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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蝶如衣 (全書完)

蝶如衣 (全書完)

入戲行那年,宋日初才十四歲多一點。

爸爸是老派人,本來是死也不願意女兒「拋頭露面」當戲子:「……下三檻,一輩子叫人看不起,進不了好人家的門……」,但家裡弟妹多,要吃飯要唸書,入戲行,說到底也是一門營生,只要踏上台板,便有工資可領。窮人家的兒女,腦子所想的,也不過是眼下那一頓飯,將來,不能想,也不敢想。

日初在他跟前跪了一天一夜,發了狠誓絕不行差踏錯,也仗著媽媽在旁邊保証,他才勉強讓日初成行。

當時,日初帶了兩件衣服,一對鞋子,便離開家鄉,跟溫媚學做大戲。

溫媚是媽媽的同鄉姐妹,小型班「錦勝和」的花旦。她把日初帶進錦勝和後,不讓她拜師,反要她跟班中小武學做兵仔。

當日初照著鏡子,心裏也就明白了----鏡中人既高且瘦,身段平板,長相也平庸,活脫脫的一隻醜小鴨。無論從左看到右,還是從上看到下,都找不出半分嬌美柔媚來,怎麼可能是當花旦的材料?讓她反串男角,倒也是條出路。

儘管溫媚沒有收日初為徒弟,卻對她好得沒話說,花了很多時間和心血教導她。戲班裏的其他前輩,都看在溫媚臉上,對日初也十分關照,常常明裏暗裏的指點,就算發現了她在偷師,也沒多責怪。

在戲班裡的日子,都是簡單、實在的。日初每天一睜開眼睛,便是練功和操曲,直到太陽下山。戲班開鑼後,便躲在「虎渡門」打戲釘,夢裏夢外,都是叮板功架和做手。

日初不是天資很高的人,人家看兩遍懂、看三遍熟的東西,到她手上,非得花上三五七天不可。但她靠著天生的騾仔脾性,拚著一腔蠻勁兒,也總算把那些排場行藏唱曲練得滾瓜爛熟。

過了大約半年左右,溫媚便安排日初出場當「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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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2)

漸漸的 ,日初出場的機會越來越多。到了後來,居然開始擔任「拉扯」,即大將朝臣酒客書僮之類的閒角,總有兩三句對白什麼的。

日初當然明白,這都是開戲師爺賣給溫媚的人情。日初心裏著實感激,也斷不敢丟溫媚的臉,所以每次演出,總是競競戰戰,不管那是最微不足道的過場閒角,都傾盡全力,成績倒也中規中矩。

班主開始支日初薪水了。當她雙手接過那二十塊錢,禁不住便掉下淚來----終於,可以掙錢了,家裡也總算有個指望。

日初把工資平分了兩份,一份孝敬溫媚,一份寄回家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日初在溫媚的照顧下, 一邊學戲 ,一邊登台,不必擔愁衣食,還可以分擔家裡生計,心裡真是快活不過。

同班中的小武生林菁卻很熱心地介紹日初跑落鄉班:「俗語說:『魚唔過塘唔大』,有機會一定要出去闖一闖,認識多些人,也讓多些人認識你,三、五個月後回來,班主定必不敢再欺負你----你現在當的是『拉扯』,領的卻是『手下』的工錢,都說你笨,好欺負!」

「但話說回來,跑落鄉班很辛苦,也危險,你要考慮清楚也應該。」

「菁姐,日初不是怕辛苦、怕危險,」日初道:「只是我入行才一年多,功夫都是皮毛,自己丟人不要緊,只怕連你作介紹人的面子都要給丟光了。」

「你別懷疑我林菁的眼光,你入行的日子雖淺,但資質著實不錯,又肯痛下苦功,現在做手功架各方面也總算合格,現在重要是爭取上台經驗,他日必有所成。」

日初吶吶的道:「就是你覺得日初還可以,但媚姨……」

「你是怕媚姨不放人?」林菁揚揚眉:「她又不是你師父,憑什麼阻止你到別的戲班去?」

「是不是師父,日初也會聽媚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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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3)

正如林菁所料,溫媚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大表贊成,甚至,親自為日初打點行李。

「日初,出去跑碼頭,切記萬事小心,處處忍讓,多留個子兒傍身,別全都寄回家裡。」她把一個重甸甸的布袋子放在日初手上:「你這些日子以來的孝敬,我都給你儲起來了。你出去跑碼頭,頭紗襯裡鞋襪也要光鮮一點,別叫人家笑話。」

「媚姨----」日初禁不住跪下,抱著她的膝蓋痛哭起來。她這份恩情,不單令日初感動萬分,更教她惶恐不安,只怕自己最終不成材,辜負了溫媚的著意栽培。

溫媚輕撫著日初的頭髮,好一會,把日初推開了。

日初抬著淚眼兒看她,只見她板著臉,沉著聲音道:「宋日初,你給我好好記著----我溫媚只是帶你入戲行的介紹人,不是你師父,你千萬不能把我的名字掛在嘴邊,到處招搖撞騙!」

日初錯愕了一會,最後也垂下頭來:「日初知道了。」

日初隨著林菁在落鄉班裡混跡,磨練技藝。

算起來,林菁不過比日初大上幾歲,但她入行早,已超過了十年,資歷閱歷都比日初高出幾班,待她猶如小妹般照顧,不獨把紅船裏的種種禁忌細細說與她知道,甚至起居飲食待人接物,都一一為日初費心。有林菁在身邊,日初覺得跑落鄉班跟本算不上是苦差事。

後來班期滿了,林菁又帶日初轉接了一天台大班,當回手下角色。在那裡,她遇上了溫媚的同門師妹王侶。王侶是當時得令的女文武生,唱功造詣極高,一直是日初這幫小角的奮鬥目標。日初想不到可以和自己的偶像同班,心裏的高興,真是非筆墨可以形容的。

但林菁卻提醒日初,傳聞王侶與溫媚之間交惡已久,如果給她知道了日初是溫媚的人,說不定會對她有所為難。

日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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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4)

那一夜,剛散了班,王侶吩咐手下人把日初喚到她的私家箱位去。

「日初,你的資質不錯,人品也好,我很喜歡你,打算收你作徒弟,你可願意?」王侶道。

日初當然大喜過望,但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得她沉聲道:「可是,你以後不得再與溫媚來往!」

日初的胸口彷彿中了一拳:「這……」
「我跟溫媚一向勢不兩立,我既要把你栽培成接班人,自然不容你跟她有甚瓜葛。我知道你雖是由她帶入戲行,但始終沒拜師,跟她原本就沒有半點關係,以後你遇見她,就當是不認識好了。」

她見日初垂頭不語,又加了一句:「這麼難得的機會,你不是還要考慮吧?我王侶看得起你,便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日初抬起頭來:「侶姨好意,日初心領了!」

「宋日初,你不答應,不單是不拜師便了事,我可以叫你以後也不能再在戲行混下去。」王侶冷冷的道。

怎想得到自己一向敬若天人的王侶會說出這番儼如土豪惡霸的恐嚇話?日初心中不由又憤又痛。

日初緊緊握著拳頭,把滿腔鬱憤硬生生壓下去:「日初告退了。」

日初轉身便退出箱位,猛不防簾外有人,險險沒與那人碰個滿懷----

「難怪都說你是萬中無一的----笨蛋!」

「媚…媚姨?」日初大吃了一驚。

王侶的聲音自日初背後傳來:「但這笨蛋卻能讓你為她費盡心思,斂盡脾氣。這一仗,我倒是輸得心服口服。」

「日初,還不跪下來向侶姨叩頭?」溫媚跟日初道。


這時候,林菁也出現了 :「大笨蛋,還不趕快叩拜大師父,二師父?」

日初看看林菁,看看溫媚,再看看王侶,心中彷彿有點明白,也還是糊里糊塗的,卻「噗」的跪了下去……

那天以後,日初的兩位師父把全副心血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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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5)

有一個晚上----

「日初,你上妝給師父看看吧!」大師父溫媚道。

「是。」日初馬上動手。

二師父王侶一邊看一邊加以指點 :「這裡,眉尖盡處,你的手要向下微微一挫,輕力便好,然後再往上一剔,對了,是這樣,看起來是不是添了三分英氣?」

「還有,把這件『小靠』穿起來吧!」

「這……是二師父的私伙呢!日初怎麼可以……」

「你儘管穿起來試試吧!」王侶道。

日初只好乖乖聽命。

新妝初成,日初看著鏡中人,剎那間,幾乎認不出自己來。

王侶點著頭: 「你這一身小武裝扮,尚算不錯,只不知是否中看不中用,來,練幾場老排場吧!喳督督撐……」

日初連忙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在王侶口哼叮板下,把那幾套排場戲如「一捧雪」﹑「三官堂」、「十二道金牌」等一一演來。

「好!好!你果然是下了一番苦功。」王侶道。

「日初倘有些微進步,也全仗師父們指導有方。」

王侶轉頭向溫媚道:「怎麼了?總算放心讓她去梧縣當小武了吧?」

「小……小武?」日初大驚,忙不迭道:「日初經驗太淺,不成的!」

日初就是再笨,也知道小武沒三五七年不成氣候,自己入行兩年還不到,台板也還未踏熟,怎能擔大旗當小武?要是錯戴了大帽子,自己出醜不打緊,只怕玷辱了師父們的名聲。

王侶微笑:「我剛才看你演出,步法嫻熟,運腔圓潤,當小武是綽綽有餘了。」溫媚接著道:「『小武王』說你可以便可以了,你還怕什麼?」

得到師父們的鼓勵,日初不覺漲紅了兩頰,胸懷裏豪氣頓生,彷彿己有足夠勇氣面對往後的挑戰。

「當正印,總要有一個壓得場的名字,宋日初不是不好,只嫌不夠男子氣慨,最好改一改……」王侶沉吟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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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

到梧縣登台,是星寒入行以來,第一次單人匹馬在異鄉掙扎。不管是夜場配角客串,還是天光戲擔綱演出,只要一踏上台板,她便傾盡全力做好每埸戲。萬幸的是,總算叫當地戲迷受落了,班主很高興,把星寒的工資加了又加,班約續了一期又一期,兩年光陰彷彿一眨眼便過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日初的事業雖說順利,但心裏實在很想念家中父母弟妹,尤其是知道媽媽生病了,自己卻不能侍奉左右,心中很是難過。

所以一待班約期滿,星寒便婉拒了班主續約要求,收拾行裝回鄉去。

這個家,一別便是四年。爸爸的白髮多了很多,幸好身子還算硬朗;媽媽是消瘦了,精神還可以;弟妹們都長高了,偏還像以往一般愛纏人。

「日初,辛苦你了!」爸爸拍著星寒的肩。星寒眼淺得很,淚水竟嘩啦嘩啦的落了一地。

休息了十來天,星寒又再出門跑落鄉班。

就在那時候,星寒遇上了玉蝶兒。

玉蝶兒清楚記得,那天星寒在台上翻斛斗,一個、兩個、五個,台下本來是喧鬧不堪的,觀眾對這種名不經傳的新人根本全不在意,但她一逕兒的翻了又翻,渾然不知疲倦地翻著,眾人不覺都給吸引著。

「好!」不知誰這麼吆喝了一聲,大家開始為她鼓掌加油……

說老實話,玉蝶兒覺得星寒一點也不漂亮,作為一個女孩子,星寒的身段太高也太瘦,要很用心才看得出一點女孩子應有的體態。而且,星寒沒有花心思打扮,徹頭徹尾一個鄉村姑娘。

但當星寒一上了妝,踏上了台板,便變成了另一個人。台上的她,另有一番攝人的神采。她的古裝扮相極清俊,做手也乾淨利落,簡單如一個「七星步」,就走得翩若驚鴻,揮灑自如。

那時候的戲班是沒有所謂劇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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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7)

那天清早,在那片山坡上,玉蝶兒看著星寒一個人在練功。

星寒的臉頰紅似朝陽,滿額子的汗,薄薄的衣裳都被汗水沾濕了。

「宋星寒。」玉蝶兒喚她。

星寒停下了動作,轉臉便看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衣服的女孩子,悄生生的站在眼前。女孩很年輕,眼晴又圓又亮,嘴角微微向上翹,不笑的時候也像在笑。

「……師姐,你在叫我麼?」

「這裡只有你和我,我不是叫你,叫誰?」玉蝶兒哼了一聲。

「是。」星寒囁嚅的道:「對不起,師姐找我是……」

「我不是你的師姐,我比你還小。」玉蝶兒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蝶兒,我本名是謝蝶兒,藝名是玉蝶兒。」

星寒遲疑著:「蝶兒,你找我有事麼?」

「沒事不能找你?」

「我不是這意思,其實……」

「你已練了差不多兩小時,不累麼?」

「我麼?不累。」

「不累也可以歇一歇吧?先休息一會,這個給你。」蝶兒遞給星寒一個蘋果。

「這怎麼可以?」

「你這人真不爽快。」蝶兒佯裝生氣:「左右不過是一個蘋果,你還怕我落毒不成?」

「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星寒伸手接了蘋果:「謝謝了。」

蝶兒坐到樹蔭下,然後向星寒招招手。

星寒遲遲疑疑的,離她遠遠的坐下了。

「你很怕我麼?」蝶兒真有點生氣。「我又不吃人。」

「不…」星寒連連擺手:「…是我身上的汗味兒很大,對不起。」

蝶兒「噗嗤」的笑了出來:「你坐過來一點,這邊有樹蔭,有點風。」

終於,星寒坐到蝶兒身畔。

蝶兒偷眼望去,只見星寒那長長的眼睫毛在那邊微微顫動著,猶如蝴蝶翅膀般婉約。

星寒身上的汗氣兒輕輕傳了過去,一向愛潔淨的蝶兒,卻也沒有半絲討厭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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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8)

星寒隱約也知道蝶兒對自己不只是一般的好,她心裡欣喜之餘,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以前和林菁同班時,林菁對自己也是慇慇照顧,相信這不過是姐妹淘間的互相提攜罷了。

事實上,星寒的人緣真的很好,在戲班裡,大家都喜歡她。因為她不計較,肯吃虧,別人讓她揹包袱、搬箱子、修理小首飾什麼的,她都沒說半句不。按道理,星寒是班中的小武,這些雜務用不著她來做,但只要那些人說兩句辛苦,她就馬上把別人的工夫都扛下來。

蝶兒很看不過去,她常向星寒抱怨,星寒總是笑笑便算。

蝶兒覺得,這全因為別人都當星寒是一個人,好欺負,她決心要讓別人知道,星寒身邊有自己。只要有她玉蝶兒在,就沒有人可以混水摸魚。


----可以欺負星寒的,就只有她自己一個。

那天,戲班來到一處鄉村演出。鄉主會把她們安置在一間丟空了很久,有點陰森的大宅裡。聽戲班前輩說,鄉下人認為戲班有煞氣,總愛安排她們住在鬧鬼的屋子裡,說是可以為他們驅邪趕鬼。

蝶兒問星寒相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星寒說相信,但不害怕,因為她沒有做過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

蝶兒不由失笑,星寒這個人,沒唸過什麼書,但滿腦子都是忠孝仁義,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戲曲世界裡走出來的,教人又好氣又好笑。

蝶兒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就是有,她也不怕。

「……星寒,我很害怕,你不要走。」蝶兒顫聲道。

「我已坐在這裏大半晚了,鬼影也沒一隻,你安心睡吧!我回房睡覺了。」

「要是你一走,鬼便來了,那怎麼辦?」

「你說這房有鬼,不如我跟你交換好了,要是真有鬼來,也不會把你嚇壞。」

「鬼是神通廣大的,我躲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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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9)

在那小小的床上,兩人不得不擠在一塊。

蝶兒許是累透了,不消半刻,便響起了輕輕的鼻息,一翻身,便偎貼在星寒的懷裏。雖同是女孩子,星寒也不免有著三分尷尬,她一動也不敢動。但眼皮兒越來越重,不知不覺間,也墜進了黑甜鄉裏去……

第二天,蝶兒睡過頭了。其實,星寒清早已醒來,只是不想弄醒蝶兒,只好眼睜睜的等她醒來。

結果是,每一個人都看見星寒從蝶兒的房間裡走出來。

----以後的事情便變得簡單多了。

「星寒,請你替我把這幾件首飾修一修,我今晚要用。」班中前輩胡麗跟星寒道。
還不待星寒開口,蝶兒便攔在當中:「星寒沒有空,她要陪我去買東西。」

「修幾件小東西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不行不行,星寒今天練功已很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不可再做這些費神的功夫。」

「星寒,你自己說說看。」

「星寒,我們快走吧,店鋪要關門了。」

蝶兒率性得猶如小孩子,整天整夜膩在星寒身畔左右,口裡總是星寒這樣星寒那樣的。她們一起練功,一起吃飯,一起演出,一起睡覺,幾乎是無時無刻地廝守在一起。

戲班姐妹們看在眼裏,不免常常取笑。但蝶兒總是大大方方的不以為悍,星寒也只好傻兮兮的由她們去了。

其實,星寒心裡也開始明白,兩人的情誼與一般紅船姐妹,是有點不同了。但真要她說清楚不同的地方,她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大伙兒拉箱到獅城開演,竟遇上了賊寇洗劫。

當時蝶兒正在台上演出,突然一陣很刺耳的哨子聲穿破了鑼鼓,接著是一連串放鞭炮似的巨響。有人大聲吆喝,有人哭叫、有人呻吟,大家都亂成一團,人推人,人踏人,情況很是混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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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0)

蝶兒被嚇得雙腳發軟,只呆站著,也不懂逃命。

「蝶兒。」星寒不知從那裡衝出來,一把抱著蝶兒,死命把她擁到後台的箱位去。

蝶兒的腦裡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星寒打開一個大衣箱,取出裡面的東西,然後把蝶兒扶進去。「你躲在這裡,千萬別出聲。」

蝶兒驀地清醒過來,一把拉著她:「你要到那裡去?要躲一起躲。」蝶兒跳了出來,把箱子關好,把星寒拉到暗角處。

她倆緊緊擁在一起,雙手緊握著,身上全是冷汗。

不一會,只聽得腳步聲傳來。有人進來了箱位,打開了衣箱,發現沒有人,氣得踢了它兩腳。

然後又有人進來,兩人登時扭打作一團。突然,砰的一聲,把所有人都震住。

一個年青軍人把她們從暗角裡扶出來。

原來有數名軍人正在附近巡邏,接報這裡有賊,馬上趕了過來,最後把賊人一網成擒。
戲班的人全部平安無事,只有兩、三人在逃命時跌倒,擦傷了手腳。

班主請那班軍人吃慰勞宴。

大家互相介紹了,救星寒和蝶兒的那位年輕軍人叫關志剛。

星寒道:「關先生,幸好你及時趕到,救了我和蝶兒,你大恩大德……」

蝶兒搶著道:「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她頓了一頓:「敬你一杯。喂,你總不會以為是以身相許吧?」

「蝶兒,別胡鬧了。」星寒拉拉她的衣袖。

「…這…這是我們的職責,兩位不用客氣。」關志剛道。

「救命恩人,先飲為敬。」蝶兒仰頭乾了杯。

關志剛帶點靦腆的,也乾了杯。

大伙兒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倒是賓主盡歡。

誰知道,散席後,班主卻宣佈要解散戲班。原來這次遇賊,雖說是有驚無險,但大家已飽受驚嚇,班主寧願提前散班回鄉。

這對星寒和蝶兒來說,不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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