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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女知青險被退伍兵強奸 爲何最後知青被判刑?

女知青險被退伍兵強奸 爲何最後知青被判刑?

時值五月,地處滇南山區中越邊境的雲南省金平縣,雨季即將來臨,空氣溽熱難耐,天邊不時有壹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勞累壹天的人們紛紛上床就寢,雲南生産建設兵團第四師十八團壹營十八連駐地很快呈現壹片深沈的甯靜。這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無數季節交替中壹個普普通通的春夏之夜,大批重慶知青來到連隊已經整整十天。
這些來自遙遠山城的小知識分子經過壹天艱苦勞動,終于放松僵硬的四肢,然後迫不及待沈入香甜的睡夢中。這是壹個容易放松戒備和沒有警惕的時刻。因爲在地老天荒的南國崇山峻嶺中,男女知青分別居住在壹排排簡陋的茅屋裏,沒有門,也沒有鎖,人們無須設防也無法設防。他們壹心指望獲得充足的睡眠和休息來補充自己消耗殆盡的體力。
深夜,壹聲驚恐的尖叫打破連隊的甯靜,有人聽見從女知青茅屋裏傳來壹陣掙紮、厮打和急促的呼救聲。連隊被驚醒了,男知青紛紛沖出屋來,壹條黑影竄出女寢室,被知青當場擒獲。流氓叫陸發雲,十九連退伍兵。他的職責本來是站崗,但是他卻趁人們熟睡之際悄悄摸進十八連女寢室,企圖強行施暴。不料受侵犯的女知青拼死反抗,遂人“贓”俱獲。
憤怒的男知青將流氓痛打壹頓,扭送營部。流氓事件發生第叁天,也就是公元壹九七壹年五月十叁日下午叁時左右,壹大群頭戴戰鬥帽,佩戴領章帽徽的軍人氣勢洶洶闖進十八連駐地。他們見人便抓,便打,對知識青年拳打腳踢,皮帶呼呼亂響,連女知青也不放過。這群“戰鬥帽”爲首的就是流氓陸發雲。他們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現役軍人,而是陸發雲糾集的本團第五、六、十八、十九連的退伍兵。
這些早先的士兵自恃出身貧下中農,有過當兵入伍的光榮曆史,根本不把黨紀國法和接受再教育的知識青年放在眼裏。因此壹時間十八連大亂,到處雞飛狗跳,知青們猝不及防,被“戰鬥帽”打得頭破血流,有的被迫跪在地下磕頭求饒,還有的流氓趁機對女知青進行肆意猥亵侮辱。但是這群目無法紀的流氓歹徒還是大大低估了他們的對手。
與年紀稍長的北京、上海、昆明知青相比,四川知青(含成都、重慶)尤以性格蠻勇和好打架鬥狠著稱。“文化大革命”全國武鬥,成都、重慶造反派曾經創造出陸、海、空叁軍立體戰爭的壯觀局面,遙遙領先于全國武鬥水平。後來四川知青支邊途經昆明,有小流氓自恃當地壹霸,對女知青動手動腳,雙方發生沖突。結果四川知青個個勇不可擋,直打得半個昆明城關門閉戶,行人絕迹。小流氓談虎色變,作鳥獸散。四川知青“好打架”的惡名從此遠揚。
就在這幫惡棍得意忘形,揚言“踏平十八連”的時候,壹個名叫黃勇的小個子男知青突然從廚房裏竄出來,勇猛地進行自衛反擊。黃勇在知青中素以講義氣和大膽亡命著稱,他原本在廚房當炊事員,聽見外面人聲鼎沸鬧翻天,這才急急忙忙拎起壹根木棒參戰。小個子黃勇掄圓那根大棒,也不虛張聲勢,就像那種悄悄龇出牙齒的狼狗,使足力氣逢人便掄。只聽見撲通撲通幾聲悶響,轉眼工夫已掄翻四五個“戰鬥帽”。躲在屋子裏的知青們信心陡增,發壹聲喊,紛紛揮舞鐵鏟、鋤頭、扁擔打將出來。
惡棍沒有料到這些十六七歲的城裏學生如此奮勇,不怕死,不由得亂了陣腳,許多人先做了膿包。惡鬥壹場,“戰鬥帽”丟盔卸甲,潰不成軍,知青大獲全勝,還打翻壹二十個惡棍捆起來做了俘虜。就在這時候,領導出面幹涉了。第十九連指導員呂仕貴帶領壹個武裝班跑步趕到鬥毆現場。呂指導員的責任本來是制止械鬥,處理和懲辦肇事者,但是當他看到本連退伍兵被知青打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時,不由得心頭大爲惱火。本來,這並不是壹場普通意義上的打架鬥毆,事件起因就已經超出壹般民事糾紛的範疇,因此陸發雲們不僅應該受到黨紀處分,還應追究其法律責任。
但是在公元壹九七壹年的中國,指導員就是連隊裏壹切公理的化身,指導員的話就是原則,指導員的意志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威。現在,當呂指導員看到許多戴領章帽徽的退伍兵慘遭知青圍攻痛打的時候,壹種惺惺惜惺惺和恨鐵不成鋼的感情油然而生。退伍兵的行爲是他默許的,他同退伍兵是戰友,是同鄉,是上下級,同志加兄弟。知識青年是什麽呢?是接受再教育的對象,就是改造思想的“二勞改”。
二勞改怎麽能把前革命軍人打得頭破血流而不受到懲罰呢?客觀地說,呂指導員也來自農村,內心深處對城裏人的優越感壹向耿耿于懷。他堅持認爲鄉下人生在鄉下和貧窮落後並不是鄉下人的過錯,誰叫妳不生在城市而是在鄉下投胎呢?這種潛藏的仇恨很像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人們對那些趾高氣揚的暴發戶和華僑大亨的階級感情。因此呂指導員打心眼裏由衷擁護和歡迎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政策。“叁十年河東,叁十年河西”,把城裏人趕到鄉下去,讓狂風和烈日把他們的臉磨得跟土疙瘩壹樣粗糙,讓鄉下人輪流到城裏去住洋樓點電燈,“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他認爲只有這樣,世界上的事情才公平合理。
後來他果然在本營(半年後榮升營教導員)娶了壹位上海女知青做老婆,從心理到生理都滿足了對城市人的占領欲和報複欲,同時也初步完成從農村進軍城市的偉大轉折。由于呂指導員親眼目睹知識青年窮追猛打退伍兵的囂張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燒。他不是主持公道制止武鬥而是拔出手槍來對空鳴槍後,命令將所有打架鬧事的知青統統抓起來。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和領導的權威,知青壹下子被鎮住了,膽小的悄悄往後退。退伍兵有了後台,有恃無恐,沖上前來抓人。這個結局是如此不公平,小個子黃勇臉色煞白,繼而鐵青,他劈面奪過壹個武裝戰士手中的沖鋒槍,嘩啦頂上子彈,大聲喝道:“誰要敢上前壹步,老子開槍了!”有知青拖出連隊站崗的老式步槍,與指導員形成對峙。空氣中頓時充滿壹觸即發的火藥味。第十八團司令部接到緊急報告後,立即派壹名副團長帶領團部警衛連趕到十八連駐地,包圍並繳了知青們的槍,當場抓獲了參與械鬥的五十名知青。
經連夜審訊,本著“打擊壹小撮,教育壹大片”的原則,副團長宣布,拘留黃勇等十五名壞分子,其余犯錯誤的知青交本連批鬥教育,以觀後效。六天以後,雲南生産建設兵團第四師黨委召開緊急會議,將十八連搶槍事件定性爲“五壹叁反革命暴動案”。首犯黃勇,予以正式逮捕,從犯十余人在各團營單位巡回批鬥,然後管制兩年,監督勞動。陸發雲等批評教育,未受任何處分。這只是壹九七〇年至壹九七叁年間兵團記錄在案的數以百計的知青案件中極爲普通的壹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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