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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將夜 作者:貓膩 (連載中)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96章 今夜無人入睡

  寧缺用手指拈住紙張兩角伸到窗口處,窗外的暖陽春風迅速把墨跡潤乾,確認沒有問題後,他極謹慎地把紙張對折,然後放入書冊之中,還是先前那個位置。

  他站起身來,把書冊放入書架之中的老位置,然後走到東窗畔,向女教授先生恭謹長揖行禮,女教授微微頜首回禮。

  接著他應該直接下樓,但在直身的過程中忽然間心頭一動,心想這位女教授先生在舊書樓內描楷數年,想來也是書院中極了不起的人物,而且看她性情恬靜和善,既然那位留書者都願意指點,說不定她也願意幫助自己?

  做為一個身家已經過了兩千兩,吃頓早飯還習慣性要精打細算的窮苦少年,寧缺想來想去,總覺得不能放過這種機會,略一停頓後,極為恭謹地開口說道:「先生,學生方才讀書時強行忘字形,似乎若有所得,不知這法子可還使得?」

  女教授靜靜看著他,過了很久之後才微笑說道:「依照書院規矩,即便是術科學生在未入二層樓前,也只能憑自身悟性來看這滿樓藏書,但你本無修行潛質,卻憑著毅力悟出了些許道理,雖然那些道理並不見得對,但也算是極為了不起。書院規矩終不能破,那我只好送你一句話。」

  寧缺深深鞠躬,恭敬說道:「多謝先生指點。」

  女教授看著身前案上那些寫了無數年的簪花小楷,平靜說道:「觀字,忘形,存意……有心無意方為念。」

  ……

  ……

  觀字忘形存意,寧缺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到這一點,他用的法子乃是拆形,距離忘形的境界還差著極遠的距離,至於存意二字他更是不知何解,不由搖了搖頭,口裡喃喃念著有心無意方為念這六字,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此時暮色已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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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第九十八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渭城很遠嗎?”

“離開平很近。”

“開平又在哪兒呢?”

“離渭城很近。”

“好吧,我知道那里是在邊塞,不過在去邊塞之前,寧缺你在哪里?”

“在山里。”

“哪座山?”

“岷山。”

“岷山很大吧?”

“廢話。”

“那在岷山之前呢?”

“……”

“之前呢?”

“嗯……那時候年紀不大記得了,我只知道我是孤兒。”

……

……

欄畔酒後對話進行到此處,因為寧缺酒後不清的口齒,帶著股執拗勁兒的思維現狀,終于無法再繼續向深入進行,司徒依蘭拿起濕巾用力地擦了擦額頭,恨恨地瞪了醉倒在桌的少年一眼,心想這叫什麼事兒。

恰在此時,中途臨時有事離開的水珠兒款款而至,沖淡了此間尷尬,她蹙著眉頭看了寧缺後腦勺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把他扶了起來,右手拿起一塊濕毛巾替他敷額,然後笑著望向司徒依蘭聲音微沙說道︰“司徒他酒量不行。”

司徒依蘭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嘲笑,斜躺在水珠兒懷里的寧缺便醒了過來,他的腦海里一片模糊,隱約里覺著自己的臉貼著一處微涼冰潤豐滿的所在,下意識或者說按照本能習慣雙手摟緊某人腰身,用力把臉貼的更近了些,還蹭了蹭。

水珠兒豐腴的懷被少年的惡趣味擠的有些變形,那張滿是清秀碧玉味道的小臉上,極罕見地現出幾抹嫵媚羞意,隱有殷紅幾抹。

司徒依蘭瞧著寧缺眯著眼楮半伏在水珠兒懷里,瞧著他那只賊手悉悉萃萃伸進姑娘家袖筒里,然後向著某處進發,不由無奈惱火地抬頭捂住額頭,也順便遮一遮眼。她終究是長安雲麾將軍府上的貴女,所謂青樓覓趣只不過當成風雅之事而行,哪里見過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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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九十九章 兩大名帖的誕生夜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九十九章 兩大名帖的誕生夜

  推開紅門,掀起珠簾,寧缺走進燈火昏暗的靜房內。他喝了兩大碗魚尾草醒酒湯,洗了個痛快的熱水澡,在那張死過人的竹上被大師傅重重地蹂躪了一番,先前噴薄欲出的酒意早已褪卻了大半,人變得清醒很多。

    看著榻上那位完美身材藏于布衣間的婦人,看著她寬高光滑的額頭和眼角的魚尾紋,寧缺覺得自己這時候要是更醉一些比較好,因為他隱隱猜到接下來自己會面臨什麼,雖然他始終認為婦人對自己的嚴厲毫無道理,但他又必須承認對方的這種嚴厲明顯帶著幾分關愛,所以根本無法拒絕只有含淚承受。

    “有些日子沒瞧見你人,以為你是入了書院開始修身養懂得了好知求知這四個字的重要哪里想到學問沒漲多少,這酒膽倒了漲了不少。”

    簡大家平靜看著他,樸實和藹的眉眼間沒有什麼痛心疾首之色,只是平緩直敘。但正是這種平常對談,反而給寧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他訥訥不知該如何言語,強行鎮定意圖一笑解尷尬,卻不料呃的一聲打了個酒嗝,味道很是難聞。

    聞著滿室的酸腐酒氣,簡大家微微蹙眉,不悅瞪了他一眼,旋即淡淡自嘲一笑,心想自己這怒意毫無道理,總不能讓眼前這少年替當年那家伙頂罪吧?她看著寧缺盡可能平靜問道︰“說說這些天在書院里學了些什麼。”

    寧缺接過小草遞過來的濃茶,急忙灌了兩口平靜心神,誠摯道了聲謝後才毫不急迫清了清嗓子,認真把自己在書院里的生活向簡大家講了一遍。

    “倒還算是勤勉,只是你既然書禮二科毫無基礎,便應當在這兩門上多花些功夫,而不是破罐子破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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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0章 神符師的傳人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0章 神符師的傳人

  瘦高道人以指蘸酒,在紅木桌案上揮灑而寫,很快便將那張帳簿紙上二十九個字臨摹了一遍。他把手指頭伸進枯唇內嘬了嘬,然後負手於身後,低下身子把臉湊近桌面,仔細認真地繼續審視帳簿紙上的這些紙。

  隨著觀看,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腦袋搖晃的頻率越來越高,神情越來越迷惘,喃喃念道:「這是什麼寫法?以前沒有見過啊,沒有元氣波動為何筆意卻能如此充沛?明明散亂到一塌糊塗的地步,為何凝意入跡後竟能令人心神驟然一緊?」

  瘦高道人搖著頭站直身子,在屋子裡轉了半圈,然後又快步走回紅木桌案前,繼續低首觀看那張帳簿紙上的字跡,依舊眉頭緊皺,搖晃著腦袋,連聲說道:「不通不通!通乎哉?不通也!」

  無論三大修行宗派之間或各國之間如何爭執互伐,從來沒有誰敢對神符師稍有不敬,因為世間修行者少而神符師更為罕見,橫亙於俗世文藝與世外修行之間的神符師,起筆而成風雨,落筆能驚鬼神,對於修行以及戰爭而言太過重要,屬於近乎不可再生的資源,向來會得到最崇敬的禮遇。

  大唐帝國乃是當世第一強國,然而它所擁有的神符師也始終未能超過十人,大部分神符師早已遠離紅塵,隱居的書院或是山林之中窮首皓經索木求道,將餘下不多的生命全部奉獻給尋找天地脈絡之間的秘密,真正還在世間行走的神符師更是不多。昊天道南門擁有的四位神符師中有兩位乃是西陵神殿為了彰顯自身威勢派往長安城的使者,並不長駐長安,所以昊天道南門的神符師不過兩人。

  這位夜訪紅袖招的瘦高道人便是兩名神符師中的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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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1章 關於天地之簫的留言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1章 關於天地之簫的留言

  寧缺並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與某個極大機緣擦肩而過,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青樓內撕張帳簿紙草書一幅,然後被某位神符師看見,便造就了日後大名鼎鼎的雞湯帖及顏氏木刻拓本兩大名帖的產生,如今的他依然還是那個在臨四十七巷裡籍籍無名的少年老闆,那個在書院內刻苦求學上進的普通學生。

  第二日清晨酒醒之後,他皺著眉頭極為艱難地喝完那碗不知熱了多少道的雞湯,然後喊住準備去收拾鍋灶的桑桑,看著小侍女的黑臉蛋兒,極為認真說道:「昨天夜裡喝多是因為太過高興的緣故,只是回來便醉倒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桑桑仰著小臉,挑著細眉,睜著明亮的眼睛,好奇看著他問道:「少爺,什麼事情讓你開心成那副模樣?我真的極少見你喝那麼多酒。」

  「在書院舊書樓裡,我好像發現了看懂那些書的方法。」

  寧缺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小鼻尖前不停晃著,說道:「雖然可能只是一線希望,但畢竟還是希望,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一定要抓住。」

  所謂希望,只是對絕望的偶爾否定。因為只是偶爾,所以總是很難長久,做為一個被命運在股掌之間玩弄了十幾年的傢伙,寧缺比誰都更清楚,希望的最末往往都會變成失望然後絕望,抱的希望越大,最後的痛悔與遺憾也便越深。

  無論是當年燕境山野裡的那個修行者,還是軍部的考核官員,旅途中溫和的呂清臣老人,直至最近書院入院時的術科挑選,他禁受了一次次希望幻滅的痛苦過程,於是變得越來越平靜甚至是麻木,可即便如此,對於踏入那個神奇的修行世界,他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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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2章 那些經脈不通或者盡碎的傢伙們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2章 那些經脈不通或者盡碎的傢伙們

  「早。」

  「早啊。」

  「今天書科的三備選教案你們抄完了沒有?」

  「還沒,這不正著急嗎?」

  「那你們得抓緊些了,聽說平日裡教習先生會隨堂打分,那分數在期考裡占的比例可是不小,如果到時候期考過不了線,可沒誰能幫咱們。」

  「期考居然還要計算平日成績?」

  「聽家叔說他那時便是如此,吳博士呆會兒如果要抽查誰背那篇三千七百四十八字的伐燕檄文,我肯定背不上來,你們可得在下面替我提提句首。」

  「那是自然,我的問題在於就算你們替我提字,我也背不出來啊。」

  清晨的書院門前,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學生們行禮寒暄。

  太陽當空照著,鳥兒在院後的山林間歌唱,隨著春意漸深,暑意將至,溫度變得越來越高,年輕的學生們已經換了上書院夏常服,衣質輕柔透氣,被晨風一拂便袂袖輕揚,比往日裡更添了幾分灑脫清新氣息。他們如平常那般用這種方式開始了每天的生活,看似抱怨緊張,暗底裡卻是透著股青年人特有的自信勁兒。

  寧缺站在同窗之間溫和笑著答話,看著那些清稚面容上被他們強行抹去的興奮神色,不由覺得暗自好笑,心想雖說斗轉星移月不在,但有些事情總是那般相似。

  ——每年的三次期考是書院最重要的教學大典之一,重要性僅次於大唐籍學生的實習考以及書院最後的結業試,年輕好勝的學生們怎麼可能不看重,說不定昨夜這些抱怨沒來得及溫習教案的傢伙,熬到清晨才胡亂睡了一小會兒,此時早已經能夠把那些文字倒背如流,只不過面上卻要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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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3章 搬山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3章 搬山

  第二日課後,伴著輕裊散鐘響起,書舍裡的學生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歡笑著離開,而是紛紛把目光投向書舍門口處,面露疑惑微驚之色。站在門口處的是謝承運鍾大俊和幾名同伴,他們是甲舍的學生,今日不知為何卻來了此處。
 
  書院開學逾月,同窗之間漸趨熟稔,諸舍漸成集體,彼此之間雖然暫時尚未有什麼爭執發生,但先天裡總會有些比較對立的心態,所以看到門口處的謝承運及鍾大俊數人後,丙舍學生好奇之餘也有些警惕。
 
  來自南晉的謝三公子這些日子已經不再登樓,身體將養的不錯,臉色已經不再那般蒼白,他平靜迎著丙舍諸生猜疑警惕的目光,帶著身後的同伴緩步向前,走到書舍後方某處,然後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極認真鄭重地遞了過去。
 
  寧缺一直平靜看著門口處,他本以為對方的目標可能是金無彩或是前排某位長安貴女,接下來可能有一場關於風花雪月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對方竟是逕直向書舍後方走了過來,目標原來是自己。
 
  略一思忖,他站起身來看著對方微微一笑,看著對右手指間那封牛皮紙書信,問道:「這是請柬還是……謝三公子難道是想請我吃飯。」
 
  謝承運看了一眼身旁的鍾大俊,然後正色望向寧缺平靜說道:「不是請柬,而是戰書。一月之後的書院期考,我想與你做一場君子之爭,看看究竟誰能拔得頭籌,既然是君子之爭我也不會佔你便宜,限於入院試時你曾經拿過甲上的三門。」
 
  書院入院試時,寧缺總分並不如何醒目,但卻是拿了御射數三科的甲上,硬生生將謝承運鍾大俊臨川王穎這三名備受矚目的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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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4章 私信往來論短長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4章 私信往來論短長

  輕輕拍打臉頰,揉搓雙手,寧缺強振精神走上樓來,見過女先生,揮手驅蟬鳴,於書架間抽出那本薄冊,滿懷期望看去,見到紙上那些嶄新字跡,不由眉頭一挑大感欣慰,然而不過看上片刻,雙眉又不得不帶些惱怒意垂了下來。

  那位神秘的傢伙在留言中毫不客氣,甚至顯得極為冷血地戳破了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希望,擊垮了他越苦難越覺得大門在前的那種幻想,直接告訴他世間根本沒有人能夠自行通竅,而所有試圖這樣做的人都死了。

  「會死人嗎?那些魔宗的傢伙呢?」

  寧缺喃喃自言自語道,眼眸裡滿是失望神色,暗自想著,既然那個頭髮灰白的男子說人人都可以是食神,那為什麼不能人人都是修行者?

  沉默很長時間後,他終於決定放棄繼續觀看那本《吳贍焰論浩然劍》。

  因為很多原因,寧缺可以堅強堅毅堅忍堅韌以至不拔地去苦苦搬山,毫不在意可能面對的艱難險阻,但勇氣和毅力並不等同於冥頑不靈和石頭般的執拗。

  雖然時至今日,他依然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留言者究竟是誰,在書院裡是怎樣的身份,但他堅信那人肯定是個修行天才,對於修行這種事情的瞭解遠在自己之上,既然對方說強行開竅不可能還會死人,那麼他再盲目搬山定會非常危險。

  達者足以為吾師,善從人諫乃明智,寧缺的理性思維讓他決定暫時終止用永字八法拆字,但心情卻依然難免失望,在離開舊書樓前,忍不住提筆蘸墨寫了一段話。

  「今天我不看了,但明天我會繼續看,我現在沒有看這本《氣海雪山初探》,我在看《吳瞻煬論浩然劍》你可以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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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5章 牛群,後山,良方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5章 牛群,後山,良方

  星光下的西窗畔案几上放著一張紙兩張紙三張紙……陳皮皮看著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桔墨跡,眼睛瞪的越來越大,頭皮都覺得有些發麻,心想你丫這是什麼題目,居然寫了滿滿三大篇宇,下意識裡從開頭念了起來:
 
  「昊天的光輝灑遍世間,如牧牛人一般慈愛地關注著所有的生靈,如果你認為自己還算有幾分聰明,可以嘗試來計算一下昊天牧養的牛群數量。」
 
  「牛群聚集在大唐帝國北方的開平市集,分成四群穿過城門,去蠻人的草原上悠閒的吃草,第一群像乳汁一樣潔白,第二群閃耀著烏黑的光澤,第三群棕黃,第四群毛色花俏,每群牛有公有母,有多有少。」
 
  「先告訴你各群的公牛比例:白牛數等於棕牛數再加上黑牛數的三分之一又二分之一,此外黑牛數為花牛數的四分之一加五分之一再加上全部棕牛……當棕色公牛和花色公牛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形,沒有牛敢往裡闖……
 
  「請你準確說出各群牛的數量,另外補充說明:這題我七歲就做出來了。」(注)

  ……

  ……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皮皮瞪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墨宇,開始咬筆桿,撓頭揪髮,砸腿抿嘴唇兒,倒吸冷氣復又舔筆尖,開始計算復又放棄,然後繼續咬筆桿撓頭揪髮砸腿抿嘴唇兒倒吸冷氣低聲罵娘,直至深夜。
 
  清晨的書院後山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霧氣中,一方石坪四周圍著幾圈疏透的籬笆,隱隱能夠聽到近處有雞鳴啄食之聲,石坪深處的學舍裡偶爾會傳來幾句誦書問難之聲,霧氣漸開,陳皮皮挪著肥胖的身軀走了出來,瞪了整整一夜的眼睛裡全是血絲,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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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6章 留書不知暑已至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106章 留書不知暑已至

  舊書樓樓下人來人往,樓上卻是安靜如常。

  書架上的書是線裝舊書修行珍籍,書裡夾著的紙是書院學生常用的尋常薄紙,筆墨與硯安靜擱在西窗畔的案几上。女教授坐在東窗下恬靜簪花,少年盤膝坐在地板上冥思苦想,偶爾起身在紙上寫上幾句話然後塞入書冊中,待入夜時又有另一胖少年悄然而至,掀開書頁看看紙上字跡便會去西窗下回上廖廖數句或是洋洋一篇大言。
 
  或娟秀清麗或狂放縱橫的字跡在那些紙上不停塗抹,寧缺和陳皮皮這兩個並不知道對方身份的傢伙,就用留書這種方式不停進行著交流,而春末夏初的時日,就在他們的一筆一畫一嘲一笑間悄無聲息地溜走,平靜而美好。

  ……

  ……
 
  「無名兄,能不能有什麼法子把書中劍意柔順些?」
 
  「白癡,如果能柔順還叫什麼劍意?另外你昨天那道關於草地與母牛的數科題……太怪了,什麼叫數量之間的關係?」
 
  「白癡,不要把不懂的東西都稱為怪異,另外真沒有什麼方法能夠通竅嗎?我還是不怎麼相信昊天老爺會對我這個天才如此不公平。」
 
  「有倒確實有,但你還是不要抱任何希望。

  天才與白癡只在一線間,但凡抱有這種希望的人,無論他是不是天才,最後都會變成可憐的白癡。另外我還是要重申一下,前天你那道數科題真的有些怪,沒有質樸美感。」
 
  「我聽說魔宗他們用的路數不同,並非求諸與天地之息相呼應,而是試圖把天地之息納入體內,體內無竅之人用這種方法,能不能踏入修行道?另外下面是我給你出的第三道數科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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