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分享] 【轉貼】血緞驚瞳

第二十章、詛源

氣氛很快就壓抑起來,隨著柯良爺爺的出來和消失,大家的心情又沉重到了谷底,大家都不願意相信那個可愛的小魚居然不是人。


  陸子明說了一句:「只要看到你爺爺,就準沒有好事。」

  柯良不服氣,看樣子又要吵起來了。

  但這個時候,巷子那頭又傳來了沙沙聲,大家都抬頭看著小巷,果然看到那個穿著黑衣的老人正在慢慢的走來。

  這一回,他並沒有消失掉,而是慢慢的在白天走了過來。

  大家並不知道是人是鬼,但還是仔細的打量著他,那個老人看不出歲數到底有多大了,可是卻顯得很蒼老,牙齒都掉光了,皮膚皺在一起,一臉的悲苦,是一個老太婆。

  她走來,站定,面對著四個人,打量久久,然後說:「你們果然來了。」

  然後她坐在了村中央的大樹下的一個石凳上看著遠方,輕輕的歎息著說:「從前,這個村子一到這個時候,這裡就坐滿了來納涼的人,現在一個也沒有了。」

  柯良衝上去問:「老伯,你是這個村子的人。」

  「是啊!但村子從來不承認我是村子的人。」

  「為什麼啊?」詩詩也開始被吸引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老人身上。

  老人開始講起了這個村子的往事。

  「這個村子,叫石頭村,這裡很偏僻,但其實偏僻,可是,這裡的人都有一門手藝,就是會染布,所以,村子的人都過得很富裕。

  我出生的時候,就被視為不祥,在我們苗家,孩子出生的時候如果不是哭,而是笑,那麼,這種小孩子就是不祥之物,我們是巫的教徒,將來就是做巫教的人。」

  秦錦開始多嘴「巫是什麼啊?」

  「巫就是我們的守護神,傳說她的母親是人,父親是蛇,所以,她是半人身半蛇身,也注定了她的本性裡半是人半是妖。她守護我們,也要我們貢獻靈魂,可以操縱我們,也可以幫助我們。


  我就是一生出來,就被巫選定的教徒,但我的父母並不願意我做巫徒,而硬是把我留在了村子裡,沒有趕我上山,後來,我在村子裡嫁了人,直到有了孫子小魚,我們的家庭被巫的詛咒才顯現出來。」

  「你是小魚的奶奶?」

  「是啊!就因為我們父母得罪了巫,不肯把我送去當教徒,所以,巫的報復到了小魚身上。」

  「小魚也是巫徒」詩詩好奇的問。

  「不,小魚不是巫徒,他是妖。」

  「妖,不可能,小魚那麼善良,怎麼會是妖呢?」大家的臉上都呈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們看小魚有多大了?」小魚的奶奶輕輕的問了一句。

  「五、六歲啊!很小的。」柯良答。


他早就不止這個歲數了,只是他一直都長不大,而且他並不是瞎子,只是我為了保護他,不讓他睜開眼睛,他就看不到這個村子的慘狀。」

  秦錦很好奇的問:「這個村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在小魚剛出生不久,這個村子最有錢的人娶妾,全村人都去喝酒,就在那一夜,村裡的人就死光了,是讓卡給殺的。」

  「卡?,你也知道卡?。」

  「我因為是巫徒化身,所以,那天抱著小魚逃出了那一難,但村子裡的人都已經讓卡?付身,我知道這是我的報應,於是就做了巫徒,也可以保護到小魚,因為小魚在這種陰氣中長大,所以,身子一直都大不了。」


  「你為什麼不抱著小魚逃出?」


  「我沒有力量走出這個林子,再說,小魚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他本身就不是人,如果離開了村子,可能會死,我只能留在這裡守著小魚。」

  「那為什麼小魚的爹媽會每晚出現呢?」

  「這是小魚的精神力量喚出來的,小魚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可以把付身在村民屍體上的女鬼給制服,而他心裡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死去,他的潛在的精神力量,就會把那些屍體都呼喚出來,陪著他。」


  大家的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揚「你是說,全村的屍體是小魚喚出來的。」


「是的,但他什麼也不知道,他依然是一個孩子,依然以為自己是一個瞎子。」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呢?」


  「卡?出現在我們村子,已經殺了一村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卡的力量一直不可停下來,但小魚卻可以壓抑到卡?,但不知道為什麼,小魚還是把卡送走了,也許是卡自己想走。」


  「所以就遇到了我,所以,我就帶走了那塊該死的布。」詩詩咬牙切齒的說,她一直以為一切的不幸是自己多手造成的,現在看來,她不過是讓卡選中的一個倒霉透頂的傢伙。


  小魚奶奶同情的看了一眼他:「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卡一直不肯停息,如果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村子的人已經死光了,仇也報了,我自問和小魚從來沒有得罪過人,而且我和小魚這麼多年也沒有招到卡的毒手,我認為是卡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它還沒有完成詛咒,所以,才痛苦萬分,夜夜尖叫,迫使小魚把她送走。」


  秦錦大叫一聲「到處怎麼回事,難道我們這些人中,有人和卡?有關係。」


  「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卡才會呼喚,你們到來,開始大屠殺。」


  柯良不服氣的說:「我們會有什麼關係呢?卡出現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生。」


  奶奶輕輕的拍拍他的肩「孩子,卡是既然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詛咒,可怕之處就是,它不僅能追殺被咒詛人的所有親人朋友,還能追殺被詛人的來世,如果被詛的人還有一個子孫,哪怕隔一萬年,卡?還是會回來執行任務,如果被詛咒人的靈魂得到了超生,投了胎,有了來世,卡?就會永生永世的不斷糾纏下去。」


  陸子明氣憤的說:「世界上還有如此惡詛,害別人一生還不算解恨,居然連來世都不肯原諒。」


  「是啊,一定有不可原諒的深仇大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秦錦說。


  奶奶繼續說:「這個仇和恨是很深。」她的手一指那座大院然後說:「這個故事就是出自大院裡,你們要聽嗎?」


  所有的人臉上都寫著當然要聽。


  然後只見奶奶的手中,升起了和柯良爺爺從前一樣的紫色氣泡,奶奶的聲音從遠方傳來,不清晰的說:「這是我保持的回憶的夢境,你們看了就明白了。」


  大家有了第一次從柯良爺爺那裡得到的經歷,知道又有一場好戲看,居然都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手拉著手,在眼前騰起的大鏡子面前,看著人相清楚。


  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來:「狗子,你過來,你幫我去摘那朵花。」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很嬌蠻的七、八歲的女孩子,穿的特別的華麗,站在一個懸崖邊,指著懸上那一朵怒放的紅花,對身邊一群衣著的破爛的孩子指揮著。


  那個叫狗子的男孩子,似乎很害怕那個女孩子也很討厭她,不過還是聽話的去摘了,因為那個女孩子說了:「狗子,你如果不給我摘,我就叫我爹不收你們家染的布。」


  那個男孩子很堅難的走到懸崖邊,但還是因為雨後石滑,一個重心不穩,掉了下去。


  孩子們都驚呆了,所有人一哄而散,女孩子也嚇呆了,不過也很快的跑了。


  孩子們都不敢對大人說,山崖下的狗子並沒有斃命,只是跌斷了雙腿,在痛苦中掙扎,正在絕望中,眼看就要斷氣了,一雙草鞋到了眼前。


  狗子被救了,他躺在山洞裡讓那挖草藥的老人給救了,可是,等他恢復了健康,能走動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雙親已經不在了。


原來,狗子掉下山後,他爹半夜上山去找,滾到了山谷,送了命,他娘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不久也病倒,憂傷而死。


  狗子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破敗的家,又看了看那個大院,眼裡冒出了惡狠狠的火花。


  從此,狗子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石頭村了。


  一晃十年過去了,石頭村裡來了一個收草藥的富商,他長得英俊也多才多藝,他的到來,給石頭村帶來了很大的震動,石頭村的村民一直都在山是找能染布的樹根來染布,然後送給村頭的那家余家,但余家壓迫村民很厲害,大家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這個叫陳文的青年男子的到來,讓村子裡所有的百姓都有了一個可以再謀生路的機會,一時間沒有人再去染布,而是給那個青年找草藥。


  石頭村的四周草藥豐富,取之不盡,陳文乾脆在村裡住在一家沒有人的老房子裡,做起了長期的收購。


  這一舉動引起來余家大老爺余福的驚恐,他已經沒有了村民送布,再這樣下去,再大的家業也難撐下去。


為了趕走這個外鄉人,他派家丁晚上去暗殺陳文,但那陳文不僅武功高強,而且機智過人。


  他不僅打跑了那些暗殺他的人,而且為了報復還潛入了余家大院劫出了余家大小姐余金沙。


  那是一個怎麼樣夜,風寧靜的吹著那個英俊的少年,他像一個野獸一樣的闖進了余家大小姐的房間,抱走了那個美麗的女子。


  余家小姐被綁在椅子上,陳青卻並不對她非禮,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所有的愛戀都可以在這燃起,余家小姐蠻橫了一輩子,忽然遇到了一個比自己更強的對手,而且對手還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那樣不同的情緒折磨著她。


在綁架的日子裡,兩人一直都不言語,陳文一邊和余大富周旋,一邊沉默的做自己的事情。


  但那天放人的時候,陳文在給了對他恨之入骨的女人,給了她一把刀,然後伏在她耳國輕輕的說:「要不你殺了我,要不你嫁給我。」


  余家小姐銀牙一咬,刀就半剌到了陳文的胸前。


  「你為什麼不躲?」余家小姐驚呆了。


  「我為什麼要躲?如果你不肯嫁給我,我還不如死了。」陳文的臉上是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臉。


  等陳文倒下去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有一種絕對把握的光。

果然,余家小姐的心已完全給他,等傷好這後,就不顧一切要嫁給他。余老爺一想,這樣不就可以強強聯手,自己也只有一個獨女,把這個有出息的男子招進門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婚事很快變完成了,陳文和余金沙成了天投地造的一雙。


  余金沙的心一旦被攻破,就完全屬於了那個男人,兩個新婚燕爾,一起去山間遊玩。


  兩人經過一個懸崖,余金沙的心跳了起來,很多年前,她一時任性,害的一家人家破人亡,可是,這個時候懸崖邊還有一朵野花。


  開的那麼的淒美,像十年前一樣的。

余金沙想快步離開那個地方,但陳文卻跳上了那個懸崖,幫她摘那朵花,說是要送給她,金沙大叫著不要,小心掉下去,可是,陳文卻慢慢的回過頭來說:「你為不是說,如果不幫你摘,你就不讓你爹收我家布嗎?」


  金沙的驚懼達到了極點,居然不知道跑。


  「你以為我會愛上你嗎?你這個醜八怪,誰會喜歡你,你又任性又討厭,你害死了我爹我娘,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陳文原來就是多年前的狗子。


  「可是,你給我了一把刀。」


  「是嘛,如果不用苦肉計怎麼會得到你所有的芳心,怎麼會把你折磨的如現在這般痛苦。」


  金沙的身體抖的站不住一樣:「你一切都是騙我的,你對我連一點喜歡都沒有嗎?」


  「哈哈,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一問閻王。」


  陳文的手伸來,野花遲了十年遞上,卻死了那麼多人,金沙在完全不清醒的時候,被一把推下了懸崖,只有陳文那尖銳又可怕的笑聲在迴盪。

TOP

但他回了家,卻說是金沙失足掉下了山崖,余老爺相信了他的真情實意,但金沙的屍體怎麼也找不回來。


  沒多久,余老爺就一病不起,逝去了,家財給了陳文,陳文成了村子裡最大的富人,他一邊收布一邊收草藥,完全取代了余老爺的地位。


  余家的人慢慢不是自己莫名自殺,就是得了一種怪病而死,不出十年,余家就沒有一個人還留在村子裡了。


  但陳文卻一直單身,大家都說他至情至性,為了余家大小姐一直獨身。


  陳文卻知道,他是一直都不能忘記金沙在墜崖時那淒苦無助的眼神。


  但那個眼神還是讓一個青樓的名妓給化解了。


  那個妓女是城裡最有名的紅牌,陳文去城裡送草藥,經過那個青樓,看到了一個美艷女子對著夕陽梳著自己的頭髮,那一頭閃動著夕陽餘光的黑髮,一直晃到了陳文的夢裡,他開始頻頻的出入那家青樓,後來索幸就把那個妓女給贖了出來,決定娶做老婆。


  陳文要娶親的消息傳的很快,一直傳到一個平凡的採藥的女子耳朵裡。


  那個女子已經蒼老不堪,非常的醜,她站在小路上端,看著小路上走著兩個人,陳文和那個妓女,兩個調情聲一句不落的傳到她的耳朵裡,她手裡的鏟子已經越握越緊。


  是的,她就是當年的余金沙,她福大命大,掉下山崖間求生的慾望讓她握住了青籐,她居然一點傷都沒有,到了崖底,她卻不能再面對自己的愛恨。


  她恨他,但也更愛他。


  她無法面對當年自己的錯,也無法面對現在陳文的錯,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出現在石頭村,已經握住了石頭村大權的陳文也會殺了她。


  她只好跑,幸好遇到一家好心的苗人收留了她,她學會了採藥,但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有了陳文的骨肉。


  金沙還是咬著牙把孩子生了出來,她的心底總是保持著對陳文的愛意,那種愛折磨的她太過痛苦,她老的太快了,所以,再也沒有人認出她來。


  她帶著孩子採藥,那是個女孩子,很聽話也可愛,孩子慢慢的長大,而陳文一直單身,金沙也知道自己父親的死與陳文有關,可是,卻不敢去深想,但當她看到了陳文終於愛上別的人時候,那種恨就從心底裡暴發出來。


  她已經完全讓仇恨給淹沒了,她活下來的原因,就是想知道陳文有沒有愛過自己,但現在這個答案是殘酷的,她已經完全給遺忘了。


  她要報復,當她知道了陳文確定的婚期,她就想到了卡?這個惡詛。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熟睡的孩子身上。


  她已經不再是一個母親一個女人,而是一個惡魔。


  仇恨是那麼的可怕。


  她終於在採藥回來的路上,把女兒的眼睛挖出來,綁在古槐上,讓古槐吸了女兒鮮血,而且來年又去挖了樹根用那鮮紅如血的汁水染了布,千方百計的送到了陳文的婚禮上,成了賀禮。


  夢境很快就破了。


  奶奶又出現在面前,大家眨眨眼都清醒過來。


  「你們現在明白卡?的來源了吧!」奶奶問。


  秦錦說:「布送去後,就屠殺了村民,而那個金沙去哪裡呢?」


  「下卡?惡詛的人,在把靈魂獻給巫,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裡了,不過不管如何,她一定活的生不如死。!」


  「這真是損人不利已的詛啊,真不知道那個金沙是不是瘋了,才用這個詛。」柯良氣憤的說。


  「好了,你們也不要再說了,一會兒天就黑了,如果再不出村就出不了了,你們快走吧!」奶奶催促著他們。


  秦錦捨不得小魚,於是說:「奶奶,我們能不能把小魚帶走,不讓他在這裡和死人在一起了。」


  「不行,小魚是至陰之人,離開了這個陰地就會死,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小魚的,只要他的眼睛不睜開,我就可以繼續給小魚幸福的夢。」


  「奶奶,那你怎麼辦呢?」


  「我,我本來就是守護這片陰地的使者,巫的教徒,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四人相視對望了一眼,於是決定去小魚那裡拿了行李,告別了就走。


  到了小魚家裡,小魚已經不在了,四人不敢再等下去,再等就要天黑了,拿了包,放下黑寶,黑寶像一道黑劍一樣在前面帶路,四人在經過村中央的樹下,看到奶奶已經不見了,這一切都來的像一場夢,也許這就是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有很多神秘的人和事吧。


  大家走的很快,黑寶果然在草叢裡帶出了一道小路,那路很曲折,越走越多的樹林,慢慢的都快看不到天日了。


  很多的樹,來的時候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樹。


  而黑寶的動作很快,大家都是奔跑著,詩詩跌倒了,陸子明拉著她拚命的往前趕。


  忽然黑寶不動了,開始往後退,大家知道前面大事不好,但回頭又不適當,卻不知道前面是什麼。


  草叢裡慢慢的站起一個人。

居然是小魚。


  小魚還是那樣笑瞇瞇的。


  秦錦看到了,驚喜的叫了一聲:「小魚」,想撲上去,可是,柯良手快,一把把秦錦給拉住了。


  大家都看到了,小魚並沒有閉著眼睛,而是,張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含著笑看著他們。


  小魚輕輕的說:「你們為什麼要走呢?難道不能陪我玩幾天。」


  寒意從大家的脖子那裡圍來,小魚睜開了眼睛。


  「一直我都知道自己不是瞎子,我夢裡看到的星星月亮是真正的星星月亮,可是,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村民也死了,我不想面對,所以閉著眼睛。」


  詩詩說:「小魚,我們不是不想帶你走,而是你奶奶說你不可以離開這裡。」


  「是的,我不可以離開這裡,可是,你們卻可以留下來陪我。」


  小魚上前幾步,大家後退幾步,柯良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個情景很好像,幾個很強壯的成年人,面對一個長的像五六歲的孩子,卻害怕萬分。


  小魚說:「我已經說了,要你們留下來陪我玩。」


  「幾天?」柯良那個笨蛋居然在這個時候和小魚討價還價。


  「一輩子」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呼喊:「你們快逃,小魚已經睜開眼睛,他現在不於是從前的小魚了,你們快跑啊!他會殺了你們的。」


  是小魚奶奶的聲音,大家聽了一驚。


  同時,黑寶也用力的往小魚一撲,小魚一個巴掌把在空中騰起撲來的黑寶給打在地上,秦錦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一把抱回了受了傷的黑寶。


  大家回過頭去,拚命的跑。


  小魚並沒有在後面追,可是,大家都感覺到脖子有人哈氣,像是小魚就伏在大家的背上一樣。


  沒有人敢停下來,路越跑越亂,森林那麼大,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四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森林裡亂竄,小魚的呼吸還是在自己的周圍,夜慢慢的下來了,四人終於停下來,這樣漫無邊際的跑下去,只會讓自己累死。


  柯良停下來喘息說:「反正是死,也要找一個容易一點的死法,這樣活活累死實在沒有必要。」


  陸子明說:「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死呢?算了吧!你不是還有什麼家傳寶貝。」


  說到這裡,柯良一下子想起了家傳寶貝,他問秦錦:「快把耳環拿出來,說不定能抵一會兒。」


  耳環從秦錦的懷裡一拿出來,就紫光大盛,大家看著耳環什麼也不說。


  四人背靠著背,聽到有一種沙沙聲從地下傳來,像是挖土的聲音。


  秦錦說:「不好,小魚召喚村民了。」


  「那小子啊,打不贏我們就叫那些殭屍出來嚇人,你以為我會怕啊。」柯良強撐著說。


  「不怕你為什麼要發抖啊!~」陸子明諷刺他。


  「什麼發抖,我這是讓涼風吹了有點感冒罷了。」


  詩詩說:「行了,兩位大俠,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吵架。」


  「你懂什麼,吵架是放鬆心情。」


  這兩個男人難得這麼異口同聲。


  秦錦卻不理他們,正在細心的照看著受傷的黑寶,或者這一次就是絕境,可是,從前那麼多的絕境都一一的走過來了,但每一次都是因為有黑寶幫助,這一次,連黑寶都已經受傷了,那誰來幫助自己呢?


  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想到自己有家人。


  她想到了慈愛的外婆,出車禍的爸爸,還有遠走到英國的母親。


  那些人的臉在她的面前轉來轉去,她心裡想,如果真的死了,也許也看不到爸爸,柯良的爺爺說了,死在這裡的人,連靈魂都得不到照顧,會永遠困在這個地方。


  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大家都還這麼年輕,充滿了青春和希望,怎麼可以死呢?


  但森林裡已經出現了很多人,當然,那不是人,是屍體,四人看著那些屍體從四面八方湧來,居然都同時很慶幸沒有四處亂跑。


  柯良說:「早知道他們這麼大的陣容,我們又何必剛剛跑的那麼拚命。」


  陸子明居然也同意這個觀點:「我發現其實殭屍也沒有那麼可怕。」


  「我已經被嚇得麻木了,我就不相信還有什麼事情能再嚇我了。」詩詩說。


  大家都緊緊的靠在一起,看著那些死人村民越來越近,柯家的耳環和詩詩的手鐲似乎還可以起一定的作用,他們現在還不敢太靠近。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全都已經放鬆心情,聽天由命了。


  「你說我們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大,要不要下下注。」柯良百般無聊,居然這樣說。


  所有人都相視苦笑,感覺自己逃出去的機會已經為零了。


  一個很尖銳的聲音響起了:「我下注,你們全都能逃出去,我下一千萬。」


  四人都驚呆了,實在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會外人說話,

TOP

  隱約中,聽到有經文傳來,那些屍體似乎很痛苦,慢慢的倒地,那些經文越來越響,果很多屍體都慢慢的退了回去,消失在森林裡。


  還有人影在竄動,有人在樹上灑一些粉末,一時間,四人不知道到底外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的。


  但卻只見柯良一臉死灰,比剛才讓鬼圍著的時候還要怕的厲害。


  果然,只見一個人影飛撲過來,對著柯良的臉,左右開弓,狠狠的兩巴掌打得柯良都不敢出聲。


  秦錦一看,是上次在公路上打柯良的母親,陸子明也認識,只有詩詩驚呆了。


  秦錦悄悄的說:「柯良的媽,沒有關係。」


  詩詩似乎不相信,那個美婦人居然是有那麼大的兒子。


  「她是怎麼保養的,怎麼可以這麼年輕。」詩詩輕輕的問秦錦,沒有想到讓柯良的母親納蘭靜給聽到了,忙跑上去,對著詩詩說:「你真有眼光啊!看得出我保養的好。」


  事實轉變的太忽然,連陸子明都不知道怎麼去想。


  居然還有一個人從樹下躍下來,是那上灑粉末的人,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大肚子,禿頂,但是柯良好像怕的更厲害了。


  果然那個男人走過來對柯良又是兩巴掌,柯良很委屈的躲在秦錦身後,正在和詩詩討論化妝品的納蘭靜看到了,衝上去,對著那個男人就是兩巴掌:「你憑什麼打我兒子。」


  「那也是我兒子,為什麼你打得,我就打不得。」那個禿頭中年男子居然是柯良的爸。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打我兒子。」納蘭靜果然很強悍。


  男人有點委屈,不過也沒有辦法,只有惡狠狠的看著柯良,柯良有母親撐腰,不怎麼怕了,對著爹媽說:「爸,媽,這麼多人,你們就不能回家打我啊,也要給我留點面子吧!」


  那男子好像已經恢復了風度,他雖然長得有點醜,但他忽然能恢復很儒商的樣子。


  他含首對大家打招呼說:「大家好啊,我叫柯家寬,是柯良的老爸,雖然我長得比較醜,但我實在是他的親生老爸,柯良像他的爺爺。」


  大家都偷偷的忍著笑,感覺柯家真是一家裡怪人。


  詩詩忽然醒過來,大聲的說:「柯家寬,就是我們城裡的那個商業奇才,飛鴻集團的董事長,天啊!!!柯良,你是有錢人啊!!」


  納蘭靜更高興了,摸著詩詩的小手恨不得說一百萬次:「你真有眼光。」


  柯良在一邊說:「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柯家寬好像很不高興:「你以為我願意來不成,如果不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就任你死在這個窮鄉僻壤裡了。」


  「爺爺。」四個人一起說。


  「是啊,昨天夜裡爺爺托夢給我,說是你們遇到了危險,給我指了路,讓我來救你們,哼,柯良,我不是讓你好好的上學,不要玩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嗎?你怎麼就是不聽呢?」柯家寬好像很生氣。


  「可是,爸爸,你不是一直都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嗎?你怎麼會救我們,你灑的是什麼粉?」柯良一臉的不解。


  納蘭靜扭著柯良的耳朵說:「你是不是豬啊!柯家人中會有無神論者嗎?你爸一身那麼好的捉鬼功夫,怎麼會不相信鬼,如果不是他的道行很高,我堂堂的驅魔族人的公主,怎麼會嫁給他。」


  大家都看著柯良那震驚的扭曲的臉,覺得他很可憐,從小就被騙到大,現在才知道真像。


  「可是,你們都不讓我學道術。」柯良幾乎在怒吼。


  「我們不讓你學道術,也因為,你的姐姐出事的緣故啊!」


  「什麼,我還有姐姐?」


柯家寬現在好像願意把什麼都告訴柯良了:「我們柯家世代捉鬼,視為已任,但是,捉鬼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有時候搞不好會讓惡鬼報復,你的奶奶,也就是我媽媽,是一個什麼也不會的普通女子,正是因為我目睹了她被惡鬼殺死,所以,我才會拚命的學殺鬼。」


  柯家寬歎了一口氣:「你爺爺退休後,我繼承了家業,開始一心一意的捉鬼,為了不再出現你奶奶的悲劇,我找的老婆都是會驅魔的女子,也就是你媽,她是驅魔一族裡的公主,我們一見鍾情,並肩捉鬼,為民除害,那真是一段意氣風發的日子。」

  納蘭靜擦了擦眼睛,表情悲痛起來,看來那段日子記憶猶新。

  「後來,我們生了你姐姐,小如,她是一個特別有天份的孩子,如果她不死,或者是柯家最優秀的驅魔人,但是,小如她還是被惡鬼給害死了,我們遇到了一個強敵,差點一家三口全被殺死,好在我們抵抗力好,但小如,才兩歲剛會走路的小如,卻死了。」

  氣氛變得很悲痛了。

  「你媽痛不欲生,我也一樣,我們全身心去報復惡鬼,直到懷上了你,你媽開始不願意再去驅魔,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你出生以後,我和你媽什麼也沒有說,就放棄了捉鬼這個工作,開始投身於商界,說到底,還是害怕再重複悲劇,我們這個家庭不能再這樣反覆的上演悲劇了,我於是千方百計的阻止你學道術,不知道是不是遺傳的,偏偏你又對捉鬼那麼感興趣,唉,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捉鬼,我為什麼要放棄柯家的責任,受到報應,讓祖師拿走了我的英俊。」

  柯良紅著眼睛對爸爸說:「對不起,爸爸,我一直都讓你費心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平日裡那個胖胖的,老和媽媽鬥嘴的爸爸,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有勇敢放棄家庭的責任。

  不過柯良還是多了一句嘴:「老爸,你有過英俊嗎?」

  柯家寬對著柯良的頭就是一拍,然後又認真的說:「好在爺爺昨天叫我們來救你們,不然的話,今天你們就真的危險了。」

  「爸爸,就你們兩個人來救我啊!你剛剛灑那個粉是什麼啊!」

  「剛剛灑的是引魂香,把那些死人引回去,不過,當然不是我和你媽兩個人來,我們的力量可以對付這些死人,卻沒有力量對付陰童,那個孩子只有一個人能對付,好在我已經請她來了。」

  果然,林間的小路上,有兩個身影慢慢的走來,手裡還抱著一個人。

  走的近了,大家都看清楚,原來是一個尼姑,她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表情很平靜,嘴裡頌著經文,原來剛剛的經文是她念的,在她的身後是小魚的奶奶,雙手合十,樣子很誠懇,而這個尼姑的手裡抱著的是小魚,他的眼睛已經閉上。

  詩詩看見小魚激動的問:「師太,小魚是不是死了。」

  「沒有,我只是把他催眠了。」

  可是,秦錦在黑暗中聽到這樣的聲音,再仔細打量那個尼姑,越來越不敢相信的眼神出現了。

  秦錦往後退,像是嚇到了,黑寶掉到地方,卻親切的對著尼姑奔去,而秦錦卻因為驚嚇而倒在了地上。

  尼姑很平和的望著秦錦,輕輕的喚道:「錦兒,你還好嗎?」

  「不不,這不是真的。」秦錦尖叫著。

  柯良一把抱過秦錦,問:「怎麼了?」

  納蘭靜輕輕的說「那個尼姑是秦錦的媽,我們都認識很多年了。」

  輪到四個小輩吃驚了,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長輩到底瞞了多少事在自己身上,於是每個小輩的眼裡都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樣子。

  「不,你不是出國去了嗎?爸爸死了後,我親眼看你上的飛機。」秦錦對著她媽媽喊。

  那個尼姑輕輕望著遠方,然後對著秦錦說:「孩子,你剛剛回到了自己的家啊!這裡才是你的老家,你的根。」

  秦錦的家在這個村子裡。

  尼姑說:「我一生下來,就是一個剋星,剋死了父母,巫曾經說過,一切和我親近的人都會招到惡運,因為我是受詛咒而生的,後來,村裡招到卡?的魔手,但我和小魚卻活了下來,我有幸得到一個陌生的老奶奶,也就是你後來的外婆的幫助離開了村子,到了外面,認識了你爸爸,雖然我一再的逃避他,可是,這是我的劫難,也是你爸爸的劫難,我們還是逃不過愛,不顧外婆反對而結婚,最後生下了你。」

  尼姑似乎有些激動,念了幾句佛,然後又平靜的說:「可是,他死了,和我親近的人果然都說了,下一個應該是你,外婆為了幫助我,就讓我離開你,去了一間尼姑奄出家,為了你能活下去,我只有離開你,我是剋星,只能為了你們遠遠的祝福。」

  「但是家寬說你們有難,我就出來了,因為我知道對付陰童的方法,小時候我常哄他睡覺,那個小時候小魚還很小,他醒的時候常常會在身邊發生一些怪事,而只有我能哄他入睡,事隔多久,小魚還是沒有長大,聽了我的催眠曲還是能睡著。」

  「陰童?」柯良好奇的問。

  「是的,陰童,就是陰間的童子,不屬於我們活人,能指揮死人,有無窮的力量,卻不能離開陰地而生,小魚是巫對小魚家庭的報復,小魚的奶奶不願意做教徒。」

  「切,巫一點都不民主。」柯良不滿的說。

  秦錦似乎現在才從震驚中醒來:「你沒有出國,一直躲在尼姑奄裡修行,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來看過我。」

  「我根本不敢來看你,生怕你會被我連累。」

  「那你現在又來看我。」

  「那是因為你受到了卡的追殺。」

  「什麼?卡追殺的那個人是我?」

  「是的,你是這個余家的後人,卡要追殺的對象。」

  這下輪到所有人吃驚了。

「我的母親是余大富的弟媳,也是受余家的人,他們在我生下不久之後就死了,但是卡?的屠殺並沒有放過我,因為我畢竟是余家後人,幸好我有老奶奶相救逃了出去,又生了你,詛咒因為我是孤星所以不能傷害我,卻因為你是普通女子,而對你生效,我想那塊紅緞能走出去,都是已經安排好的,如果詛咒要殺人,就一定要盡任何方法去完成。」


  秦錦呆著不語,對她而言,這個夜晚實在來的太過離奇了,首先,她要相信柯良的父母是高級驅魔人,再者要相信自己的母親已經做了尼姑,最後,最無法讓她接受的是,她居然是這麼偏僻的小村裡出來的所謂的余家後人,而那個女鬼的追殺,居然全是衝著自己來的。


  詩詩輕輕的拉著她的手,生怕她會昏倒。


  秦錦呆呆的說:「女鬼要殺的是我,可是,為什麼會殺到別人,為什麼會殺了藍綺,纏了瑛琪,為什麼會牽連到這麼多人?為什麼不衝著我來,殺了我就算了。」


  「卡?是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任何親近的人的,不然我們的村子也不會全部招到了毒手。」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那個女人,她是一個魔鬼,她是最噁心最歹毒的鬼。」秦錦失聲大叫,對那個卡?的女鬼充滿了恨意。


  納蘭靜忽然說「我們快離開吧!我感覺這個森林不能久待,好像到處都有魔氣。」


  柯家寬點點頭:「是的,趁十二點沒有到,我們快走。」


  於是,尼姑放下小魚,對小魚的奶奶雙手合十,然後就說:「你自己保重!」


  小魚的奶奶也抱著小魚消失在樹林裡。


  柯家寬在前帶路,大家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出了森林,似乎那個森林並不大,可是,柯良他們跑了一天,也沒有跑出去。


  一出森林就看到停在路邊的越野車,看到那一個美麗的越野車,柯良他們這些小輩的心裡都像是得到了很重的安慰一要,天啊,終於看到了現代化的產品,去那個村子幾天,人都不知道自己活在哪個時代,忽然看到一個現代化的汽車,那種從心底發出的感動,真不是用一般言語能形容。


  柯良一邊上車,一邊對自己的父母說:「回家後,能不能給我也搞一台這種車,我實在感覺這車太棒了。」


  大家都坐定了,還是由陸子明開車,車子一起動,就馬上飛奔著離去,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行沒有幹掉那要命的卡?,但是無論如何,能撿到一條小命已經是萬福了,沒有人還敢抱怨,但沒有人感覺到難過,彷彿能活著出來,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多活一分鐘也是好的,汽車的車燈是那麼的明亮,越野車裡人擠的滿滿的,一路狂奔。

TOP

第二十一章、改變

車子上了公路,就一直往前開,沒有人知道要去哪裡,也沒有人管那麼多事情,大家都東倒西歪,能逃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


  「師太,小魚怎麼辦?」詩詩心腸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輕輕的撫著黑寶,黑寶在她的懷裡發出滿足的咪咪聲:「別叫我師太,我的法號叫圓空,你叫我圓空好了,小魚本來就是陰童,他其實是那個地方的守護者,詛咒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追殺錦兒,就是因為小魚沒有把它放出來,也是因為它的力量沒有大到可以逃離陰地,不過,這一切,它還是借你的力量跑了出來,而且開始報復,看來,你們之間都有源緣。」


  柯良接話:「圓空師太,你怎麼認識我爸媽的呢?」


  「哈哈,這就說出話長了,當年,我因為是剋星,差點讓你娘做妖怪給驅魔了,幸好柯大哥發現我的真實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這樣,不打不相識,我和你娘就認識了。」


  納蘭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當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是一個驅魔棒下去,當年她看到秦錦媽身上一股不尋常的氣流,就以為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的快,不然就錯殺了。


  而秦錦還在發呆中,陸子明愛憐一手開車,一手的握著她的手。


  天慢慢的亮了,陸子明的車往城市開去,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卻還是直覺認為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圓空似乎也不反對,幾個長輩都好像有個什麼重大的決定要做,緊鎖著眉頭,似乎在不斷的考慮中。


  柯良感覺到奇怪:「爸媽,你們到底怎麼了,在想什麼啊!」


  沒有人理他,但經過一個寺院的時候,圓空卻喊車停。


  她回過頭,問柯家寬和納蘭靜:「你們真的決定這樣做?」


  兩個人都點點頭,她歎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也去。」


  小小的越野車裡一下子走出那麼多人,驚的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和尚把掃把都掉地上了。


  柯家寬說:「這個時候,應該把柯良的爺爺也帶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會有多少話要說。」


  詩詩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個時候柯家寬很無奈的對大家說了一句:「孩子們,我們現在去見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他是這個寺的主持,但,不管看到什麼東西,你們都一定要保持鎮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發呆,不可以奪路而逃,不能給我們丟臉知道嗎?」


  納蘭靜似乎很不放心的說一句:「難道你自己不會逃嗎?」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唉,看來我們這一群人,轉來轉去,還是在一起了。」


  圓空師太歎息著說:「這就是我們的緣份,佛說,緣起緣落,花開花謝,算了,大家都進去吧!」


  幾個年輕人走在後面,邊走邊看,這真是一個破爛的寺院,看樣子香火很差,到底都是灰塵,那個小和尚也是在胡弄人吧!這種掃地,在一般的單位早讓人給掃地出門了。


  在小寺院的後院停住了,柯家寬叫幾個年輕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圓空師太一起進去,秦錦看著自己的母親背影,經過這麼久的震驚,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母親,但,她看到母親已經那麼理性,那麼冷淡,那麼看透紅塵,實在是有一腔子的淚都想不肯流出來。


  不過小寺院雖然破,但是,還是有一番清靜之意,小院後面居然有幾顆梅花盛開。


  柯良走過去,忽然又跑回來,什麼,夏天開梅花,他很萬分驚奇,偏那幾顆白梅又開在最枝頭,可是,好奇心太盛,他居然還是偷偷的爬到了樹枝上,看那幾朵梅花。


  詩詩,陸子明,秦錦都看著他,大家都絕得這個寺裡果然住著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開梅花,有仙氣。


  但柯良在樹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樹,於是氣的高呼一聲:「誰這麼無聊,大熱天粘梅花玩啊!」


  語音未落,他看到樹枝上還掛著一個條子,上面寫著:「別動,你的頭上有一個馬蜂窩,一動就會出人命。」


  柯良尖叫著:「秦錦,子明,你們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馬蜂窩。」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都得出結論:「沒有啊,你讓人騙了。」


  柯良連著兩個道,激動的從樹上站直:「奶奶的,誰陷害我,我跟他沒完。」


  就在這時,他眼尖的看樹幹上寫著一句話,然後就掉了下去。


  那句話是:「放心,下面沒有尖刀,只有尖剌。」


  柯良重重的跌在地上,以為自己已經沒命了,大家都嚇到了,忙去看柯良,可是柯良一會兒就睜開眼睛,原來下面早就讓人鋪了厚厚一層乾草,怎麼掉都傷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沒有事後,心就放下來了,然後看著柯良的狼狽樣,都忍不住放手笑起來了。


  柯良站起來,氣急敗壞:「誰,誰幹的。」


  這時柯家寬,納蘭靜他們都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朋克的中年人,光頭,黑夾克,粗手鏈,戴墨鏡,像一個老憤青,居然還打著唇洞。


  他笑的最誇張,而且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柯良說:「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已經是第二十七個上當的人了,這個遊戲太好玩了。」


  柯良一聽他已經害了二十七個人,盛怒之下,一個左勾拳對著那張笑臉打去,誰知道自己去又飛回了那個乾草上。


  只見那個中年老朋克拿出一副李小龍開戰的樣子,然後對柯良說:「你是幾段?你精於什麼拳,我現在在練習泰拳,來,我們玩玩。」


  這時柯家寬說:「良兒,不得無禮,還不來見過你伯伯。」


  四個年輕人一起大跌眼鏡,臉上如果能拍卡通畫,就已經馬上出現了三條黑豎線。


  詩詩結結巴巴的衝上去,指著那個打唇洞的老朋克說:「你是說,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主持。」


  柯良從地上起來,已經忘記了疼,只說了一句:「老大,你好歹也是個和尚,注意一下影響好不好。」


  老朋克笑瞇瞇的說:「我叫小淺,你們叫我小淺哥就好了。」


  「小淺哥」四人異口同聲的尖叫。


  大家已經坐了下來,在那個破髒亂的小禪房裡擺上了幾道菜,小和尚看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型人物,那菜炒的極為偷工減料,青菜裡居然能吃出肉蟲,但主持小淺哥一點也不在意。


  詩詩忍不住提醒:「大師,大師,你殺生了。」


  小淺哥幾口把肉蟲給嚥下去,然後張大嘴巴說:「哪裡,哪裡,你給我證據來,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我會告你誹謗的,不過看在你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你私下解決。」


  現在幾個年輕人,終於明白為什麼柯家寬會很鄭重的要求他們不要尖叫,不要逃跑,不要發呆了。


  圓空師太也笑著說:「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改自己的性子,你們不要在意,小淺師兄一生下來就在廟裡,他和佛很有緣,既使他出過國,念過哈佛,都還是回來做了這個小寺的住持,我們這些人從前經常在一起玩,他是命中佛星,與我的孤星,柯家的捉鬼道士,納蘭家的驅魔一族合稱為四相,說來也不怕你們小孩子笑話,我們四個人分別代表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鎮著邪氣,如果不是因為卡?出來做亂,我們四個也很少有機會合作起來去破詛,實在是卡?的力量太過強大,但我相信四相聯手,你們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車子上了公路,就一直往前開,沒有人知道要去哪裡,也沒有人管那麼多事情,大家都東倒西歪,能逃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


  「師太,小魚怎麼辦?」詩詩心腸是非常善良的。


  尼姑輕輕的撫著黑寶,黑寶在她的懷裡發出滿足的咪咪聲:「別叫我師太,我的法號叫圓空,你叫我圓空好了,小魚本來就是陰童,他其實是那個地方的守護者,詛咒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追殺錦兒,就是因為小魚沒有把它放出來,也是因為它的力量沒有大到可以逃離陰地,不過,這一切,它還是借你的力量跑了出來,而且開始報復,看來,你們之間都有源緣。」


  柯良接話:「圓空師太,你怎麼認識我爸媽的呢?」


  「哈哈,這就說出話長了,當年,我因為是剋星,差點讓你娘做妖怪給驅魔了,幸好柯大哥發現我的真實身份,才救了我一命,就這樣,不打不相識,我和你娘就認識了。」


  納蘭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當年是有名的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是一個驅魔棒下去,當年她看到秦錦媽身上一股不尋常的氣流,就以為她是妖不是人,好在她老公阻止的快,不然就錯殺了。


  而秦錦還在發呆中,陸子明愛憐一手開車,一手的握著她的手。


  天慢慢的亮了,陸子明的車往城市開去,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卻還是直覺認為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


  圓空似乎也不反對,幾個長輩都好像有個什麼重大的決定要做,緊鎖著眉頭,似乎在不斷的考慮中。


  柯良感覺到奇怪:「爸媽,你們到底怎麼了,在想什麼啊!」


  沒有人理他,但經過一個寺院的時候,圓空卻喊車停。


  她回過頭,問柯家寬和納蘭靜:「你們真的決定這樣做?」


  兩個人都點點頭,她歎了一口氣說:「那好吧,我也去。」


  小小的越野車裡一下子走出那麼多人,驚的一個正在掃地的小和尚把掃把都掉地上了。


  柯家寬說:「這個時候,應該把柯良的爺爺也帶上,老故人相逢,不知道會有多少話要說。」


  詩詩四人都忍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是什麼回事。


  這個時候柯家寬很無奈的對大家說了一句:「孩子們,我們現在去見一位老朋友,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他是這個寺的主持,但,不管看到什麼東西,你們都一定要保持鎮定,不可以尖叫,不可以發呆,不可以奪路而逃,不能給我們丟臉知道嗎?」


  納蘭靜似乎很不放心的說一句:「難道你自己不會逃嗎?」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唉,看來我們這一群人,轉來轉去,還是在一起了。」


  圓空師太歎息著說:「這就是我們的緣份,佛說,緣起緣落,花開花謝,算了,大家都進去吧!」


 

TOP

 幾個年輕人走在後面,邊走邊看,這真是一個破爛的寺院,看樣子香火很差,到底都是灰塵,那個小和尚也是在胡弄人吧!這種掃地,在一般的單位早讓人給掃地出門了。


  在小寺院的後院停住了,柯家寬叫幾個年輕人站住,自己和老婆,圓空師太一起進去,秦錦看著自己的母親背影,經過這麼久的震驚,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母親,但,她看到母親已經那麼理性,那麼冷淡,那麼看透紅塵,實在是有一腔子的淚都想不肯流出來。


  不過小寺院雖然破,但是,還是有一番清靜之意,小院後面居然有幾顆梅花盛開。


  柯良走過去,忽然又跑回來,什麼,夏天開梅花,他很萬分驚奇,偏那幾顆白梅又開在最枝頭,可是,好奇心太盛,他居然還是偷偷的爬到了樹枝上,看那幾朵梅花。


  詩詩,陸子明,秦錦都看著他,大家都絕得這個寺裡果然住著高人,居然可以在夏天催開梅花,有仙氣。


  但柯良在樹枝上摸到了那朵梅花,天啊,居然是假的,他累得半死才上了樹,於是氣的高呼一聲:「誰這麼無聊,大熱天粘梅花玩啊!」


  語音未落,他看到樹枝上還掛著一個條子,上面寫著:「別動,你的頭上有一個馬蜂窩,一動就會出人命。」


  柯良尖叫著:「秦錦,子明,你們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馬蜂窩。」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都得出結論:「沒有啊,你讓人騙了。」


  柯良連著兩個道,激動的從樹上站直:「奶奶的,誰陷害我,我跟他沒完。」


  就在這時,他眼尖的看樹幹上寫著一句話,然後就掉了下去。


  那句話是:「放心,下面沒有尖刀,只有尖剌。」


  柯良重重的跌在地上,以為自己已經沒命了,大家都嚇到了,忙去看柯良,可是柯良一會兒就睜開眼睛,原來下面早就讓人鋪了厚厚一層乾草,怎麼掉都傷不了人。


  大家看到柯良沒有事後,心就放下來了,然後看著柯良的狼狽樣,都忍不住放手笑起來了。


  柯良站起來,氣急敗壞:「誰,誰幹的。」


  這時柯家寬,納蘭靜他們都出來了,身邊還有一個打扮的很朋克的中年人,光頭,黑夾克,粗手鏈,戴墨鏡,像一個老憤青,居然還打著唇洞。


  他笑的最誇張,而且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柯良說:「有這麼好笑嗎?」


  「當然好笑,你已經是第二十七個上當的人了,這個遊戲太好玩了。」


  柯良一聽他已經害了二十七個人,盛怒之下,一個左勾拳對著那張笑臉打去,誰知道自己去又飛回了那個乾草上。


  只見那個中年老朋克拿出一副李小龍開戰的樣子,然後對柯良說:「你是幾段?你精於什麼拳,我現在在練習泰拳,來,我們玩玩。」


  這時柯家寬說:「良兒,不得無禮,還不來見過你伯伯。」


  四個年輕人一起大跌眼鏡,臉上如果能拍卡通畫,就已經馬上出現了三條黑豎線。


  詩詩結結巴巴的衝上去,指著那個打唇洞的老朋克說:「你是說,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主持。」


  柯良從地上起來,已經忘記了疼,只說了一句:「老大,你好歹也是個和尚,注意一下影響好不好。」


  老朋克笑瞇瞇的說:「我叫小淺,你們叫我小淺哥就好了。」


  「小淺哥」四人異口同聲的尖叫。


  大家已經坐了下來,在那個破髒亂的小禪房裡擺上了幾道菜,小和尚看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典型人物,那菜炒的極為偷工減料,青菜裡居然能吃出肉蟲,但主持小淺哥一點也不在意。


  詩詩忍不住提醒:「大師,大師,你殺生了。」


  小淺哥幾口把肉蟲給嚥下去,然後張大嘴巴說:「哪裡,哪裡,你給我證據來,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我會告你誹謗的,不過看在你是個美女的份上,我也可以和你私下解決。」


  現在幾個年輕人,終於明白為什麼柯家寬會很鄭重的要求他們不要尖叫,不要逃跑,不要發呆了。


  圓空師太也笑著說:「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改自己的性子,你們不要在意,小淺師兄一生下來就在廟裡,他和佛很有緣,既使他出過國,念過哈佛,都還是回來做了這個小寺的住持,我們這些人從前經常在一起玩,他是命中佛星,與我的孤星,柯家的捉鬼道士,納蘭家的驅魔一族合稱為四相,說來也不怕你們小孩子笑話,我們四個人分別代表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鎮著邪氣,如果不是因為卡出來做亂,我們四個也很少有機會合作起來去破詛,實在是卡的力量太過強大,但我相信四相聯手,你們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雖然事情來的太過忽然,但是,細想一下這幾個前輩的怪異言論,柯良他們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直接把這四個裝進越野車,然後直接開到精神病院,還有一種就是相信他們,任他們擺佈。


  當然,後者是最明智的,小淺哥一邊吃飯一邊聽柯家寬講他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這個時候柯家寬的魅力才得了展現,他用極清楚的頭腦,像是親眼目睹了一切的事情,而且很有條理的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前因後果一目瞭然,這樣的人去做生意,不發那真是天妒英才了。


  柯家寬在講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聲,只有小淺哥在大聲的咽飯的聲音。


  一餐飯的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講的清清楚楚,這就是奇才,而小淺主持聽完了之後,沉默半響說:「你們難道這回是想啟動靈魂出竅,把這幾個人送回去,殺掉卡?。」


  圓空師太長歎一口氣說:「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因為我們都知道,到現在卡?還沒有破詛的方法,除了阻止它出現,我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毀了它。」


  柯家寬也是陷入了沉默:「我知道這個法子太險了,可是,如果不兵行險著,我們也不能控制卡?,我老是覺得這個卡?的出現,和從前的傳說不一樣,從前的傳說,卡?只殺被詛人和被詛人的親屬,來世,卻從來沒有聽過卡?會濫殺,難道是這個詛又升級了。」


  「是啊是啊,像電腦軟件從2。0升到3。0了,變高級了。」柯良總喜歡插嘴。


  頭上又挨了一下,柯良像一隻小狗一樣躲到秦錦身後去了。


  小淺主持也收起了那副很嬉皮笑臉的樣子,然後說:「可是,如果真的合我四人之力用靈魂出竅送他們去過去,他們什麼也不會,很可能會留在那裡,永遠也回不來。」


  「不,這一次,不是他們四個人去,而是我們都過去,他們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們都過去,誰來發功保護他們的肉身呢?」


  圓空看了看天,然後說:「放心,我已經請人保護我們,我們的肉身是不會有事,但我並不知道這一行,能不能改變命運,如果能,我們就可以改變很多事情,避免很多悲劇。」


  陸子明想了想,然後說:「等等,你們說改變命運是怎麼回事?」


  「來來,小伙子,看樣子,你也上過幾年學,知道一點科學知識吧!事實上呢,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和科學什麼沒有太大的關係,但還是有科學的解釋方法,就是利用催眠,讓你們的靈魂了竅,進入到非物質世界,在那裡尋找時光通道,然後去到你想去的年代,改變你想改變的事情。」


  秦錦一臉的不相信:「這種方法會不會太不科學了?」


  「別管什麼科學不科學了,只要能把卡?給除掉,就是讓我回到唐朝也沒有關係。」詩詩倒是有一點傻勇敢。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會兒,就分別去寺院的禪房裡睡去了,好在有四相坐鎮,一夜無鬼,倒是那些臭蟲咬來咬去,但對這些累了這麼多天的人來說,這點小麻煩基本上就不是麻煩。


睡得很晚才起床,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破窗戶裡透過來,照得每個人心裡都亮堂堂的,這麼多天了,還是昨天晚上睡的最安穩,


  圓空師太早就在外面站著看梅花了,柯良走過去對她說:「假的,小淺哥粘上去騙人的。」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只要是美的,又管它真真假假。」


  柯良頭一大,這麼高深的問題,怎麼能和他這種藍球青年掛勾,忙拿著臉盆跑了。


  秦錦走過圓空師太身邊,師太輕輕的說一句:「雖然我能看清這世界紛紛擾擾,可是,你還是我的牽掛。」


  「但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秦錦含淚問就走了。


  留下一臉淡漠的圓空,卻含著一眼的痛楚。


  小淺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表示安慰,但就在這麼深重的時候,小淺說:「師妹,你其實也不是很老,應該再繼續帶文胸,不然會下垂的。」


  圓空一臉的震驚,但柯家寬和納蘭靜就在窗後捂著嘴狂笑不停。


  不一會兒,大家都在用早餐,那個小和尚站在一邊,不停的和師傅算賬,言語裡大有不把師傅放在眼裡的姿勢,好像大家吃的飯都是他掙來的,其實柯家寬這些人都知道,小淺從前也是一個商業奇才,他年輕的時候掙了一大筆錢,現在這個寺院一切的開銷都是小淺出。


  詩詩氣不過把一大把錢遞給小和尚,小和尚才翻翻白眼走了。


  柯良問小淺:「你不是很牛嗎?什麼黑帶,什麼拳擊,什麼泰拳,還這什麼怕那個小混和尚。」


  「哈哈,我不是怕他,我是要渡他,不管他如何,我定要把他渡過凡塵,他是遇到的最難感化的徒兒,他做我徒弟,我每個月還要開工資給他呢!」小淺一臉的不已為然,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是一種大慈大悲的光,小淺有一顆真正的童心,也有真正的慧根,怪不得是佛星。


  正說著,只見一個小尼姑走了進來,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見到了圓空大師就撲到了她懷裡。


  圓空說:「大師,你來了。」


  小女孩子雖然穿著清秀的尼姑服,一雙眼睛卻又大又亮,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才真正的有靈性:「姑姑,你為什麼要叫我來?」


  「姑姑要和這些人出一趟遠門,你幫姑姑守一下門好嗎?」


  「你們要去殺卡?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秦錦萬分驚奇。



圓空大師說:「這個女孩是一個天生就有特異功能的人,她四歲的時候父母出車禍死了,但三天後,有人在幼兒園看到她父母的屍體在陪她玩。後來,人們因為怕她,把她送到我的奄上,她一直稱我為姑姑,我知道她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和陰童相比都不分高低,所以,有她守護我們,我們就可以放心上路了。」


  詩詩問:「我們要去多久?」


  「一柱香的時間」柯家寬說。


  「這麼一點時間能做什麼事情?」秦錦問。


  「傻瓜,我們進入的空間不同,時間怎麼會和這裡的一樣呢?這裡的一柱香時間,相當於那裡的一天,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擺平了。」柯家寬說。


  「你們聽好了,柯家的人和余家的家要去,我們四相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唐詩詩和陸子明,你們就不要去了,這事太危險了,我們是因為被命運選中,而你們去可能會白白送死,這一行太過危險,一不小心,我們的靈魂就會留在那個空間裡,回不來。」柯家寬沉重的說,這個時候已經不關自尊的事情,生命是最寶貴的。


  陸子明堅定的說:「雖然,我不是你們靈界中的人,但我是一個警察,捉拿兇手是我的責任,我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逃走。」


  詩詩更是氣憤:「老頭,你當我很怕死嗎?我們四個人那麼艱難都在一起,現在怎麼可能分開」


  上一代看著這些年輕人的堅定的友誼,和不怕死的勇敢,只是互相對視一下,都在心底說:「真像我們當年年輕的時候。」


  那個小孩子拉起圓空師太的手,說:「那你就上路吧!我會保護你回來的。」


  圓空的手遞給了秦錦,秦錦給了柯良,柯良給了小淺哥,就這樣,大家圍成一個圓,手和手都互相聯著,但手圍著一個圓的時候,大家都感覺到意識不清,而且身子變得輕飄飄的,像是要浮起來一樣。


  柯良很怕,但耳邊傳來輕輕的聲音:「不要怕,放輕鬆。」


  是媽媽的聲音,原來這就是靈魂出竅,看來也不是很難。

TOP

很快大家就全都脫離了自己的身體,看到自己的肉身都還坐在下面,空間開始變得灰暗,但是無限的展開,小禪房高的沒有底,他們只有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不敢鬆開,怕一陣飛來就把自己給吹跑了。


  慢慢的他們到了房間外面,看到所有的樹木都變得尖尖的,小淺說:「我們已經到了非物質世界,現在只要找到時空通道就可以回去了。」


  但時空通道在哪裡呢?


  只見小淺和圓空,柯家寬,納蘭靜的手都放在一起,從四人手心中升起了一個很亮的光圈,四個方向的中央,就是沒有方向的地方,那也就是遠方.


  那個時光之門,原來藏在四相之間。


  打開門之後,小淺使眼色,讓幾個發呆的年輕人先進去。


  一走進那個時空,像擠過一條很窄小的山谷,走過之後。


  秦錦很奇怪的看著自己和別人,沒有任何變化啊,電影裡不是要轉啊轉啊,還要經過一條通道,人要分解成一顆一顆,才能經過時空嗎?她怎麼就跟上洗手間,進個門一樣的容易呢?


  正想著,回頭一看,大家都已經全走過來了,那個時間之光也慢慢的自己合上,光芒完全沒有。


  柯家寬說:「你們自己要記得,雖然我們現在和常人都是一樣的,可是,我們畢竟沒有肉體,只是一個靈魂,千萬不要惹事,前面就是石頭村,由圓空大師帶路吧!」


  圓空走在最前面,走在森林裡,因為一點對比也沒有,柯良和詩詩都不相信已經經過了時空轉換,來到了從前。


  柯良說:「可是,這裡什麼古代的氣息也沒有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笨的兒子,時代不過是往前一點點的時間,是秦錦媽媽的小時候,能回什麼古代,那個時候,也很現代化了。」納蘭靜罵道。


  柯良指著牆上一副電影畫報說:「你是說這個也現代化。」


  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窗前像是思念故人,臉上有一副幸福的樣子,懷舊的一塌糊塗。


  秦錦也笑著抬頭看了看那畫,可又感覺畫中的那個女人特別的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大家都沒有留意,直接就走了過去,但牆上的那副畫中的女人,嘴角居然慢慢裂開,露出一個微笑,而眼睛裡流出了鮮紅的血。


  柯良看著石頭村那一幫人,輕聲說:「原來這一村人,做活人和做死人一樣,都是懶洋洋的啊!」


  詩詩和陸子明都笑出聲來,這個村子的人行動是很慢,而且沒有人搭理他們這一行怪人,他們都好像只關心著自己手上的那些農活,而且這個村子真的像與世隔絕,秦錦也學過歷史,知道這個年頭應該發生什麼事情,這正是處在中國翻天覆地的變化中,可是,這個小村卻像是沒有一點影響,看來,住在窮鄉僻壤也有它的好處啊。


  倒是圓空一路走到村頭的一個小屋,小淺主持打眼色告訴大家,那就是圓空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她的家。


  秦錦知道要去媽媽的家也感覺很激動,雖然自己的親生外婆已經死了,但是,能親眼看看這些人和事都是很好的。


  這一行人走在那個低低的房子中,雖然是余大富人的弟弟,可是,家產讓余大富人都給佔了,所以,圓空並沒有過很幸福的生活。


  她走過去,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在地上喝水,輕輕的喊那個自己的乳名:「金花」,但那個女孩並沒有搭理圓空,圓空又細細的看了一會那個女孩,然後喊:「金花。」那小女孩子站起來,直視著圓空的眼睛說:「我不是金花。」


  這個時候,有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小女孩子直過來,邊走邊說:「我們撿到了這個小孩子,一起逃吧!這個村子總是怪怪的,你哥還要娶親,不過我總感覺他娶親那天會出事,反正我們在村裡也沒有什麼地,今天就走吧!」


  「好的,我們現在收拾東西走吧!」


  那一對夫妻抱著孩子拿著東西往村外走去。


  圓空身上冒著冷汗,因為她知道那個才是自己的父母,而自己原來是撿回來的孩子,但如果自己是撿回來的,秦錦就不是余家的後人,卡?也沒有任何理由來追殺她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是誰?」


  「我是卡?。」


  說完那小女孩子就忽然挖出自己的眼珠遞給圓空,鮮血直流,不停的往外冒,然後輕輕說:「你們上當了。」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扭頭就走到門前的一顆槐樹上,那槐樹忽然伸出很多手,把小女孩子給拉進樹幹,柯家寬猛的使出一招法術想阻止,然後卻發出自己已經不會用法術了。


  他慘白著臉說:「快退,這是一個圈套,我們上當了。」


  四相已經發現不妙,拉著幾個孩子想往村外路,已經來不及了,村民們都已經低著頭堵在村口了。


  柯良暗罵了一聲:「就只會堵塞交通這一招。」


  大家慌不擇路,逃到了一個大院,大院的門一關,一看正堂,正是余大富人的院。


  圓空說:「絕對不是卡?,我們的對手絕對不是卡?,完了,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傢伙放出卡?,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它居然強大到可以改變過去,太不可思議了。」


  小淺說:「卡?只不過是一個惡詛,是沒有這樣的法力的,到底是什麼定要取我們的命。」


  「沒錯,是我們四相的命,不管這些孩子的事情,如果是要孩子的命,很早就可以拿了,就是為了讓這些和我們有相關的孩子來勾我們出來。」柯家寬說。


  納蘭靜:「哈哈,沒有想到,為了殺我們,居然可以已經埋伏了幾十年,這個村子絕對不是出現卡?之後才變化的,沒有人能強大的改變過去,它只是在幾十年前,早在我們沒有出生前就已經控制了這個村子。」


  怪不得這個村子好像從來都像一個世外桃源,原來根本就沒有


  面對這種急劇轉化的局面,所有人的心裡都沒有任何的準備,法術已經失靈了,這個村子是至陰之地,而且這些村子不是鬼魂,只是受擺佈的活死人,村民們前來會殺了他們這一群人。


  大家相對苦笑,這個圈套來的太過周詳,騙過了所有的人,從一開始就讓卡?給誤導,一直都以為是一個惡詛,只要破除了就可以,牽扯了很多人和事,現在忽然發現,原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是有東西要取四相的命,而四相的能量是非常強大的,只有用這種方法,騙他們時空轉移,在一個至陰的地方消除他們的法力,而且只有靈魂沒有肉身,要脆弱很多倍的。


  只有四相能打開時空之門,除去了四相,那麼天下所有的鎮鬼之源就去除掉了,那麼,到時候再出現,就可以沒有任何顧及和害怕的殺人了。


  圓空後悔的拍拍自己的腦袋說:「我早就應該想到,和我們做對的不是卡?,我早就說過,卡?不會濫殺,沒有想到,還是入了圈套。」


  柯家寬拍拍他的肩說:「你也是關心則亂,沒有什麼的。」


  秦錦這個時候,才知道母親對她的關懷有多麼的深。


  但大家都被困在了這個院子裡,怎麼回去,怎麼活下去。


  納蘭靜說:「寬哥,你想,什麼東西可以指揮卡?去殺人,那到底是什麼呢?」


  四相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無比的恐懼,大家在相視一看的一秒中,就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情。


  他們來到那四個年輕人的面前,分別點了他們的穴,然後集中精神,慢慢的看到,各自的手掌上都多了一個水晶球,那個球慢慢的飛到四個年輕人的心裡,聲音慢慢傳來:「現在你們是我們的繼承人,唐詩詩接管驅魔一族,陸子明接管佛星,秦錦接管孤星,柯良接管柯家道術,四人從此以鎮魔為己任。」


  四人嘴裡都說不出來,但都有同一句話,憑什麼啊,我又沒有答應,為什麼要我幹這個活兒啊!


  水晶珠傳完,四相都倒在地上,似乎用盡了心力,柯家寬被柯良扶起來,然後對柯良說:「你們現在要面對的對手並不是卡?惡詛,這個惡詛並沒有這麼可怕的威力,而是我們十幾年前追殺過的一個巫,她一定是從那個時候起懷恨在心,利用卡?來傷害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孩子,我們關心則亂,所以,一定會出手相救,中了她的時空轉移的招數,在時空轉移的至陰之地,除掉我們真是特別容易。」


  村民們正在有節奏的一下下的擊打屋子的大門,納蘭靜忙道:「可是,你們真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無法不關心則亂,你和秦錦還有這些孩子,我們都不可能忍心不管。」


  秦錦扶著圓空,圓空摸著她的臉說:「媽也不想把這個重擔交給你,巫的力量很可怕,可是,如果你們不接這個重擔,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會送你回到你的時代,不過你會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娘在內,但你一定要想起來,組合新的四相,和他們在一起,我們不行了,對不起,你們受的罪全是我們造成的,她為了殺我們已經等了幾十年了,也應該如願了。」


  「不不,媽,你不要死,我們一起回去,躲過這一節,你還俗,小城裡我還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房間裡有風鈴,還有你從前做給我的布娃娃,我們回家去,不要死。」


  圓空說:「我對不起你,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離開你,其實很多次,我都會偷偷的去看你,看到你跌在地上,卻沒有人扶你起來,我真的很自責,我不是一個好媽媽,害的你失去了爸爸,也讓你不能享受愛,是我不好,現在你回去了,至少不會再想到有一個壞媽媽,時光會完全轉變,你會完全忘記我,你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再怎麼幸福也要醒過來好嗎?」


  「媽媽,你不要離開我,我沒有恨過你,我也沒有怪過你,我不要好媽媽,我只要你,我從前以為自己不乖,你才會離開我,可是,媽媽,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的。」


  秦錦抱著媽媽淚流滿面,沒有想到,她們母女的緣份是這麼的淺,只不過剛剛相遇,就要永別,


  柯家寬倒在地上說:「我們四相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集中全身的力量再次打開時空門,送你們回去,但因為我們消失,你們的命運多少會有點變化,會忘記現在的事情,但一定要想起來。」


  柯良一改平日裡的笑臉,抱著媽媽和爸爸說:「有救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救你們。」


  「傻孩子,一會兒,你進了時空門就會忘記我們,不會有這麼痛苦的,不要哭了。」納蘭靜一臉的慈愛。


  她摸摸柯良的臉說:「每天都打你的臉,你疼嗎?」


  「不疼,媽媽打的一點都不疼。」柯良的淚一滴滴打在納蘭靜的身上。


  詩詩也看著她:「阿姨,你不要死。」


  「詩詩,對不起,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讓你繼承驅魔一族的,你不要怪我。」


  小淺對陸子明說:「雖然你是一個無神論者,但也不能阻止你的佛根,你的悲慈心,做佛星最適合不過了。」


  門已經開了,村民們慢慢的湧進來。


  「好了,孩子們,是時候上路了,記得,一定要記起自己的責任來。」


  不,四人緊緊的握著至親人的手不肯放開,可是,時光門已經打開,強大的吸引力拉著他們進去。


  秦錦喊:「媽媽,我們一起走。」


  「我們已經走不動了,我們的法力只能送走四個人回到時空門那邊,你們走吧!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活下去,不要放棄,記得我們愛你。。」


  四人讓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拋進了一個黑暗之間,在無盡的黑暗裡,大家已經在努力的摸索著對方,卻沒有辦法,那股強大的力量把大家高速的往下拖,巨大的壓力下,大家眼淚都無法流出眼眶,可是,心頭卻無法言語

TOP

第二十二章、回城

秦錦重重的落在地上,睜開眼,看到一個女童雙手合十,手上握著一把紅線,圍成一個大圈,正是保護那個時空門。


  時空門裡又有人掉下來,正是柯良,站起來之後對著那個門喊道:「爸,媽,出來!」


  秦錦撲上去,想再進時光門,被小淺主持的弟子一把拉住,所有的悲傷全都湧上心頭,柯良抱著秦錦,倆人看著對方,久久都說不出話來,忽然想到了詩詩和陸子明還留在那個時空裡,又幫不上忙,心都碎了。


  女童睜開眼說:「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如果那個姐姐和哥哥再不出來,時光門就要關了。」


  柯良和秦錦在門邊急得像兩個熱鍋螞蟻,時空門眼看著一點點的要關上了,這麼多長輩的犧牲都會白費。


  時光門像一個光圈,眼看著光圈正在一點點的合上,女童臉上的汗已經流成了河了。


  柯良一把抱著她:「別過去,吸進去了就麻煩了。」


  光圈要合上了,忽然一隻手搭在了女童的身上。


  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光圈又撐開一點,正是小淺主持的那個兇徒弟,他的臉上佈滿了慈悲,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師傅的死,佛性已經在他身上顯示出來了。


  兩人正在拚命的撐開時光門,時光門就只有最後一縫光了。


  終於,天上又掉下兩人來,那不正是詩詩和陸子明。


  四人抱在一起,大哭起來,撲到四相的肉身上,他們已經不可能睜開眼了。


  只見身後有一聲驚呼,女童倒在地上,時光門完全合上,紅線全都斷成寸寸,小和尚在地上打著坐,恢復元氣,柯良正抱著女童在查看,半天才說:「沒事,累壞了,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時女童睜開眼說:「圓空大師是不是已經死了?她沒有出來。」


  秦錦失聲痛哭,想著媽媽最後看自己的一眼。


  小和尚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望著四人一眼,然後說:「一切都是注定,四位施主,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們得先回城裡去,再做打算。」陸子明說。


  「那好吧,我和小妹妹為了幫你們沿續時光門已經用去了所有的法力,現在也不能再幫你們了,我們要留在這個寺院裡修行,恢復體力,幫師博超渡。」


  「可是,你們這裡安全嗎?」秦錦擔心的問。


  「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就是失去了法力,可是,也沒有什麼能傷害我們,我們會用心修行的。」女童脆生生的回答著。


  四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寺廟,告別了四相的遺體,心中傷痛無法一一道來,卻只見小和尚和女童在那裡久久的望著自己,各自都心傷著長輩的離開,又為自己身上忽然多了這麼多無用的責任而感覺到沉重,而對卡?,對巫卻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看來只有求柯良的爺爺了。


  四個還是上了車,來的時候是一車的親人,回城市的時候,又只有這四個朋友了,秦錦抱著黑寶,和詩詩相互依靠著落淚。


  而陸子明和柯良卻堅定的望著前方,想找到一個出口,逃出生天。


  車開到城市第一個目標就是去私家墓園裡接叮咚,總不能把一個小孩子老是放在墓園裡。


  車是直接開到墓園的,詩詩指的路,她家的地,當然只有她最熟悉。


  但墓園很明顯荒涼一片,和從前那種祥和的氣氛不同的是,這裡充滿了陰氣。


  出什麼事了,四人急急的跑出來,只見小屋裡的李老伯還在打坐,一見四人來,就歎了一口氣道:「你們再不來,我最後一點元神也無法支持了,孩子已經被瑛琪帶走了。」


  瑛琪,瑛琪怎麼可能跑出來?


  老伯長吸一口氣說:「我被一種強大的邪力所傷,這種力量大的可怕,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


  詩詩撲了上去,喊道:「老伯,你不要走。」


  「我們老了,應該走的都要走了,你們最重要的就是去把叮咚接回來,瑛琪和她在精神病院裡。」


  「老伯,我們要怎麼辦啊!」陸子明問。


  「你們既然還活著,就一定有出路,我現在也無法給你們答案,我的元神已經被毀,只是支撐著你們來,告訴你孩子的下落。」


  說完,老伯的眼神慈愛的看了幾個青年人,他對詩詩說:「你們家我守護了千年,現在無能為力了,自己保重。」只見老伯的身子化成了一股青煙,就消失在空氣了。


  詩詩和秦錦都撲到老伯坐的地方。


  秦錦想著自己在圖書館裡差點遇難,都是老伯救了自己,如果沒有老伯,一切都不可相信,而現在卻被一種神秘的力量給毀了。


  那醫院那個小護士守護靈,應該也已經招到了毒手。


  大家心裡都是巨痛,但一下也不敢停下來,飛快的往精神病院裡趕。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小護士不見了。


  四個一起跑進瑛琪的病房,鬆了一大口氣,只見一大一小都歡樂的面對面坐著,瑛琪正在和叮咚玩拍掌遊戲。


  瑛琪並不認識眼前的四人,可是對叮咚卻很溫柔,四人不想打擾這對苦命的母女歡樂的時光,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精神病院畢竟不能久待,已經折騰了一天了,夜一來,這個病房裡全是嚇人的氣氛。


  陸子明上前去抱著叮咚就走,瑛琪傻傻的站起來,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反是叮咚尖銳的叫道:


  「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抱。」


  大家的腳步停住了,叮咚怎麼知道瑛琪是自己的母親?但陸子明還是放下叮咚,只見叮咚跑到瑛琪前,搖著她的手叫:「媽媽,媽媽」


  瑛琪現在又完全像一個木人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終於,叮咚喊累了,大叫一起:「你不要我,我就去死。」


  病房一下子就暗下來了,停電了。


  在一片黑暗中,黑寶在秦錦的懷裡彎著背,像對付敵人的進攻,陸子明打開應急燈,叮咚和瑛琪全都已經不見了。


  這下四個人一下子背後的冷汗刷的全下來了,陸子明第一個衝到衛生間裡,除了一個白白的大馬桶什麼也沒有,窗戶如此之高,人是不可能從這裡逃走的,如果是從四人身邊繞到外面去,為什麼一點聲響也沒有發覺。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很陰沉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一扭頭,穿著白衣的小護士正在門口站著,身子在過道的白慘慘的日光燈的照著,頭垂得很底,劉海很長,看不到眼睛。


  柯良正想說:「病人不見了。」


  卻在一瞬間住口,因為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小護士的背後貼著一個人,那個人像紙張一樣貼在小護士的背上,如果從正面看,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可是,他的角度是看得最清楚的。


  詩詩卻不明就理,衝了上前,想出門找瑛琪和叮咚,柯良的驚呼還沒有出口,電又停了,四周靜的讓人不停的發抖。


  陸子明硬著頭皮去牆上摸開關,黑暗中人心跳的聲音那麼的響,陸子明是伸手摸去,感覺四壁都是濕濕的,為什麼精神病院會這麼潮濕呢。


  他不停的摸著摸著,那個牆似乎大的無邊,終於找到了開關按扭,他迫不及待的打開,卻發現自己正站在電梯門口,電梯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怎麼會走這麼遠,怎麼會拐了這麼多的路來到電梯門口。


  來不及細思,只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慘叫,是小孩子的聲音,叮咚的聲音吧!


  心急之下,拿出了槍,閃進了電梯,只見電梯門緩緩的合上,從外面看,電梯裡不僅僅只有陸子明一個人,他的頭頂正上方,卻倒吊著穿著花繡衣的女人,一雙繡花鞋離陸子明的頭頂只有幾厘頭,臉向著電梯裡下垂,卻能在反光裡看到那個女人臉,一臉的血,又是失去了雙眼。


  柯良在詩詩衝出去那剎,看到了那個貼在小護士身上的人,然後出門,往詩詩的脖子裡掐去,詩詩一下子被黑暗給吞沒了,柯良對著那遠去的腳步聲追去,因為他在一剎間看清楚了,那個貼在小護士身上的人,已經挖出了小護士的雙眼,而他如果不去救詩詩,詩詩的下場會和小護士一樣。


  秦錦在房間的最裡頭,聽到詩詩的尖叫,柯良遠去的腳步,她眼不能見物,卻不敢像陸子明那樣四處去摸索,只有抱著黑寶,急急把臉貼在黑寶的身上,只有黑寶那溫暖的毛給她已經嚇得冰冷的身子一點熱氣,她嘴裡喊著:「柯良,柯良,子明,詩詩,你們在哪裡?」一邊一腳一腳的往有一點光的地方走。


  但是,就在她走的時候,卻聽到一聲低不可聞的歎息,像是在她的脖子後面發了,她猛回頭,用手一摸,什麼也沒有,她心裡一陣發毛,更是加快腳步往有光的地方走。


  有光的地方居然是衛生間,裡面有一個應急燈正在時明時暗的運作著,像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隨時都可能斷掉。


  她慢慢的移到有光的地方,小心的伸出頭去看只見有一個女人正傻傻的坐在馬桶上,她心裡歡喜了一下,沒有想到瑛琪跑到這裡來了。


她想過去拖她,可是,黑寶已經咪咪的尖叫起來,太不對頭了,多天來的經歷讓她仔細的打細了馬桶上的這個女了,是的,和瑛琪一模一樣,她沒有理由不認識,只是,剛剛沒有停電的時候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房裡根本就沒有人嗎?


  秦錦慢慢的走近,一邊打量瑛琪一邊問:「怎麼跑這裡來了,我們出去好不好?」


  只見瑛琪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話,而是呆呆的玩著手指。


  秦錦過去拖她的手,入手冰涼潮濕,瑛琪那纖細的十指讓人看了心生憐愛,白的根根透明,握在手裡也襯得很漂亮。


  瑛琪不肯動,秦錦蹲下去,把她的手握在著,微笑著對她說:「你別怕,我們現在就出去。」


  就在那一剎間,秦錦的身子僵住了,她的眼神停在瑛琪那美麗的十指上,她驚恐的往後退,邊退邊問:「這手指甲是誰幫你修的。」


  是藍綺,只有藍綺才能修出這樣奇怪又妖艷的指甲來。


  瑛琪慢慢的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對著秦錦一字一句的說:「是我自己修的。」


  秦錦慘叫一聲,往外跑,衛生間的門已經讓人從外面反鎖了,而馬桶上的「瑛琪」已經緩慢的站起來,秦錦拿起手中的沐浴瓶猛命的丟了過去,瓶子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瑛琪」的頭上,她應聲而倒,像一個屍體那樣仰面直直的躺在浴室的地板上。



秦錦瘋狂的拍著門:「黑寶,黑寶,柯良,開門,快開門」,燈光一閃一閃下,地下的那死屍般的人形已經開始變化,瑛琪的皮一點點的脫落,藍綺慢慢的像從被單下讓人拉開來呈現在秦錦前面。


  黑呼呼的兩個大眼洞,滿臉的血,身上的紅肚兜一寸寸的露了出來,秦錦已經忘記了拍門,手裡拿著一把浴刷吃驚的看著地下的藍綺。


  藍綺已經變得和從前在太平間看到的最後一面差不多了,只見地上屍體的頭開始往她這邊扭,右側兩個血洞正對著她,對她說:「你為什麼沒有來十三樓?」


  柯良追著詩詩出了門,在黑黑的走道裡隨著腳步跑著,可是,怎麼也跑不到一個頭,他開始心慌,暗叫一聲:「不好,秦錦還在那個房裡」,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追去救詩詩,還是回去救秦錦,但就在這時,周圍的腳步聲忽然不見了,像是平空裡消失了,他豎起耳朵聽,什麼也沒有。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耳環已經發出了紅色的光,那種光就是一種訊號,已經有危險的東西向他靠近。


  在微弱的耳光環下,有一個人的臉正擱在柯良那的肩上,那個人像貼在小護士身後那樣,腳尖離開地很遠,而他卻轉來轉去的看不到也感覺不到,如果沒有赤環的保護,柯良一定已經慘招了毒手。


  但他只是一步步的走著,在錯綜複雜的走廊卻怎麼也不是一個頭。


  他忽然想到白天被困在醫院裡,會不會一切都只是個幻覺,只不過是叮咚搞得鬼,那個小女孩的力量如此強大,是因為卡?的原因,還是她本身有超能力。


  心裡一靜,過道就開始恢復了光亮,耳環的紅光也已經退去,他仔細的看來時的路,但精神病院的走廊都差不多,根本就找不到來時的路。


  就在這個絕望的時刻,前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貓叫。

TOP

 柯良心頭一喜,是黑寶,而黑寶卻越叫越尖銳,越急促,柯良對著貓叫聲的地方跑去,只見一隻黑貓在前面一閃,像是帶路一樣往過道深處跑去。


  柯良不假思索的跟著黑寶跑著,心裡喊道:「秦錦,你一定要不要出事。」


  秦錦看著藍綺一點點的移到自己身邊,她坐在地上,發抖的握著那把浴刷。


  藍綺把手背伸出來,只見十指尖尖,藍綺說:「我的指甲是不是很美?」


  然後又慢慢把手心給翻過來,只見掌心之中粘著一個帶著血的眼瞳,黑白相間,卻圓溜溜的望著秦錦。


  藍綺又說:「這個眼睛是不是很漂亮。」


  在那種極端恐怖的情況下,秦錦也跟著回答:「是很漂亮。」


  藍綺的血洞又湊進了一點。


  「你也挖出來好不好?」


  「好」慢慢失去意識的秦錦抬起雙手往眼睛裡挖去。


  就在這時,門怦的一聲開了,柯良衝了進來,秦錦回過神來,只見地上什麼人也沒有,柯良已經跑過來,問道:「怎麼了,看到誰了,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秦錦緊閉著嘴,什麼也不說,只見黑寶進了衛生間裡,卻不往她的懷裡撲,只是一個轉身跳到柯良的懷裡。


  雖然柯良多日和黑寶相處,已經對貓不是那麼怕了,可是,忽然一個這麼親密的接觸,還是讓柯良大吃一驚,叫了出來。


  秦錦說:「我們先別管這些,我們先去看看詩詩和瑛琪吧!」


  這時電力已經恢復,可是,慘白的過道上什麼人也沒有,只有一個個的精神病門的窗上都湊著一個呆板的臉,那些病人可能被驚動了,都湊著門上那個玻璃窗看著他倆。


  柯良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心想不好,拉著秦錦就飛奔去了。


  拐了個彎,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屍體,倆人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大吃一驚,然後牆正在不停的往外滲著血水,這一面牆已經被血給滲濕了。


  而血水滲的最大的地方,就是那個電梯門,電梯的指數卻指著十三樓。


  秦錦和柯良對視了一個眼神,轉向樓梯,拚命往十三樓跑。


  陸子明在電梯看著電梯不停的上升,升了很久很久,卻不見有任何的動靜,數字停在十三樓也不動了。


  他心想不好,拚命按停,但已經控制不住了,他的頭頂傳來歎息聲,他抬頭去看,好似看到一個人吊在自己的頭頂上,他往後一退,只一剎電梯暗了下來,電閃了閃又亮了,他再抬頭看時,頭頂上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他緊緊握住槍,開始猛拍警鈴,心中狂跳,口乾舌燥,一股寒意真的從腳底冒起來了。


  偏在這個時候,電梯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穿著漂亮的晚裝,打扮的很是時尚,她側身進來時,陸子明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女子按了下,電梯往下開動了,他把槍往後收了收,怕同電梯的女子看到以為他在發神經,要打劫。


  但那女子並沒有看他,只是眼睜睜的盯著那個電梯的通氣口,陸子明實在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小姐,你看什麼呢?」


  那女子把目光收回來,直勾勾的注視著他,然後說:「我在找我上吊的繩。」


  就在這個時候,陸子明忽然看到了在電梯壁上自己和她的影子。


  確實是兩個很清楚的影子,不同的是,陸子明是陸子明,而那個女子卻不是電梯裡站著的女人,而是一個身穿紅繡衣,低著頭的長髮女子,一雙鮮艷的繡花鞋更是打眼,在電梯壁上顯得一清兩楚。


  陸子明拿起了槍對著那個女子,叫著:「不要過來,不然我會開槍。」


  而那女子卻笑了,邊笑邊往後退,身子像是被電梯壁慢慢給吸進去了,電梯壁像是有生命一樣把那個女人給溶了進去,女子消失了,被電梯給吃了。


  陸子明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但已經來不及驚訝,因為那個女子的影子並沒有在電梯壁消失掉,而且完全顯現了一個紅繡衣女人的模樣,那影子正在慢慢的移動,在電梯壁裡移的離陸子明越來越近。


  陸子明開槍了。


  柯良和秦錦跑到了樓梯的中央,忽然聽到了槍聲,秦錦一下子站定了,然後對柯良說:「不對,這個醫院根本沒有十三層。」


  柯良也拍拍頭,是啊,這個精神病院最多四層,哪裡來個十三層,可是,兩人已經走了這麼久了,難道又遇到了鬼打牆。


  他有了白天的一次經歷,靜下心來,迷惘的看著四方,然後他看到樓下似乎有人影,拉著秦錦又往回跑,邊跑邊說:「我知道了,那電梯還停在一樓,根本沒有動過,而電梯也許開到了另一個空間的十三樓,我們快去一樓就可以了。」


  陸子明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瘋狂的開槍,閉著眼瘋狂的開了一氣,再睜開眼,四周除了彈孔什麼也沒有了。


  他正想鬆一口氣,忽然感覺頭上有東西在晃,抬頭一看,那個紅衣女人正吊在電梯的天窗上,臉直直的垂下來,對著他,兩個眼睛已經被挖掉了,血順著臉往下滴,滴到陸子明的臉上。


  最可怕的是,那個女人那面無表情的臉,開始笑了。


  柯良已經到了電梯門口,拚命的拍打著電梯,完全沒有用,電梯夾縫裡除著擊打湧出一陣陣的血浪來。


  秦錦快急瘋了,只要那裡按著按扭。


  兩個人像個沒有頭的蒼蠅一樣沒有任何辦法。


  黑寶忽然從柯良的懷裡跳起,對著柯良的唇就是一擊,柯良用手一摸,已經破皮流血了。


  他來不及去責怪黑寶,又去拍門。


  這時候出現了奇跡,沾著柯良血跡的手放在電梯門上,那血淋淋的電梯然後一下子沒有血跡了,血跡像是大海的水遇到定水珠往兩邊分開。


  柯良驚奇的看了看自己,然後忽然大叫一聲說:「對了,我怎麼沒有想到爺爺書上的避邪法裡有一招是用自己的血來驅鬼,我們柯家是天生道師,每個人身上都有避魔血。」


  他正在那裡歡樂的叫著,忽然鼻子上招了重重一擊,頓時鼻血長流,正準備發火,卻見秦錦忙用手接著那些血,然後往電梯的按扭上一灑,再用力一按,電梯門開了。


  而電梯裡正吊著一個人,卻是陸子明,柯良一下子衝上去,抱住陸子明的腳,往下扯,可憐的陸子明本來已經被吊的舌頭伸長,這一扯更是痛苦萬分,兩腿亂踢,秦錦見狀喊道:「別往下拉,往上往上。」


  柯良和秦錦七手八腳的把陸子明放下來,好在吊的時間不長,而陸子明體能很好,只一會兒就緩過氣了。


  陸子明坐起來,對著柯良大叫:「你剛剛還把我往下拉,你有沒有人性,你是不是想謀殺。」


  柯良卻捂著鼻子說:「少嚷嚷,如果不是你自己尋死上吊,怎麼會搞得我流了這麼多血,本來我就營養不良貧血。」


  秦錦大叫一聲:「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去吵,還不去找詩詩」


  大家一下子都站起來,往外跑,心裡一腔救友之心,卻猛一見只見過道裡,詩詩緩緩的走了過來,三人正鬆一口氣,想跑上去,卻怔住了。


  因為詩詩的身後飄著一個人。


  秦錦又握著拳頭準備打柯良的的嘴巴,再流點血出來,卻見柯良已經跑得遠遠的,躲到陸子明身後了。


  詩詩就那樣一步步走進,身後的人影也一點點清晰,最後三個人都同時倒在地上,鬆懈下來,長吁一口氣,對著那個人影說:「爺爺,求你了,這次出場太過拉風,我們都要嚇出心臟病了。」


  柯良爺爺柯道終於出現了,柯良很高興的跑上前去,卻見爺爺一眼不屑的望著自己。


  爺爺說:「你難道用的是我們柯家最低級最可恥最無能最不要臉的避魔血術。」


  柯良不高興的說:「什麼最無恥,最不要臉,要是沒有我這點血,我們的人民警察早就掛了,真掛,吊在天窗上。」


  秦錦去扶詩詩,卻見詩詩像是睡著了一樣。


  爺爺說:「詩詩我已經催眠了,剛剛受了很大的驚嚇,現在還是睡著保護著自己的元神比較好。」


  爺爺又轉過頭去對柯良說:「你為什麼不好好學習我的術書,那麼多好方法不用,非要用這招最讓人看不起的法術嗎?難道將來你每次去捉血都要灑血嗎?這是捉鬼嗎?你的血捐給醫院還能救人,在這裡四處亂灑,真不知羞。」


  柯良老羞成怒,然後對著爺爺說:「誰說把紅布集在一起燒掉就可以除去卡?,我們在收集紅布的過程中差一點小命都沒有了,你現在倒是怪我了。」


  爺爺皺著眉頭,然後說:「你們拿我的草稿看了。」


  草稿,那個東西是爺爺的草稿,大家都驚奇的看著爺爺。


  「當然是我的草稿,難道我在草稿本上假設一下也不行嗎?這個解卡?的詛曾經是我們道家最難的一道應用題,我提出很多種假設也沒有破掉,你們難道都要一一去試嗎?」


  三人如果是卡通的,臉上一定出現了大滴的汗。


  「你們亂收紅布,把本來分散的卡?力量給集中到一起,而且還把這個血緞給帶上這個至陰之地來,你們睜開眼看看,這裡幾十年前是一個萬人墳,你以為貼在玻璃後面的臉是人臉,全都是從前的怨魂被困在裡面,和精神病人日夜相伴著。」


  那些血都是怨魂流下來了,看著四處都是鮮血,爺爺清清嗓子說:「你們現在還在這裡不動做什麼,快去天台上找瑛琪和叮咚,叮咚正被一個可怕的力量給操縱著,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爺爺一拍詩詩,詩詩也醒了過來,四人來不及說什麼,就上了電梯,爺爺並不跟上去,一天三分鐘現身的時間到了,他只是對柯良說了一句:「實在沒有辦法,你還是自己割自己手指頭放血吧。」說得柯良暴寒,在電梯裡捂著嘴不說話。


  四人現在在一起了,大家都沒有出聲,黑寶還是賴在柯良的肩上不肯下來,大家都受了驚嚇,明知道對手強大,可是,還是得去救瑛琪和叮咚,就憑著大家這種不肯放棄的精神,才把這些苦難給撐了起來。


  四人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在心裡都一起念道:「就算是死也要救出這兩個人。」


  然後又轉念一想,不會死的,不是還有一個驅魔血的柯良嗎?於是大家的眼光又都落到了柯良的身上,柯良暗叫一聲命苦,為什麼這麼多的法術不學,卻學會了這一招,大家看他的眼光都狠狠的,好像恨不得讓他血流成河才好。

TOP

電梯很快到了天台,這個精神病院,如果不聽爺爺說從前是個萬人墳,外表倒是很漂亮的,青山綠水,到處都綠籐,天台上更是一層密密的細籐織出一個綠色的地毯。


  柯良一邊看一邊想,爺爺的書裡寫過,這種綠籐蓋滿的建築,其實是陰氣最大的地方,這些籐是要不得了,它們吸陰氣過活,而且把陽光都給蓋了,正好藏怨魂。


  四人走的倒也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踩空,但奇怪的是走在綠籐上軟軟滑滑,不看的話,還以為走在一堆屍體上,大家心裡都冒出了這個念頭,可是,都不敢說出來,只是看著偌大的天台,孩子到底在哪裡?


  那邊確實是有兩個人,細看之下,嚇得要死,只見瑛琪把叮咚懸空的放在外面,只要一鬆手,孩子就必死無疑。


  而叮咚卻也像已經死了,一動不動的。


  詩詩大叫一聲:「不要,瑛琪不要放手,不要傷害孩子。」


  秦錦想往上跑,卻只見瑛琪鬆開一隻手,秦錦立即不敢再動,幼小的叮咚就那樣懸在天台的外面,風吹來,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遠處都是黑壓壓的群山,細看之下像是一群怪物正張著嘴,要把一切都給吞進去。


  柯良輕輕的放下黑寶,希望它能想到辦法,他現在已經把這種貓視為護身符,黑寶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裡居然充滿了鄙視。


  這就是學術不精的壞處,連一隻貓都要鄙視自己。柯良心裡火騰的燒起,已經摸出了小刀,準備隨時割自己的小手指用血退鬼,不管怎麼說,現在他是重要的。


  柯良正在那裡鬥志昂揚,這邊的詩詩和秦錦已經嚇得半死,看著小小的叮咚一晃一晃的在夜風中飄著,心也一上一下的。


  詩詩聲淚俱下的說:「瑛琪,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不管從前你怎麼樣,不願意接受這個孩子,不想承認你當年的故事都好,可是,不要太自私了,這個是你的孩子,你身上的肉,你不能再被迷下去了,你不能殺了她啊。」


  忽然晚風中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你放我下去,我要下去玩,你別捉著我。」


  正是叮咚的聲音。


  天台上的燈光足可以讓大家看清楚,叮咚的指甲正深深的插在瑛琪的手背裡,已經深到骨,而瑛琪卻不肯放手。


  瑛琪並不是在害叮咚,而是要救她。


  柯良想跑去幫忙。


  叮咚馬上說:「你敢過來,我馬上挖出她的眼睛,讓她現在就死。」


  而那個她,並不是指別人,正是自己。


  秦錦抱起一旁的黑寶,粉紅色的貓眼在夜光中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叮咚的懷裡躺著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慢慢抬起頭來,秦錦大叫一聲:「是他。」是那個從前在電腦屏幕裡看到過的小孩,那個問自己要眼睛的小男孩。


  他居然上了叮咚的身,現在要把叮咚帶到下面去。


  柯良不敢動彈,大家都進入了僵局。


  忽然瑛琪說:「我陪你下去玩,你先把女兒還給我。」


  詩詩大吃一驚,脆弱的瑛琪這一剎像是換了一個人,變得很堅定很清醒,而且很勇敢。


  她是在說:「我來陪你玩吧,我做你媽媽。」


  小男孩並不吃那一套,只聽叮咚說說:「你從小就不要我,你不喜歡我,你心裡恨我的存在,你不要壞媽媽陪我玩。」


  瑛琪在夜風中一字一句的說:「媽媽不是不愛你,媽媽是太愛你了,害怕不能給你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才把你送給姐姐的,這樣你才有一個健康的生活條件,你會有爸爸,有媽媽,不會有人問你爸爸是誰,不會有人罵你私生子,媽媽實在是因為太愛你,才這樣做的。」


  那淚水一顆顆的順著低著的頭,打到叮咚的臉上,許久,叮咚忽然說:「媽媽,我眼睛好痛,在流血,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救救我。」


  只見叮咚開始痛苦的掙扎,瑛琪大聲說:「不要,把女兒還給我,我陪你下去。」


  叮咚然後不動了,然後說:「我要眼睛,我要眼睛,我看不到東西。」


  瑛琪回過頭對著詩詩四人笑了一笑,那種笑是非常淡定的,而且也是一種交待的笑容,就在笑容還沒有凝固的時候,她還空出來的一隻手,忽然剌進自己的眼睛,活生生把眼瞳給挖出來。


  巨痛襲來,她卻沒有昏倒,只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把眼珠丟下去,然後說,「接著,媽媽給你。」


  只見叮咚似乎動了一下,在貓眼裡看到那個小鬼追血淋淋的眼瞳去了,秦錦大叫一聲:「去救孩子。」三個人同時行動,把孩子一把拉下來。


  但是孩子並沒有醒過來,只是昏睡著,嘴裡喊著:「媽媽,你陪我下來玩。」


  瑛琪用那只沾著血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只有的一隻眼睛裡充滿了愛憐,再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個人,然後說:「我不去制住他,他遲早會回來害我的女兒,孩子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大家還來不及驚呼,她的身子就往前一跳,消失在大家眼前,怦的一聲悶響,叮咚馬上就不再說胡話了,真正的睡去了。


  大家換著孩子往外跑,只見天台的門口站著一大一小的人影,正是瑛琪和那個小鬼,兩人手牽著手,然後就回身遠去了。


  詩詩然後跪倒在陽台上,哭著說:「我一直都以為她是討厭這個孩子,我真是太不瞭解她了,她可以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一切,也可以為了這個孩子戰勝一切,我太不瞭解一個母親的愛了。」


  秦錦撲了上去,兩人哭成一團,四人都不敢下樓,待在天台上只是靜靜的等著太陽的來臨。


  秦錦輕輕的站在柯良身邊,對柯良說:「對不起,剛剛我打重了。」


  柯良回首一笑:「沒關係,反正我很胖,可以當減肥。」


  秦錦看著晨光中慢慢清楚的柯良,然後想起了那天偶遇他的情景,一切都像是上天已經安排好了,這個男人,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和自己去承擔一切的風波。


  陸子明眼看著柯良和秦錦的身影,眼裡全是落寞,這些天,他來不及去顧及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用自己無法迎接的招式來奪取了自己心上人的好感。


  是的,秦錦從來沒有對自己表示過愛意,可是,卻一次次的對著柯良表示出特別的關心。


  他的心痛了起來,難道自己真的不如這個小混混一樣的男人嗎?


  誰也沒有發現,唐詩詩的眼神已經不太對勁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陸子明,這些天,她一直都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了陸子明,可是,事實上,她卻清楚的記得自己今天在受到驚嚇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就是陸子明。


  陸子明不是和秦錦是一對嗎?為什麼秦錦要這樣做,又和柯良好,傷了子明的心,這個女人本沒有自己漂亮,卻可以在這麼危難的時候奪到兩個男人的真心。


  詩詩一直都是四個女人中最有優勢的一個女人,她家富可敵國,而且自己聰明漂亮,而秦錦,不過是自己從小到大的一個跟班,憑什麼可以擁有這麼多的東西。


  陸子明,詩詩對著陸子明的背影開始慢慢的發狠,我一定要擁有你,來證明我不比秦錦差。


  就在這個時候,黑寶忽然從柯良的懷裡跳到了秦錦的懷裡,而對著詩詩豎起了背,像是看穿她心裡的想法一樣。


  太陽終於明亮的升起來了,在萬道的金光下,四人還是那樣並排的站著,可是,裂痕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到了四個人的情義中來。


  辦完了瑛琪的後事,把叮咚交給瑛琪的姐姐,幸好叮咚年幼,什麼也不記得了,大家都長呼一口氣,決定不把瑛琪的事情告訴叮咚,既然瑛琪死是為了讓叮咚過得好,那麼這些事情最好還是讓它塵封了吧,相信叮咚有瑛琪的庇護會生活的很好。

TOP

第二十三章、上身

大家回了城之後,還是在做事,只不過秦錦被強烈要求搬到唐詩詩家裡,兩個人住在一起算是有個照應,而陸子明在苦讀佛學,想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成為真正的佛星,柯良更是沒事就往唐詩詩家裡跑,和大家一起商量對策。


  四人都以為會有很大的決戰在眼前,可是,一日一日看著太陽從東方升西邊落,沒有一點靈異事件發生,搞得柯良經常說日子過得太平淡了,無聊。


  是的,一切都在表面上風平浪靜下來了,再也沒有噩夢,再也沒有追殺,如果不是藍綺和瑛琪的死,秦錦以為只要睜開眼,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又可以看到幾個好友了。


  日子過得很平常,柯良卻提著筆記本開始學捉鬼了。


  不過,這一切可不是玩玩CS裝裝門面,原來,他已經叫自己的僕人幫自己把從爺爺那裡挖出來的所有書都輸入電腦,而且還自己設計了一個捉鬼軟件。


  柯良提著電腦把這個捉鬼軟件演示給大家看的時候,大家都笑倒在地方,因為捉鬼軟件一進去界面就是柯良爺爺年青時的一張照片,雖然不醜,可是傻到掉渣。


  不過,傻歸傻,柯良也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呆子,那個軟件程序編的極好,裡面有識別鬼,鬼的分類,鬼的基本知識入門,鬼的初級打法,鬼的中級打法,鬼的高級打法,沒有得到認證的偏門打鬼方法,甚至連柯道的捉鬼草稿都錄用進去,簡直是一本當今世上最權威的捉鬼軟件。


  陸子明一下班就跑到詩詩家裡玩這個捉鬼軟件,裡面有很多實例練習,別看陸子明當警察當得很威風,一到了捉鬼遊戲裡就被柯良打得落花流水,到處逃竄。


  柯良說:「你別跟個流氓似的,到外躲我好不好?」


  陸子明說:「你做鬼還做得這麼囂張,小心待會兒被我給爆頭。」


  「算了吧,你的水平,學了這麼多天的捉鬼,還只是初級階段,連秦錦都已經練到中級了。」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又不是玩遊戲升級,這種事情也值得這麼高興嗎?」


  「你個遊戲白癡,你自己不會玩不要拿我的電腦發脾氣,這可是最新款的筆記本。」


  「小氣什麼,你家那麼有錢,就是用壞幾台也沒有什麼好心疼的。」


  「你敢。。」


  「怦」的一聲巨響,筆記本應聲而爛,四周靜了久久。


  柯良那殺豬般的聲音響起:「陸白癡,今天我不殺你了,我不姓柯了。」詩詩的客廳裡兩個人影上下紛飛,一旁躺著做面膜的詩詩和秦錦相視一笑,做出那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爺爺現身的時候到了,正好趕上這個場景,大家收拾一下殘局,讓爺爺坐下。


  「爺爺,這些天你怎麼都不現身了?我們好想你了。」詩詩嘴很甜的搶著說。


  爺爺好像已經弄明白了,秦錦和他孫好上了,再也沒有在秦錦面前做出癡情的樣子,只是惡狠狠的看著柯良,好像在罵柯良,爺爺的妞也敢搶,真是不孝。


  柯良自從被爺爺罵了用最無恥的的血術之後,他已經不怎麼敢上前說話,生怕爺爺知道自己把他一生的心血全做成電腦遊戲,而且天天都和陸子明搶遊戲玩的事情,如果真讓爺爺知道了,說不定會氣活過來把自己給埋了。


  「你們倒是玩的很開心,血緞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爺爺,我們已經把紅緞都已經燒掉了,現在也沒有什麼東西來騷擾我們,雖然你的草稿不一定正確,可是,我們做了之後,天下就太平了,你的假設也許是真的,只要我們燒了那鬼布,就可以解脫了。」


  「你們真的認為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不妥。」


  「沒有沒有」大家都搶著說,生怕爺爺不高興又罵自己。


  「沒有了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爺爺,怕也是一天,不怕也是一天,我們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已經讓我們死過一次了,算了,反正要來的還是要來,不來的,也不會來,我能怎麼樣,難道我還能去找卡?談判。」


  柯良勇敢的頂嘴。


  然後得到一個大巴掌。


  「混賬,白癡,我們柯家怎麼會生你這種沒用的兒子,別人這樣說是應該的,可是,你自己是柯家道人的後人,居然還敢說這種屁話,氣死我了,你還捉鬼呢,看來是等著鬼捉你吧。」


  秦錦解圍道:「我們也在學習看你的書,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


  「你們不要再這樣掉以輕心了,這個事情遠遠沒有完,你們自已一定要小心。」


  爺爺說完就消失了。


  大家都坐在沙發上,詩詩說:「為什麼爺爺這一次會這麼凶呢?」


  「他是怕我們出意外吧。」陸子明答。


  大家又在沙發上擺起了沉思者的姿態,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詩詩實在頂不住這日復一日枯燥的歲月,玩心大動,又怕單獨行動被秦錦三人知道會罵自己,可是,如果不出去玩,那個死警察又從來不給自已好臉色看,只好天天躺在床邊上網。


  忽然只見電腦裡彈出一個網頁,詩詩一看,什麼嘛,一個廣告貼,在本城最高的天台上舉行自助晚會。


  她正想順手關掉,可是,靈光一現,好久沒有去過舞會了,應該跑去玩玩才對,雖然說什麼是驅魔女,可是,從來沒有人給自己暗示或者明示,難道要等一百年活在這種生活裡嗎?那鬼不把自己害死,自己也要把自己悶死,詩詩站起來,這種白癡木頭生活,還要過下去嗎?才不,永遠不要。


  詩詩站起來,眼光開始打量著自己的禮服了,她準備今天溜出去參加這個晚會。


  秦錦在門外喊道:「詩詩,晚上我們去柯良家裡吃飯如何?」


  「不去了,我今天有點累,你去吧!」


  門外傳來秦錦的嘀咕:「奇怪了,這段時間為什麼她老是喊累,從前天天玩都不累的。」


  看著秦錦自己坐上車遠去的身影,詩詩興奮的從屋裡跑出來,穿上禮服,從後花園跳窗,不敢讓司機和傭人看到,要獨自去偷歡了。


  本城最高的樓還是很好找的,出租車很快就把她載到了。


  奇怪的是,怎麼都沒有寫聚會的告示,可能是私人聚會吧!不會有服務生指路。


  她站在酒店最豪華的電梯上,直通天台。


  電梯門一打開,一個美麗的會場展現在夜空裡,遠外的燈火襯著這個美麗的舞池真是讓人驚歎。


  詩詩卻在天台一直徘徊,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天台不對勁,一張張的桌子在夜色中顯得冰清,這是一個看夜景的絕好地方,舉行大型晚會的時候,天台就會被人租下來,用做一對對男女約會的好地方。


  今天這個天台是繁華落去的涼清,詩詩忽然拖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似乎累得慌。


  涼風吹來,感覺非常的舒服,慢慢的居然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正睡得香的時候,被優美的音樂聲給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全都是人,她先是嚇了一跳,後來鎮定下來以為樓下又舉行了晚會,有人上來玩了。


  那些人都穿著華麗的禮服,正兒八經的像是在舉行盛大的晚會,大家都在穿梭著,有人笑,有人來詩詩身邊拿東西,但沒有人理詩詩,對她的微笑也視而不見。


  她感覺沒趣,玩著自己的耳環,不小心珍珠耳環卻掉了下去,心裡一驚,又不好聲張,怕攏了別人的舞會,只是低著頭尋找。


  她鑽到了那些自助餐檯的桌布下,去看看耳環到底在不在,慢慢的彎下腰去,看到卻是讓自己魂飛魄散的一幕。


  站在自助餐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漂亮的黑衣,露著赤裸的背,在燈光和夜風下顯得誘惑,她正舉著一杯紅酒和一個男士在調笑。


  詩詩在拉起檯布看過去的時候,把臉貼在地上,順眼望去卻發現地面上什麼也沒有。


  地~~面~~什麼~~~也~~沒有~~~。


  根本就沒有人的腳,這些人,全都是浮著的。


  那麼,這些都不是人。


  詩詩不敢出聲,只敢自己往後退,退到門口,不小心撞倒了一個酒瓶,一聲巨響,天台上所有的眼睛都望著她,那些人的白禮服上已經慢慢的溢出鮮血來,所有人的表情都那樣的木然,只有一雙眼睛特別的可怕。


  是的,那不是真正的眼睛,那是假眼,只有玻璃假眼才會有這樣的光澤,沒有生氣,卻閃爍著燈光。


  這群人全都是失去了雙瞳的人,詩詩狂往後退,那群人慢慢的飄了過來。


  電梯卻停在最底層,怎麼按也不上來。


  詩詩目瞪口呆,退到了消防門邊,飛快的拉開門柄,想往下跑。


  樓梯那麼暗,跑了幾層之後再抬頭看,沒有東西追上來,心裡正在鬆一口氣,想往下跑,卻迎面撞倒一個人,那人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臉在燈光下慘白,不是藍綺是誰?藍綺一步步的走來,詩詩一驚之下,失去了知覺。


TOP

發新話題

本站所有圖文均屬網友發表,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本站無關,如有侵權請通知版主會盡快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