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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慶餘年 作者:貓膩 ( 全書完)

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十八章 安之

    整座京都,最早知道都察院集體彈劾當朝紅人范閒的,不是旁人,正是范閒自己。當陛下沒有看到那些奏章的時候,范閒就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沐鐵規規矩矩地坐在范閒對面的椅子上,說道:「是昨天夜裡都察院左都御史賴名成牽的頭,因為下面要有確認的程序,所以今天才送到處裡來。」

    監察院一處負責暗中監視百官動向,御史們聯名上書這麼大的動靜,如果一處的官員還不能馬上偵查到,范閒只怕要氣的開始第二次整風。他點點頭,彈了彈手上的紙張,好奇問道:「就這些罪名?」

    沐鐵發現提司大人似乎有些不在意,不由皺眉說道:「大人,不可小視,畢竟……」

    他住嘴沒有再說,范閒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目光裡帶著一絲戲謔,說道:「是不是覺著本官的確擔得起這些罪名?」

    御史言官的奏章上寫的清清楚楚,范閒在執掌一處的短短一月時間內,收受了多少人提供的多少銀兩,同時私放了多少位嫌疑人,還有縱容手下當街大施暴力,後一件事情只是與朝廷臉面有關,而前兩件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罪名,那些經由柳氏遞到范閒手中的銀票,總是有據可查,而那些已經被監察院一處逮了進去,接著又被放走的官員,也不可能瞞過天下人。

    這些罪名足以令任何一位官員下台。

    范閒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眉心,今天忙了一天,結果夜裡又遇著這麼件大事,他的心裡實在是有些惱火:「咱大慶朝的都察院御史言官。兩張鴨子地嘴皮,一顆綿祟的心,吃軟飯的貨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畏權貴了?還是說本官如今權力還不夠大?身份還不夠尊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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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十九章 宮前對峙

    慶國皇帝其實是在等范閒的自辯折子,他本打算隨意糊弄幾下,把這事兒糊與過去就好了,任何一位盛世的帝王,其實都很擅長這種「和稀泥」的本事。

    但沒有想到范閒卻一直不管不問,擺出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四處遊玩,將這道題目扔了回去,他心裡想的很陰損??不是想讓自己咬人嗎?你這個當皇帝的,總要為我保駕護航才行,如果現在只是這種小事兒,就要自己灰頭灰臉,將來真動起信陽來了,收拾了長公主,你不得把我丟給太后去當小菜吃了?

    如果是一般的寵臣,文臣,斷沒有范閒這樣的厲氣與賭氣。所謂聖心難測,天威無常,身為臣子要是恃寵而驕,誰知道哪天皇帝陛下就會記起你坐了他的馬車,一刀把你斬了,你也沒處說理去。

    但范閒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臣子,而皇帝卻不知道他知道,所以這事兒就有些好玩,他在試探著這位皇帝陛下能為自己做到什麼地步。

    ……

    ……

    御史集體上書後的第七天,范閒坐著馬車來到了宮門之外,等他一下馬車,啟年小組的那幾位官員,都將他拱衛到了正中,黑灰色的衣服,冷漠的面色,挺拔的身軀,無不昭示著他的身份。

    聚在宮門處的官員們看著這一幕,自然知道這就是如今眾官茶餘飯後經常討論的那位人物,不說旁的,但論將密探放在明處來保護自己,范閒就是監察院的第一人。

    今天是朝會之期。陛下特召范閒入宮旁聽,所有地官員都知道今天要談什麼事情,心中不免興奮了起來。一些與范氏交好的文官過來與范閒寒暄了幾句,借口天氣轉寒。又躲到了宮門洞的旁邊。

    此時廣場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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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章 朝堂激辯

    群臣嘩然,誰也想不到范閒竟是寧折不彎的性情,死都不肯自辯一二。吏部尚書顏行書將臉一黑,正準備說些什麼,一抬眼卻看見列在自己前方的那幾位超品大員都悶不作聲,這才想起來,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樞密正使秦老將軍花白鬍子在殿風裡蕩著,老眼微瞇,似是睡著了。顏行書往側下方一瞄,秦老將軍的兒子樞密院參贊秦恆也緊緊閉著嘴,再也沒有初春時提議范閒出使北齊的勇氣。

    軍方保持沉默是應有之義,一方面他們與監察院的關係良好,另一方面這是京都官場的侵伐,他們沒有必要插言。但是文官之首的舒大學士也是一臉恭謹,卻像是沒有聽到殿前這番對話,幾位尚書都成了泥塑的菩薩。

    顏行書暗自揣摩一二,似乎沒有必要為了遠在信陽的長公主得罪范閒這個愛生事的小黑狗,於是也把嘴巴閉了起來。

    ……

    ……

    見沒有大臣出言訓斥范閒,皇帝陛下的臉色卻依然沒有緩和,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盯著范閒說道:「你不自辯,那就聽聽賴卿如何分說吧。」

    左都御史賴名成領旨上前,將奏章中關於范閒的道道不法事全數念了出來,一筆一筆,倒真是清清楚楚。范閒心頭叫苦,心說這位左都御史果然不愧姓了個賴字,怎麼把什麼事兒都賴到自己頭上了?一處那些小兔崽子上個月索的賄銀,和自己能有什麼關係?

    朝堂之上一片議論之聲,投往賴名成與范閒的眼光都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都察院所參之事中。首當其衝的,便是宮中戴公公涉嫌為其侄戴震檢蔬司事發,向監察院提司行賄銀兩。眾大臣以想你這小賴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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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一章 杖責與人品

    砰砰的磕頭聲在闊大的宮殿裡響著,不一時左都御史賴名成的額頭上就已經現出了血素。

    皇帝有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揮手讓侍衛將他叉了下去,這才淡淡掃了范閒一眼,說道:「范提司,你身在監察院,律法所定特權極大,日後行事,定要愈發小心才是,切不可丟了朕的顏面。」

    難得找到了這麼一個和稀泥的機會,英明的陛下當然不肯放過,揮手止住了范閒請奏之舉,太監知意,高聲宣佈散了朝會。

    范閒在心裡歎了口氣,知道陛下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太偏向自己。

    他心裡還不滿足,諸位大臣卻已經是深切地感受到了陛下對於范家小子的回護之意。眾臣從太極宮裡往外退的路上,紛紛上來表示對他的安慰之意,此時的大臣們似乎都成了都察院的敵人,將對方貶的一塌糊塗。

    范閒一一苦笑應對,瞥見父親正佝著身子,老態十足地往廣場上走去,心頭一動,趕緊上前去扶著。群臣在後方看著這一對父子,不由連聲讚道,父子同朝為官,父慈子孝場景現於宮中,實在是一段佳話。

    范尚書發現胳膊一緊,側頭看見是兒子來扶著,不由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安之啊安之,你怎麼就不肯安份一些呢?」

    范閒也是滿腹委屈,誰能想到信陽那邊總是陰魂不散地盯著自己。

    臨到宮門處時,卻有位小太監悄悄跑了過來,傳了陛下的口諭,便拉著范閒一路小跑地往後宮趕去。范尚書神情複雜地看了自己兒子的背影一眼。忽然間覺得這小子雖然常年扮著冷靜穩重模樣,但這小跑起來,卻依然顯出了骨子裡的佻脫,與這宮中莊嚴壓抑地氣氛實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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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二章 黑夜裡的明拳

    馬車裡一片昏暗,那位年輕人唇角泛著淡淡的笑容,有些為了不刻意而展現出的刻意,有些男子本身不應該帶著的微羞味道,淡淡散開的眉尾就像慶廟裡的壁畫一般,有種古意與尊貴的天然感覺。

    「我想不明白。」年輕人的笑容裡多了一絲苦惱,「我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比如他為什麼要查我,難道他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欣賞他嗎?」

    他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腰間的香袋,嗅了嗅漸漸散出的丁香花氣息,輕輕將腦袋靠在馬車柔軟的廂壁上,半閉著雙眼:「我欣賞他是很自然的事情,父親習慣了馬上的生活,為什麼卻如此看重他的文名?」

    沒有人敢接他的話,沒有人有能力接他的話。所以年輕的貴族依然陷沒在那種荒謬的不真實感中。

    「為什麼?」

    「為什麼?」

    微羞的笑容從他的臉上漸漸斂了下去,他輕輕將手指挪離香袋,放到自己的鼻端搓了兩下,似乎想將指尖殘餘的香氣全數保存下來。

    「這不通。」

    「但是沒辦法啊。」年輕人歎息著,扭頭看了一眼擺在身邊的那串景色葡萄,忽然伸出手拎住葡萄的枝丫,面無表情地將葡萄扔了出去,「父親太愛他了。」

    「比愛我更愛。」

    他有些神經質地扯動嘴角笑了笑,想到宮裡那位太子,想到信陽的姑母,揮揮手。對身邊那個卑躬屈膝候著的御史說道:「求和。」

    御史賀宗緯沒有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之中,他愕然抬首,卻看見二皇子地眼中閃著一絲厭倦的神色,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都察院的御史被打的肉骨分離。鮮血淋漓,這事情自然成了最近京都裡最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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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三章 宮裡宮外的青春

    慶歷五年秋,宮中小太監洪竹抱著厚厚一疊文書,半佝著身子,一路向著西角門上的那間房裡小跑,顯得有些小的腳尖踩在微濕的地上,不帶半分遲疑。他身上穿著的淡藍衫子下擺已經掀了起來,免得絆著了腳,而他的右手卻是橫放在那疊文書之上,寬大的袖子將文書遮的嚴嚴實實,生怕這天上若鉛般厚重的垂雲會擠出幾滴雨水,打濕了這些文書。

    跨過門檻,履了交接的規程,與屋裡的太監們互相對了一遍冊名,洪竹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在表上畫上押,將懷裡的文書遞了過去。

    中書是慶國處理朝政的中樞要地,往常的地位並不如今日這般重要,因為還有位宰相在總領六部,一應奏章總是相爺提筆過目了,才會入宮請旨意,而現在權相林若甫已經黯然歸鄉,中書省的地位一下子就突顯了出來,陛下又提了幾位老臣入中書議事,並且將議事的地點就投在皇宮的角門之外,方便聯絡。

    如今在中書裡負責朝廷大事的,是舒大學士及幾位老臣。

    微寒的秋風從宮前的廣場上刮了過來,洪竹搓了搓手,呵了口氣,安靜地站在門外,等著這幾位老大人的回章。他這時候還不能離開,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外,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一個湊趣道:「那是,如果要說咱這大慶朝地要害,全被小洪公公捧在懷裡。」

    洪竹再如何驕傲,這點兒警惕是有的,趕緊正色黑臉說道:「胡說什麼呢?我不過就是位奴才!」

    太監嘿嘿笑著說道:「除了陛下,咱慶國官員士紳,誰都是奴才啊……小洪公公,您可不知,如今您的名可顯出去了,就連小地在外面給宮裡置辦繡布,旁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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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四章 靖王壽宴

    「我是傻子?」靖王世子很認真地看著范閒的眼睛,「麻煩你告訴我,我真的是個傻子。」

    范閒如他所請,很認真地說道:「我覺得在某些方面來講,你真的是個傻子。」

    李弘成說的,是范閒那個向天指著的指尖。范閒說的,卻是對方非要參合到皇子們爭權的戰爭之中。

    王府裡的秋草齊整,並無淒美之感,反而像微黃的氈子一般,在道路兩邊鋪開。范閒知道這是那位喜歡圓藝的靖王天天辛苦所得,指著那片草地說道:「瞧瞧,這才是人生。」

    李弘成恥笑道:「你若肯天天在家伺候圓子,我讓老二給你在江南圈幾千畝地。」

    范閒愁苦著搖搖頭:「說過了,最近這些事兒不是我的主意,你又不信。」

    李弘成有一張溫暖陽光的臉,但這時候終於被這消息驚的眉尖漸漸皺了起來,如果最近這段時間朝中的動向,不是范閒在發狠,而是陛下暗中的主意,那這事情不免就有些不妙,難道陛下對於老二的寵愛已經不如當初?

    范閒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應該很清楚,我對老二沒有什麼好感。」

    李弘成皺著眉頭說道:「打你入京開始,我與老二對你都算客氣,當然,不敢說是全心全意,但至少也要比東宮那邊親近些才對。」

    范閒冷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二人並肩往王府裡走,並沒有直接去後圓,靖王的壽宴還沒有開始。走入了世子那間隱秘的書房裡。范閒坐到了桌邊,眉宇間夾著一絲寒意,盯著李弘成。

    送茶的下人退走了,書房裡就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客氣?讓都察院對我出手就算客氣?」

    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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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五章 出國留學好不好?

    遠處湖畔傳來麻將聲,兩個老傢伙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范閒的看法很正確,老二沒什麼機會,偏偏這朝中大多數人都還看不清楚。」靖王揮揮手道:「我那個兒子和我不一樣,總不甘心學我這樣窩著,我有些擔心。」

    范建看了他一眼,說道:「弘成和二殿下確實走的太近了。」

    靖王冷笑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看老二是讀書讀迂了,幹他娘的,婉兒她媽是個瘋婆娘,居然和她在一起折騰,哪能不出事?我那兒子也是個蠢貨……幹他娘的!」

    范建微微一笑說道:「老二的娘你不能幹,淑貴妃可是陛下的女人。至於世子的娘……你幹起來名正言順,這個我不阻你。」

    靖王哈哈大笑起來,罵道:「弘成他媽都死了多少年了,不過估摸著她在地下等我……你這老小子,終於肯開黃腔了,當年天天在妓院裡泡著,我還當你如今轉了性。」

    他輕輕拍椅手,轉頭望著四周熟悉的景色,轉而說道:「還記得這個宅子嗎?當年的誠王府,小時候咱們仨兒都是在這宅子裡長大的,姆媽抱大了哥哥,又抱大了我,卻顧不上管你這個親生兒子,那時候你身上髒成什麼樣了。」

    范建想起了幼年的生活,那時候的誠王就是如今陛下的親生父親,其實比現在的靖王還遠遠不如,只是一個既無權勢,又無野心的小王爺。自己家雖是范氏大族的偏枝。但母親來王府做帶孩子地事情,依然是跌了身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族人的冷言冷語。

    「誰也想不到後來的情況會變成這樣。」范建微笑著說道:「我想,母親現在在澹州也應該很驕傲才是。抱大了這麼幾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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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六章 新繡手帕要不要?

    半晌後若若才抬起頭來,不樂無語道:「可是父親怎麼辦?」

    范閒皺眉說道:「有我在京都孝順著,你安心玩兩年再說。」

    「可是……這樣就真能退了婚事?」范若若依然有些不相信。

    「苦荷的臉面……比北齊那人妖皇帝大多了。」范閒笑著說道:「就算是咱們的慶國陛下,也會給他兩份面子。再說你拜入苦荷門下,名義上也只是將婚事延後兩年,靖王府那邊也好交待。」

    范若若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吧。」

    范閒頭痛地咬了咬薄薄的嘴唇,關於世子,朝爭這一條路線上的事情,他當然不方便告訴妹妹,不然以妹妹表面冷漠,內心溫暖的性情,一旦聽說自己為了她「破婚」一事要折騰出這麼多事兒來,只怕她真會一咬牙嫁了!

    「關鍵是你才十六!」范閒大義凜然說道:「十六啊,小丫頭片子都沒發育成熟,這就嫁人?這是赤裸裸地迫害啊。」

    范若若面部膚色由雪白變作大紅,羞的不行,捶了他一拳頭:「當哥哥的怎麼說話呢?」她囁嚅了半天,壯著膽子反駁道:「再說嫂子嫁給你的時候,十六還沒有足歲吧?」

    范閒一翻眼白,險些暈了過去。

    ……

    ……

    「哥哥,其實……如果真地能離開京都,去天下看看,我是真的會很高興。」范若若的瞳子裡充滿了對自由的憧憬,「只是……一想到要離開你地身邊。我就覺得有些慌亂,有些害怕。」

    范閒笑著說道:「傻孩子,每個人在學會真正的自立前,總是會害怕的。就像我們小時候第一次學會走路時那樣。」

    范若若掩唇笑道:「是嗎?可是聽澹州那邊的人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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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京華江南
第二十七章 抱月樓

    抱月樓的姑娘們不繡花,經營的是繡花針生意,所謂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而這些姑娘們的功夫想來都是不錯的……

    今兒是喬裝前來休閒,所以范閒一行在一處就換了輛普通的馬車,噔噔當當地來到了西城一處僻靜處,停在了一座三層木樓的建築前,早有樓中夥計出來領馬收韁,動作利索的很,又有渾身打扮清爽的知客將幾人迎了進去。

    范閒今天在眉毛上小動了一點手腳,又在左頰照思轍的模樣點了幾粒小麻子,就極巧妙地讓自己的容顏變得黯然了些許,在一個信息並不發達的社會裡,相信沒有幾個人能猜到他就是如今京都裡赫赫有名的范提司。

    抱月樓是木製建築,一般的木製建築要修到三層以上,就會壓縮樓層之間的間隔,以保證木樓的穩定。但這抱月樓的樓距卻很高,甚至站在樓前,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樓後方的那片天光。

    范閒知道這幢樓的木頭一定是北面運來的上佳良材,舉步往樓裡走去,手掌似乎無意識地拂過門旁那個極大的柱子,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此時天時尚早,但一樓的大廳裡已經坐著不少客人,迎面一方約摸丈許方圓的小檯子,台上一位衣著樸素的姑娘正在彈著古琴,琴聲淙淙,足以清心。

    范閒微微瞇眼,愈發覺得這妓院不簡單。三人隨著知客的指迎上了二樓,擇了樓背後方的一張桌子坐下,范閒坐在欄邊的位置,用目光示意鄧子越與史闡立二人坐下。倚欄而坐。他目光微垂,發現欄杆下用青彩金漆描著仙宮畫面,不由想到這新開地樓子,連細節處都做的如此華貴。這東家的財資果然雄厚,看來沐鐵判斷的錯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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