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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罪惡之城 作 者:煙雨江南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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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第二次打擊

命運之日後,李察的日子又回歸到原有的軌道上。他原本已經把自己壓榨到極限,現在能夠做的只是一天天的堅持下去。每過一天,他都會讓魔導師們為之多一次驚訝。即使洞悉了魔法世界眾多的秘奧,大魔導師們也難以發現李察那並不健壯的身體中藏著什麼,才能夠讓他象一具最精密的煉金機械一樣,沒有感情、沒有波動,永不止歇地奮鬥著。

當恆久和勤奮結合在一起時,就會迸發出驚人的能量。李察在幾乎所有領域的進步都快得讓人驚嘆,惟有魔力的積累沒有捷徑,只能按部就班地緩慢增長。

時光本該如水般流逝,只是在平靜中又多了些小插曲。命運之夜的秘密,李察本已決心深藏心底,可是還沒到一周,藏不住秘密的傳奇法師就自己說了出去,而且得意洋洋的反復強調了‘鮮嫩可口’這個評價。

就和其它秘密一樣,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深藍。於是大多數的男人和近半數的女人都記住了李察這個名字,且是各種痛恨,恨不能以身代之。可惜,這終究只能是想想而已。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雖然不能真的痛打一頓李察,可是能在心裡面每天湊個幾頓,也一樣能夠產生愉悅感覺,偶爾還很強烈。

哪怕再多的人覺得不可思議,也沒有人膽敢去置疑蘇海倫,一個都沒有。

老闆就是老闆,發放金幣的人永遠是對的,這已經是深藍中的真理。深藍中的物價體系,會讓所有得不到‘蘇海倫的喜悅’的人活不下去,或者至少活得很艱難。至於占深藍人口絕大多數、沒有資格獲得每月記帳帳單的人,則根本沒有發出聲音的資格。記帳帳單,就是深藍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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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四記憶的沉渣

隨著啪的一聲悶響,米妮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落地窗上,古法燒制的多瑙河玻璃這一刻顯示了它千金一平米的價值,紋絲不動地矗立著,似乎撞上去的不過是隻微不足道的小蟲。而米妮就象一隻沒有生命的布偶,彈回來,然後摔在地上,是額頭先著地。她伏在地上,動都不動,只有一股血流從長發下涌出,在光潔的黑曜石地面上蜿蜒爬行,象一隻奇異的軟體生物。

片刻之後,米妮才動了動,雙手在地面上摸索著,最後艱難地撐起上身。血不斷從發際流下,染紅她半邊面頰,也把她的長發粘在臉上。不光是額頭,她的嘴角和鼻孔中也不斷涌出鮮血。米妮感覺到臉上的濕熱,伸手一摸,結果是滿手的血。她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然後撕下一片裙角,抹了幾下臉上的血,再把頭發束成一束,用染血的布條扎好,搖晃著站了起來。

斯迪文森站在原地,胸膛急劇起伏,布滿眼球的血絲絲毫不見消退,肌肉則一根根在肌膚下蠕動著,緊握的雙拳更是不時發出僻啪的脆響。龍脈術士有著強悍的體魄,雖然不能和真正的戰職相比,卻可以在肉搏中完勝普通法師。他盛怒之下的出手,也就格外沉重。

米妮搖晃著走到斯迪文森面前,閉上雙眼,等待著再一次的痛擊。她白色的長裙上還染著大片血跡,半邊臉也腫了起來,只是表情依然平靜。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哼過一聲,因為她知道,任何慘叫與哀求都只會招來更加沉重的毆打。

斯迪文森眼角跳了跳,忽然伸手抓住她長裙的領口,用力一撕,裙裝的上半身頓時裂成兩半,然後一把扯去她的內衣,讓她的上半身整個裸露了出來。然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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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五 刺殺

男人立刻瞪著艾琳,理直氣壯地說:“但你可不是第一次拖延了。按照深藍的規矩,我完全有理由要求你立刻還錢,假如你還不出的話,要麼就跟我走,幹活抵債,要麼就滾出深藍去!”

男人轉向李察時又已換上一副笑臉,變臉速度之快堪比瞬發魔法:“尊敬的李察閣下,或許我們不該出現在這裡,但我們都是按照深藍的規矩在辦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違逆。偉大的蘇海倫殿下曾經說過,契約不容褻瀆。而這個女人欠帳不還,又不肯按規矩支付利息或者提供服務,您不要被她的可憐相矇蔽!”

他的態度很恭敬,然而言辭中卻也隱含著強硬。深藍的規矩嚴格說起來不多,但如鋼鐵般強硬,就連大魔導師們都沒有資格去違反,李察就更沒有這個資格。

李察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艾琳,少女的眼中明顯有著畏縮和恐懼。而且她的目光根本就不敢和李察正面碰觸。

李察五指收攏,跳躍的魔法火球上浮數米,然後砰的一聲炸散湮滅。如此精妙的魔法操控讓三個男人臉色大變,情不自禁地退了幾步。有理歸有理,但是雙方身份地位太過懸殊,他們當然還是怕的。如果李察一時心情不好把他們弄傷弄殘,唯一的麻煩,也就是金幣賠償而已。

李察掃了他們一眼,說:“她欠你們的帳,我會替她還。現在立刻給我滾!”

“可是……”為首的男人明顯心有不甘,還在偷偷盯著躲在李察背後的艾琳。

李察冷笑了一下,說:“怎麼,你們打算置疑我的信譽?”

三個男人臉色立刻發白,連聲說不敢。但是為首的男人忽然狠狠盯了艾琳一眼,惡狠狠地說:“小東西,你給我等著,以後最好不要一個人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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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六參與上

李察沒有拔出鐵條,而是松開手,反而在殺手背後推了一下,讓他飛得更高更遠。而他自己則如影子般貼著殺手的身體移動著。殺手的四肢已經全部脫離了中樞神經的控制,但震驚中還能勉強思考,當他看到自己從小巷口飛過時,忽然想到了隱藏在裡面的同伴!

撲撲悶響聲中,兩把匕首同時刺進了殺手的身體。一把自肋骨縫隙間刺入心臟,另一把則自背後鑿入脊椎,出手狠辣精準,威力則是一擊斃命,可惜他卻是搞錯了刺殺對象。這是致命的錯誤。

李察從殺手身後幽靈般閃出,赤手在那個從小巷中撲出的刺客頸後一劃,本屬於魔法師的手卻透出極為鋒銳的勁氣,刺客的頭即刻輕飄飄的飛起,而血如噴泉般從脖頸中噴射出來!

李察手一伸,抓住高飛的頭顱,然後俯身彎腰,象滾皮球般把它貼地推了出去。刺客的臉上還凝固著震驚與恐懼,就這樣骨碌碌地滾入小巷深處,停在一片濃濃的陰影前,而他一雙猶猶自圓睜的眼睛正空洞地看著陰影。

陰影仿佛被看得不安,終於輕微地扭動了一下,裂開了兩條細細的縫隙,如同野獸的眼睛,和刺客的眼睛對望了一下。這只是一個非常輕微的變化,幾乎無法察覺。然而在李察的視野中卻是一組跳躍的數字。這片陰影和周圍的環境已然格格不入,立刻被李察分辨出來。

呼的一聲,一顆燃燒的火球飛入小巷,然後炸裂!在半密封的空間中,火球的威力被疊加至數倍,接近五十個能級的魔法火焰對任何十級以下的職業者都可以一擊斃命。激蕩的魔法火焰中傳出一聲凄厲的吼叫,隨後一個燃燒的身影開始在烈火中狂舞。

熱浪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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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六 參與 下

血鸚鵡依然保持著隨時可以出擊的姿態,可是納亞隨隨便便的站姿,舉動甚至有點街頭小混混般的粗俗和咋呼,在她的感知中,竟然四面八方沒有一絲空隙,既無法發動攻擊,更加無法逃走。一個十四級的殺手,居然是這般接近於全無還手之力的狀態,那麼納亞在全盛時期又該是何等威勢?

納亞卻沒有立刻動手的打算,而是依舊對血鸚鵡冷嘲熱諷,極盡挖苦之能:“唉喲,看看你這姿勢,屁股翹這麼高幹嘛?想要勾引我嗎?雖然我最近的確賺了不少外快,可是你是怎麼知道我有錢了?嘿嘿,嘿嘿……”

他又怪笑了幾聲,忽然語氣一沉,收起誇張的粗鄙和猥瑣,冷冷地說:“血鸚鵡,就憑你們這種貨色,也敢跑到深藍裡撒野?說吧,你後面的主使者是誰,說出來我就放你走。如果你想嘴硬的話,我也不介意練習一下某些已經很久沒用過的技術!喂,李察,你可以站起來了,不用那麼緊張,這裡是我的地盤,她動不了你一根手指頭。”

李察應聲而起,卻不是用的普通方式,而是先橫移到墻角,再如蜥蜴般貼上墻面,然後立起。整個動作迅捷無倫,行動方向又刁鉆無比,如果在站起過程中有人突然襲擊的話,那麼多半會因為判斷失誤而落空。

李察的動作讓納亞十分滿意,而血鸚鵡則先是驚訝,然後恍然,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災刃,你把自己的刺殺藝術全都教給了李察?難怪他們幾個會失敗。”

納亞很不滿意地搖了搖頭,呸了一聲,說:“什麼叫全都教給他?呸,現在教他的最多只是一點點皮毛而已,根本談不上刺殺藝術!不過這小傢伙倒是學得又快又認真,時刻不忘警覺,很有那麼一點天份。但是親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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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血與純真上

昏迷的血鸚鵡被納亞拖向小酒館,隨意的就象拎著一袋貨物而已。

夜更深了,邊緣區更加安靜,連往常喜歡深夜出動的游蕩者都看不到一個。剛才執法法師團如此聲勢浩大地蒞臨,周邊幾個街區的小巷卻全部門窗緊閉,連一條對外窺視的細縫都沒有,在生存的重壓下,人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好奇心。

李察默默跟在納亞身後,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看不出有何異常,但是他藏在袖中的雙手卻緊緊握拳,前臂肌肉不斷跳動著,一滴滴鮮血慢慢從指縫中滲出。李察的手上原本有傷,那根鐵條沒有做過拋光處理,毛刺、甚至脫模遺留下來的砂粒都還附著在表面,在他握上去的時候就磨破了掌心。本來只是些淺表皮的小傷口,但是李察現在要藉助壓迫傷口產生的刺痛,才能勉強抑制住心的狂野脈動。他的內心深處早已翻江倒海,如若四下無人,他真想大喊大叫、狂踢亂砸,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宣泄一下遲來的極度緊張。

李察今晚第一次殺人,而且一下就拿走了四條人命,最後那名戰士更是被他用手剖開了腹部,損傷了大部分臟器,然後就在他面前緩慢而痛苦地死去,死時充滿恐懼。在當時生死一線時,李察進入絕對寧靜的狀態,一切意識和動作都轉化為冰冷的數字,從納亞處學來的種種技藝自然而然的就使用出來,絲毫不顯生澀。而四個殺手卻都以為李察只是一名菜鳥魔法學徒,這種想當然立刻讓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除了那發火球術外,其它三名殺手都是死在李察出乎意料的精湛暗殺技藝上,而那發火球術的戰果,仔細說的話,也與暗殺技藝關聯緊密。

在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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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血與純真中

李察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涌出來,視線一片模糊。可是在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父親那囂張跋扈的臉。而在那張鋼鐵鑄成般的臉上,卻有著一雙沉靜得讓人心寒的眼睛。父親……這個詞在李察心中沒有任何暖意和親切,只有痛恨、寒冷和令人窒息的壓力。李察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每每想起,卻只有深不可測一詞形容。如果是歌頓在這裡,會看不下去嗎?

所以每當身體的反應可以稍稍控制,李察就會抬起頭,用力睜開眼睛,去看納亞正在做什麼。

眼淚模糊了視線,那就一把擦去;耳中全是陣陣蜂鳴,聽不清納亞在說什麼,那就用力搖晃腦袋;最後則是疲弱的身軀想要癱倒在地上,那就一手抓緊墻壁上的鐵環,一手撐著旁邊的木桶,至少讓上身挺直。

李察依稀看到納亞一邊象個老人般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一邊用手在血鸚鵡身上仔細撫摸,不曾放過每寸地方。而他雙手所過之處,往往會翻起大片的血花。李察的身體正在全力抗拒著這一幕幕的場景,不讓他弄明白納亞正在做什麼。可是‘精確’和‘智慧’的天賦卻在這裡發揮了作用,它們冰冷地把一切真相都還原給李察看。

腹部又是一陣幾乎讓人昏暈過去的絞痛,李察甚至懷疑自己的胃還是不是完整的。他的身上已經濺了不少的污漬,可是卻已感覺不到。廚房中充滿了血的鮮甜味道,完全壓住陳年的腐朽氣息。

整個空間也沒有多餘的聲音,從那根鋼線開始,血鸚鵡就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除了李察自己偶爾控制不住的乾嘔聲,就只有納亞雙手舞動時輕微細密的刷刷聲,如同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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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血與純真下

只是剎那之間,李察就已經看出了許多東西,而艾琳卻沖了出來,站到李察面前,有種想要撲進他懷裡的樣子,卻生生忍了下來。她伸手把李察拉進了房間,然後向外面看了一眼,才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鎖死。

艾琳背靠著門,盯著李察,胸膛急劇起伏著,臉上更是泛起潮紅,顯得非常激動。

李察卻在打量著房間。這是一套很小的房子,由裡外兩間和一個小小的浴室構成,功能齊全,卻小得可憐,站在門邊就已經可以把所有的角落都看個清楚,而且只有臥室那邊有一扇通向天井的窗戶,其他空間都是四面墻壁。房間中也有配備魔法燈,不過沒有點亮,而是代之以一根蠟燭。

狹小的房間中已經滿是蠟燭的煙氣,卻也難掩少女身體馨香的味道。房間非常小,臥室中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櫃子,浴室則只能站著洗澡。外廳並不比臥室大多少。房間中的東西很多,卻碼放得非常整齊,而且巧妙地利用了空間,竟然沒有多少擁擠的感覺。

就在李察觀察著房間時,艾琳忽然看到李察的指縫間有溢出的鮮血,而且自己的手也有些粘粘膩膩的。她伸手在面前一看,借著搖曳蠟燭的光芒,看到手心中滿是鮮血!

想到剛才是拉著李察的手把他拉進房間的,艾琳禁不住驚叫起來:“李察!你受傷了?”

李察隨意揮了揮手,有些漫不經心地說:“一點小傷,沒事。”對他來說這的確是一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特別是看過納亞處理血鸚鵡的全過程之後。

艾琳卻看清了他手掌的傷,本來鐵條的粗糙表面就幾乎劃破了手指到掌心的所有皮膚,李察又數次自己按壓,弄得傷口一片猙獰,似乎整個手掌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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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八埋葬青澀

蠟燭終於燃到了盡頭,房間中陷入黑暗。剛剛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狂風驟雨,又把自己的焦慮和夢想終於宣諸於口,艾琳此時只覺得陣陣疲倦不斷涌上心頭,眼皮重得象墜了鉛,終於無可抵擋的合攏了。

她睡得並不安寧,不斷地作著夢。許多夢都是稀奇古怪的,甚至只是一個個毫無意義、光怪陸離的畫面。可是有一個夢卻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她夢到欠了李察很多很多錢,而李察每晚都要來收債,一晚上要收好幾次,可是債仍然越欠越多。

當艾琳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依然是熟悉的天花板。昨晚在劇烈運動中被拉偏了的窗簾沒有完全合攏,淡淡的光線從天窗上部投下來,代表著深藍外的世界已經是中午了。艾琳吃了一驚,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為了減輕哪怕是一點點的債務負擔,她已經習慣了緊張的生活節奏,以前根本就沒有過睡懶覺的時候。可是她坐起來時,才猛然想起,李察呢?

床上早已空無一人,而李察原本躺著的地方,代之以一張式樣和格式都很熟悉的紙。

那是一張支付憑據,面額是三萬一千六百金幣,署名是李察。在還清所有欠款後,這筆錢還夠艾琳在邊緣區不奢侈地生活三年。

因為上面巨大的數字,這張輕薄的紙也由此變得十分沉重。但是捧著這張足以改變命運的紙片,艾琳的心中卻充滿了空洞和失落,眼淚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的涌出。

這個時候,浮冰海灣上凝聚了一層薄薄的雲,偶爾有幾束陽光穿透雲層照耀在海面上,為粼粼波濤抹上一層細碎的亮色。海面雖已解凍,但依然浮著零星的冰山,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天穹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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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惶恐上

酒杯很快見底,而消息還沒有傳來。斯迪文森有些微的頭暈,於是覺得自己喝得有些快了。米妮再次為他倒酒,這次是滿滿的一杯。於是龍脈術士重新有了希望,慢慢的品嘗起來。這是一個重要時刻,每個偉大的人物一生中都會經歷許多個這樣的重要時刻,而他們共同的特點都是越到這種時候就越是冷靜。龍脈術士心思遠大,從小就讀過許多大人物的傳記,對此自然深有體會。

所以他很鎮靜,很有耐心,並且很為自己的耐心感到滿意和驕傲。

杯子空了又滿,滿了又空。當酒瓶都空了的時候,斯迪文森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刻意的冷靜。整整兩個小時!別說殺一個人,就是殺一條街的人都夠了!可是消息卻象是沉入大海的石子,完全不見蹤影。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沒有!

冷汗忽然冒了出來,浸透了他全身的衣服。當他抬起頭,睜大已經有些模糊的雙眼時,看到米妮的臉色同樣蒼白,握著空酒瓶的手在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斯迪文森一把抓住米妮的手,把她嚇了一跳,手一抖,酒瓶啪的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斯迪文森並未因此暴怒,反而在細細摩挲著她的手。

米妮的手冰涼,如同剛從冰水中洗過。她顯然也在擔心和害怕著,此前或許還有藉口,游離著做壁上觀,但是這次的陰謀她卻被深深捲入,並且成為其中一個重要的角色。她和斯迪文森的命運,已經牢牢捆縛在一起。

陰謀敗露的後果,米妮根本就不敢去想。蘭多夫那樣良好的結局,肯定不能奢求了。

“怎麼辦?我們要逃嗎?”斯迪文森忽然問。深深的恐懼已經扼住了他的心,讓他失去了判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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