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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隧道

隧道

黑黑的!黑黑的!這是一個幼兒對於隧道的形容,最貼切的形容。「藏有數以萬計的疑問和冒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尋找希望的光明。」這是一位自以為得天獨厚的小夥子最精闢的見解。「有著看得見的黑,以及撞不完的牆壁。」這是摸摸紅過的鼻子,對天空揮著拳,發出廉價哀號的我。
    曲折的路上,暗暗的!手裡,只有一路上最相信的手電筒,以及一顆四號電池。船堅炮利在裡面沒有用,因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政治的論言在裡面也沒有用,因為裡面都回歸最初。哭在裡面也沒有用,因為漆黑的世界沒有耳朵。
    現在!擦乾多餘的眼淚,試著往前邁進幾步。握緊的拳頭沒有人扳得動,除非自己鬆開它。可能會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牆壁,可能會有許多許多許多很令人絕望的死胡同,也許會有白的綠的紅的黑的毒蛇猛獸,露出白白的牙齒,無所畏地迎向你。
    但是!手裡往左邊一照,可能會有白花花的金子、銀子。往右邊一照,可能會有價值連城的經典、小書。往上面一照,可能會有漂亮的烏鴉向你揮揮手。往前面一照,可能是一條前所未見的道路,透露著一絲又一絲的光芒。往後面一照,心裡可能會不自覺的嘆息!因為一步一腳印在此時可以證實。
    往前走個幾步,思考。再走個幾步,停下來喘息。再走個幾步,左右看看,看有沒有會奪去尖叫的力量。再走個幾步,按按不爭氣的腳。「你也累了,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加油!腳!」如果腳有五官的話,眼睛一定露出豆大的水滴。
往前猛衝沒有用,因為那不是你家後院。定位不動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人供應茶水慰勞你。發飆也沒有用,因為你只能證明是石頭硬還是拳頭硬。撒嬌也沒有用,因為牆壁只跟牆壁哈拉、打屁。
    JUST DO IT,去做就是是了。NIKE的廣告用詞可以用在這裡。打勾勾的商品不怕黑暗的前面。IMPOSSIBLE IS NOTHING,沒有不可能。拿破崙在裡面不會無聊,因為他可以翻他的字典走路,證明自己是對的。I AM WHAT I AM,我就是我。我在裡面照照自己,很難會有多出來的人來搶鏡頭。
    路走到了一半,腳底踏的還是冷冰冰的石頭,四周還是看似熱鬧的牆壁。誰知曉自己的光在哪裡,只有接下來的時間知道。一路上有誰?你是誰?我是誰?他是誰?自己心裡清楚。才走得出來。
    跌倒了。撞倒了。擠倒了。睡倒了。平日以為可以隻手遮天的手不再揮了。起來了。醒來了。恢復自信的手又握著手電筒走了。
    光芒終於到了,好刺眼。沒有怨言,因為走過。闖過了隧道,贏了誰,舊的自己。走完了全程,手裡的手電筒早已不再有著光芒。回頭再看,還是有人深陷深底。有人滿臉黑泥地走出來。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給他最熱情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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