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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三百九十七章 生擒活捉


    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會有莫名的恐懼,比如吃慣了城邑兵便宜的群盜們去年初次遭遇武卒這根難啃的硬骨頭,面對線列方陣,面對輕騎士時的顫慄。時至今日,他們仍然避之不及,唯有盜跖這樣的大智大勇者方能在一年後就化陌生為熟悉,甚至能窺見其中的弱點。

    可武卒的改變能力遠遠超乎盜跖的想像,現如今,本以為是一沖就潰的鬆散小陣,卻已經阻止盜寇們前進半刻有餘。盜跖甚至驚恐的發現,己方的陣腳竟在慢慢被逼退,離救命的湖岸愈來愈遠。

    群盜的遠程拋射武器主要是投石索,可對方兩人執牌面對左右,還有枝繁茂盛的狼筅幫忙遮擋,後面的數人都在牌後遮嚴,拋過去的石塊被滕盾擋了下來,無法傷及。

    待雙方接近後,敵人的陣開始出現變化,各個縱隊依次展開,相連後形成了密不透風的橫陣。

    盜寇們手持雜七雜八的武器大喊著衝過去時,首先面對的是枝茂繁重的大毛竹,此物看似取材簡易,卻避無可避,被掃中後,沒有甲衣保護的他們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而敵人的盾手短兵乘機投出短矛,然後滾入縫隙持短戟刺殺。盜寇們想低頭攻擊盾牌手,但他們身前,四桿刁鑽精準的矛齊齊刺過來,喉嚨、胸口、頭顱,都是瞄準的目標。即便想迂迴繞開這些,也會被還沾著泥土的鏜鈀攔住去路。長短兵器次序分明,將盜寇擋在了一丈半到二尺的距離內。

    「這又是什麼陣法!看似烏合之眾,竟然如此克制吾等。」盜跖細思恐極,不時回頭看著後面,他彷彿已經聽到了趙無恤帶著矛兵小步奔跑過來時,地表發生的隱隱震動。

    也幸虧撤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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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分崩離析  


    趙無恤在大野澤西岸打了一個大勝仗,當遲來的合圍終於實現後,群盜的士氣崩潰了,柳下跖失去了對局面的掌控,他們群龍無首,登無鬥志,四散逃跑。被穆夏、虞喜、冉有四面截殺,一成死傷,九成望風投降,只用了一刻時間就結束了戰鬥。

    戰後檢點戰果,前後斃、傷敵人七百餘人,俘虜兩千餘,三千多人的黃巾只逃出去了不到三百人。

    隨後又整頓了下隊伍,清點己方的傷亡。武卒和邑兵、亭卒傷兩百,死六七十,這是個輝煌的戰果,但還是讓趙無恤有些心疼。

    逃出去的兩三百盜寇大多順著泥沼逃進了湖中濕地裡,那是一條死路,泰半都得被泥漿陷沒。因為對黑色泥潭裡的情形尚不太熟悉,為避免無謂的折損,趙無恤沒有讓人追擊。

    除卻這個原因外,還因為此次圍獵他最在意的那頭猛虎已經落網,正等待趙無恤查看,所以對漏網的小魚小蝦提不起興致。

    無恤面前的被綁之人身材高大,髮髻散亂,偏朝一邊的臉上塗滿黑泥,身上穿著一套緊密黑色甲衣,和衣衫襤褸的群盜區別明顯,據旁人指證說,這就是盜寇的首領柳下跖。

    居高臨下,趙無恤曉有興致地看著此人,雖然他並未想好如何處置。

    以他從柳下季處、孔門弟子處,還有親身對敵後對柳下跖的瞭解來看,此人是他來到魯國後最頭疼的對手,眼界、膽識、對局勢的判斷都屬於上等。可謂是大智大勇之輩。如果能降服之,或許能當王霸之才來用。若是殺了,實在有些可惜。

    可若是不殺。卻礙於卿大夫和領地國人的輿情,不太好收歸麾下。這就關係到階級的問題了,春秋晚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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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驅虎吞狼1


    「跖聞商湯獵於河濟之間,見野人張四面而禱告曰,上下四方的禽獸盡入我中。湯曰:『嘻,鳥獸盡之矣!不仁。』於是湯命去三面,只張一面,禱告曰:禽獸慾左,左;欲右,右。不用命者,乃入吾。諸侯聞商湯開三面,讚頌其仁德施及禽獸,何況諸侯乎?於是諸侯畢服……」

    「今司寇於大澤內外布下羅層層,舟楫不得出,粟米葛麻不能入,跖有罪,然四萬民眾何辜?待寒冬一至,凍餓致死者不知凡幾,司寇素有商湯仁德之名,於心何忍?跖竊為司寇不取也……」

    九月末,鄆城,趙無恤穿著黑底描紅的皮甲,未著冠,只是帶著黑色幘巾,聽了闞止念的盜跖回信,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大概是他今年聽到過最逗人的話語了。

    「若非早知道他是個橫行江湖的大盜,我還以為是個斯文的孔門之儒,不去做個逞口舌之辯的行人卻是可惜了,將我比作商湯,真是太過抬愛。」

    不過,被這麼一個棋逢對手吹捧,無恤內心還是有點受用的。

    伏擊戰後,盜跖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竟能逃出生天,他的威望雖然大跌,但有他這個軸心在,至少到今年年末前,盜不至於徹底分崩離析。

    可趙無恤卻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

    配合著軍事上的勝利,政治上的攻勢也得跟上,對大野澤內的大規模招降行動已經開始了。外圍幾個小島,洞主之類望風而降。還差點幫他拘捕了盜跖。有幾處偏東的地點沒有回應,但也不敢加害趙無恤派去送行的使者。處於兩可之間。

    可最大的東原島還在盜跖手裡,島上還有他的精銳和資深盜寇千餘人,都是凶狠的亡命徒。據說此島地形複雜,峭岩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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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驅虎吞狼2


    闞止恍然,一下子停了筆:「司寇說的莫非是……」

    「沒錯,我要讓柳下跖請攻衛國以自效!」

    闞止思索片刻,拊掌讚道:「妙計!司寇高明。」

    無恤也不居功:「此乃張子的驅虎吞狼之策,若是盜跖被擒,那就以他為名,操縱盜寇們去做,現如今卻只能稍微改一改了。」

    「衛國遲遲不動,我看衛侯是在等待晉國范氏、邯鄲氏出兵夷儀的時機截擊之。如此一來,吾等若是主動攻衛,就成了挑起戰端者,首亂者死,說不準會被晉國諸卿非難。但盜跖不一樣,他是不統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野盜,群盜攻略橋樑、關隘不是年年秋冬都發生的事情麼?當然盜跖無器械,吾等不指望,他也不可能攻破大邑,只需要切斷邑和鄉里的聯繫。佔領道路橋樑,削弱濮南的防備。讓守軍疲憊即可。到時候濮南就成了一隻被拔掉大鰲和蟹腿的螃蟹,任由吾等魚肉了。」

    ……

    闞止雖然對柳下跖是否會答應此事心存疑慮。但結果讓他吃驚,僅僅三天後,柳下跖便回信說,「願為司寇效犬馬之勞」,大湖內監視東原島的船隻也回報說,島上再度開始動員。

    「不能放鬆警惕,得等到群盜真的進攻濮南地,此計才算成了一半。除了盜跖外,吾等剛收編的兩千盜寇也可以擇其順服者為首領。繼續打扮成盜寇模樣,在武卒軍吏率領下南下。」

    闞止道:「三邑兵卒要留一部分防守北面的齊人,所以若能以群盜為前鋒,為我前驅,則可以減小傷亡。衛國兵卒死,則濮南防備削矣,群盜死,則大野澤之賊削矣。司寇也可以打著剿寇的旗號進入衛境,一路打到黃河邊上與趙兵會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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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引蛇出洞
   

    十月初的一個薄暮,衛國濮南地巨野邑城東十來裡處,距大野澤最近的一個小裡外,田地上稀稀拉拉地散佈著些婦人、孩童。

    冬日已至,秋糧早已收走,大部分進了邑中的府庫,只有少量藏在庶民們的陶罐裡。九月的時候戰事又起,男人們被徵召去邑裡做更卒,甚至被調到了國都那邊,只剩下婦人衣不蔽體,孩童蓬頭垢面,念叨著徵人何時歸家。

    正如一手衛地民歌所唱的:「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不過她們首先要保證的,是父親或丈夫兄弟歸來後,不要在廬舍內看到自己和孩子橫死的場景,再怎麼苦,也必須咬緊牙關渡過這個寒冬。於是此刻便彎著腰在田中、壟上和起伏在野間的丘陵中搜找冬葵等諸般野菜,或者田鼠之類的小型活物。

    大野澤邊上多為鹽滷地,草叢和灌木不少,豺狼所嗷狐狸所居,沒有太多人家和田地。為防遇到野獸,婦人們各帶了武器,俱是些農家常用的耒耜之類。她們一邊帶著孩子細心地在野上搜尋野菜,一邊時而起身抬頭,警覺地向四面望上一望。

    這一帶已經接近盜寇的活動範圍,今年開春時他們才來搶過一波,那可怕情景和帶來的傷痛猶在記憶中,不少人家的婦人還被搶了去,受盡侮辱後生死未卜。

    然而自從北邊魯國西鄙來了位「趙小司寇」後,沿著湖岸修建起了亭舍和烽燧,加上不時一場反擊,盜患似乎有所減輕,衛國巨野邑的民眾們也沾了光,過了個較安穩的秋天。

    就在婦人們見沒什麼收穫,嘆著氣就要歸家的時候,遠處的涂道上卻塵煙瀰漫。打東邊來了一支部隊。共百來人,領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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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垂釣於濮上


    在說服國內的卿大夫們叛晉侯後,衛侯元的精力便集中到了晉軍的動向上。

    他對晉國內部的局勢也有所瞭解,知道如今范氏與中行氏關係親密,如同一家,中行氏的夷儀被圍困,范氏在集中兵力後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而邯鄲氏,雖然名為趙氏小宗,但早已出了五服之外,有太行山隔閡,對趙鞅的命令聽調不聽宣,反倒和自家的姻親中行走得近,邯鄲氏的族長邯鄲午本就是中行寅的表親侄兒。

    即便只有一卿一大夫,晉人依舊是強大的,范氏能出兵六百乘,邯鄲則是四百乘,是衛國的兩倍之多。

    於是衛侯自我安慰道:「我有王孫賈統帥右軍,又有彌子瑕統帥左軍,此二人都有治千乘之才,足以拖住晉國東去的援軍,為齊人贏得時間,一定能!」

    濮陽現在已經軍旅雲集,衛侯彷彿孤注一擲般,將全衛國的力量徵集了起來,因為一旦這場博戲獲勝,嬴取的好處是極大的。

    「齊侯密使說,只要衛國叛晉,再拖住太行以東的晉人馳援夷儀,待城邑攻下後,便可以與我城郭分地。等到魯國也屈從於齊侯,吾等在去歲失去的甄地也會還回來,甚至有機會得到高魚、鄆城!」

    但衛侯元的渴望不僅限於此,他對一百多年前永遠失去的漳水、淇、澳之地,也就是膏腴富庶的殷墟朝歌一帶依舊耿耿於懷。

    那時候衛懿公因為出身問題本就不受國內士大夫待見,加上他好鶴如命,荒廢武備,對國人苛刻。於是當北狄人南下時,國人竟不願參軍,導致衛國幾乎滅亡。被齊桓公解救時,只剩下五千餘人,戰車三十乘遷都到了楚丘以避戎狄之患。

    雖然衛國在衛文公時期緩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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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這不是減灶計


    「既然盜寇已經被師帥擊潰……」眼看周圍的山丘和樹林光線逐漸陰沉,石曼不禁催促道:「那今夜吾等不如退到平地紮營罷。」

    「石司馬怕了?」公孫驅站在戎車上,帶著輕淺的笑意反問。

    「得志便猖狂!」石曼強忍著怒意,嚥回了對這個小輩下意識的訓斥。

    石曼是衛國石氏,也就是那位「大義滅親」的石碏後人,不過他僅僅是支系小宗,所以年近五旬依舊只是笙竇邑的邑司馬,雖然長於軍陣,但有能力注定不及有個好出身,好姓氏。

    而公孫驅出身公族,衛國公族也已經沒落,一如詩言: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他們繁衍五百餘年,已經像螽蟲蟈蟈似的生了一堆又一堆,早就不稀奇了。

    但公孫驅卻不一樣,他是衛襄公之孫,衛侯元的侄兒,在兒孫滿堂的家裡排行老幺,備受長輩愛。他是個俊美的二十餘歲青年,舉止優雅,態度高傲,入軍中就職不過數年就一路提拔至此。

    儘管從未經歷過戰陣,但他絕非空手而來,最起碼行頭一件不少:他裹著黑紅相間的漆染皮甲,手挽只射殺過獐子和鹿的大弓,腰間掛著二尺劍,儘管石曼懷疑它從未沾染過人血,此刻站在黑色戰馬拉著的高輪戎車上,足以藐視個頭矮小的副手石曼。

    此番巨野邑鬧了盜患,在衛侯採納了彌子瑕的建議後,師帥公孫驅領著兩千餘人東進剿寇,於是就徵召了石曼和手下的邑卒。

    最初時,從未領兵打過仗的公孫驅對石曼可謂禮賢下士,凡事都要問一問,如何紮營,如何行軍,如何尋敵,作戰時陣型要如何擺開……

    他天資不錯。什麼都學的快,很快就在一場遭遇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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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善者勝於未戰之時


    漆黑的樹叢裡,響徹著衛軍慘叫和倉皇的逃竄聲,弩箭像是雨點一樣打在盾牌上,嘭嘭作響,像是十二月最寒冷時落下的冰雨風暴。它們射穿了牛皮甲,穿透了血肉肢體,將整個人釘在了樹木上,熱血澆灌著腳下乾燥的土地。

    趙無恤讓那些出身溫縣的兵卒,還有新招募的一些甄邑人,共計四百餘臂張弩材士埋伏於山林兩側,分為三到五排,一聲令下起身輪番齊射。歷史上,這可是直到戰國中期才能達到的攻擊強度,遠程火力上的絕對優勢將衛國人壓制得抬不起頭來,試圖起身開弓還擊的都被射成了篩子。

    兩石的弩勢大力沉,每一發都彈射得弩機弦處顫動不已,五十步內甚至能射穿藤盾,三十步內皮甲彷彿是紙糊的。一石的弩惡輕巧易發,輪換極快,與二石頭弩配合,讓人防不勝防。

    突然到來的襲擊讓衛國人們失去了方寸,更何況一些身邊點著火把的軍吏第一時間被當成靶子擊殺,全師上下調度間出現了斷層。

    公孫驅的駟馬戰車位於最前方,那是混亂的中心,因為戰車的大塊頭和高高豎起的旌旗最為顯眼,所以中箭最多。沒一會車輿四面都插滿了弩箭,蒙皮的木板被射得支離破碎,驂馬服馬齊齊倒斃,何況人乎?

    好在他的車右和御者護主有加,齊齊將他撲在身下,接著推到了馬車下方,躲過一劫,只是大腿挨了一箭。但之前還對盜寇們嗤之以鼻的公孫驅此刻已經完全喪膽,呆滯著目光嘴角和手腳顫慄不已,卻不再繼續指揮,任由兵卒們被收割生命。

    「師帥!公孫,公孫驅!」

    來自笙竇的邑司馬石曼一邊扶著胄躲避箭矢,一邊焦急地大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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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攻敵所必救?


    「噼噼啪啪」,龜甲在火燎灼燒時發出了輕微的破裂聲,披頭散髮的祝鮀閉著眼睛聆聽這鬼神在耳邊低語的聲音。

    正所謂三王不同龜,四夷各異卜,然各以決吉凶。祝鮀是衛國太祝,掌於祝辭,遇有大事巨變時,祈求鬼神保佑等事,因為他擅長占卜,所以偶爾代替太卜之職,為君主行龜策之事。

    衛人承襲了不少殷商的文化,對龜卜十分看重。

    春秋之際,麟、鳳、龜、龍,被謂之四靈,子路曾問學於孔子,為何占卜以龜甲最佳,孔子答:占卜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小兒遇事都想問一個為什麼,也許他首先會去找一位白鬍子老爺爺,老爺爺在小兒看來一定是經驗豐富的人。人們占卜時首選龜甲,是因為烏龜的壽命最長,它博古通今,無所不曉,那有疑問時不問烏龜又能問誰呢?

    所以衛國府庫裡的龜甲都選用濮水裡的大龜,灼燒後的卜甲上點綴著燙燒成的小孔,小孔周邊有因高溫造成的細密裂隙,這些紋理也是天帝鬼神在聽到祈願後留下的神秘符號,它們的脈絡走向和邦國的命運息息相關。也許會決定衛國的走向,它們或決定著戰爭,或決定著媾和,或決定著遷都,或決定著收成是否風調雨順。

    此時,待火燎移開後,祝鮀又不顧龜甲上殘留的灼熱,用指尖輕輕撫摸。

    「龜甲燒焦了,下臣卜得此行若貿然前進,不吉!」半響後,祝鮀垂下了眼簾,向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衛侯元匯報占卜的結果。

    「不吉?你說寡人率軍經過中牟邑,進攻邯鄲氏的領地不吉?」

    隨著年紀見長,衛侯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他討厭忤逆自己的人。

    現在是十月中旬,距離齊人發動夷儀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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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以誰為主?


    在一座可以俯瞰笙竇邑殘缺土垣的丘陵上,樹木被砍伐一空,帷幕在周圍支起,防止塵埃進入。( ¤,被木樁和腳板夯平的地方,蒲蓆擺放整齊,搭起了無數張松木做成的矮案,上面盛放著從邑寺庖廚裡直接索要來的肉食與酒漿,香氣撲鼻。

    這是一場慶功宴,也是重逢宴。

    趙無恤派人為遠來趙兵搭建的連綿營帳就在小丘下,炎日玄鳥的大旗飄揚於長竿之上,而他本人便是在此與剛剛相會的郵無正,以及數十名趙兵軍吏共進宴饗。

    最初得知郵無正計畫時,趙無恤是不太相信的,雖說春秋晚期關隘並不算密集,但光是第一關,從鄭國人煙稠密的百餘里地界橫穿,就已經極其困難。鄭軍的戰鬥力在中原諸侯裡好歹能排到二流,萬一被他們截留包圍後果不堪設想,郵無正此計太過冒險,無恤在信中並不建議他實行。

    可老爹趙鞅偏偏有這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氣度,他相信郵無正的能耐,一切讓他自行規劃。

    於是便有了這五百里奔襲的驚天舉動,當郵無正和身後的趙兵們全須全尾地站在面前時,趙無恤也不得不感慨這位「趙之伯樂」的武略和天才了。他雖然也有過不少軍事冒險,可多半是謀於廟算後的穩妥之舉,看來自己在氣度和兵略上,還有很多東西得向趙鞅和郵無正學習。

    他暗自思索道:「難怪歷史上的六卿之戰,趙氏能以一族之力抗衡數國聯軍,其中少不了董安於打下的經濟基礎。更少不了郵無正等善戰者的指揮有度吧。」

    所以他連忙扶起依舊一身戎裝的郵無正,發自內心讚歎道:「子良司馬從州邑出發。渡祭地,隨後在鄭國境內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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