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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蝶如衣 (全書完)

蝶如衣 - (11)

蝶兒強忍著,一回到房,關上門,便「嘩」的一聲哭了出來。

「蝶兒,」星寒慌了手腳:「別哭別哭……」。

「大後天便要分開了,你……你將來還會記得我麼?」

「我怎會忘記你?我們只是暫時分開,很快便會再聚。」星寒也是強忍著心裡的難過。

「你騙我……」

「不,只要我們加倍努力,搏得班主賞識,我們便可以組班重聚。」

「紅老倌當然可以自訂合作班底。」蝶兒抬著淚眼:「那好,就看我們誰能最先『擔正』,然後要求班主訂人。」

「一言為定。」星寒替她揩掉眼淚:「快別哭了。」

蝶兒想了一下:「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不能任人家欺負。」

「知道了。」

「也不能對別人像對我這麼好。」

「當然了。」

「寫信給我。」

「每半個月一封。」星寒低聲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星寒和蝶兒道別了,江湖賣藝人,聚與散由來都是從天,不從願。

不知道星寒的爸爸如何得知了戲班遇賊的驚險事,竟下了大令不准星寒繼續接班做戲,說寧願一家人,清茶淡飯,也遠勝過她飄泊冒險。

星寒知道爸爸是為了自己好,但要她放棄演戲,等於要她放棄理想、目標和希望。過往所流的汗、受的傷、吃的苦,全部一筆勾銷,這又教星寒如何甘心?

星寒實在想不出辦法了,只好向大師傅溫媚求救。

「媚姐,」星寒的爸爸看見溫媚,還未待她開口,便先發制人:「如果是為了日初接班的事,那不用多說,我已經決定了。」

溫媚卻好整以暇:「我不過是來跟你說幾句話,說完便走,絕不囉囌!」

「我十六歲入戲行,廿七歲當正印;我師妹王侶比我高一截,也捱了八、九年才出頭;星寒今年十九未足,已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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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2)

沒多久,星寒便接了一家天台班。那班主很看重她,為她在宣傳上花了很多工夫,宋星寒這名字漸多本地戲迷認識。

林菁與星寒雖然不同班,卻也定時相約見面。星寒每次看見林菁,都是滿心歡喜的,但這次卻是一臉愁容。林菁最看不得星寒縐眉,便開門見山地問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禁不住林菁再三追問,星寒便把心中的擔煩事告訴她。

「什麼?伯母擅作主張,替你接了新班當文武生?」林菁聽了也不禁一怔。

星寒心裏憂煩得要死:「媽媽連人家的訂金也收下了,名字也交了去宣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入行才五年許,居然已搏得班主擢升為文武生,做姐姐的真替你高興。」

「菁姐,我這兩三道功夫,當二幫三幫才僅僅勉強應付過去,現在居然要當一班主帥,豈不是叫我丟人現眼?」

「『人望高處』,難道你打算一輩子當別人副車?年青人,拍拍胸膛便往前衝了,我林菁全力支持你!」

雖然林菁給星寒絕大鼓勵,但她仍是緊鎖著眉心:「就算我肯硬著頭皮上台,也總不能兩手空空便學人掛頭牌吧?」

「原來你是擔心沒有私伙充撐場面,怕人家笑話!」林菁伸手點點星寒的額角:「這有什麼好煩惱的?馬上添置些現成的戲服還不簡單?」

林菁見星寒垂頭不語,馬上便明白過來:「愁錢了?不用擔心,我這裏有……」

星寒猛然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菁姐待我好,但我絕不能花你的錢!」

林菁苦笑了:「傻瓜,林菁可沒有本領讓你花我的錢,借給你罷了,還要跟你算利息呢!」

「但……」

「別再囉囉囌囌了,太陽都快要下山,我們還是快到『狀元坊』去吧!」

也不管星寒如何推辭,林菁硬把星寒扯到狀元坊去,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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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3)

那時候,星寒白天操曲練功,晚上登台演出,閒來也只愛往別的戲班看戲。有一次,星寒終於欣賞到當時得令的金牌文武生「名清揚」的精彩演出,馬上便給那正宗的台風醉到了。說到底,星寒的師派根源是由丑生擔任文武生,風格帶有濃厚詼諧性,始終並非正正當當的作風,星寒心底裡一直希望有所改變。

於是每晚演罷散場,星寒便飛車往名清揚表演的戲院「打戲釘」偷師。雖然每次只有一小時左右的觀摩,但日子久了,星寒的步法身型唱做工夫也漸漸蛻變了,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到了後來,竟還搏得了「女名清揚」的稱號。

但不管多忙碌,星寒每半個月也會寫信給蝶兒,告訴她工作情況、生活點滴。


----要待離別了,星寒才真正認清楚,自己跟蝶兒之間,絕對不只是姐妹感情這麼簡單……

這時候,蝶兒也被擢升為二幫花旦了。

蝶兒隨著師姐妹們回到海防後,像是換了一個人,不再貪玩貪睡,每朝勤力練功,每夜用心演出。辛苦時,蝶兒也想過放棄。但每當她想起星寒----以星寒的努力,她一定會大紅大紫。星寒一定會信守她的承諾,要求班主邀自己做拍檔。如果自己不爭氣,沒有相當的造詣,最終只會讓星寒丟臉。

然後有一晚,關志剛來到後台探班。

「救命恩人,你怎會在這裡的?」蝶兒含笑問道。

「我來陪媽媽看戲。」關志剛道。

「這就對了,你這種新派人怎會看大戲?這都是老一輩的人看的。」

「不,我自小也愛看戲。」關志剛道:「我看你也演得很好。」

「我?差遠了,還要多磨練,才能成為正印花旦。」

「你想當正印麼?」關志剛問道。

「你這問題好笨,有誰不想當主角?那有多威風?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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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4)

關志剛雖是本地豪門少爺,又是當軍的,但人很斯文有禮,對蝶兒也很尊重。兩人一起不乏話題,相處也挺愉快。

又過了半年。那一天,關志剛問道:「蝶兒,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你?敦厚大方,正直可靠。嗯?為什麼要我稱讚你?」

「我的意思是,你會考慮我麼?」

「考慮什麼?」

「……考慮嫁給我。」

「你是開玩笑吧?」蝶兒怪叫了一下:「關志剛少爺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娶個戲子做太太?」

「我對你是很認真的。」

「世伯伯母是不會接受我的,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做朋友不是挺好麼?」

「爹媽那方面我會想辦法,最重要的是你心裡想什麼。」

「對不起,我現在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要當正印花旦,在達到這目標之前,我不會想其他的,希望你明白。」

「我……明白了。」

關志剛動員關家在海防的勢力替蝶兒製造聲勢,扶植她成為矚目新星;更讓人開了新戲班「玉朝凰」,禮聘蝶兒做當家花旦。甚至,把星寒從廣州請來,當蝶兒的拍檔。

蝶兒和星寒分別已有一年多,雖然星寒每半個月也會給蝶兒寫信,但當蝶兒看見星寒時,第一個反應,還是哭了出來。

「蝶兒,你怎麼還是這樣愛哭呢?」星寒摸摸蝶兒的頭髮。

「星寒……」蝶兒緊握著星寒的手,只覺以往所吃的苦已得到補償。

「想不到你這麼快便當了正印花旦,我真為你感到驕傲。」星寒道。

「這都是別人捧的場,我還未夠火喉呢!」

「你真是成熟多了,我也要加倍努力才是,總不能讓你丟臉!」

事實上,星寒挾著「女名清揚」的銜頭登場,很受觀眾歡迎。大家都稱讚她扮相清俊,行藏灑脫。許是出身小武,她的唱做唸打儘是颯爽明快,即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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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5)

星寒覺得這是自然不過的事----兩人多長一歲,閱歷多了,身邊人事也複雜了,說什麼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擠著吃擠著睡。

蝶兒心裡卻明白,什麼理由都是假的,兩人之間最大的阻隔,叫關志剛。

蝶兒知道關志剛為自己已付出了太多----他不單竭力讓她達成心願,還為了能留在海防,放棄升職調任的機會;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真的說服了他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只要求她結婚後洗盡鉛華,不再粉墨登場。

「……志剛待你這麼好,只要你嫁了他,我們一家子都安樂了……」

「……你還等什麼?女孩子始終也是要嫁人的……」

「……他要的不是我,要是我,我飛上去嫁給他……」

蝶兒彷彿已沒有不嫁給關志剛的理由。


----不,還有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理由----星寒。

以前在落鄉班,蝶兒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偎傍著星寒,對兩者之間的情誼,想法仍是很模糊的。現在,蝶兒對感情事慢慢開竅了,清楚知道星寒在自己心裡,是佔著一個什麼的位置----這位置,實在是比關志剛高出很多很多。

但即使那位置是高到天上去了,又有什麼用?星寒和自己一樣,是女兒家,兩人又怎可以相依相守一輩子?自己也好,星寒也好,始終也是要結婚生子的,這是每一個女孩子一生裡必走的路。

毫無疑問,關志剛絕對是一個好歸宿,自己要是放棄了他,終會後悔。但星寒……

反反覆覆的,蝶兒始終定不下心來。

關志剛縱然心裡焦急,也不肯催迫蝶兒,他確實是個好人。

星寒呢?說不出是真痴還是假傻,遲鈍得直叫人難過。她甚至和關志剛也成了好朋友,三個人常在空閒時吃喝玩樂。

這樣子拖拖拉拉的,又過了半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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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6)

蝶兒跑去問星寒:「這是真的麼?」

「是的,我想回廣州去。」星寒囁嚅的道。

「為什麼?」蝶兒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廣州才是粵劇的老家,星寒在那邊發展,絕對會比海防這小地方更有作為。為了自己,她已耽誤了好些光蔭。

「我來這裡已經半年多了,家裡人常寫信催我回去,我自己也很想念他們。」

「那我呢?你回去了,難道不會想念我麼?」
「我當然會想念你。」星寒遲疑著:「蝶兒,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廣州好麼?」

「不,我不去。」蝶兒斬釘截鐵地道:「我在這裡的發展正順,到廣州卻要從頭開始,莫說是正印,只怕連二幫也做不了,要做回三幫花。」

「不會的,」星寒急道:「就算不能馬上擔正,只要肯努力,一定會有班主賞識……」

蝶兒打斷星寒的話:「我在這裡已有人賞識了,何必捨近圖遠?」

「你不願意到廣州,是因為志剛吧?」星寒輕輕地問道。
----也許星寒是遲鈍了一點,卻不是瞎子和聾子,關志剛待蝶兒的好,根本全海防都知道,她又怎會不清楚?這半年來,星寒的日子也不好過。

蝶兒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星寒----原來,她一直知道……

「志剛是個好男子,有他照顧你,我也放心了。」

----這確實是星寒的真心話,而真心話卻總是傷人的,這包括了言者和聽者。

「是的,他很好,你放心走吧。」蝶兒憤怒了,這就是星寒的想法了麼?她究竟當自己是什麼?難道她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星寒低下頭,沒有再說話了。

蝶兒咬咬唇,然後拂袖而去。

過了幾天,星寒回廣州去。蝶兒來送行,儘管一臉木然,但那雙紅腫的眼皮卻瞞不了人。
----蝶兒本來已打定主意不來送行,但心裡實在是捨不得,掙扎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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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7)

回到廣州,星寒才知道,林菁因嚴重的腰傷,已不能再踏台板。

「菁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寫信告訴我?」星寒難過極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能做戲便不做了。」林菁淡淡的道:「告訴你,你又可以怎樣做?空叫你心裡不安。」

「菁姐,好聽的話兒,星寒不懂說。」星寒看著林菁的眼睛:「總之,姐妹倆以後守在一起,有粥吃粥,有飯吃飯,好不好?」

林菁低吼了一句:「你不必可憐我。」


「不是可憐你,是倚靠你。」星寒緊執著她的手:「以後,星寒全仗菁姐照顧了。」

林菁轉過身去,她是硬性子,實在不願意讓星寒看見她的眼淚。

從那時候開始,林菁便當上了星寒的「衣箱」和管家,把星寒的班事家事也打點得妥妥當當。

也許是因為在外地掙得了好名聲,廣州的班主紛紛邀星寒加盟。星寒結識了專門負責拉攏生旦組班的班政家顧學勤,和他十分投緣。

「星寒,台金數目有譜兒,加入那一班還不是一樣?我在想,你始終是新近冒起,首本戲有限,不如向班主要求,送你全套劇本,好添將來跑碼頭的本錢。」


----星寒當然知道,除了提綱戲外,正本戲都是由主角們決定劇目,還要提供劇本給其他演員,行內稱為「交戲」,所以劇本對藝人來說,正正是跑碼頭的本錢。

「他……們會答應麼?」星寒吶吶的問。

「你現在當紅當旺,要的就是天邊月,也有人願意為你取下來。」顧學勤道:「見風自然要駛盡理,否則,沒風時,還有誰理你?」

「那全仗勤哥安排了。」

在顧學勤的引線下,星寒加入了戲班「花日紅」,除了賺得豐厚的酬金外,黃班主也按照約定,送她新撰的劇本。

後來不知怎的,班中小生嚴丹和花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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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8)

「這是原則問題,」黃班主道:「如果每個人都跑來我跟前要劇本,花日紅還可以混下去麼?」

「這我不管,」嚴丹道:「要是你不給我們劇本,我們便不做了,你叫帳房算工錢吧!」

「丹姐、霜姐,有話好說。」星寒連忙道:「這劇本星寒不要了,你們取去吧!」

「星寒,這事你不要管。」黃班主氣憤的道:「別以為你們這樣便可以威脅我,我寧願散班也不任你們放肆!」

「班主,花日紅絕不能因星寒而散班的。」星寒急道。

「散班便散班!」柳霜霜狠聲道:「宋星寒,你別得意,我就是訴諸『八和』,也要取回公道。」

嚴丹和柳霜霜到八和會館投訴,說星寒壞了規矩,要求她的師父們出面,讓星寒公開道歉。

「星寒,這是什麼一回事?」溫媚問道。

「都是星寒的錯,大師父二師父,對不起。」星寒愧疚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不關星寒的事,」顧學勤道:「全是顧學勤的餿主意而己。」

王侶卻在那邊哈哈大笑。

「你在笑什麼?星寒闖禍了,你這做師父的,不替她想辦法,還在這裡好沒正經的!」

「向班主要求劇本?這孩子真是異想天開,但居然又有這麼笨的班主肯答應,你說好不好笑?」王侶道。

「黃班主不是笨,是求才若渴。」溫媚道。

「對,這些你知道我知道黃班主知道,那根本就是嚴丹和柳霜霜兩人在無事生非。」王侶道:
「動不動便嚷散班,沒一點道義。」

「但無論如何,她們既然投訴於八和,我們也要好好處理,否則,影響了星寒的名聲便糟透了。」溫媚道。

「公道自在人心。星寒根本沒做錯,怕什麼?」王侶道。

「你真愛自說自話,」溫媚沒好氣般道:「讓我告訴你,公道不在人心,而在人言,人言可畏,總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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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19)

遠在海防的蝶兒,卻憔悴了。

她在想念星寒,每分每刻,台上台下,蝶兒的腦海裡也是星寒的影子,整個人像是給抽掉了魂頭。

看著蝶兒的失魂落魄,關志剛終於明白了,這女子為什麼遲遲不肯嫁給自己。

----自己的情敵居然是一個女孩子?這真是一件荒謬得叫人發笑的事。可是,當關志剛想深一層,卻發覺自己完全笑不出來----一個女子怎麼和一個男子相比?正如一個蘋果怎能和一個西瓜相比?就是因為不能相比,那蝶兒還猶疑什麼?還躊躇什麼?這還不正正說明了星寒在蝶兒心裡的份量……

關志剛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再想下去,自己會瘋掉。

但到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了----

「你心裡想她,便跑去找她,別獃在這裡,折磨自己,折磨我。」

蝶兒呆呆的看著他。

「你不跟她走,不是因為已經選擇了我麼?」關志剛的聲音低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他道:「你和她,是沒有將來的,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嫁給我吧!別再胡思亂想了,我發誓一輩子也會待你好。」

終於,蝶兒開口了:「我想當正印花旦。」

「又是這一句,兩年前你已經這樣說了,現在你不已是玉朝凰的當家花旦麼?」

「我這個花旦是你們關家用錢捧出來的,我要當一個貨真價實的正印。」蝶兒咬咬牙:「我要到廣州去,憑自己的實力,當上宋星寒的正印。」

「我不能無了期的等下去。」關志剛抓著自己的頭髮。

蝶兒當然知道,就是他願意等,關家老爺奶奶也不會答應。

「給我一年時間,無論如何,我一定回來。」

「不能確定的事,你不要答應。」關志剛沉聲道:「我不能再讓老人家失望了。」

「一年後我回來,便修心養性的當關志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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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如衣 - (20)

「蝶兒,你怎麼來了?」星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想念你,便來了。」蝶兒輕輕的說。

星寒很是激動。「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蝶兒來了,她竟然來了……

「讓你驚喜一下吧!」蝶兒垂下眼晴。

「你瘦了,臉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星寒憐惜地碰碰她的臉頰。

「沒生病,只是最近都睡不穩,精神不夠罷了。」

「為什麼睡不穩?看了醫生沒有?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明天一早便陪你到醫院檢查去……」

「今晚蝶兒一定睡得很好的。」林菁的聲音忽地響起。「宋老闆,可不可以請你先換戲服再訴離情呢?珠片兒都快要掉光了。」
她倆猛一驚覺,兩人的臉蛋都像火燒般熱燙起來。

那夜,蝶兒住進星寒的房間裡。

不同往日在落鄉班,星寒現在的房間很整潔光亮,床也很寬敞。她們梳洗後,一同躺到床上,各自擁著自己的被子。

翻過來覆過去的,蝶兒怎樣也睡不著。
---一年,只有一年,蝶兒知道自己和星寒,就只有這麼一年。自己還要等什麼?還可以等什麼?

「…星寒……」朦朧中,星寒只聽得蝶兒在耳邊低喚。

「什麼?」星寒醒了過來。

「冷,很冷……」蝶兒的聲音也彷彿在發抖。

「你覺得冷麼?等等,我去多取張棉被來。」

「別離開……」蝶兒的身軀靈蛇也似的鑽進星寒的懷裡。

星寒只好伸手過去擁著她,讓身體的溫暖傳過去。肌膚相接處,變得越來越燙。瞬間,星寒迷糊了,像是誤入了桃花源,鼻際迴繞著甜香,觸手處都是滑膩,胸懷內的熊熊烈火在刻間似要把她倆都吞噬掉,把兩人都燒成灰,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那些是她,那些是她……

第二天,蝶兒先醒了過來,看著枕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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