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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幻境-納蘭容若 (已完成)

第八章 ∼故人再會∼

容若沒說話,往左右看了看。

蕭遠唇邊有一絲冷哂的笑意,眼神一片漠然,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生死,都已冷然的淡漠。

柳清揚面容平靜,無悲無喜,只是眼神深處,有著一絲沉痛,一縷留戀。

再向四周看去,那些絕望的表情、乞憐的眼神,還有,無望的漠然。

容若心中忽的一痛,伸出雙手,一手抓住柳清揚,換來他訝異的眼神,一手拉住蕭遠。蕭遠本能地一縮手,卻因為容若手中用力而不能掙脫,微微皺眉,看了容若一眼。

蕭逸的眼神也在這時,微微一閃。

容若卻一逕笑得陽光燦爛:「三哥,柳先生,你們與蕭遙假意合作,都是為了在眾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平定這場亂局。攝政王千歲,必會有重賞的,我們一起去拜見攝政王吧!」

柳清揚看看蕭逸溫和卻深不見底的眼神,深深吸了口氣,徐徐抽手出來:「容公子,多謝你的熱心腸,我看大可不必了。」

蕭遠冷笑一聲:「又來多事,只怕你份量不夠。」

容若渾若不覺,伸手重又拖住柳清揚的手:「柳先生,我知道你一心只為國家百姓,不是為了功名封賞,不過,朝廷又怎麼會掩功飾非,賞罰不明呢?」

他看向蕭逸,依舊笑得一片爽朗,眼神卻異常堅定:「對不對啊!攝政王千歲。」

蕭逸沉默地與他對視了一會,終究微微一笑:「這個自然,誠王苦心謀劃,柳先生假意欺敵,功在朝廷,利在百姓,皇太后與皇上必有賞賜的。」

容若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又笑道:「在場諸人,多是為賊所迫,只怕心中,也是如柳先生一般,只想著暫安賊心,再謀其他,未必人人懷有逆志。攝政王素來仁厚愛民,皇太后的大喜尚未滿一年,正宜大赦天下,積福積德,不宜妄興刀兵,干犯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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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叔侄之間∼

再次握著楚韻如的手,回到逸園,一切都恍如隔世,彷彿一切的分離、一切的波折都不曾發生,他還是當日,懷著飛揚快樂的心,攜著愛人的手,踏入這楚國最富有的城市,走入這一片美麗園林時的容若。

但事實上,發生的一切,最終不曾改變。

眼見了太多的悲涼,倍感自己的無力,容若只有握緊心愛女子的手,才能感覺到,幸福不曾遠離,才能感覺到,生命依然有意義。

逸園的下人們,興高采烈地歡迎了他們的主人。廚房裡端出一盤盤豐盛的菜餚,丫鬟們捧出飄香的美酒,準備為久別重逢的主人夫婦開慶賀宴會。

蘇良、趙儀和凝香、侍月也都回到了逸園。一進園子,凝香、侍月就撲向楚韻如,跪下就痛哭起來。而蘇良、趙儀則是撲向容若,抓住他便要撕打。

原來是他們已知道今日府衙大變,對容若去應付這麼大的場面、這麼艱險的戰局,居然沒有叫上他們而無比懷恨。

眼看著容若被他們追得就要抱頭逃竄時,外面下人全身發抖,說話都不再利索地來報,當朝攝政王,蕭逸到了。

容若知道蕭逸遲早要找他長談的,不過,沒想到來得這麼快。他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切都處理好了,還是根本用不著他操心,自有精英人物,為他盡心竭力,安排一切呢!

容若嘆息了一聲,卻也不敢怠慢蕭逸,同楚韻如親自迎了出去。

就連素來沒大沒小的蘇良、趙儀居然也不敢再胡鬧,一聲不吭地乖乖跟去迎賓。凝香、侍月遠遠見了蕭逸就腿軟,明明是個相貌儒雅,氣質溫和的人,偏能讓這兩個丫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逸園的下人,全都垂頭肅立,恭敬得像一根根僵硬的木頭。

容若看得無趣,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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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難臨頭∼

容若和蕭逸談了整整一夜,窗前的燭光一夜都不曾熄滅。

這一夜的交心,讓他們彼此放開了許多事,真正彼此諒解,彼此關懷。

天亮的時候,蕭逸悄然而去,容若則去向大家宣佈要離開濟州的決定。

這一夜,除性德外沒有一個人睡覺,所有人都擔著心事等著,直到見容若面帶笑容從房裡走出來,才安心下來。

聽了容若要走的決定,楚韻如、性德,都沒有任何反對,蘇良、趙儀、凝香、侍月一起去收拾行李。

逸園諸人,大是不捨,對他們來說,容若這樣親善的主人,實在太難得了。

容若也不在意地位之分,與眾人執手話別,又留下了大筆銀票做分別紀念,勉強勸住了許多人因分離而起的悵然之意。

容若想過在離開濟州前,要不要去見見朋友,告別一下,可是想到,現在官府必是十分忙碌地處理這大亂之後的諸般事宜,以前相交的若干朋友,這時多是被抄家,甚至還有入牢待斬的,真個相見不如不見。

總算蕭逸有諾言,不會肆意殺戮受牽連諸人,就連抄走的財產,都會發還若干,容若才可以稍稍放心。再想到自己此刻的身分,說皇帝不是皇帝,說平民,也沒有人相信,那些在昨日內堂中的人,只怕諸多猜忌,猶豫不定,真要見了面,光是禮數、言談,都要受百般束縛,還是不見算了。

最終,容若要見的,也只有一個人。

僅僅是一天不見,蕭遙人就瘦了一圈,眼中再無一絲神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整張臉就像一塊枯乾的木頭。

蕭遙沒有下在牢房,沒有關在府衙,蕭逸甚至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家,讓他住進他自己的房間。

整整一天一夜,他就這樣躺在床上,沒有閉一下眼睛,也沒有動彈一下,更談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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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記∼

太虛幻境的第二部到此基本上結束了。

紅塵驚夢,本意是想攜手紅塵,笑看人生,最終卻被生命中的黑暗、人性裡的冷酷、現實中的無奈所驚醒。無論是容若對人生變化的蒼涼感受,還是蕭遙心中由愛轉恨的過程。

第二部寫到後來,我相信,很多人都期待著容若的大展身手,期待著梁國叛軍在戰場上和楚軍交戰的故事。浩大的戰場、詭異的陰謀,細細鋪開,有無數可以寫的內容。

而我選擇一個忽如其來的轉折,猛然收束一切,可能會讓許多人失望吧!

因為,心中最嚮往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故事,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總覺得,真正的智者,總在事情發生之前去平定一切,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了,才去收拾亂局。

而且,所有的戰爭,所有的陰謀,本來,都只是為了突出人性轉變的一個工具。人們面對現實的無奈,人心在試煉面前的表現,才是第二部真正想要表達的。

所以真心愛著司馬芸娘的蕭遙,最後會毫不留情地害死司馬芸娘。所以叱吒風雲的明若離,真實的身分也不過是官方的一個卒子。所以身為一代宗師的柳清揚,面對至高的權力,也只能屈膝。

所以府衙內堂聚會,大變屢生,而人們所能做的選擇,大多只有隨波逐流,暫時保全自己,沒有什麼原則可以守,更不能妄談什麼為國為民。很多時候,國家的劫難、無數人的生死,可能還不如自己一顆被蟲蛀得有些痛的牙,更引人注意。

但即使是這樣,黑暗裡也會有光明,就算是看穿人性的軟弱,卻仍願相信人性,就算是明白人生的無奈,也還肯去爭取。有人屈服於命運的冷酷,就有人會想去挑戰命運。有人通不過愛情的試煉,儘管他本來是好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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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三國爭鋒 第十五集 生死斷腸 

第一章 ∼故人相送∼

遙望那招招搖搖出城而去的兩輛馬車,董嫣然輕輕挽挽韁繩,一匹通體雪白,無比神駿的寶馬,低低打聲響鼻,柔順地在她面前低下頭,等待著主人上馬。

「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保護這個無能的傢伙,浪費妳的人生嗎?」冷峻中帶點傲氣,卻出奇地不會讓人反感的聲音響起來。

董嫣然轉頭望去,依舊是一身雪一樣傲岸的衣衫。正午的太陽太烈,照在他臉上、身上,反而讓人看不清面目,只是一片模糊之中,卻仍然讓人感覺到睥睨天下的傲氣。

「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跟在他身後,看著他遊歷的同時,也是我自己入世的考驗,何況……」董嫣然微微一笑,眸中異色閃動,遙望遠方的馬車:「或許,他並不真的需要保護,這一次我受傷,在蕭遙做亂之際無法暗中幫他護他,可他卻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洞察一切。這種人,未必是你眼中的無能之輩吧?」

「焉知他不是僅靠運氣好?」冰雪般的聲音裡,有著凜冽之意:「本身不能有強大的力量,又如何掌握自己的生命。」

「何謂強大?閣下的武功,天下少有,就真的是強大嗎?閣下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嗎?」董嫣然漫然而問。

陽光忽的一黯,董嫣然卻只含笑凝眸看向他:「閣下的心,不能再如冰雪凝定,可見必是讓我說中了。」

方才陽光微黯,其實不過是雪衣人身上寒煞之氣猛然暴漲,令人只覺天地為之黯淡。也唯有董嫣然,在他氣勢籠罩之下,猶能這般從容淡定,笑語嫣然。

一聲長笑,破空而起,竟隱隱有金石之聲:「果然女子不可動情,一夜銷魂,便叫妳心志動搖,竟為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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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性德遭擄∼

「什麼?」容若不可置信的叫聲,幾乎同時響起來。

性德語氣平淡如水:「你必須學會妥協,沒有誰是萬能的,你總要面對分離,被迫低頭。眼前的局勢,不可能會有第二個結局,沒有必要去做無用的掙扎。如果不想失去我,那就讓你自己變得強大,好把我奪回來。但現在,我必須跟他走。我不是你,我不會感情用事,我只知道在任何情況下,做出最正確的決定,以確定你的安全。我是為了保護你而存在的,在任何情況下,你的安全,都屬於最優先的。」

容若簡直要抓狂了:「你只打算為了我的安全犧牲你自己,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抱歉,你的心情好不好,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性德目光淡淡一掃其他人:「他們也一樣。」

容若憤怒已極:「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那你就去死。」雪衣人眉毛也不挑一下,神色冷漠得彷彿是伸手按死一隻螞蟻一般。

話音剛起,性德已飛快把容若一推,推得容若跌出好幾步,一道劍氣激越,自容若方才站立之處射過。

彷彿根本沒有動過一下的雪衣人仍舊淡淡道:「我若必要殺他,剛才你也救不了他。」

「我死之前,他不會有事。」性德語氣淡漠之中的是堅定,卻讓雪衣人也微微動容。

同一時間,一把溫柔的聲音,悠然響起:「在我死之前,他也不會有事。」

清澈的聲音,如清水流過石壁,像是風鈴在春天的微風中輕撞,讓人為之心中一寧。

董嫣然青衣佩劍,含笑而來,乘著陽光,乘著微風,把一襲素淡青衣,穿得直如九天仙裝。

雪衣人微微蹙眉:「我以為,妳不會去做無能為力的事,不會去浪費無用的力氣。」

董嫣然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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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強秦忽現∼

龍吟般的劍嘯聲裡,一聲輕笑,卻又清晰可聞:「果然瞞不過妳的耳目。」

天地間,一片異彩流光,華麗詭艷。

一片浩然劍氣中,一個恍若從空氣中飄逸出來的人影,卻是進退自如,恰似行雲流水。劍氣如水,而她卻是涉水而出的絕世佳人。

濟州城裡蘇意娘,無量門下蘇俠舞。

她似是一個為舞而生的女子,一出現,便已漫然歌舞,仿似要就這般歌過千山,舞過萬水,舞出江南萬千風姿來。

她做舞的時候,美得銷魂,也真個能銷人之魂。

她起舞之時,天地間,便只餘她一人的光彩、一人的風華,塵世萬物,盡皆失色。

只有那一縷劍氣,超然於紅塵,恰似九天深處的清風明月,無形無象,竟也無可抵禦。任她舞姿婆娑,卻終是分毫不離地緊追在她身側。

而她笑舞嫣然,閃避於劍影之中,亦似行雲流水,閒庭信步,一派風範。

董嫣然青衣素裝,然劍做龍吟,有拔塵之姿。

蘇俠舞華衣綵帶,羅裳雅麗,極盡紅塵之美,卻又超於紅塵之外。

劍影之中,這二人一素一艷,映著劍光,竟都是美麗得不可方物。

分明瑤池會上客,豈是陣前奪命人。

這一番決死之爭,倒似是美人共舞,說不出的賞心悅目,令人目眩神飛。

蘇俠舞於劍嘯聲裡,輕笑曼語:「罷了,既有妳在,我終難成事,咱們就此別過,他日再決高下吧!」

聲音婉轉如歌,柔媚動人。同一時間,她嬌軀微轉,已是連著三個旋舞,卻已旋出數丈之外。彷彿瞬息之間,已然縮地成寸,一舞之間,可達天邊。

董嫣然一聲輕笑:「妳我相逢不易,豈可如此輕別。」

劍影奔騰之中,她整個人都化為淡淡青色光華,直追那一路漫歌舞,微然出紅塵的女子而去,只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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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人捨命∼

「不錯,她是秦人。蕭遙在濟州刻意經營,不過是七八年前,可是秦國,早在十多年前,就派出許多暗探,深入楚國,潛伏在不同的人身邊。我爺爺是濟州最有生意頭腦的人,而當時濟州是南方交通要道,又掌鹽茶之利,秦國早看出我爺爺將來必擁足以敵國的財富,所以很早就派了一個聰慧美麗的女子到我爺爺唯一的繼承人身邊。」

容若輕輕嘆息一聲:「你母親是秦人,可是你父親是楚人,你生在楚國,長在楚國……」

「錯了,我生在梁國,長在梁國。楚國在這裡的根基還未滿十年,我完全沒有必要忠於它,但我並不想出賣它。我娘病死後,秦國一直暗中派人和我接觸,希望我能為秦國效力,將來執掌謝家,以所有的產業投往秦國,但我一直拒絕。我是濟州長大的人,我是謝家的孩子,我只想一生在濟州快樂地活下去,這個國家,不論是楚國還是梁國,我都希望它興旺強盛,可是這個國家,到底給了我什麼?」謝醒思憤怒地大叫了起來。

他叫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每個人都心驚膽戰地盯著他,唯恐他過份激動,一不小心,讓那有毒的短劍,擦破容若一點油皮。

「蕭遙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自以為是情癡的王孫公子,又要喜歡女人,又吃不了苦。我們謝家欠了他什麼,他要費盡心機,謀奪我家的產業,陷我於必死的罪名。蕭逸又是什麼東西,什麼攝政王,什麼一代賢王?他早就知道蕭遙打的主意,他早就可以動手,可他就是不e04,為的是讓蕭遙把濟州的有錢人全拖下水,他好來把所有人的家產查抄,順利把鹽茶生意,收歸國家,大家還要對他感激涕零。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主君,為什麼還要忠於他。我謝家經商,誠正不欺,得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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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而復生∼

明若離偷眼悄悄看著蕭逸的表情。

蕭逸神色安然,淺淺地飲茶,面前站著的,是正在向他報告情況的齊雲龍。

自從在高樓上,遙送容若離開,他就開始處理事務──濟州城數十巨富的查抄、無數涉及逆謀者的處置、鹽茶生意以後如何由官方經營,以及下頭一干人等有關各種問題的匯報。

他的所有分派都絕無失誤,精準無比,可是明若離卻總覺得,他的心,遙遙在天之盡頭,不可捉摸,神魂不知是在遙遠的楚京,還是隨容若早離了濟州,根本不在眼前,偏偏又能把手頭的事,處理得鉅細無遺,令人佩服。

這個男子身無武功,卻讓身懷無比高明武功的自己,傾心折服,甚至連觀察,都只敢偷眼看他。

明若離暗中嘆了口氣,心頭不是不悵然的。耳旁聽得奇異的聲息,知是日月堂的暗號,當下對蕭逸躬身施了一禮,無聲地退了出去。

蕭逸信手把茶杯放在桌上,耳朵還在聽著齊雲龍的報告,暗中已分出幾分心思,考慮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根本用不著蕭逸來猜測,明若離已經飛快進來,對他道:「王爺,派去跟蹤的鶯兒發來了一隻信鴿,這是信。」

蕭逸伸手接過,展開一看,神色微變:「那刺客竟出現在這裡?」

他猛得站了起來:「調動人馬,我們出城去接應容若。」

明若離見多蕭逸翻手為雲覆手雨,不動聲色間的殺伐決斷,竟是從不曾見他如此失態,不由失聲低喚:「王爺?」

「那在京城行刺過我的刺客出現了,找上容若,甚至是捉走了蕭性德。我雖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蕭性德為什麼不加反抗,任他帶走,但容若現在沒了最有力的保鏢,必陷危難之中,我不能讓他有事。」蕭逸簡單地略做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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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驚心動魄∼

楚韻如幾乎已經認不出被推跌在地上的老人,就是往日裡精神矍鑠,意氣飄然,掌控濟州財富的謝遠之了。

幾天之內,謝遠之簡直已瘦得不成人形,質地不錯的衣服,皺成一團,滿是髒污,還泛著酸氣。幾日之內全白的頭髮也是斑斑點點,染滿污垢。十指青筋畢露,哆嗦著扣在地上,微微顫動著。

謝瑤晶哭著跪在他旁邊,想要扶他起來。

這個美麗嬌憨,不知人間疾苦的女子,在這幾天裡,簡直把人間所有的苦難都歷盡了。先是最愛男子的殘忍謀算,再是親生兄長的惡行牽連。先是家業飄零,而現在,簡直就萬劫不復。

她哭著,卻沒有淚,這幾天裡,淚已流乾,眼睛深深陷進去,本來可愛漂亮的臉,說不出的憔悴,衣衫凌亂,手腳因為戴了鐵鏈,已經磨出鮮血了,而一頭烏髮,竟有了許多觸目的白色。

在他們身後,有男有女,一大幫子人,全是披枷戴鎖,又哭又叫,跪在地上,叩頭哀號。

「這是謝府的姬妾、依謝府而居的內親,共計十三人,而謝家血脈親戚,共二十八戶,另有謝府下人一百二十三名,謝家重用過的管事、掌櫃,平日與謝醒思走得近的人都在這裡。雖說,謝家家業凋零,星流四散,諸人盡去,但謝醒思犯下如此大罪,以前和謝家有過關係的人,仍要按名索拿,一個不漏。這些人全都審過了,並沒有什麼收穫。」

蕭逸淡淡道:「我並沒有下令用刑,但是,妳要是不放心,還可以再審。」

楚韻如生性善良,哪裡見得這種悲慘景象,縱然再恨謝醒思,終是不忍遷怒,垂首惻然道:「罷了。」

蕭逸徐徐道:「謝遠之,你可知道,謝醒思犯的,是九族同誅之罪。」

謝瑤晶放聲大哭。

旁邊有軍士要厲聲喝斥,卻被蕭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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