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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恐怖病系列(二.三) 陰莖.影子 作者:九把刀(全書完)

  廖該邊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影子沉思。
 
  若有所悟:「是啊!神不需要影子------但是---人要影子做啥?」
 
  隱隱約約中,廖該邊覺得影子這傢伙不太尋常,甚至,不是什麼好東西。
 
  「人為什麼有影子?」這個問題開始在廖該邊的腦中盤根錯節。
 
  也許應該去問問專家才是。
 
  廖該邊決定去問專家,但現在出現了兩個問題:
 
  問題一,影子應該去問什麼專家?物理?化學?數學?哲學?神學?難道有影子專家?
 
  問題二,廖該邊發現他沒有專家朋友;事實上,他一個朋友也沒有。
 
  不過廖該邊是舍監,而舍監管了一群未來的專家,於是問題解決了。
 
  他跑去問跟他最熟的住宿生,景耀。
 
  景耀念的是工業教育,是平時會跟廖該邊打招呼的兩個反常人類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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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耀說:「因為有光啊?光一照下去,什麼東西都會有影子,包括水跟玻璃。」
 
  廖該邊點點頭,又問:「嗯,那神為什麼沒有影子?」
 
  景耀根本不願多想,他素知這個舍監是個宗教狂,多說無益,會跟他打招呼只是反射動作罷了,他說:「這要問念物理的,你去隔壁左邊第三間,問問王清文吧。」
 
  廖該邊不屑道:「念到大學連影子是怎麼回事也不懂,丟臉啊~~」
 
  說完便起身問「王清文」去了。
 
  對了,順道一提,那個叫景耀的從此以後都沒跟廖該邊打過招呼。
 
 
 
 
 
  「影子啊?因為有光啊?只要有光照,什麼東西都會有影子,水跟玻璃等透明介質也一樣。」王清文說。
 
  「嗯,那神為什麼沒有影子?」廖該邊問道。
 
  「根本就沒有神。」王清文一邊玩電腦一邊說。
 
  廖該邊氣得跳起來,叫道:「異教徒必將身著十道罪火墮入地獄!你這個可惡無知的----的------」
 
  「滾。」王清文平靜地說;他知道對這個白痴舍監說什麼都是浪費唇舌。
 
  容我再順道一提,當晚王清文的房門被不明人士漆上「地獄入口」的血紅大字。
 
 
 
 
 
  「問信望愛社吧?不,大學生都是白痴,還是去問教堂牧師。」廖該邊拿起在交誼廳上「撿」到的手機,迅速撥了一串號碼。
 
  「喂,你好,我找張牧師。」廖該邊說。
 
  「請問你是-----」對方問。
 
  「我姓廖,是師大的-----喂?喂?」廖該邊聽到方掛上電話,咒罵連連。
 
  誰叫廖該邊平時在教堂做禮拜時老愛指責謾罵別人,弄得對方連電話也不願多聽一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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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廖該邊禱告完畢後,便點上三十支蠟燭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廖該邊心裡仍犯嘀咕:「我要影子幹嘛?」
 
  燭光霍霍。
 
  牆上光影飛揚。
 
  廖該邊發現桌上的聖經也有影子。
 
  「雖然神沒有影子,但聖經卻不免有影子,唉,燭光那麼漂亮,為什麼要照出影子呢?亮亮的不是很好-----嗯?我明白了!」
 
  廖該邊一身冷汗地驚坐起來。
 
  剎那間,廖該邊自以為解開了藏在影子裡的陰謀!
 
  不,不是陰謀,是神啟!
 
  「影子----原來---原來影子是這麼一回事!我全都明白了---明白了。」
 
  廖該邊拿出厚厚的懺悔錄,坐在桌上振筆疾書:
 
 
 
 
              今日懺悔有感
 
  題目:人為什麼會有影子?
 
    影子是罪惡的淵藪,是黑暗的根源,萬物都有影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小我就有影子,因為我從小就有罪,背著一種聖經裡叫原罪的罪,  聽神父講說,這種罪很嚴重,嚴重到會讓我下地獄,所以我決定信神,  這樣才能上天堂。
 
    可是我今天發現我還是沒辦法上天堂,那個神父也一樣,大家都一樣,  因為我們永遠永遠都擺脫不了黑暗,那個黑暗就是影子,也就是那個叫原罪  的罪,這個罪聽說很嚴重,我剛剛也提過它會嚴重到讓我上不了天堂,這樣  很不好。
 
    影子很髒,是一種很髒的東西,要不然為什麼大家的影子都是黑色的?  沒有白色或金色的?我想這麼髒又這麼黑暗的東西老是跟在我後面是為什麼,  我想通了,因為它是原罪,「原罪」的「原」,聖經寫得不太好,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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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晚上,廖該邊睡得極不安穩。
 
  他花在閃避燭影的時間非常驚人,因為:
 
  「我自己都有影子了,已經夠黑暗了,若還讓其他的影子蓋到我身上,萬一我的原罪因此又變重了,豈不失算?」廖該邊這樣想。
 
  他接著又想到自己三十幾年來,從來沒有注意過被其他影子遮蓋到的可怕,白白被其他東西的原罪給污染了不少,真是冤枉。
 
  這時,有件事他很有興趣知道。
 
  「不知道教宗若望保錄二世有沒有影子?」他想。
 
  他在雜務櫃裡翻出一捲陳舊的錄影帶,裡面是教宗若望保錄二世幾年前到台灣來訪問的紀錄片。
 
  他將錄影帶送進放映機裡,仔細研究每個教宗出現的畫面。
 
  幾分鐘後,廖該邊已經倒在地上笑個不停。
 
  「騙子,真是大騙子,他有影子居然還敢當教宗?居然還敢對我們說教?哈哈----」
 
  廖該邊心中頗為痛快,但也有抹哀愁。
 
  痛快的是,這世上恐怕無人得以解脫於原罪,跟他一樣。
 
  憂慮的是,要是連教宗若望保錄二世都無力解脫,他又何德何能?
 
  「唉,這原罪可不輕,我可不能再被影子蓋到了。」
 
  於是廖該邊起床開了大燈,這樣才緩緩進入夢鄉。
 
 
 
 
  隔天一早,廖該邊在宿舍裡狂奔,將所有的電燈開關都給打開,好讓自己,不,還有所有的住宿生,盡量不要被其他人或天花板的影子給蓋到。
 
  從現在起的每分每秒,廖該邊立志過不一樣的生活,採用一種內外夾攻的道德陽光療法;首先,於內最重道德提昇,以清除體內的原罪毒素,廖該邊決定更加用心、更加嚴格地管理宿舍,使國家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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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該邊已經持續跑了一個星期了,每次都跑到快虛脫才放棄擺脫影子,這天他又跑到跪坐在地上,汗濕了全身,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多。
 
  「這樣跟黑暗對抗還要多久?還要多久-----」廖該邊累得閉上眼睛。
 
  這時,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長髮挑染成褐紅色的女子好奇地走向廖該邊,她手裡拿著一疊傳單,向廖該邊說道:「你好,我們這星期四有集會,歡迎你來參加。」
 
  女子將手中的傳單遞了一張給廖該邊。
 
  「你怕黑嗎?  不,應該這樣問:「有人不怕黑嗎?」  也許每個人都怕黑,只是程度上有所不同,  但奇怪的是,為什麼我們要怕黑?...........」
 
  廖該邊猛然醒覺手中正是那邪教【闇啟教】的宣傳單,不由得大怒,吼道:「邪教!滾開我的地盤!這裡是上帝指定的聖地!滾!快滾!再來發傳單我就打電話叫警察局來!」
 
  這一吼當然嚇跑了這個黑衣女子,也令廖該邊自己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
 
  「為什麼我老是甩不掉黑暗?為什麼?上帝您告訴我告訴我,究竟我要努力到什麼境界才能洗脫原罪?為什麼這世界上黑暗如此猖獗,如此無所不在?為什麼走到哪裡都有影子?什麼東西都有影子!您知道我為了閃避影子整天神經兮兮,就快崩潰了嗎?!這個世界已經沉淪了啊!我乞求您伸出救瀆的手,將我的影子除卻了吧------」
 
  廖該邊跪在路燈旁的磚地上,看著輪廓清晰的影子叫吼、哀求著。
 
  這時,廖該邊猛然用力揮掌擊向自己的影子,發瘋般嘶吼:「滾開!!!」
 
 
 
 
  人生就是如此奇妙。
 
  往往你認為絕無可能發生的事,它就是偏偏發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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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這次廖該邊滾進餐廳聽旁的走廊裡,撞上一個大垃圾桶停了下來。
 
  「應該不是地震吧?」
 
  他抱著劇烈陣痛的腦瓜子,看見所有人都好好的,剛剛顯然只有他一個人滾個不停。
 
  但問題是,他現在正趴在餐廳走廊的影子裡!
 
  「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擺脫自己得影子,可不能再被其他的影子給污染了!」
 
  廖該邊心念電轉,立刻勉力爬起,走出走廊。
 
  一走出,廖該邊不能置信地又開始飛滾,這次滾得更急,更令廖該邊哭笑不得,在住宿生的口語相傳下,整個宿舍的同學頃然衝出,往餐廳的方向跑去看熱鬧,嗯---應該說是看馬戲團。
 
  馬戲團的當家丑角正是廖該邊,他正忙著表演人體烽火輪,以各種不可思異的角度朝後直滾。
 
  但是令學生掌聲喝采聲不絕的,不是高難度的翻滾技巧,而是廖該邊不停翻滾的驚人體力,他居然能連滾帶摔、毫不間斷地在校園裡邊跌個不停,果然不愧是小丑舍監。
 
  掌聲吸引了更多圍觀的人,就像惡性循環一樣,更多圍觀的人全都沒有吝惜他們的掌聲,結果像蜜蜂一樣呼朋引伴的,人潮像爭睹大明星般擠在校園道路旁觀看廖該邊的特技。
 
 
 
 
 
  「咚」。
 
  廖該邊又停下來了。
 
  幸好撞到了一輛停靠路邊的巴士,不然他又不知道還要出醜多久。
 
  沒錯,廖該邊躺在這輛大巴士的影子底,但他可沒法子立即爬出,因為他實在累壞了,身體都是大大小小的擦傷,加上他被自己身體怪異的舉動給嚇壞了,他只能靠在巴士的大輪胎喘息,看著校園道路旁成百上千的學生、教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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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見鬼了-------」廖該邊嚇得縮起身體,瞇著眼尋找害他跌倒的鬼怪。
 
  這時,機警的兩名校警抬了一只擔架,匆匆跑向廖該邊蜷縮的角落。
 
  「廖先生,中暑了嗎?快上來,我們送你去保健室。」一名校警說。
 
  「謝謝----快--扶我起來---」
 
  兩名校警手忙腳亂地將廖該邊抬上擔架,朝保健室小跑步去。
 
  這時,廖該邊發現自己被玩弄了,兩名校警好像故意將擔架傾斜,讓廖該邊在大叫中硬是從擔架上滾落,他氣得鬼叫:「你們----啊!!!」
 
  話沒說完,廖該邊又感到「這地皮好斜好圓」,於是在自己的慘叫聲中,他又往「懸崖」底跌去,大跌特跌--------
 
 
 
 
  圍觀的人群看見這稀奇好笑的表演,議論紛紛:
 
  「他就是男生說的變態舍監,還好女舍沒有這種管理員----」
 
  「不過他好像蠻好笑的?」
 
  「才怪咧,他把我們男生整慘了。」
 
  「喂,他的體力真的是超強的,不知道還要這樣表演多久?」
 
  「這哪是表演,只是在跌倒啦,不過這樣一直跌超痛的,他是白痴嗎?」
 
  「那個廖該邊這次的傳教開場開的還不錯耶!」
 
  「他好變態喔,全身是傷了還一直跌、跌、跌-----好噁心---」
 
  「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故意的?」
 
  「對呀,那些慘叫超真實的,傷也是真的,真不知道他腦袋是不是有病。」
 
  「算了,去上課了啦,吃晚飯再來看還來得及看到終場。」
 
  人群發現廖該邊千耍萬耍就這麼一套,也就零零碎碎地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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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該邊一直跌,直到撞進一間教室的影子底。
 
  這一回,他完全不想再爬起來,就這樣趴著。
 
  他流著眼淚,心中喃喃自語:「上帝,請救救我,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
 
  「找我有事?」
 
  一個人影站在他的身邊,廖該邊微微抬頭,只見一個模樣奇特的男人佇立在他滿是傷痕的身體旁。
 
  說那人是個男人,不如說是個大男孩。
 
  大男孩穿著一件藍色格子襯衫,醬色牛仔褲,還有一雙破爛涼鞋,一副學生裝扮。
 
  說他奇特,是因為大男孩下巴絮滿了鬍渣,左邊的袖子空盪盪的,顯然是個獨臂的殘廢,更怪的是,竟有隻米色的蝴蝶停在大男孩的鼻尖休息,翅膀微微開闔,令大男孩的頑皮雙眼顯得更加靈動。
 
  「你剛剛很厲害耶,怎麼,摔累了?等一下還有表演嗎?」
 
  大男孩蹲下來,看著疲憊的廖該邊笑著說。
 
  「走開,我需要休息。」廖該邊瞪著大男孩。
 
  「好吧,我只是聽見你在找我,我又正好在人群中看你表演,所以走來看看。」
 
  大男孩也不生氣,站起來就要走。
 
  「等等,你說你聽見我在叫你?」廖該邊掙扎著坐起。
 
  「嗯,沒事就好,8181。」大男孩揮揮手。
 
  「等等----你是----??」廖該邊拉住大男孩的褲管,問道。
 
  「我是上帝啦,嚇死你!」大男孩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
 
  「啊!」廖該邊瞪大雙眼。
 
  廖該邊記得剛剛呼喚上帝時,自己只是在心裡碎碎念而已,而這個大男孩竟「聽到」自己心裡的聲音,難道------
 
  難道這毛頭小子真是上帝?
 
  「不信啊?我自己也覺得怪怪的,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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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五分鐘奇怪的宗教理論,大男孩不僅沒露出厭煩的表情,甚至一臉的好奇,這點令廖該邊十分滿意,覺得這年輕人真是殘而不廢,也頗有希望砍掉自己的影子。
 
  在廖該邊滔滔不絕地演講時,他也注意到一個奇妙的現象。
 
  方才停在大男孩鼻尖上的米色蝴蝶,這時竟在大男孩的左右耳間來回飛動,一會兒在右耳,一會兒又飛跳到左耳,好像跟男孩嬉戲般。
 
  「你養的蝴蝶?」廖該邊忍不住打斷自己的演說。
 
  「不是,她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大男孩露出天真浪漫的笑容,與他絮滿鬍子的下巴形成有趣的對比。
 
  「嗯,我說到哪裡了?啊對,所以我很生氣,但充滿虔誠信仰地一掌打向自己的影子,突然,上帝的光輝透過我的手,將我的原罪,也就是影子,用神聖的力量給洗清了,從此我就獲得天堂與永生的資格,一切大概就是如此。」
 
  「你的說法很有趣,要不是我親眼看見你沒影子,我一定會覺得你腦袋有病,不過------」
 
  「不過?」
 
  「不過我瞧不出影子跟原罪有什麼關係,你想想,植物也有影子,但它有什麼罪?」
 
  「你沒聽過有植物上天堂的吧?植物有影子,所以它上不了天堂;也許每個東西都有原罪,只是聖經忘記寫。」
 
  「你真好玩。」
 
  「總之,我現在的身分大不相同了,你跟在我身邊學習學習,我可以教你管理宿舍的技巧,也許有一天你也能跟我一樣,將罪惡與黑暗永遠擺脫。」
 
  「那倒不必了,我覺得有影子沒什麼不好,雖然它也不見得有什麼大功用。」
 
  「是一點功用也沒,你何必被黑暗拖住一輩子?不要繼續墮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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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馬的。」大男孩失笑道。
 
  幸好這次廖該邊不再摔跤。
 
  大男孩不知什麼時候托住廖該邊的腰背,頂住不讓他後跌。
 
  「再試一次吧,重心放低一點。」大男孩說。
 
  廖該邊勉力點點頭,像一流籃球後衛防守時般壓低身體,慢慢前進,努力保持平衡感。
 
  不料,才踏出一步,「腳下這球滾得真快」的感覺又激烈衝擊著廖該邊,他無法抗拒「從懸崖上掉落」的失衡感,身體又將滑倒。
 
  「這也太絕了。」大男孩接住廖該邊說。
 
  「我完全不懂------難道這就是沒有影子的結果?」廖該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腳下。
 
  大男孩沉思了好一會兒,說:「你喜歡看科幻懸疑的影集嗎?像X檔案那種?」
 
  「那種怪力亂神的東西我從來不碰,我只喜歡看宗教佈道的節目。」廖該邊還在失神。
 
  「讓我想想看,要是X檔案裡的穆德看到這種情形時,會怎麼想------」大男孩托著下巴思考。
 
  「他是誰?」廖該邊問。
 
  「你等一下,我打通電話問問看。」
 
  大男孩拿出一個半張磁片大小的黑色小盒子,按下上面的白色按鈕,盒子「咚」一聲彈開,一根金屬小柱緩緩自盒底升起,而小柱的頂端靜置了一顆金色小球。
 
  「這是什麼?」廖該邊好奇地問道。
 
  「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外星人朋友,這東西很炫的,只是他們長得很醜,你還是轉過頭別看吧。」大男孩轉過身,似乎不想讓廖該邊看到盒子裡的秘密,廖該邊只聽到大男孩說:
 
  「你們最近有沒有在搞切掉人類影子的遊戲?啊?真的沒有?最好是沒有,要不然別怪我背約,嗯,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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