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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慶餘年 作者:貓膩 ( 全書完)

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行

「大宗師果然不愧是大宗師,就算是破口大罵,居然也能從空無一片中,罵出一個大宗師來。」

    王啟年躲在滿臉驚恐的任少安身後,在心裡習慣性地相聲了一下,眼珠子便開始轉了起來,然後趁著眾人沒注意,悄無聲息地往後面挪著步子。他與宗追並稱監察院雙翼,論起逃命匿跡之類的功夫,實在是天下無三,此時大東山山頂上眾人的注意全部集中在忽然出現的第三位戴笠帽人的身上,根本留意不到眾人間消失了一位。

    王啟年暗想,這大概便是小角色的優勢。和山腰間辛苦保住性命的高達一樣,他們這些在范閒身邊呆久了的人,都和世上大部分忠臣孝子的心思有了些許差別——活著是最重要的,哪怕陛下要蹬腿了,可自己還得活著亞。

    王啟年的消失,可以瞞過天底下所有人,卻瞞不過山頂上的這幾位大宗師,只是他們的看著彼此,看著對方,看著慶帝,卻吝於分出一分心神去看一個乾枯無名地老頭子。

    層層烏雲無來由地攏聚。高懸於東山之頂的天空中,將熾烈的日光遮去大半,山頂重入陰鬱海風之中。

    一片安靜。

    禮部尚書是個精神矍爍的老者,他本應該出列嚴辭指責眼前這幕卑劣地謀殺。但他卻說不出話來。太常寺正卿任少安年歲不大。他應該站在皇帝地身邊。幫陛下擋住這些來自內部來自異國地強大殺氣,可是……他不敢。

    是的,所有的人都不敢動,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所有人地心中都泛起無限複雜的情緒,或激動,或恐懼,或興奮。或絕望,或敬畏,或悲傷。

    是的。這片面積並不如何闊大的山頂上。今日發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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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京都的蟬鳴

    慶曆七年的夏末,比往常的年頭要來得更熱一些。第一場秋雨遲遲未至,層疊三月的暑氣全數鬱積在民宅街道之中,風吹不散,讓京都城都像在炕頭的棉被裏。

    京都的居民們晨起後,便會覺得身上全是濃度極高的汗液殘留,略一梳洗,出門後又是一陣汗水湧出,一日之中,直讓人覺得渾身上下無比粘稠,好不難受。

    蟬兒們卻高興了,拼命高聲撕叫著,只是沒有往年夏末秋初時節的聲嘶力竭、生命最後的悲切,反而是一種留有餘力,遊刃有餘的高亢。知了,知了的聲音,在京都城內外的叢叢青樹間此起彼伏。驚擾著人們困意,嘲笑著人們的難堪。

    一枝青竹竿忽然分開樹葉,準確刺中樹幹上的某一處。那位正在引吭高歌的蟬兄只覺得眼前一白,感覺滿臉被糊了一層東西,再也無法張嘴。情急之下想用觸肢去扒拉。不料卻連觸肢也被糊上,再也無法掙脫。它只好在心裏歎了口氣,暗想得意確實不能太早。

    一位小太監得意望著樹上。回手將輕輕柔柔的竹竿收了回去,摘下被麵筋縛住蟬,扔進身邊大布袋裏,正準備繼續出手。餘光裏卻瞥見了院牆旁邊坐在竹椅上乘涼的那位,趕緊屁顛屁顛跑了過去,湊在那位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像獻功一樣扯開布袋給對方看。

    躺竹椅上那位太監是洪竹。他斜乜著眼看了一下,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想了想後,皺著眉頭,壓低聲音說道:“說了多少遍了?要你粘翅膀,非往那知了的頭上粘……這半晌才粘了幾個?呆會兒太后被吵醒了,你自己領板子去?”

    那名小太監趕緊請罪。帶著青樹下發呆十幾個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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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六章 每個人的心上都有一層皮

芳宮的角落裏隱隱傳出哭泣的聲音,雙眼微紅的宜貴面前的太監,很勉強地笑了笑,讓太監離開殿內。沈默片刻後,她縮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那方手帕,聲音有些嘶啞說道:“我不相信。”

此時皇宮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太后娘娘接連幾道旨意疾出,不論是東宮皇后,還是甯才人,都要馬上搬到含光殿居住。而養育了慶國皇帝最小皇子的宜貴嬪也沒有例外。

當時在殿上,宜貴嬪清清楚楚地聽到這些旨意,當然明白所謂移至含光殿居住,只不過是為了方便監視宮中的這些人。

她的神思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與兒子將要面臨什麼樣的局面……皇上死了?皇上死了!她的鬢角發絲有些亂,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將這個驚天的消息驅趕出自己的腦海。

“皇上怎麼能死,怎麼會死呢?”

她緊緊地咬著下嘴唇,紅潤的嘴唇上被咬出了青白的印跡。宮殿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蟬鳴亦歇,但那股沁心的寒意卻在空氣之中彌漫著,包裹住了她的身體,令她不住打了個寒噤。

皇帝陛下雖然對女色向來沒有什麼格外的偏好,後宮之中的妃嬪合共也不過二十餘位,然而宜貴嬪卻是這幾年中最得寵的一位,如果要說她對皇帝沒有一絲感情,自然虛假。然而此時她的悲傷,她的惶恐,她的不安卻不僅僅是因為陛下駕崩的消息。

軍方,監察院,州郡,千里傳訊至京都,向京中的貴人們傳遞了那個天大的消息——陛下遇刺!

然而。軍方與州郡方面的情報是,刺殺陛下地是監察院提司範閑!

小范大人勾結東夷城四顧劍,於大東山祭天之際,興謀逆之心,暴起弑君!

監察院那方面的情報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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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秋意初起

    數場秋雨後,窗外秋意濃,錯落有致的京都貴宅輕沐濕意之中。

    范閒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將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重重地喘息了數聲,然後緩緩地坐在床上。

    這家客棧能夠看到南城的美麗風光,自然非常有檔次,這張床鋪的褥子不厚,但手感極好。他下意識裡用手掌在布料上滑動著,心裡一陣歎息,經歷了大東山處的絕殺,一路向北燕小乙的狙殺,無數次死裡逃生,此刻再看著京都熟悉的街景,竟是不由生出了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用重狙殺死燕小乙後,身受重傷的他,在那塊草甸上足足養了兩天傷,才蘊積了足夠的力量與精神,向著群山環繞裡的未知小路走去。

    經歷一些難以盡述的困難,穿過那條五竹叔告訴的小路,范閒進入了東夷城庇護下的宋國,在那個諸侯小國內,傷勢未癒的他更不敢輕舉妄動,只敢請店小二去店裡抓了些藥。

    他本身是費介的學生,一身醫術雖不是世間一流,但花在療刀傷治毒方面的功夫極多,抓的藥物對症,再加上他體內霸道真氣為底,天一道自然氣息流動自療,便這樣漸行漸走著,傷勢竟是逐漸地好了起來。

    但燕小乙的那一箭太厲害,雖然沒有射中他的心臟,卻也是震傷了他的心脈,傷勢未盡,心脈受損,所以咳嗽聲是怎樣也壓抑不下。

    范閒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很清楚。頂多有巔峰狀態下的六成實力。

    出了宋國,在燕京地南地掠過,縱使後來雇了輛馬車入境。但終究是繞了個大圈子,等到范閒裝成豆油商人進入京都時,已經比報信的人晚了好些天,而且千里奔波路途艱苦,漸好的傷也開始纏綿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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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八章 請借先生骨頭一用

    含光殿裡安靜了許久,太后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你有什麼意見?」

    秦老爺子低首恭敬稟道:「老臣不敢,只是一應依例而行罷了,祈太后鳳心獨裁。」

    太后想了會兒後,緩緩地點了點頭。所謂依例而行,陛下既已賓天,那自然應該是太子繼位。太后想到這兩天裡與太子進行的幾次談話,對這個孫子的滿意程度越來越深,覺得這孩子比他母親倒是要更清明多了。

    太后是皇后的姑母,不論從哪個角度上講,太子繼位,都會是她第一個選擇。此時又得到了軍方重臣的隱諱表態,再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改變這一切。

    「范府那邊?」

    「娘娘……應該不會忘記以前那個姓葉的女人。」

    又一陣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後,太后開口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秦老將軍行了一禮,退出了含光殿,只是離這座宮殿沒有多遠的時候,這位慶國軍方輩份最高的老者,下意識裡回頭望去,直覺著隱隱能聽到殿內似乎有人正在哭泣。

    老人的心間忽然抽搐了一下,想起了遠方大東山上的那縷帝魂,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與驚懼一下子湧上心頭,後背開始滲出冷汗,加快了出宮的腳步。

    在最先前的那兩天兩夜之後,被太后旨意請入殿中的嬪妃們回到了各自的寢宮之中,除了寧才人宜貴嬪淑貴妃這三人。原因很簡單,這三位嬪妃都育有皇子,在這樣一個非常時刻,如果要讓太子安全登基繼位。太后必須把這三個女人捏在手裡。

    至於長公主。則是回到了她睽違已久的廣信宮。

    太后孤獨地坐在榻上,幾位老嬤嬤斂神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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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殿前歡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悲聲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我馬上離滬北上,整整七月,我無法保證很穩定的更新,並且我很怕保證不了質量,如過往某些時日,心存歉意,無法細述,便是一鞠躬謝謝大家。

    這個月請大家投給那些更勤奮更用心的作者朋友吧,這不是矯情,實在是坐在電腦前發呆兩個小時,卻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後的自責。)

    ……

    ……

    滿城俱素,一片縭白,如在九月天氣裏下了一場寒沁人骨的大雪,雪花紛紛揚揚散落在皇城四周,各處街巷民宅。不是真的雪,只是白色的布,白色的紙,白色的燈,白色的懸掛,白色的燈籠。

    白茫茫一片真是乾淨,乾淨的人們將自己的悲傷與哭泣也都壓制在肺葉之中,生怕驚擾了這慶國二十年來最悲傷的一天。

    皇帝陛下駕崩的消息終究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尤其是當傳言愈來愈盛的時候,太后當機立斷,稍等及派去大東山的軍隊接回陛下遺體,也等不及各項調查的繼續,便將這件震動天下的聞發出。

    京都的百姓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一旦得到了朝廷的證實,看見了皇城四方角樓裏掛出的大白燈籠,依然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人們往往如此,在一個人死後,才會想到他的好處——不論慶國的皇帝陛下是個什麼樣性情的人,但至少在他統治慶國地二十余年間,慶國子民的日子,是有史以來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故而京都一夜盡悲聲。

    皇帝病死在大東山巔。這是慶國的權貴們想要告訴慶國子民地真相。而至於真正的真相是什麼,或許要等幾年以後,才會逐漸揭開,像洪水一樣沖進慶國百姓的心裏。那些權貴們會再次利用慶國子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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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三十章 他其實一直都在

簾一散,寒光四射,有如太后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 盯著舒蕪,一字一句說道:“舒大學士,妄言旨意,乃是欺君大罪!”

  舒蕪面色微變,沉默少許後,恭謹行禮應道:“我大慶今日無君,何來欺君?”面對著太后,這位大學士竟是寸步不讓! 

  太后伸出那只蒼老的手,緩緩拔開珠簾,從簾後走了出來,站在龍椅之旁,太子趕緊扶住了老人家。 

  “陛下于大東山賓天,乃監察院提司範閑與東夷城勾結暗害,事出突然,哪有什麼遺詔之說?”太后盯著舒蕪的眼睛,平靜異常說道: “若有遺詔,現在何處?” 

  舒蕪心頭微涼,知道太后這句話是要把自己往與範閑牽連的那面推了,歎息一聲應道:“遺詔如今便在澹泊公的手中。”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今日太子登基典禮之初,已經點明了範閑的罪行,直接將範閑打到了無盡深淵之中,眾臣哪里想到,舒大學士竟會忽然搬出所謂遺詔,而那封遺詔……竟是在小范大人的手裏。  

  太后咳了兩聲,看著舒蕪,說道:“是嗎?範閑乃罪大惡極的欽 犯,朝廷暗中緝他數日,都不知他回了京都,舒大學士倒是清楚的狠。大學士為何知道遺詔之事?” 

  舒蕪一拜及地,沉痛說道:“陛下于大東山遇刺,舉天同悲,然則事不過半月。軍方州郡便言之確確,乃澹泊公所為。老臣深知 泊公為人,斷不敢行此髮指惡行。至於遺詔一事,確實屬實,老臣親眼見 過。” 
太子的手有些冰涼。內心深處更是一片寒冷。他從來沒有想到。在大東山地事情爆發之前。父皇竟然還會留下遺詔來!遺詔上面寫的什麼內容。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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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三十一章 羊蔥巷中

  封遺詔,惹得朝堂大亂,群臣咬牙硬抗,似乎每個人這封遺詔似的。然而經由舒大學士的話語,所有人都清楚,那封至少可以從名份上將太子掀下馬來的遺詔,此時還留在澹泊公範閑的手裏。

  那小范大人究竟在哪里呢?暫時先不去描繪太極殿裏劍拔弩帳,時刻準備血濺三尺的壯烈景象,一心要扶助太子登基的勢力,包括那位幽居幕後,看似什麼也沒做,實際上卻是宮亂根源的長公主,都在嗅聞著京都裏的氣味,試圖找到範閑藏身的地點。

  抓住范閑,殺死範閑,釘死範閑,毀了遺詔,那麼朝堂再亂也亂不到哪里去,舒胡二位大學士喪失了最後的倚靠,再如何強項,也不可能再次發動文臣們對抗皇權。

  太極殿中今日才正式宣佈範閑是弑君元兇,謀逆大惡,而宮外那些勢力對範閑的追緝暗殺早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少天。然而京都太大,長公主手中的資源甚至可以隱隱控制京都,卻無法于萬千人中,尋出範閑的蹤跡。

  甚至長公主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范閑于太子登基前夜,暗中與舒蕪會面,暗中做了這麼多事情。

  誰都不知道範閑,究竟躲在哪里。

  ……

  ……

  一處偏僻小巷,距離京都皇權中心有些遠,距離京都最豪奢的富貴宅聚地也不近,然而卻顯得格外安靜。街面上那些悲傷惶恐地京都百姓氛圍,無法進入這方小巷,只有幾株青樹在初秋天氣裏自在搖擺。

  巷子叫做羊蔥巷,很不起眼的名字。

  巷子的盡頭是一方小院,院子是前兩年不知何人買下。大半年前,有位女子帶著幾個下人搬了進來。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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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三十二章 誰能長有澹泊意?

    王妃聽著這話,頓時不再多說什麼。她與範閑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三騎入京後,皇太後看似繁亂匆忙的那幾道旨意,在此時已經漸漸顯現它的作用。

    當然,那幾道旨意之所以會給大皇子帶來如此大的限制,也是因為太後看清楚了自己長孫的真實品性——不顧生母而力求利益,在太後看來,範閑或許是這樣的陰煞角色,大皇子,絕對不是。

    “澹泊公僅僅一夜,便在京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來,由此可見,即便內廷控制了範府,盯住了監察院,可你依然有你的能力。”王妃微微皺眉,說道︰“所以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不等王妃繼續說完,範閑搖頭說道︰“要解決這件事情,必須從宮里解決,在宮外鬧騰再久,也觸不要到根本,要入宮解決這件事情,就必須需要王爺的幫助。”

    他靜靜看著王妃的臉,說道︰“當然,王爺也需要我的幫助,有些他不屑做或做不出的陰穢事,終究是需要有人來做的。”

    王妃笑了起來,緩緩說道︰“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所謂不明白,指的是,您為什麼到此時還沒有知道最應該知道的那兩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範閑微感吃驚。

    “宮里地情勢比你想像的要好很多。”王妃微微低頭說道︰“因為你所關心的家人。反應地速度比你想像地要快很多。”

    範閑眼瞳微縮,自己的父親妻子親人,被內廷控制。所以他自東山千里歸京後。才會讓自己陷在黑暗之中。因為不敢冒險與院中聯絡,他這幾天內只能暗中聯絡岳父遺留下來的勢力,對于家中地情勢只是有個大概的了解。此時聽王妃一說,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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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殿前歡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有子逾牆

“殺!”

小巷的四面八方響起一陣喊殺之聲,無數的人向著巷中站著的範閑涌了過去。人潮涌了過去,卻像是大河遇上了堅不可催的磐石,水花四散,嗤嗤嗤嗤數聲利刃破肉的響聲刺入人們的耳膜,然後沖在最前頭那四個人很就像是四根木頭一樣倒了下來。

他們捂著咽喉倒了下來,手里的鮮血不停向外冒著。

範閑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細長的黑色匕首,匕首無光的鋒刃上有幾滴發暗的鮮血。

廖廖數人的死亡,根本不可能震退所有人的沖擊。官兵們的沖擊甚至連一絲停頓都沒有,便再次淹沒了範閑。

黑色的光再次閃起,而這一次範閑很陰毒地選擇了往下方著手,不再試圖一刀斃命,不再試圖劃破那些官兵們的咽喉,而是奇快無快、極其陰快地在離四周人大腿和小腹上劃了幾刀。

幾人身上同時多出了幾條鮮血淋灕的口子,翻開來的血肉噴出鮮紅的血水,而血水在片刻之後馬上變成發黑的物事,淡淡腥臭傳了出來。

巷子里響起了數聲格外淒厲的慘叫,受傷的這幾人一時不得便死,卻被範閑黑色匕首上附著的毒藥整治的無比痛苦。此起彼伏的慘叫,終於將圍緝範閑的官兵變得清醒了一些,讓這些手持長槍利刃的人們想起來了傳說中小範大人的厲害與狠毒。

人潮在此時頓了一頓。

趁著這個機會,範閑像一只游魂一般反向巷後的人群殺了過去,如影子。如風,貼著人們的身體行過。偶爾伸出惡魔般地手掌。在那些人的耳垂,手指。腋下,諸薄弱處輕輕拂過。

每拂過。必留下慘叫與倒地不起地傷者。

在這一瞬間。範閑選擇了小手段,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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