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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蝶如衣 (全書完)

蝶如衣 - (61)

「別哭別哭,」星寒有點著慌:「你知道不對便是了。在戲行討生活,武藝子與人事同樣重要,怕只怕你一時得志,便目中無人,失卻班裡人緣,斷送了大好前途,將來便後悔莫及了!」

「前途不前途的,我也不放心上。」羽衣嗚咽著:「我只是不要星姐討厭羽衣,把從前待羽衣的隆情厚意都收回去罷了。」

「小傻瓜。」星寒輕輕的把她臉上的淚兒都拭掉。

「以後,星姐說什麼便是什麼,羽衣全都聽你的。」

經此一役,羽衣頓然變得成熟了。她一改刁蠻任性的小姐脾氣,對班裡上下也謙敬守禮,太太團跟星寒交往,她也能主動迴避開去----馬上便搏得大家的好感,再加上她演出賣力,與星寒合作甚有默契,台緣聲氣,銳不可擋。

鞏班主因應觀眾喜愛,吩咐編劇不斷把羽衣幫花的戲份加重,到了後來,竟幾乎變成了雙旦戲。幸好文彩藍對羽衣的火速冒起,沒什麼言語,反而更奮發自勵,演來場場好戲,由是班中各人全皆賣力演出,觀眾一致好評。

那夜演罷,鞏班主擺下慶功宴,大伙兒都高興極了,不免多喝了兩杯。

酒席未散,羽衣已不勝酒力,星寒只好先行把她送回家去。

羽衣一人獨居澳門,只有佣人照料起居。

星寒好不容易把羽衣安頓下來,正要轉身離去,「星姐----」

星寒嚇了一跳:「羽衣,你怎麼醒過來了?」

「羽衣根本沒醉。」她把軟枕擁在胸前:「不詐醉,他們怎肯放人?這種慶功宴,沒意思,我只想與星姐兩人慶祝。」

「你這鬼靈精!」星寒真是拿她沒法。

「星姐,」她忽然收起一臉嬌憨:「這些日子以來,羽衣一直倚仗星姐提攜,今日稍有成績,也全是星姐的功勞,這恩情,羽衣這輩子也報答不了,只希望……只希望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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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2)

----過去的日子,星寒總是順應自己的感覺,從不管對或錯,到頭來傷害了別人,傷害了自己,星寒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星寒明白,羽衣是這麼年輕,感情豐富,思想也單純,今天的表白,只是一時衝動,誤把心裡的感激都當是愛,但終有一天,她長大了,便會明白,便會後悔。那時候,兩人所受的傷害,一定更深。

「羽衣,你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子,總會有很多人痛愛你、扶持你,至於我,只是盡一點棉力,談不上什麼恩義。」

「你真的想報答我,便好好努力,將來成為一個出色的花旦,這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來練功呢!」星寒摸摸她的頭,就像是憐愛一個孩子。

星寒走了,但羽衣卻徹夜不成眠。

她想不到星寒會這樣乾淨俐落地婉拒自己。這應該是悲還是喜?

羽衣聽說過星寒過去的故事,每一個都是這樣驚心動魄。

----即使是現在,她每個月都會到某人墳前獃上半天;她會到一間不起眼的小茶館喝茶;不喜吃甜的她,會買來桂花糕,然後讓戲班小孩子們吃掉;她會寫信,卻從不寄出……

最後,羽衣告訴自己,還是不要想太多,雖然在戲班裡,女孩子們廝守在一起不是什麼駭人聽聞的事,但始終也不是一般人會選擇的路,這需要面對的問題實在太多,遠不及挑個男孩子省事。

單是一個簡文禮就已經很好。他家境富裕,本身是醫生,人也長得英俊軒昂,最難得是非常支持她的事業,說即使婚後也可以讓她繼續演戲。

----羽衣的未來已給她自己設計妥當:藍星的正印,醫生的太太,律師的母親,她會按步就班地達成目標。

然而,心如回來了。

  「……枉吐情絲織恨繭,傷心難認舊釵環,葬花詞,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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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3)

「這……我來作介紹,這是唐心如小姐,這是雲羽衣小姐。」

唐心如?羽衣當然知道她是誰。「唐小姐,幸會,你遠道前來探星姐的班,果然是『老朋友』了。」

雲羽衣?心如也是久仰其大名了。「雲小姐,聽說你在星寒身邊斟茶遞水,

讓星寒省了心,我真的要謝謝你。」

星寒看看心如,也看看羽衣,不明白她倆為什麼初次見面便針鋒相對。

心如跟星寒道:「明天,你有時間來跟我聚一聚舊麼?」

「我一定去找你。」星寒連忙道。

「這是我酒店地址。」

「讓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心如拋下這句話便走了。

羽衣看見星寒的目光猶在心如離開的方向停留,不覺心中有氣:「人已走了,還看什麼?」

「心如回來了。」星寒喃喃自語。

「她回來了又怎樣?」

星寒沒有回話。

「不過,她真的很美。」羽衣不能不承認,心如冷艷雍容,風華蹁躚,果不負那「美艷親王」的艷名。

「她一向是最漂亮的。」

「那我呢?」羽衣沉不住氣了。

「你?」星寒的腦子轉不過來。「你什麼?」

「沒什麼。」羽衣坐過一旁生悶氣。

過了好一會,羽衣看見星寒仍是獃獃的站在那裡,既不過來跟她說話,也不卸妝,整個人像是掉了三魂七魄般,一跺足,便跑了出去。

----舞台上,星寒和羽衣正在做對手戲。突然,心如來了,她向星寒輕輕招招手,星寒便甩開羽衣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心如那邊跑去。羽衣急忙追上去,腳卻一下子踏了空----

羽衣驚醒過來,摸摸面龐,發現半邊枕頭都濕透了。

第二天,星寒一早便到酒店找心如。

「星寒,我們已有多久不見了?」

「五年,還差兩個月便是五年。」

「你好麼?」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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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4)

「心如,」星寒捧上了小盒子:「我帶來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還是愛吃這個吧?」

「你還記得麼?」

「我怎麼會忘記?」

心如把桂花糕往口裡送,驀地發現甜香中卻帶有絲絲鹹味,原來,那糕兒竟給自己的淚水沾濕了。

「心如。」星寒慌了。

「……只怪我當日年少氣盛。」心如幽幽的道。

「是我對不起你。」星寒垂下了頭。

  心如强颜一笑:「你以前也是這樣的,老愛把人家氣得半死,卻又皺一皺眉心,便低頭認錯,那可憐的模樣兒,總叫人無法再生氣下去。」

星寒想起了以往的種種苦和樂,心裡儘是感慨。

兩人默然相對良久。

「星寒,」終於,心如開口道:「這些年來,你的演藝事業一直如日方中,我就是遠在美國,也聽得見你的響名兒,心裡真為你高興。」

「我是個幸運兒,一直承蒙大家錯愛。」

「怎能說是運氣?你付出的努力一向比別人多,今天的成就都是你應得的。」

「記得我初出道時,兩位師父告誡我要力爭上游,我一直不敢忘記。」

「是溫前輩、王前輩吧?聽說她倆人早幾年已沒有落班,現在的生活全靠你維持呢!」

星寒否認了:「沒有這回事,她倆老還有幢房子收租的。」

「那房子還不是你暗地裡用高價買下來,賤價賣給她們的?」心如道。

星寒一愕:「你怎麼會知道的?」

----為免師父們難堪,這事進行得極是保密,知情者都是星寒身畔親人,心如一直遠在美國,更加不可能知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心如神秘一笑:「這些年來,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暗中留意呢!可是,這有心人卻不是我。」

「那到底是誰?」星寒不禁追問下去。

「幾個月前,我在美國登台,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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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5)

花旦文彩藍遇到意外傷了腿,暫時不能登台。鞏班主乘心如有空檔,便極力邀請她暫代花旦之位,班約只訂十天,心如推辭不過,便答應下來。

兩大名伶闊別五年,再度攜手演出,立時引起了哄動,門票根本沒有機會作公開發售,半天內已給全部訂購完畢。

看著舞台上的兩個人,羽衣這才真正知道什麼是情投意合,心有靈犀,她們的舉手投足,都是
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她們是在演戲麼?她們只是做回自己。

羽衣的心就像有火在燒,看不下去了,又忍不住再看下去。

但星寒和心如卻在這次合作中,明白到兩人的的確確只可以是好朋友----那種種纏綿繾綣都不過是精湛的演技。

感覺是感覺,騙得了別人,又怎能騙自己?

----星寒和心如在一起的感覺很奇妙,兩人像是很熟識,卻也很陌生。很多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說話,一個手勢,甚至是一個眼神,也可以引發無數回憶,讓過去的笑和淚再次在心頭激盪。

但她們心裡也明白,過去的都成了過去,再也回來不了。阻隔兩人的,不單是五年,還是這五年裡兩人各自經歷的人與事。人家說舊歡如夢,便是這個意思----不管做夢時有多快樂,終歸還是要醒來的,當醒來的時候,再醉人的夢境都捉不緊,也留不住……

星寒知道心如是不會留在澳門的,她只想抓緊和心如相聚的時間,其他一切全都要退過一旁----這當然包括羽衣。

在這些日子裡,羽衣像是生活在惡夢中,她完全不能接受星寒冷落自己。

羽衣心情糟透了,便常常跟簡文禮出去散心,但總覺得興味索然。當簡文禮伸手過來,要牽她的手時,她更馬上閃避開去。

簡文禮還以為她是害羞,實情卻只有羽衣自己知道。

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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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6)

心如和顧學勤離開澳門後,羽衣以為一切都雨過天晴了。誰知道,星寒卻明顯地躲避著羽衣。

除了台上台下必要的接觸外,星寒幾乎沒和羽衣說過什麼話。

----星寒發現,即使在跟心如相聚時,羽衣的影子竟也無時無刻地,在自己心窩一角掩映著。

星寒很害怕,她選擇了逃避。

羽衣不明白為什麼星寒會這樣對待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由難過極了,也很快便憔悴下來。

那天早上,羽衣練功才半小時,竟暈倒了,幸好,很快便甦醒過來。

她綣縮在椅子裡,眼睛紅紅的,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星寒只好送她回家。

羽衣回房休息,佣人嫻姐告訴星寒,最近羽衣睡不著,吃不下,即使吃了東西還會吐。

嫻姐還告訴星寒,羽衣前一陣子常和一位叫簡文禮的醫生出去,有一個大雷雨的晚上,她還整
夜不回家。

星寒把所有蛛絲螞跡拼起來,認定了羽衣懷了簡文禮的孩子。

星寒氣炸了,卻又悲傷起來,這小妮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糊塗事?

星寒立刻跑去找簡文禮。

「星姐,你怎麼來了?」

「你要馬上跟羽衣結婚。」

「什麼?」

「你們做出了這種糊塗事,必須要立刻結婚,再遲一點便暪不到人。」

「我們做了什麼錯事?要暪什麼人?」

「簡文禮,你堂堂一個男人大丈夫,做事要承擔責任,難道你想始亂終棄?」

「星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一定要我說出來?」星寒心裡又急又痛:「羽衣懷了孩子。」

「什麼?她懷了孩子?誰的孩子?」

「簡文禮----」星寒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你這是存心賴賬了。」

「她要真懷了孩子,也是別的男人……」

「你別侮辱羽衣!」星寒大吼了一聲:「你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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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7)

羽衣一愕:「你說什麼?」

「你懷了簡文禮的孩子,但他不肯跟你結婚,你也不用難過,我一定讓你和孩子都活得幸褔快樂。」

羽衣心念轉動。「那,你是可憐我了?」她輕輕的道。

「不,我是真心喜歡你,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我這輩子也要跟你廝守在一起。」

「…你……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要有半句假話,教宋星寒不得好死!」星寒狠狠的發著毒誓。

「你……不會後悔麼?」

星寒一字一字的道:「至死不悔!」

羽衣呆了半響,然後「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星寒湊上去擁著她的肩,輕撫她的秀髮:「別哭別哭。」

突然,羽衣大力把星寒推開:「你再對我起一個誓吧!」

「我剛才不是已經發誓了?」星寒心窩早已亂成一片。

「剛才你說這輩子都屬於我和孩子,現在我要你答應把所有時間都交給我。」

「這有分別麼?」星寒錯愕了:「給孩子就是給你,愛孩子也只因為愛你,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會不明白?」

「不,孩子是孩子,我是我,在你心裡,我一定要佔最最最重要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好,我宋星寒向天發誓,這輩子餘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交給雲羽衣處置,如有違誓,教我不得好死!」

「不,你應該說,如有違誓,教雲羽衣不得好死!」

星寒怔住了:「沒有人會這樣起誓的。」

「你要是對我不好,誰還有空去管你好不好死?是我自己不要活下去罷了!」

星寒忍不住伸手把羽衣緊緊的擁進懷裡去……

過了兩個月,羽衣才把真相告訴星寒----她和簡文禮清清白白的,那一夜下大雨,不得已才留在他家客房休息。

星寒哭笑不得,這誤會真是鬧大了。

「沒有孩子了,你還會留在我身邊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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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8)

藍星的鞏班主沒興趣到香港發展,賀叔便提議由班中各台柱自任班主,包薪分紅,大家也沒異議。最後賀叔更先行赴港商度院期,打點細節,並定下了征港日子。

太太團知道這消息後,雖然難過,卻也懂得體諒。星寒答應她們,每年也會「班師回朝」,為她們演上幾齣好戲。

星寒的爸媽卻不願隨她到香港去,他們想回廣州老家,但弟妹們各有家庭,全都選擇留在澳門,星寒怎能讓爸媽兩個老人家在鄉間獨居?真叫人為難。

「你不用擔心世伯伯母,我也打算回廣州開店,可以互相照應。」林菁道。

星寒大驚:「菁姐,你要回廣州,為什麼?」姐妹相對已近十八年,星寒完全不能接受林菁要離開自己。

「我已老大不小,想安定下來,做點小生意。」

「你要做生意,到香港做也可以,我們不是說過,這輩子也要甘苦與共麼?你怎能扔下星寒不管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即使分開了,好姐妹還是好姐妹,這是改變不了的。」

「但這些年來,星寒一直倚仗菁姐的照顧,星寒不能沒有菁姐在身邊的。」

「可以的,現在有雲羽衣在你身邊,已經足夠。」

「不,沒有人可以代替菁姐……」

「可以也好,不可以也好,我己經決定了。」林菁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感慨:「伴在你身邊足足十多年,往後,我也應該過些輕鬆的日子。」

「總之,世伯伯母那方面,我會盡量關照,你有時間,便多些回鄉探望我們吧!」

任星寒如何勸阻,也不能讓林菁打消念頭,迫於無奈,星寒也只得由她了。

星寒把手上的現款和黃金全送給林菁。林菁不肯要,但星寒堅持,到了最後,她勉強地接受了一半。

林菁知道,如果她不肯接受星寒的心意,星寒會很難過,她這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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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69)

臨離開澳門前幾天,星寒到曉晴墓前拜祭,想不到遇上了方震東。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每月也來拜祭曉晴,謝謝你。」

「宋星寒在澳門一直一帆風順,我心裡明白,這全因方先生在暗裡關照,大恩
不言謝。」

「我聽說你要到香港發展,方家在香港也有一些業務。將來,你要有什麼需要,也儘可跟我們
打個招呼。」方震東從懷裡掏出一只金幣:「這個你留著。」

星寒看著它,不敢伸手去接。

「我答應過曉晴,會好好照顧你,這承諾,不單是一生一世!」他一字一字的道:「這是方家的信物,誰人拿著它,跟方家的當家要求,絕對是有求必應。」

星寒眼睛通紅。「曉晴對我的恩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好好記著你自己這句話。珍重。」

「珍重。」

離開澳門那一天,送別的朋友擠滿了碼頭。

星寒一時感觸,也不禁哭了----宋星寒,一介江湖賣藝人,試問如何能擔負得了眾人的隆情厚義?

為了能在香港打響頭炮,編劇文叔用心編寫了「石頭記」劇目,人物角色刻劃細緻,衣飾佈景極具豪華,班裡各人盡皆使出渾身解數,一經推出,便大受戲迷歡迎,演出數月,仍能保持賣座盛況不遜,更得到各娛樂報章的好評,終成了藍星的「鎮班戲寶」。

日子飛快地過去,轉眼又過了兩年多。

那時候,各地名伶先後雲集香港,競爭十分劇烈。幸好藍星早奠基礎,所以收入尚算穩定。可是,由於開銷也大,幾位台柱所分的利潤實在不多,其他班主紛紛出重金利誘各人離班。

賀叔這時候也建議星寒等人解散藍星,另謀發展。但藍星成立已近十年,班霸聲名得來不易,結束實在可惜,而且近六十人靠藍星養活,藍星一旦解散,他們的生活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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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70)

不出平叔所料,醉艷梅極受歡迎,甚至打破了藍星以前創下的賣座記錄。大伙兒得到鼓舞,當然再接再勵,一屆一屆的合作下去。

星寒跟逸梅相處越久,越發現她的內蘊無窮。她什麼事也是先從別人角度出發,即使自己吃了虧也不介意,大方得體,從容自得,再心煩氣燥的人碰上她,也馬上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舞台上,星寒和逸梅合拍得近乎天衣無縫。人們都說,宋星寒和江逸梅的唱腔也是圓潤清亮,演技渾然天成。兩人並肩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但私底下,逸梅卻刻意與星寒保持著距離。每天除了戲裡對白早晨再見外,她從沒跟星寒多說半句話。

所以合作了近半年,她們也淡淡的猶如點頭之交。

「逸梅,等會一起吃午飯好嗎?」星寒問道。

「星姐,對不起,我今日有點事。」逸梅道。

「那不如明天?」

「這幾天,我也比較忙碌。如果你有什麼問題,不妨跟平叔說,他會告訴我了。我有事先走,再見。」

看著逸梅的背影遠去,星寒不由暗自納悶。自己在戲行二十多年,合作過的花旦沒一百,也還有八十,卻從沒一個像她這樣冷淡的。

「怎麼『萬人迷』也有出師不利的時候了?」羽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星寒轉過頭去:「羽衣,你近天亮才睡,怎麼現在又起來了?」

「我來跟你吃午飯,怕你一個人怪孤清的。」

「你應該好好歇一歇,昨夜才拍了整晚的通宵戲。」

----那時候,粵劇電影興起,羽衣忙於接拍電影,已很少登台演出。當然也有不少導演製片游說星寒拍電影,但星寒是老派人,始終自嫌是反串男裝,只怕沒有了舞台上的大鑼大鼓襯托身型步法,會失卻莊重,弄得不倫不類,叫人笑話,所以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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