拉爾>的煉金術師,曾經對樹這麼說過:
——純粹的異常、純粹的異端、純白的瘋狂——你想把你所見到的,所謂魔法師的生存方式『延續下去』嗎?
樹回想了起來。
那時候的恐懼,那時候的痛苦。
面對那強烈無比的執念,樹的四肢都緊繃起來,肺部和氣管就好像被火焰烤灼一般痛苦不堪。
本來真的是很想不顧一切地逃出去。這樣子不情不願地當上的社長,他早就想盡快扔掉不幹了。
「我……並不是魔法師。」
樹如此說道。
那時候,樹也是這麼想的。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自己身為阿斯特拉爾>的社長抱有疑問;
「擔當魔法師公司的社長這種事,說不定真的是個錯誤。也許我也並不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