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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古代言情] 望江南 作者 蝴蝶

望江南 作者 蝴蝶

內容簡介

「蝴蝶誓言不再寫言情!?」
  讓穿越古今的蝴蝶效應,跟著Seba邪佞的手指,一起認真惡搞穿越文!
  他將我散亂的頭髮掖到耳後,愛惜的扶著我的臉,
  湊在我耳邊細聲:「妳偷走了我的心。」

  ……媽啊!我全身都麻了。這真是太惡俗、太雷了!
  什麼時代了,連言情小說也不會寫這種復古到爛掉的情話……
  呃,對吼,現在是大明朝。

  我很老套的,穿越了。

  但到今天,我還是不相信會有這種蠢事。我覺得,我只是正在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也說不定死掉就可以清醒過來。

  理論上,這是「明朝」,國號倒是對的。但沒有永樂大帝,建文帝平安接位了,現在的皇帝是承平帝,還真像他的帝號一樣,天下太平,偶有澇旱,大抵上是豐衣足食。

  朱熹那老傢伙沒佔到真正的上風,民間不知道什麼叫裹腳。宋代腐儒沒成為學術主流,我看著史書時有點摸不著頭緒。

  這可能是歷史一個小小的岔路,所謂的平行世界。也說不定是我一個極長極長、非常非常逼真的大夢,不知道幾時可以醒過來。

  只是我氣餒的發現,五百年加上一個平行世界的距離,大約有天狼星和地球那麼遙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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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一

斜斜歪在梨木小几上,我正在看三國話本。

其實女孩子躺成這樣真的很難看,十四歲的姑娘家也很難說是小孩了…最少這個
時代是如此。

但上無雙親、下無兄弟姊妹,奶娘和曹管家都是忠心老僕,寵溺多於管教…而且
這時代的人很迷信,從破敗戶弄到今日家成業就,也就隨我去了。

老實講,我還真不愛這些打打殺殺。但一個沒書看的人就不要太挑了…說起來我
也很難搞,才子佳人嫌煩,刀來劍往跳過,之乎者也又看不太懂。罷了,有三國
可看就加減,人家女真人靠半本三國演義打天下,雖然不知道這個時空會不會有
女真人入關。

我很老套的,穿越了。

但到今天,我還是不相信會有這種蠢事。我覺得,我只是正在做一場很長很長的
夢,也說不定死掉就可以清醒過來。

之所以沒投環跳井,是因為家裡上上下下幾百口都看我吃飯。或者說,看「曹四
兒」吃飯。

理論上,這是明朝,國號倒是對的。但沒有永樂大帝,建文帝平安接位了,現在
的皇帝是承平帝,還真像他的帝號一樣,天下太平,偶有澇旱,大抵上是豐衣足
食的。朱熹那老傢伙沒佔到真正的上風,民間不知道什麼叫裹腳。

宋代腐儒沒成為學術主流,我看著史書時有點摸不著頭緒。

這可能是歷史一個小小的岔路,所謂的平行世界。也說不定是我一個極長極長、
非常非常逼真的大夢,不知道幾時可以醒過來。

***

說起來,我真是倒楣到姥姥家,連噎住了都能穿越,什麼鬼世界。

若我是個男的,那說不到還有王八之氣可以虎軀一震,偏偏是個女生,穿過來還
逢了百年不見的慘案,真是倒楣到個透頂。

穿了過來,眼睛一睜開只記得肚子餓,那還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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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二

為了這事兒,我沒少哭過。

不過人真的潛能無限,逼到絕境就會生辦法出來了。別說我的文史都很破爛,這
個莫名其妙的時代來了什麼歷史通也束手無策,要我剽竊詩詞也千難萬難…我穿
前是農學院出身的。

我唯一會背的是「床前明月光」,而且還背不全。

更淒慘一點的是,雖然是農學院,卻是混出來的,而這明朝農業又沒學長幫忙,
也沒學弟奴役,讓我這個實習也不沾陽春水的農學生傻眼。

若不是甘藷芋頭這種粗糧提早在這年代出現,真的會跟佃戶們一起餓死。這就是
我唯一的優勢,但也靠這不怎麼靠得住的優勢,我站穩了腳跟,養活了幾百個人,
當起一方小小地主。

穿越前,我本來就是個即將奔三十的宅女。生活穩定以後,我也就懶散下來。看
看書,發發呆,管管家,悶了騎驢子外出逛逛…反正我是商家女出身,禮教對我
這樣身分的女子是鬆弛很多的。


「四姑娘,飯時了。」嬌軟的聲音喚醒了我,我抬頭看,一張笑盈盈的圓臉。這
是奶娘替我買的丫環,叫小英。

日子好過了,那些忠誠的老僕卻一一過世,讓我感傷好一陣子。現在只剩下多病
的奶娘和日益衰老的曹管家。

到現在,我還搞不太清楚什麼主僕之義,我是真心把這兩個老人家當親人的。日
子一好過些,我就作主各買了三個丫頭照顧他們,希望他們頤養天年。

我想,輪個三班制早晚有人看顧也好。難得有當地主的威風,乾脆請了個孫大夫
在家駐診,閒暇時還可以給佃戶們看病,完全的物超所值。

奶娘和曹管家應該是很開心吧?但見了我還是堅持要跪,真是傷透腦筋。奶娘更
是好說歹說,硬塞了個丫頭給我,還對我起這樣平庸的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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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三

下午出門的時候,我很不自在。

但周顧還是那副死樣子,雲淡風清,像是中午沒跟我吃過飯,也不知道任何流言。
這傢伙…該不會很能裝吧?

心底隱隱約約的不安,我轉頭瞥了好幾次跟在驢子旁邊的周顧。

「四姑娘,」周顧看了我一眼,「妳什麼心事都擺在臉上。」

我沒好氣的別過頭,「因為我是個光明正大的人。」

他只是笑,等到了預定要開渠的地方,我聽了莊頭的計畫,周顧也不露痕跡的插
話。我一直很信任專家,只要沒有太出格、違背常理,只要告訴我要花多少錢就
行了。

這年代雖然沒有電腦電視和電線桿,人心倒是淳厚的。我不過收的田租比較少,
比較不願意讓人餓死,這些佃戶就掏心掏肺的,免費出工出力,讓人感動又難過。

但這種年代,官府是個可怕的怪物。原本我想過要不要全面梳理一遍名下莊園的
水利,卻被周顧阻止了。原來水利也是屬於官府的一部份,若是動靜太大,可能
會惹上什麼「虛邀人心、意圖不軌」的罪名,真讓我驚出一身汗。

就像是天災時,就算有心為善,粥棚也未必能設,設了也不能規模太大。造橋鋪
路是好事,但我也不能做太多。因為我是商家孤女,誰都能欺凌。不是我上下打
點得好,曹管家和周顧替我出主意,暗示縣令別殺雞取卵,才能暫飽平安。

不然只憑我抗荒有成,兩個小莊子過得這麼順當,就不知道被抄家幾百次了…能
編派的理由還會少嗎?

到最後,只有新添荒地能開一條水渠灌溉,還沒任何出產,就得準備納稅和賄賂
了。

大概是看我一臉憂鬱,周顧輕嘆口氣,低聲說,「四姑娘,妳已經比大半的官都
好了…可惜妳是女孩子,也幸好妳是女孩子。」他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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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四

過完年,我十五歲。

但剛過完元宵,我就和曹管家與奶娘大吵了一架。

說起來我們這樣相依為命,日子過得挺和美的。不管兩個老人家對我是基於僕對
主的謙卑尊敬,還是對小輩的關懷溺愛,最少我都感到被尊重。

以前有人說我沒有真正的個性,乃是一面鏡子。別人待我是怎樣的,我就是怎樣
的回報,一點差錯都沒有。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不過也算符合某些實情。不愧是
我第一個合心合意的男朋友,可惜他有鴻鵠之志,我只是隻憤世嫉俗的小麻雀,
不得不分手,說起來是穿前最大的遺憾。

也是這種破個性,鬧得曹管家大怒,奶娘大哭。

其實,我也只是直言不想嫁而已。

我看周顧接受度很高,就有點疏忽了。事實證明,周顧是個劃時代的奇男子,我
家老先生老太太絕對不是。一聽我的允婚條件和「嫁人無用論」,這兩個老人家
差點齊齊中風。

奶娘在祠堂哭著長跪不起,曹管家指著我大罵不孝。

我那鬼個性突然發作,也跟著哭罵著曹家大娘打算把我餓死,曹家無甚恩義到
我,曹管家乾脆的昏倒了。

病人最大,我只能灰溜溜的偃兵息鼓,趕緊把孫大夫找來。

我非常非常的不開心,但也沒再說什麼。無計可施,只有一個字:拖。

反正我不點頭,他們又不能把我逼上花轎。誰來說親我都淡淡的說再看看,這一
看就是一年半載,就是不鬆口說好。

曹管家把我逼急了,我就會說,「可你看那些個二世祖,只會吃喝玩樂,哪個配
得上我?」

隨州縣城是小地方,跟我身分相配年紀相當的的確沒幾個好貨。再說我能振起曹
家產業,曹管家不禁對我高看許多。他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我不離經叛道的滿
口子亂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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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五

但想不明白也罷了,我這人最不愛糾結。倒是和我田地相鄰的高家,和周顧洽談
幾次,合同討價還價一番,將名下的田二租給我。

其實當中獲利甚薄,甚至有個天災人禍,還可能會賠錢。但他家的田地與我家不
同,多半位於水邊,土地肥沃,能管到入不敷出天怒人怨,也是很不簡單的事情。
不過高家主要是賣私鹽的,也無心管理,又為佃戶抗租頭疼,乾脆都扔給我。

原本以為承租下來會有麻煩,沒想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定律失靈了。
我騎著小驢才進莊子,佃戶們租也不抗了,莊頭對我淌眼抹淚的訴艱苦。我扮白
臉,周顧扮黑臉,管理權和平轉移,我用二十擔蕃薯籤買到一莊子的忠心。

都是一些好人。我心裡很感慨。有口飯吃,就願意賣勞力。雖說我自己莊子的人
住得也不怎麼樣,還是土坯屋居多。到底前後庭院,養雞養鴨,田種得好產量高
的人家還有我託管的牛馬,日子很過得去。

高家這些佃戶,真是讓人看著眼眶紅。住著草棚子,爛屋破瓦,幾乎衣不蔽體。
聽說冬天還餓死了十幾個人。高家未必不聞問,只是上下阻隔,中間那些該死的
奴才真該打殺。

我管上高家莊子,第一年小賠。主要賠的是我支應過去讓他們撐過青黃不接的粗
糧和蕃薯籤,都是壓倉的庫存,也不算什麼。看他們吃蕃薯頭(甘藷)配蕃薯尾
(蕃薯葉),我真想哭。但他們吃得那麼高興,就只是不會餓死,用不著賣兒女
而已。

但我也忙得高興。草棚子也翻了土坯屋,學會喝開水也讓衛生條件好些了,沒那
麼容易病死人。整天心思都撲在自己的產業,我也沒空胡思亂想,每天的日子都
過得有滋有味。

等我回過神來,除了高家,還有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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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六

不管周顧怎麼誤會我,卻在無影無形中,我肩上的擔子悄悄的轉移,轉到他身上
去了。說起來,比我厲害多了。到底我憑的是一時意氣,經驗和對這時代的了解
非常淺薄。

而周顧滑溜的像條蛇。不管我的異想天開多麼奇怪和犯忌,他總是能夠迂迴蜿蜒
的達到目的。

於是,在我十八歲,正式成為別人眼中的「老姑娘」時,的確我眼前看得到的地
方,再也不見愁雲慘霧。

但所謂飽暖思淫欲,升米恩斗米仇。即使不求回報,難免還是會有人恩將仇報。

幸好我穿前就有過經驗,不然鐵定跟古人最愛生的病一樣,來個憂憤成疾。


自從我開始接手唯二的莊子時,我就和村子裡的老人擬定了一套「家規」。這個
時代的司法系統人治的味道很重,非到不得已,沒人想見官訴訟。

這時候家族和仕紳的力量就很大了。但沒有土地的佃戶,和地主的關係有些曖
昧,屬於半奴半雇傭的關係,反而凌駕於家族和仕紳的力量。所以地主的責任就
更重了,可惜很少有地主仔細去正視這個部份。

大明律好大一本,我也背不全,也不可能讓所有的部屬了解。於是我和故老商量,
定了一個簡明的家規,大抵上是戒殺戮姦淫竊盜等,輕的跪祠堂或土地廟,重的
送官。

但送官是很少的,沒傷及人命的,乾脆趕出去,只要是我管理的莊子都不收留。

壞就壞在這裡。我不知道被趕出村子比去官府挨板子吃牢飯還嚴重,更招人怨恨。

我十八歲那年,出了一件大事。

一直以為非常純樸的佃戶,居然也有那種無恥的色狼。我才悚然發現,男人只要
吃飽了肚子,邪惡的本性就會蔓延出來。

那天周顧去靠近陳州的莊子巡視,不在家裡。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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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七

也是我第一次,沒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並不覺得安心,反而覺得腳步虛浮,心底空蕩蕩的。當初穿
過來就面臨一個破落得幾乎鬧飢荒的局面,我反而能振作起精神打點,鑽盡空子
想辦法讓全家人活下去。

現在周顧什麼都打點得好好的,我反而畏縮害怕起來,覺得很不踏實。

我想我是很害怕的,比面對牢獄或死亡還怕。我也曾經全心全意相信過人,想把
自己的一生交到某人的手上,結果卻無一例外的慘烈。不管是父母還是男朋友,
我學會的就是…

唯一能夠倚賴的,就是自己的一雙手。

奶娘的期待、曹管家的期待,我很清楚。但我不是不相信周顧,而是我徹底不相
信親密關係和婚姻。

但這是個女人似女蘿的年代,我很煩躁。周顧謎樣的身世,讓我更煩躁。

我總覺得,他在曹家,像是雞群裡的鳳凰,早晚是會飛走的。若我習慣依賴他,
事情真真不堪設想。但在這種鬧流匪的歲月裡,我卻清楚明白了自己的無能為
力。別說保住產業,能保住自己的命、家人的命,恐怕都不可得。

這種無力感讓我從煩躁轉到焦躁,必須很忍耐才不對周顧亂發脾氣。

「薛荔,妳到底在氣什麼?」周顧很不合禮儀的衝進我的房間,小英叫了起來。

「閉嘴。」我沒好氣的對她說,「下去。」

小英張了張嘴,她沒少嘀咕過,說什麼周顧不要臉想霸佔曹家產業什麼的,不知
道是誰在她耳邊亂嚼舌頭。只是搞得我更煩,現在還鬼叫個屁。

我瞪了她一眼,她抿緊嘴,轉瞪周顧,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去。

不能對周顧亂發脾氣。我對自己警告了又警告。我是理智成熟的女人。

「…我不喜歡你取的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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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八

但我很傻眼的,發現還真的守下來了…雖然只是第一天。

我並沒有看到戰況有多慘烈,只知道殺聲震天,輕重傷患川流不息。我帶著老弱
婦孺撕麻布當繃帶,清洗傷口,煮藥煮飯,忙得整天足不沾地。畢竟我不可能去
站在城頭,所以我不知道打得怎麼樣。

但是天色暗下來以後,雙方都鳴金收兵,周顧的表情是很滿意的。

坦白說,我還有點迷迷糊糊。周顧沒有功名在身,連最起碼的秀才都不是。安樂
縣的官跑得只剩下一個年輕的主簿,他誓言與安樂縣共存亡讓我們很欣慰,但他
卻信任的把兵權交到周顧的手上…一個白丁。

到現在我還沒搞懂周顧是怎麼辦到的。

更讓我搞不懂的是,周顧是什麼時候訓練我手下的村勇的?我真沒想到這些老實
憨厚的農夫,拉弓會射箭,拿槍能守城。

「我跟妳說過要練民團呀。」周顧泰然自若,「妳忘了?那筆帳我跟妳支過。三
年前的時候…」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練民團。」我尷尬的說,「我以為是大拜拜那種陣頭。」

他一臉忍俊不住,「我跟縣城買的弓,可是整齊的垛在倉裡。」

「我沒注意。」我覺得很沮喪。

我注意的永遠是佃戶的廚房有什麼,穿什麼,誰會去注意家裡有沒有弓箭刀槍?
就算看到我也以為是打獵用的,我寧可關心底下的人有沒有營養均衡,有沒有攝
取足量的蛋白質…植物蛋白質也好。

畢竟我是個婆婆媽媽的人。

「周顧…」我幫他包紮手臂上的箭傷,雖然不深,但還是挺嚇人的。

「嗯?」他回頭,「害怕嗎?別怕,守得住。這些流匪本是饑民,妳該瞧瞧他們
拿些什麼破柴刀,也沒攻城器楔。連雲梯都做不好呢…哎,攻城又不是靠人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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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之九

周顧很篤定的說,十日內賊兵必退,我還不相信呢。

但流匪真的退了個乾淨,留下滿地屍首的戰場時,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會算命,
什麼梅花神算之類的。

賊兵一退,他就開始準備護送莊子的人回家,還先派人外出探路。

「說不定有詐。」我越來越沒安全感了。

「如果是河南軍或蒙古軍,我就會懷疑有詐。」他輕描淡寫,指揮若定,「還是
妳想留下來等朝廷封賞呢?」

我趕緊搖頭。當然,守土有功,朝廷一定會有什麼表示。但周顧的身分還是黑的
(雖然肚子也是黑的),我又是女的。誰知道他犯的罪該不該砍頭,就算將功抵
過也落個流放三千里;我更不該出面了,萬一哪個大官或皇帝腦門一熱,給我指
婚什麼的,我不是自找牢坐?

他一邊聽我說邊笑,「考慮得很周詳。」卻笑得越發歡了。

但還是耽擱到第三天才走,和馳援的官軍差個前後腳。我們在城外不遠的舊宅被
流匪燒了個精光。我一聽就變色了,周顧一看我神色不對,死都不讓我騎驢,陪
著我和曹管家、奶娘搭馬車。

一直對這場兵災有點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的我,突然開始有了實感。

我的家突然沒有了。雖然說我不只那個舊宅子,莊子上也能安身,但我湧起一種
發虛的感覺。

如果我們不是避入縣城…如果不是周顧指揮若定…

我死死的把那種恐懼壓了下去,不敢想。

但我真不該掀起帘子透氣。路邊許多來不及收殮屍體,大半都是老弱婦孺。我看
到一個孕婦被扒光了,躺在路邊,大大小小的傷口乾核發黑的血跡,嗡嗡的蒼蠅
圍著她繞,眼睛定格在絕望的驚懼,發白的死氣。

我沒辦法移開眼睛。

「四姑娘,馬車顛,坐著吧。」周顧低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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