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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現代言情] 白玉鐲 - (1)

白玉鐲 - (1)

「曈----」

汪曈聞聲回頭,看見姚信寧,心猛地劇跳起來----這麼久不見了,眼前人依舊是那樣漂亮,那樣秀氣。

三年了,信寧結婚後,她們一直沒有碰過面。

「好久不見,你好嗎?」信寧問。

「我很好,你呢?」汪曈有點手足無措。

「你很趕時間吧?不如等你有空,我們再約出來聚聚。」信寧說。

「好,那我等你電話。」

「再見。」

當晚,汪曈接到信寧的電話,兩人相約這個週末,在以前最愛的郊區茶座聚舊。

說了兩句開埸白,汪曈不自覺地盯著信寧的手腕。

----那玉鐲兒,是白玉做的,隱隱的藏著一小片綠,在陽光下看,晶瑩得像琉璃。才幼幼的一圈,套在姚信寧纖幼的手腕上,跟她一身時尚的打扮,不算相襯,卻出奇的好看。

那是汪曈送給信寧的結婚禮物,她想不到過了這些日子,信寧居然還戴著。

信寧順著汪曈的目光看,說:「我很喜歡它。說起來,我還沒有親口說謝謝。」

「你喜歡就好。」

「你最了解我了,你挑的東西怎會不合我的心意?」

汪曈心裡一酸----是的,汪曈膽敢說自己是這世上最了解信寧的人了,可是,光了解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嫁了別人?

「你先生好麼?」汪曈故意扯開話題。

這個人,汪曈至少見過兩、三次,卻一直想不起他的模樣。

「我們剛剛分居。」信寧輕輕的說。

「哦!」汪曈有幾分意外,卻也不致被嚇倒。這婚姻,成功的機會始終是太低了點。維持了三年,也不好算失敗了。

「……已經盡了力,無話可說……」信寧低著頭,把杯子裏的黑咖啡拌成不見底的旋渦。

「搬回家了?」汪曈問。

----心頭不由泛起伯母的臉。那是一張精緻的臉,髮型裝扮,甚至是眼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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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鐲 - (2)

這個汪曈可以做證,伯母真的指過天,起個誓,說女孩子,好好歹歹也要嫁一次,好讓她向親朋戚友街坊鄰里有個交代。

至於其他問題,全是次要。

「結婚?但你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愛他!」那天,汪曈咆哮著,像頭瘋狗。

「她不愛他!她愛你!」伯母靜靜的說:「這裏沒有人阻止你們相愛,你們可以相親相愛,像姐妹,像好友,但不能像夫婦。」

「我們相愛,是我們自己的事,不是殺人放火,不是姦淫擄掠,跟別人沒一點關係。」

「你們活在現實世界,不是荒島,不能不守大家定下來的規矩。」

「規矩是什麼?一大群人為著自己的既得利益定下來,以前,女人要紮腳,三步不出閨門,跟小叔同行還要浸豬籠!」汪曈雄辦滔滔:「終有一天,同性或異性相愛,也如同顏色和音樂,純粹屬於個人喜好。」

「那一天也許真會來臨,但不是今天,也許還要一百幾十年。總之,別人我管不著,我絕不要我的女兒作先驅。」

汪曈當時年紀小,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膽敢跟伯母談判,現在回想起來,真叫人慚愧。

信寧是媽媽的乖女兒,什麼也聽她的。

當時,汪曈只覺得信寧很笨,百份百的愚孝。
   
她勸過、求過、罵過。

----你的心不會騙你,你和他一起勉強不會有幸福……

----你這根本不叫孝順,叫盲從……

----信寧,你一定會後悔的……

信寧開始是哭,後來也只管呆著一張臉,任汪曈哭罵。

到了最後,汪曈也實在累透了,兩人便這樣呆呆的相對著,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分手」這兩個字,誰也沒說過。但兩人心裏已經很明白。

汪曈一天到晚跑去看信箱,家人還以為她正等著什麼要緊的。可笑的是,那天碰上郵差在派信,她突然發瘋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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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鐲 - (3)

汪曈托朋友送出賀禮,她不打算挑戰自己的涵養。信寧也一樣,讓那人還她一張簽了名的謝卡。

到了信寧結婚前兩天,汪曈很刻意地離開香港,到泰國旅行。

----上海灘許文強在教堂搶婚那一場戲堪稱經典,也只適合在電視裏看看而已。

汪曈在泰國遇上駱偉忠。

「來旅行嗎?一個人?心情不好來散心嗎?」他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汪曈抿著嘴,不理他。

「我當導遊,帶你到處逛逛好嗎?」

「不用麻煩你,我隨便走走便是。」

「一點也不麻煩,我畢業後便來了這裡工作,難得遇上老朋友。」

駱偉忠是汪曈的大學同學,幾年來,從沒有開口說過什麼,但基於女孩子的敏感,汪曈有九成
把握,他對她是有一點意思。

兩個月後,偉忠回香港發展,開始約會汪曈。

不認還須認,汪曈和偉忠開始,純粹是心魔作祟。

----只想證明給別人看,也讓自己清楚知道,和男孩子交往,完全不需要天才。逛街看戲吃飯,牽手接吻作小鳥依人狀,汪曈也做得挺不錯。

但始終,遏止不了從心底湧出來的索然無味。

「……曈,你說好不好?」偉忠問。

「什麼好不好?」汪曈回過神來。

「我問你,這個聖誕節和你去日本好不好?」

「我沒意見,你決定好了。」

「你有點精神彷彿,是太累了吧?」

「是有點累。」

「那我們不去看話劇了,我送你回家去,你好好休息吧。」

「這樣好嗎?你說這戲票很難買得到。」

「不要緊,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便是。你看話劇吧!」

「這不好,我先送你,否則我也不會安心。」

----偉忠不是笨蛋,有時也會窺見汪曈的心不在焉,他只是讓著她,由她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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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鐲 - (4)

「我覺得太快了。」

「不會太快,我聽人說籌備婚禮起碼要一年時間。」

「婚禮?」

「……我和你的婚禮,你放心,我已儲夠老婆本----爸媽也答應借我房子的首期。」

「首期?」

「我知道你喜歡住港島區,已看中了一個單位,週末可跟你去看看。」

「無緣無故看什麼房子?」

「你說過想去不丹,不如我們就去那裡渡蜜月吧!」

「你越說越離譜了。」



「曈,我是很有誠意的。」偉忠不知從那裡變出了一大束玫瑰花,跪下來:「請你嫁給我。」

「你快起來吧!幹什麼?」汪曈不覺浪漫,只覺尷尬得要命。

「你答應我,我便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便走了。」

「曈----」

汪曈看著這個男人,極尋常的外貌學養家當,算不上好歸宿,對她卻總算盡了心。要是她也想好好歹歹嫁一次,向親朋戚友街坊鄰里有個交代,他是絕對合格了。

「結婚」這一條大路,沒有人可保證安全和穩妥,但至少跟著大夥兒走,即使走錯了,也有大家相陪,不吃大虧。

走這條路,不需要天才,只需要認命。


----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汪曈很認真的想了又想。

也總算弄明白了----婚姻,根本不需要愛情。像是浙醋和魚翅,調調味當然是好,沒有也就算了。從沒聽說過,有人會因為沒有浙醋,便不吃魚翅的。


----但完全不吃魚翅的人,汪曈倒是認識好幾個。

但最大的問題不在汪曈身上,而是出在偉忠的身上。

要是他待汪曈馬馬虎虎,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張張就就地嫁給他。但他實在是很認真的對待汪曈,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真叫人難堪,汪曈一向自詡是個挺不錯的人,對人一向公公道道。

但對偉忠,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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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鐲 - (5)

「沒有的事,我很高興每天也見著你,只是昨晚看球賽……」

「看球賽看球賽,你喜歡看球賽便看個夠吧!還找我幹麼?」

「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看球賽便是了。」

「別說得這麼委屈,你喜歡幹什麼便幹什麼,我才懶得管你。」

「我是甘心情願給你管的。」

「你只是口裡說得好聽,轉過背還不是向朋友抱怨我不溫柔不體貼刁蠻任性?」

「真的沒有,我發誓,如果我駱偉忠在別人面前說過汪曈半句壞話,便叫我不得好死。」

到了最後,汪曈終於也沉不住氣,在大除夕裡,跟偉忠說分手。

「我不想再騙你了,我心裡從來也沒有你的位置。」

「如果你愛我,請尊重我的決定,不要再找我。」

「對不起!祝快樂!」

偉忠哭了。

汪曈很內疚,卻硬起心腸跑掉。

偉忠沒有再找汪曈,他也是個自尊心強的人。

此後,汪曈修心養性起來,開始經營一間小公司,日以繼夜的工作。極其量,也只是到老朋友江迦藍的酒吧喝上兩杯,抒發一下悶氣。

老老實實的告訴你們----要事業成功,實在是太容易了,只需要把談戀愛的時間和心思節省下來便是。

訂單發票信用証充塞汪曈腦袋,信寧和偉忠從來不曾入夢。

直至那天,在地鐵站裡,汪曈遇上了信寧。

汪曈正趕著到客戶的公司開會,要不是信寧叫住她,她們便要錯過了。

「曈----」信寧伸手在汪曈眼前揚了兩下,不滿她的走神。

「你......你身邊可有人?」

汪曈可不知道,信寧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問話,內裡藏了多大的勇氣。


----信寧一直沒有放下汪曈,正如她手上的玉鐲,她收到後,戴上了,便一直沒有脫下來。前夫周崇榮不知道這鐲子的來歷還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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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鐲 - (完)

媽媽知道這件事後,當然狠狠地教訓信寧。

----你怎麼可以為了這破鐲子壞了兩夫妻的感情?

----乖,聽媽媽的話,脫下它……

----你再不脫掉它,便不要叫我媽媽……

但信寧今次很堅持,任憑媽媽如何軟硬兼施,死纏活賴,她也不肯妥協----其實,連信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該堅持的,自己乖乖妥協了,現在該妥協的,自己反而抵死不從。

現在,當信寧看著汪曈的俏臉,心裡終於明白過來----根本,自己就從來沒有放下汪曈。但願,汪曈也沒有放下她……

「沒有。」汪曈爽快地回答。「風花雪月什麼的,我暫時不去想了,只想努力工作,把生意做大。」

信寧心中一痛,是她嗎?是她令到汪曈原本這個愛情至上的人對愛情不再憧憬了麼?自己又有沒有能力把她從硬殼中拉出來呢?

重重愧疚讓信寧不敢直視汪曈的眼睛:「對不起,都怪我……」

「這絕對不關你的事!」汪曈竟然殘忍地不給她機會自我陶醉。「我只想把自己培養成更優秀的人,靜待更優秀的她出現。」

信寧的臉色變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剌進信寧心裡。這是汪曈的真心話麼?還是說出來報復自己的?

汪曈知道這話不好聽,但一時間,卻不懂得怎樣圓場。

----其實,這話半真半假。汪曈現在是心如止水,只因覺得情愛太難掌握,付出與收獲完全取決於人心,而人心,偏偏又是最難捉摸的;遠遠不及工作那樣簡單明確,多勞多得。情關,汪曈現在是再也不敢亂闖了。

一時間,兩人也沒有開口,氣氛有點尷尬。

突然,信寧把玉鐲脫下來,放在桌面上。「我戴上它後,一直沒有脫下來。現在,還給你。」

「東西送出去,我取回來幹什麼?」汪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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