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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三百三十一章 豎子不可與之謀!

   
    十月初六,魯城西北百里外,天色濛濛亮時,一支十餘人的車隊行進在薄霧中。

    「快到郕邑了,大夫特地囑咐過,吾等得繞道而行。」

    趙無恤口中前去「追趕」陽虎的虞喜,此時此刻卻坐在馬車上,身側是幾名輕騎士扈從,後邊還有不少徒卒,都在警惕地盯著雙手被桎梏拴著,身體也被綁在車輿上的高大虎士身上。

    那人額頭寬闊,一臉濃濃的捲鬚,睜開眼睛後目光凌人。

    「不必如此看著我,臨行前趙無恤說過了,若是汝等少了一人,便斷吾弟一根手指,如此交換實在不值當。何況這裡靠近郕邑,孟氏和公斂陽也巴不得我死,我不會去自尋死路的,吾等還是相安無事,抵達灌城地界便好。」

    陽虎直呼趙無恤之名,騎從和武卒們怒目而視,但趙無恤事先有吩咐,切勿辱之太過,所以只能強忍著不去用馬鞭抽他一頓。

    時間回到前夜的五父之衢。

    當時,陽虎未能用言語讓趙無恤失態,頓時垂首汗顏,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既然三桓未亂,如此一來,就算你放過我,三桓,尤其是季氏也一定要殺我而後快。」

    趙無恤卻答:「絕不會,以國君性命換陽子自由,這筆買賣誰都願意《 做,我方才已經答應繞你,自然會允諾,不抓你回魯城曲阜。」

    陽虎一愣,看著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少年大夫。

    「我已經失信了一次,若是再騙陽子。就真成反覆小人了,我放你走。你依然可以據城而叛。」

    「據城而叛?」陽虎覺得趙無恤是在愚弄自己。

    但趙無恤卻分析得極其認真:「鄆城即將成為我的封邑,費邑靠近魯城。不容有失,陽關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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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黃雀在後(上)


    三桓之中,論起精明和小心,還是季孫斯更甚一籌,但比起晉國六卿一個接一個的陰謀家和狠人來說,依然平庸,這種連環詭計不像他自己想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短短一天內,得到了何人相助?倒是個目光銳利的人才!」

    對於季孫斯的小手段,趙無恤是有些微怒的,既然季氏不仁,那也休怪他不義。除了陽虎外,季氏一直揪心的叛家之人季寤,他索性不打算交付給季孫斯了!

    大殿末尾,一個身穿黑色朝服,腰墜玉璜的中年大夫腰身微躬,雖然垂著首眼觀鼻鼻觀心,卻剛才發生的事一一看在眼裡,聽在耳中,捧著玉圭的手不由微動。

    「傳聞此子和趙鞅極其相像,好名而勇銳,所以我才學著先前范氏趙鞅的手段,向季氏獻上捧殺之計。但如今看來,他的心思和手腕倒是更似『冬日之陽』趙成子!年紀輕輕卻能不受高爵博名,冷靜地退步,讓我少正卯也不得不心服!」

    ……

    雖然趙無恤推辭了沒有太大意義的上大夫之爵,改為中大夫,但實際好處一點不能差。

    鄆城大夫叔孫志是陽虎之黨,被趙無恤生擒活捉,他的大夫爵位和鄆城的職守自然也被當場剝奪,這座五千戶大邑按照之前說好的條件,轉到了趙無恤的名下。

    當然,鄆城目前還沒傳來消息,季氏和孟氏自然以為還在叛軍手中。

    孟孫何忌手下的公斂陽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魯國剛剛經歷內亂,三軍疲敝,即便要出兵,也得先拔除較近的費邑,中大夫若將鄆城收回。還得自己去攻打,想來武卒勇悍,一定不在話下。」

    這時代的圍城戰一向沒什麼好的法子。一般都是數萬大軍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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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黃雀在後(下)


    與此同時,被少正卯稱之為「黃雀」的趙無恤已經離開了公宮,穿過街巷往城西而去。

    既然在魯城的事情基本了結,他也差不多該準備回師去接收鄆城了。那兒被陽虎和叔孫志的苛政殘害了數年,這就要入冬了,恐怕極其乏糧,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生出兵變或者引起大野澤盜跖入寇,千萬大意不得。

    魯城的其他城區也恢復了秩序,但若是有心觀察,依然可以望見街角和土牆上斑斑點跡,不用細看也知,此必是血跡以及火燒後的痕跡。

    特別是城南和棘下一帶,這是主要的交戰地點,更是有伏屍數百,收斂開以後依舊瓦礫遍地,蚊蠅紛飛。甚至還牽連到了道邊的木石,孟氏私屬為了用來造器械攻內城,砍伐了許多樹木,所以望上去蕭瑟破敗。

    公宮中的豎人沿著裡閭四處宣揚,國人一早起來就聽說魯侯平安歸來,頓時民心大定,街道上也有了稀稀疏疏的行人,卻不復昔日繁榮。

    雖然魯侯已經失政,卻依舊是魯國穩定和政權的象徵,當年魯昭公被驅逐出國數年,魯國卻能維持原狀,民安於業,那是因為季氏獨大,季平子也執政多年。現在三桓不穩,魯侯的重要性便不知不覺間凸顯出來了。

    若是君權復起,或許會將孟氏、季氏壓制下去,不過趙無恤卻從未生出尊君的心思來,那樣的魯國對他來說,只會增加束縛,他可不想頭上多位太歲爺,國君老老實實做傀儡,擺弄擺弄祭祀就行。

    「魯城至少得花大半年時間,才能從這場內亂裡走出來,對於死了親人的家族來說,這個時間會更久。」

    趙無恤的心已經越來越硬,只是偶爾感慨一次。順手做些力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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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唇亡齒寒


    冉求說道:「虎司馬讓下臣來稟報大夫,盜跖侵鄆城,不克!」

    當聽聞盜跖攻鄆城時趙無恤一個激靈,只想到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俗語。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他和陽虎、三桓在魯城曲阜勾心鬥角,打得如火如荼時,卻忽略了盜跖這個小人中的桀雄!又聽冉求說「不克」時才松了口氣,背後卻已經被冷汗浸濕。

    看著冉求乾澀的嘴唇,他便讓人遞過水囊。

    「不急,你先喝口水再慢慢細說。」

    冉求接過後卻沒有將水囊送到嘴邊,而是下拜頓首,聲音變得沉痛:「鄆城平安,但中都,中都卻出事了,群盜正在圍攻那兒!」

    「什麼,中都也被盜跖攻擊了!?」趙無恤心中一沉,而子路則勃然色變,火急火燎地就要轉身上車。

    「子路,你這是要去哪裡?」趙無恤連忙拉住了他。

    「師長有其事,弟子服其勞,我自然是要去中都解救夫子!」

    「你可知中都邑目前的情勢如何了?盜寇有多少?孤身一人去真能做到千人敵萬人敵,幫上孔子的忙麼?」

    「我……」

    一席急促的追問讓子路啞口無言。

    趙無恤呼了口氣,目光轉向冉求:「子有,你繼續說。」

    冉求為人性格遲緩,雖然心中焦慮,卻還是將事情有條不紊地道來:「初三夜,吾等攻下了邑寺,到了後半夜外郭卻又突然遭到攻擊。水門被攻破,最初以為是陽虎逆軍,一接戰才發覺是群盜,虎司馬帶著鄆人拚死抵抗,直到次日清晨才將盜寇驅逐,鄆人死傷近百……」

    雖然群盜沒能進城邑,鄆城應該沒什麼大的物質損失,但死傷近百,這已經是極大的戰損了,即便多以鄆城人為主。也讓趙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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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盜墓筆記


    冉求很焦急,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子路師兄想要追隨趙大夫回中都解圍,但趙大夫卻執意要他北行陽關繼續履行職責,兩人眼看就要發生衝突!

    他們相距只有一步,子路氣得鬚髮都豎起來了,冉求能清晰地聽到他呼赫呼赫的喘氣聲。而趙無恤也怒目而視,身後穆夏、田賁等親衛隨之邁步跟上,口喝:「大膽!」

    若是子路再對趙無恤有任何無禮的舉動,這幾位曾一同飲酒、較量的武士片刻之內就會劍拔弩張,喋血城門!

    冉求驚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卻見趙無恤伸手阻止了親衛上前,擲地有聲地說道:

    「無恤敢問一句,子路是士麼?」

    子路瞪著眼睛大喊道:「自然是!所以才要去解救夫子於危難,雖死不悔!」他對自己的選擇十分驕傲。

    「但我聽說孔子點評過,士也分為三等!子有,有這回事麼?」

    聽到趙無恤引用孔子之言,子路氣勢頓時一滯,冉求也應諾。

    「孔子說過,言必信,行必果,這一類人只能算是最下等的士。」

    「子路無宿諾,但憑藉這一點,只能算『硁硁然小人』,你願意做這種孔子眼中最下等的士?」

    ~+~+,x.子路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自然不願。

    「善,而次一等的士,則是在宗族中人人都稱讚他孝順父母,同鄉的人都稱讚他尊敬兄長,愛護弟弟。」

    「子路於孔子門下。事師如事父母,事同門如兄弟。都足以稱孝稱悌,做到了這一點。可以被孔子認同為次一等的士了。子路到達這個程度就心滿意足,不想在孔子門下更進一步,由登堂而入室了麼?」

    子路聲音稍微緩和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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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多難興邦

   
    接到大野澤群盜攻擊闞城的消息時,魯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覺天旋地轉,竟然癱倒在榻上不能起身。

    「竟然讓群盜驚擾先祖安息之所,是宋之罪也!」(宋是魯侯的名)

    說著說著,這位五十多歲的國君連鼻涕眼淚都出來了,身旁的寺人們也慼慼然。

    魯國從伯禽分封於大東之地已經過去了五百多年,按照最初的習慣,伯禽等前四代魯侯死後歸葬宗周。封后一百年,周人漸漸把魯地當成了故土,之後的魏、厲、獻、真、武、懿、孝、惠、隱九位國君便葬於曲阜城東的防山之麓。

    到了平王東遷,魯桓公弒殺其兄隱公後,或許是心存忐忑,或許是不想呆在死鬼老哥身邊,於是便開始為自己另謀陵地。

    魯桓公十一年時,他與宋公會於闞城,觀其地貌,只見山繞祥雲,水籠瑞氣,乃星佔筮人,望氣卜吉,喜而南拜,稱此地風光秀美,為風水寶地,死後就葬在這裡。其後,魯國的莊、閔、僖、文、宣、成、襄、昭八位國君也埋葬於桓公墓以南,這就是魯諸公墓的由來。

    春秋之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戎事自從三分公室、四分公室後,一直把持在三桓手裡,魯侯連射禮的射士都湊不齊。

    魯侯甚至連「政由寧氏,祭由寡人」都做不到,祭祀事宜也經常被三桓侵奪。比如二十年前,在冬至日那天,按規矩要有六十四個人到周公之廟跳萬舞,可最後竟然只來了兩個「舞人」。他的哥哥魯昭公一問才知道,舞人都去季氏家廟跳舞去了,而且還「八佾舞於庭」,僭越用了天子的禮儀。

    唯獨祭祀魯國先君陵寢,三桓還沒越俎代庖,這也是魯侯唯一的安慰,所以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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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小司寇


    夜色將至,脫去冠帶的柳下季穿著單薄的衣物,靜靜地跪在寢宮門口。

    他得到盜跖攻鄆城、攻中都邑,甚至還圍攻先君陵寢闞城的消息後,痛心疾首之餘也惶恐異常,知道這次盜患之嚴重不比往常,便立刻前來告知魯侯,同時請求與盜跖同罪。

    柳下季被正在氣頭上的魯侯轟了出來,那之後便一直跪到入夜時分,膝蓋麻了,饗食未吃腹中飢餓,身上也漸漸發冷時,裡面才傳來了三個層次不齊的腳步聲。

    柳下季作為司儀,接待國內外的卿大夫沒有上千也有幾百次,聽得出其中一個輕快昂揚,另外兩個遲緩沉滯。他微微抬頭,就著寺人提著的宮燈,發現來者正是先前受召入宮議事的趙無恤和季孫斯、孟孫何忌。

    也是陽虎倒台後,現如今魯國最有權勢的三人……

    新貴趙無恤依然是春風拂面的微笑,而季氏、孟氏則面色凝重,想必在裡面議事時遇到了讓他們不快的事情。

    柳下季頓首道:「罪臣柳下季見過大司徒、大司空、中大夫。」

    「司儀這卻是叫錯了,從今以後,得稱呼子泰為趙司寇才對……」孟孫何忌背著手,斜著眼看向趙無恤,頗有些吃味地說道。

    「司寇?」柳下季微微一驚,目光看向後面年輕的趙無恤,卻見他並未否認。

    「正是,子泰方才被君上任命為司寇,負責剿殺大野澤盜寇。」季孫斯也籠著手在旁補充,說出的話卻冷冰冰的,可見心情也一般,尤其剿殺兩字咬得極重。

    趙無恤卻未受影響,謙和地避開了正面。拱手道:「見過柳司儀,準確地說,應該是小司寇才對……」

    柳下季恍然。原來如此。

    相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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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黑雲壓城


    魯國地處泰沂丘陵,許多地方高低不平,只有幾條並不太寬的河流相夾之處一馬平川。中都和闞城就位於這個區域,汶水在其北,洙水、泗水在其東,大野澤又位於西側南側。

    從曲阜去闞城,路徑雖然不止一條,但比較寬闊平坦,適合大隊人馬行軍的,只有先到中都,再繞向南方的那條涂道。

    「若是走山林小道,一來我的武卒大多不是魯人,對道路交通不熟,即便有當地嚮導指引,又如何能與在山林水澤裡生活大半生的盜寇相比?若是在山坳狹窄處中了埋伏,悔之晚矣,所以持重起見,吾等還是先去中都,在城下擊潰集合的群盜才是正途!」

    在定下這個基調後,趙無恤全軍開拔,出魯城後渡過洙水,繼續向西行。兩天內走了百餘里路,就進入中都的地界,離城邑只有三十里的地方。至此,時間已經是十月初九,中都被圍攻了四五天。

    「司寇,若是繼續前行,傍晚時分可至中都,群盜入夜前要就食,一定十分鬆懈,吾等是否要……」

    盤地而坐的臨時軍事會議裡,在魯城巷戰裡沒打痛快的田賁如此建議,或許是受了趙無恤思維的影響,武卒上下都對野戰更感興趣,他一心想要讓手下的擲矛兵來一場真正的廝殺,證明這一兵種的價值。

    趙無恤聞言笑道:「看來之前一年裡給汝等開的戰後軍議還有幾分用處,連田賁也會分析形勢了。」

    眾人大笑,趙無恤目光掃過在場的眾軍吏,見他們大多數人都躍躍欲試。臨戰不懼,這雖然是好事,但無恤卻不由擔心起最近在軍中流行的一股風氣來。

    是啊,武卒在棘津之戰大勝范氏家兵,甄之役完勝齊人,這次陽虎之亂,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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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中都的燈滅了1


誠如那個被趙無恤抓獲的盜寇小頭目所說,此次帶著三四千人圍攻中都邑的,是須句人邾婁。

大野澤本無盜寇,只有在其中以捕漁射弋為生的野人。但百餘年來,周邊邦國時不時就會遇到連年災害,不是今年「春雪雨」,就是明歲「夏大水,無麥苗」。諸侯士大夫無道,地方貪殘,稅賦和勞役越來越重,苛政猛於虎,活不下去的野人和農夫便只得入荒野逃避這些。

他們本來在草澤間雜處,平時就在水澤裡過漁獵採集的生活,秋收時節出去劫掠。他們勢力各不統屬,甚至連國別都不同,有魯人、宋人、衛人、曹人、邾人,甚至是早幾百年跑進來的長狄、戎、淮夷。你佔了一座小島,我佔了一個水泊,還時不時相互爭鬥,終究難成大器,只要隨便來個邑大夫圍剿,就能將他們追得亡命天涯。

這種情況直到柳下跖到來才被改變。

柳下跖畢竟是大夫的庶子,在曲阜那幾年也學過君子六藝,翻過一些古兵書,和其餘盜匪不同。他帶著幾個輕俠好友白手起家,在大野澤周邊打拚起自己的勢力,被稱為盜跖。

因為盜跖常常妙計百出,作戰勇敢,還分配公平,並且遵循著自己的「道」,顯得與眾不同,很快就得到了擁護,將附近數十支大小盜寇盡數收服。

隨後盜跖開始設立軍事建制,以軍法約束盜賊,他自稱將軍,按照勢力多寡,各支盜寇被分為了幾個部分。千人以上的稱為師帥、千人以下的稱為旅帥、卒長等,開始了讓周邊諸侯城邑聞風喪膽的好時代。

但卻不是邾婁的好時代。

邾婁年過四旬,身材瘦小,他原本是魯國須句城的一個國人輕俠,殺人被司寇署追捕,落草進入大野澤。成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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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中都的燈滅了2


邾婁好歹見過盜跖的攻城手法,他將三千人分成數隊,迎著稀疏的箭矢,衝到內城的夯土牆垣下。拋石手用皮繩甩出石塊與牆垣上對射,三十多個甲士在扛門板的盜寇保護下,扛著粗大的樹幹輪流撞擊牆垣、城門。

城內婦孺哭喊聲響徹一片,已經有一角牆垣被破壞開啟,群盜蜂擁而入。但牆頭和街巷依然有不少脫下了寬大儒服,身著甲衣的士人在領著剩餘兵卒戰鬥。其中門樓上那個高大的捲鬚老人更是勇悍,他開著一把雕漆大弓,弓弦每次響起,都會有一個盜寇應聲而中,箭矢幾乎透體而出!

正是中都邑宰孔丘!

他當年那射於矍相之圃。觀者如堵牆的射術,因為教授弟子六藝射術的緣故並未荒廢!

幾天前,此人可是個溫文爾雅的老叟,站在牆頭朝盜跖鞠禮。兩人之間還有過一通辯論呢。讓邾婁詫異的是,柳下跖能言善辯,竟然勝過了號稱魯國「博學聞人」的孔丘!

孰料今日,他和那些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子脫下了深衣廣袖,拿起了劍、弓。竟然個個都能上牆頭作抵抗狀,在孔丘的指揮下多次擊退了盜寇的進攻。

邾婁清楚,只要擊倒了那個在頭頂牆垣上指揮自若的孔丘,就能擊垮整個城邑的士氣!

「拿我的曳石來!」

「曳石」也就是西方的投石索,是兩端各系一繩的皮革套,使用時手握兩繩末端,在頭上急速旋轉,將套中的石塊拋出。它簡單而容易取材,比弓箭更易製作和攜帶,可以將圓石甩出數十步的距離殺傷敵人。是群盜中主要的拋擲武器。

邾婁在皮囊中放置投石,抓住皮帶末端的繩索在頭頂飛速揮舞旋轉,第四五圈時當速度達到最大時,手臂一甩,猛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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