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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幻境-納蘭容若 (已完成)

第二十三集 烈火焚情   第八章 ~雪衣寂然~


衛孤辰才進園門,就看到園中諸人,無不臉色灰敗,來去匆匆。

遠遠看見他,趙承風已是飛奔而至,臉色張惶:「主上,關在牢裡的人全被救走了。」

衛孤辰腳步一頓:「我們的人可有傷亡?」

「並無一人傷亡。救人的只是把看守的人全部點暈,救了人就走了,別處也沒有被波及。莫老也被偷襲點暈,取走鑰匙,好在亦未受傷。」

「知道是什麼人動的手?」

「不知道,那人武功奇高,又是出手偷襲,看守的兄弟,連來的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就暈過去了。」趙承風揮汗如雨,臉色鐵青:「此人必是絕頂高手,救走這麼多人,不知有何用意。」

衛孤辰懶得理他,信步而行。

趙承風愕然跟過來:「主上,大家都在等你吩咐。」

衛孤辰不以為然道:「少堆人浪費糧食不好嗎?」

趙承風張口結舌:「可是,他,他們,他們將來報仇……」

「那更好,日子不無聊了。」衛孤辰幾乎是以一種生平少有的懶洋洋的語氣在說話。

趙承風額上大滴的冷汗落下來,幾乎要倒地不起了。

迎面處,莫蒼然神色惶然,大步奔至,施禮道:「屬下無能,守不住鑰匙。」

衛孤辰對這位老人不便再似對趙承風一樣隨便,淡淡點點頭:「也不算什麼大事,莫老不必介懷。」

莫蒼然臉色鐵青:「茲事體大,我們應如何應變?是否要派人前往追拿,或是加強各處防衛,以防報復,還請主上示下。」

衛孤辰暗自皺眉,就算他說別理這一切,這幫愛操心,操到頭髮白的老人,想必也是放不下的,何必白費唇舌。

他只是面色一冷,現出不悅之色來:「臨機不能應變,還要你們做什麼,該幹什麼?還需要我來說嗎?」

莫蒼然神色一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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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烈火焚情   第九章 ~詠絮俠舞~


京城官員滿地走,六品官的府邸實在談不上有多麼宏大壯觀。詠絮身為女官,更不喜招搖,一所四進的宅院,依河而建,臨水而居,門前翠竹圍繞,於鬧市之中,倒也有一番清雅意趣。

詠絮是女子,家中只得一個年長的老僕、一個應門的小廝、兩個丫環、一個廚娘,以及一個灑掃僕婦,便連小轎,也是以女子身分行走不便而雇來的,並非家中常置之物。

此刻夜色既深,她也不驚動下人,逕自下轎入門。家中下人,也素來習慣自家主子參加權貴宴席,夜深方歸的事,院子角落,留了個虛掩的小門,由她進出方便。

她藉著淡淡月色,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正要叫醒外間睡的丫環,服侍她洗浴卸妝,卻見光華一閃,瞬時房中一亮,盈盈燭火前,站著一位美貌佳人,赫然正是詠絮自己。

飄搖的燭光裡,現世的真情境,倒仿似一場迷離的夢境,兩個絕美女子相顧而立,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衣飾、一樣的眼波、一樣的長髮,就連站立的姿勢、不自覺流露的風姿,都一模一樣,恍若鏡中倒影。

詠絮先是一震,但即刻微笑,欠身施禮:「蘇姑娘終於來見我了。自容若入京,我就一直在等著,幾乎以為姑娘不來了。」

輕輕的笑聲響起,與詠絮一般無二的聲調,對面的女子慢慢放下手中掌著的燈火,輕盈的姿勢,柔若流水,就連最細微的動作、最簡單的表情變化,竟也與詠絮完全一模一樣。

就算明知眼前的女子,是個何等厲害的人物,但每一次面對她,詠絮始終會對這神奇的化身之力,生出無限感歎。

女子淡淡道:「妳雖是我的身外化身之一,不過,我只聽命於太后,妳卻被安排直接對皇上效命,過多的接觸,還是能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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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烈火焚情   第十章 ~納蘭垂死~


當朝權相領著無數人馬,赫赫揚揚,鼓樂喧天,笑語殷勤地去迎接大楚國的使臣。而相府之中,卻是一片愁雲慘霧,因為納蘭玉的病情,而使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沉沉寂寂。

太陽早已高照半空,納蘭玉卻還在床上,暈暈沉沉,人事不知。

納蘭玉床前守護的下人,日以繼夜,照顧服侍,也無不有些昏昏然,疲倦欲眠。然後,就在那一道無限輕柔的風拂過時,眾皆昏昏睡去。

董嫣然在納蘭玉床前,低低呼喚:「納蘭公子……」

沒有人回應她。

床上的人青白的臉色,昏迷中漸漸流露痛楚而蹙緊的眉,是什麼樣的痛苦,讓人在失去知覺後,還會這樣痛楚難當。

董嫣然忽的一陣傷心起來,雖然對納蘭玉隱瞞真情有所不滿,但畢竟相處了這段日子,彼此都是可信可托的朋友。這幾日,她偷偷隱在暗處,親眼看他如何在重重打擊傷害下,一病不起,如何輾轉病榻,病勢漸沉。親眼看,那如同明珠美玉般的少年,就這樣一點點蒼白消瘦,竟在數日之間,就委頓憔悴,不成人形。

納蘭玉幫了她那麼多忙,她卻什麼也無法為納蘭玉做,只能偷偷躲在一旁,看著這裡人來人往,哭喊震天。她只能在所有人疲倦至極的時候,才能悄悄現身出來,在這朋友的床前,略做守候。

「娘,我好冷,好冷……」

這個大秦京城最囂張的紈褲子弟,此時柔弱無助得如同一個哭喊著呼喚母親的孩子。

他說著冷,額上卻不斷有汗水流下來。董嫣然忙取了床前手巾,輕輕為他拭汗,聽得他無助地一聲聲喚娘,心裡無限難過。

他是天子第一寵臣,他是大秦權相獨子,如此光鮮的名位下,有多少破敗不堪、多少淒涼無奈。他在這裡,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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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一章 ~一舞緣絕~


羅衣從風,長袖交舞,軼態橫出,瑰姿譎起。

那一場絕世之舞,如夢似幻,便是觀舞之人,也無不陷於夢幻之中。

容若醒來的時候,眼前空空寂寂,天地間,唯有明燭高燒的畢碌之聲。他知道,她來了,又去了。

那一場夢魂之舞,魂夢相馳,他已失了神、失了心,只是在這醒來的一刻,臉上那點點涼意,讓他伸手摸了指尖微濕。

那是夢魂中潑出的殘酒,還是曾經流落的淚痕。那一場夢幻空花中,落淚的,是他,還是她。

舌間微微的甜意,讓他知道,自己服下了什麼東西。奇跡一般,心中無嗔無懼也無憂,無論如何,他相信,服下的,必不是有害之物。

「容若,我怎麼睡著了?」彷彿大夢初醒的楚韻如,聲音裡都帶著慵懶之意。

容若回首,對楚韻如微微一笑。就算在恍惚怔愕之時,他也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楚韻如,那一場幻夢畢竟只能當做一場幻夢,沒有對任何人講述的必要。

恍惚間,有一場絕世之舞,恍惚間,舞得奪人心魂,恍惚間,有一個溫暖的擁抱,恍惚間,有一個溫柔的長吻,恍惚間,有什麼微甜的東西,渡入唇齒之間,恍惚間,有一個柔美得讓人一生難忘的聲音在耳邊說:「我將別去,君且珍重。」

那人容顏不復憶,那人身影不復憶,夢中人,霧中身,值此夢醒,才驚覺,世間真有佳人,一舞入夢魂。

她借詠絮而現身,借一舞而奪人魂,那才智武功,皆讓人敬之懼之畏之的女子,行事之奇之詭,令人防不勝防。

他不知道,她為何而來,卻只知道,就連一次道別、一場相擁,她必要他陷入渾渾噩噩的夢魂之中,方肯為之。

既然如此,又何必道別,何必相擁,何必渡唇,何必……

他伸手,撫在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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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二章 ~奇毒奇情~


性德是完全不需要睡眠的,即使混跡在世人當中,他必須要分出適當的睡眠時間來裝裝樣子,但整整十二個時辰,他從來都是清醒的。

所以衛孤辰剛剛出現在他的床頭,他就已在第一時間睜開眼,在下一刻,人就被直接從被子裡拉了出來,轉眼已穿窗而出,在夜空中飛掠。

性德無所謂地在心中歎口氣,好吧,雖然我根本不怕冷,但你至少也應該讓我先穿好衣服吧!

不知道是夜風中的寒意讓衛孤辰良心發現,還是他竟看出了這一瞬性德的想法,他信手在身上一扯一拉,整件外衫的扣子全部脫開,轉瞬間便披在了性德只著單衣的身上。

性德素來冷淡,被人半夜拖下床在月下飛馳,竟是連一句話也沒多問,要往何處,要幹什麼,仿似這天地間,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在乎的。

直到躍入相府,闖往後園,看著董嫣然從一間房內迎了出來,他這才淡淡問了一聲:「納蘭玉出事了?」

衛孤辰一語不發,抓著他的手臂,直接把他拖進那滿佈藥香的房間:「我知道,你的醫道當世只怕已無人可敵,請你救他。」

性德淡淡看他一眼,果然好性情啊,求個人也是這般硬邦邦仿似下命令一般。目光隨意掃過那層層床帳下動也不動的人影,以及地上幾個早已被點倒暈迷的丫環僕役。納蘭玉在他心中,終是如此重要,那他的生死,夠不夠談些有趣的條件呢?

「蕭公子。」董嫣然輕輕呼喚,眼露懇求之色。

她本來想尋受過她恩義的農以歸為納蘭玉治病,可惜照約定發出訊息後,卻只遇到神農會在京城的弟子前來回報,大當家回總舵招集人手,最少還有十餘天,才能返回京城。眼看著納蘭玉肯定撐不住十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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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三章 ~楚國來使~


容若怔了怔,站了起來:「安樂,我……我沒什麼,我只是……」

自當日烈火樓頭生死與共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安樂的出現,過於出乎他的意料,令他完全沒有準備,一陣手足無措,滿口言不及義。

安樂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眼中的痛楚之色漸漸濃郁,她用了多少時間來撫平自己的心境,她用了多少努力來重新找回平靜,她又鼓起多大的勇氣,再次前來見他,看到的,卻是如此情景。

她不惜一切從黑暗中拉回來的人,終究還是輸給了黑暗嗎?那陰森的黑牢、永久的孤獨,終究可以把人的意志和心靈,完全擊潰嗎?若是如此,那她所有的努力和犧牲又有什麼意義。

容若乾笑兩聲,踏前一步:「安樂,妳別擔心,我只是悶得慌了,想要發洩一下,沒什麼……」

安樂惻然搖頭,眸中有什麼晶瑩之光險險墜落。一直以來都從宮人處得知容若自被放回之後,日夜鬱鬱,時發憤然之語,卻真要親眼所見,才知他受傷竟已如此之深,而害他至此的,卻是自己的兄長。她心頭一陣慘然,幾乎不願面對容若,轉頭便要離去。

容若見她傷心神容,心中一黯,叫了一聲:「安樂……」上前幾步,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楚韻如卻是快步上前,攜了安樂的手,半拉半扯半勸道:「安樂,他素來便是再小的事,也要一驚一乍弄成大事的性子,妳若真把他的胡說八道當回事,才真是上當了。」

她雙手齊出,牽著安樂的手,叫安樂不能走脫,安樂只得止步,心不在焉地聽著楚韻如分說,忽覺指間觸動,一怔之後,方才知道是楚韻如在她掌中劃字,待得明白指間劃的是哪幾個字,不由微微一震,目光望向容若,神色微動,芳唇輕啟,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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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四章 ~真情相激~


走進御書房的那一瞬,容若的心境異常複雜。觀辰殿下的血流遍地,摘星樓頭的熊熊烈火,黑暗世界中的無限恐怖,那個逼得他不得不直面黑暗,不得不承認自身軟弱的可怕君王,再一次相見,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然而,在看到寧昭的那一刻,容若卻又奇跡般地鎮定了下來。

他絕對無意浪費任何時間,一開口就直奔主題:「納蘭玉是不是出事了?」

寧昭萬萬想不到,容若一再爭取見他,而見面第一件事,問的竟是納蘭玉,初是一怔,然後才感覺有什麼無形的手,猛得在心臟處用力一扯,痛得他臉上竟在這一瞬變色。

容若只看到寧昭忽的鐵青著臉,笑了起來:「有意思,楚國專使剛剛從這裡離開,你不是更應該關心,他說了些什麼嗎?」

容若平靜地再問一遍:「納蘭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寧昭不知為什麼,自己竟會再無法保持鎮定,連聲音都帶著森冷的怒氣:「蕭逸根本不管你的死活,宋遠書在朕面前,拼了命就想激朕殺你,你倒有心情去管納蘭玉。」

容若靜靜看了他一會,臉上神色漸漸蒼白:「你不是會迴避問題的人,卻不肯正面回答我,納蘭玉一定出事了,而且事情和你有關,對嗎?」

寧昭在桌子下的手慢慢握緊,臉上漠無表情。

容若語氣看似平靜,然而眼中卻彷彿有整個海洋的怒濤在激盪:「當日我出了那麼大的事,直到現在,納蘭玉卻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我就擔心他出事了。今天安樂告訴我,納蘭玉生了重病。可是,他年輕力壯,還練過武,又是宰相愛子,身邊丫環僕役服侍周到,身上的棒瘡也越來越輕,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生重病?安樂派人去探聽病情,居然被擋在半路上,半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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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五章 ~情利兩難~


隔著逸園很遠,已看到那獨立園門前的女子,期待的眸光、如花的容顏,眼見他徐徐走近,在陽光下,眼波流轉,燦然一笑。

如許陽光,如許佳人,無論你做何決定,無論你選擇一條怎樣的路,都會永遠伴你前行,永遠在你期待的前方,安靜地等待你,以最美麗的笑容歡迎你,這樣的女子,必是你一生攜手,不悔不負之人。

容若輕輕微笑,胸中如沸如騰的激憤與熱血,彷彿在這一刻也平復下來。

他走近楚韻如,笑了一笑,輕輕地說:「對不起!」

楚韻如微笑搖頭:「沒關係。」

她站在原處伸出手,他快步走近,握住她為他而張開的手掌。

對不起,我們努力了這麼久,為了讓寧昭自以為成功,我拚命裝出受盡刺激,心性大變的假象,卻在這一刻,被自己打破。

沒關係,因為你是容若,不是寧昭,所以你只會做這種選擇,我很慶幸,我的丈夫是容若。

二人攜手對視,只覺心境相通,無數心意,只憑一個眼神,便已相知,漫天陰雲亦已散盡。就算身周處處遭監視,就算一言一行都無法隱瞞那黑暗中的眼睛又如何,他們相知至此,激變連番之下,不必商量一語,便已默契於心,配合著演一場本來天衣無縫的戲。

若寧昭自以為得計,無論是打算把一心追求權力的容若留在手中做幌子對付楚國,還是把已不再閒適自在、淡泊無爭的容若放回去給蕭逸搗亂,都會給容若許多可以脫身,甚至反擊的機會。

然而,只是因為猜到一個朋友的困境,甚至完全不知道詳情,容若就把自己所有的苦心謀劃給毀掉了。

真是愚蠢啊,連容若自己都想要笑自己一聲。然而,不悔。

當他陷於困境時,他的朋友不曾放棄他,那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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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六章 ~祖孫密談~


秦人尚簡樸,哪怕是太皇太后居住的慈昭殿,宮女、太監也並不多。寧昭孤身一人,沒有任何儀仗,徐步而來,直入了二殿,方有太監、宮女們慌張行禮。

寧昭輕輕擺手,止住他們的問安:「不要聲張,皇祖母可睡下了?」

總管太監恭敬地答:「太皇太后近日貪夜少眠,方才也只是在躺椅上假寐,奴才們不敢驚擾,奉命全退出來了。」

寧昭隨口吩咐一句:「你們照舊守著,朕進去瞧瞧,不必傳喚了。」便信步上階,悄無聲息地入殿去了。

臨窗處,長長的躺椅上,太皇太后半坐半躺,似已深深入夢境,只在身上蓋了一條羊皮毯子禦寒。

寧昭小心地走到躺椅旁,屈膝跪在她的身旁,定定凝視著這個一手撫育教育他的老人。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側頭,把頭小心地放在她的膝上,既不讓沉睡的祖母被他的重量驚醒,又可以感覺到祖母身體傳來的溫暖。

恍惚間,時光流轉,他依然是許多年以前,一無所知,也無所依恃的可憐稚子,靠著祖母的全力呵護、小心安排,在那充滿紛爭與危機的宮殿深處,慢慢長大。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很久,直到紛亂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才用輕得彷彿只有他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說:「皇祖母,孫兒到底還是沒有下令。費了那麼多心血,好不容易有今天,孫兒竟然讓一切功虧一簣。皇祖母,這人世間,也只剩下妳,可以責罰孫兒的任性了。」

沉睡中的大秦國第一貴婦人平緩從容地呼吸著,沒有回應寧昭的低語。

而寧昭需要的,也並不是回應。如果此時太皇太后是清醒的,也許他也未必會流露內心的軟弱與無助。

「皇祖母,孫兒倒也不全是感情用事。孫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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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劍膽柔腸    第七章 ~絕塵而去~


整整十二天,董嫣然的雙耳一刻不息地傾聽外面的動靜,花飛鳥鳴,蟲走塵落,都逃不過她的感知,而她的眼睛卻只是緊緊盯著衛孤辰和納蘭玉。

整整十二天,納蘭玉一次也沒有清醒。因著內力催逼,飛騰的霧氣把他的面孔遮得若隱若現,因著藥物或針灸的作用,他偶爾在睡夢中喃喃呼喚他生命中曾經重要的人,因著身受煎熬,所以有時會呻吟,有時會全身抽搐,有時即使意識不清,也會低低地發出痛苦的呼聲。

他身上的衣物,被層層汗水,濕得透了,又被衛孤辰的內力烘乾,然後,再一次濕透,再一次烘乾,即使旁觀之人,看得亦覺動魄驚心,反倒要慶幸他人事不知,受的折磨可以少一些。

相比之下,性德的神情,從來都是冷漠平淡,不見絲毫變化的,他只是專注地觀察納蘭玉的狀況,時而一針扎下,信口吩咐衛孤辰如何調整內力,隨意讓茗煙照他的要求烹藥餵服。

納蘭玉的痛苦,對他似乎沒有任何觸動,時光一分分流逝,隨時會爆發的驚人危機,對他也似完全沒有壓力。

他甚至有閒暇、有心情,在茗煙離開房間時,轉頭對董嫣然說:「妳本是為救容若而來,各方勢力都沒把注意力放在妳身上,就算秦王也未必知道妳的行蹤,納蘭玉對我們已沒有太多的作用了,妳為了救他,平白暴露自己,甚至有可能身陷險局,永不超生,容若的死活,妳不顧了嗎?」

董嫣然微笑:「容若的生死安危自然是重要的,我可以為容若去冒險拚殺、去隱忍潛伏,但我不可以為了容若而不救該救的人,不做該做的事。」

性德微垂的眼眸,讓人看不到其中是否有莫測的光芒:「妳這樣做對得起納蘭玉,卻對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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