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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三位乘願再來的佛菩薩

三位乘願再來的佛菩薩

豐幹、寒山、拾得

唐太宗貞觀年間,住在天臺山國清寺的豐幹禪師一次雲遊,去赤城山,突然聽到一個孩子的哭聲。四野無人,禪師急忙奔向前去,見是一個年約十歲的男孩在抽泣。

豐幹禪師問:“小菩薩,你是誰領出來的?父母在哪?家在什麽地方?”

孩子回答說:“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貪玩迷了路,家也不知在哪里了。”

豐幹禪師見他可憐,便領回了國清寺,交給僧人撫養。因這孤兒無名,又是豐幹禪師撿來的,僧人們便稱他為“拾得”,天長日久,“拾得”就成了孩子的名字。

幾年光陰一過,“拾得”從一個稚弱童子變成了碩壯少年,能夠幹些雜活了。豐幹禪師便派他去廚房幫忙,擇擇菜,燒燒火,好替僧人們減輕一些生活壓力。這位“拾得”人倒勤快,只是有個怪毛病,每次幹活總將一些剩菜剩飯包好,放到一個竹簍裏。這些東西是他為“寒山”準備的。“寒山”是誰?國清寺的僧人都知道,他就是隱在山頂“寒岩”的那位怪人。“寒山”穿著奇怪,僧不像僧,道不像道,又喜歡詩文詞藻,經常順手寫上幾句,或隨口吟誦幾聲。但他不像普通詩人那樣預備文房四寶,也從不積累文稿,只要興趣來了,便在屋壁竹石之上隨手刻下。時間一久,寒岩附近的山石樹木、村舍牆壁之上便佈滿了“寒山”的詩文。“拾得”對“寒山”非常敬佩,很想學得“寒山”的風範文采,便每日收積國清寺僧人用剩的飯菜,供養“寒山”。每次下山來國清寺,他必有一竹簍的飯菜送給“寒山”,由“寒山”背上山去,“寒山”也經常到國清寺裏和“拾得”在一起。

僧人講究慈悲愛物,自已用不了的東西送給別人,對僧人來說是常事,所以,國清寺的和尚們對“拾得”的作為也不放在心裏。然而,有一件事卻令眾僧非常難以忍受,那就是“拾得”經常在深更半夜狂呼亂叫。國清寺地處天臺山腳下,附近村民很少,夜裏極其安靜,“拾得”突然大喊大叫,猶如平地驚雷,實在嚇人得很。眾僧無法忍受,便走出來批評他、驅趕他。“拾得”也不反駁回擊,總是撫掌大笑,揚長而去,好像是故意要打破沉靜之夜,擾亂僧人的清修。

三番五次之後,僧人們見“拾得”屢教不改,只好找豐幹禪師,希望“豐幹禪師”出面管教一下。“豐幹禪師”卻對“拾得”縱容得很,從來不加勸阻。他自己也和“拾得”差不多,經常在深夜歌唱自娛。

寒山是文殊菩薩降世,拾得是普賢菩薩化身

閭丘胤本是唐朝的朝議大夫,受到唐太宗的詔命,派他去作台州刺史,將要起程的那一天,忽然頭痛如絞,苦不可耐,命醫診治,而竟越診越痛,閭刺史頭痛甚劇,醫治無效。就在這疼痛不堪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位僧人,自稱為豐幹禪師,說是從天臺山國清寺而來。便諮詢豐幹禪師有無良方,以診治頭疾。

豐幹禪師卻從從容容,不慌不忙的笑著說到:

“身居四大(地、火、水、風),病從幻生,若欲除之,應須淨水。”

清淨之水,竟可以治病。於是,閭丘胤便以淨水一杯,給與豐幹禪師,豐幹禪師持在手裏,誦咒一時,吸了一大口,就對準閭丘胤頭上,一口噴去,使得閭刺史滿臉滿頭,以至全身,盡成淋漓,不到一刻功夫,頭部劇痛,豁然而愈。這就使得閭丘胤不得不驚奇而敬佩了。正待申謝,而豐幹禪師卻說

“台州地屬海島,山嵐毒風慎重,到日必須擅自攝護。”

於是,閭丘胤便問:“不知天臺山有無賢士?值得敬仰的人物。”

豐幹禪師很巧妙而含蓄地回答說:

“見之不識,識之不見,若欲見之,不得取相,乃可得見。”

閭丘胤一聽豐幹禪師講到這裏,立刻接著說到:

“那是當然的,絕對不可以貌取人,所謂‘以貌取人,失之交臂’。你說啦!那有一位什麼樣的人物呀?”

豐幹禪師答道:

“啊!這人的來頭可大,有一位名叫寒山,是文殊菩薩降世,而遁跡在國清寺裏。另一位拾得,卻是普賢菩薩的化身,他們變成一副貧苦窮相,看上去卻像乞丐。而且,還有一點瘋狂情態,或去或來,都在國清寺的庫房裏,或者就在廚房內掌火呢。”

豐幹禪師說這段話以後,他便告辭走了。

於是,閭丘胤也就到台州(浙江臨海縣境)上任而去。

他卻沒有忘記豐幹禪師所說的話,上任僅僅三天,便親自微服到了國清寺,找到一位老和尚問著說:

“在你們寶刹中,有一位豐幹禪師在這裏住過嗎?”

“有的,有的。只是現在已到外面游方去了。”那位老和尚很鄭重的答復說。

閭丘胤又問:“還有兩位貧士模樣,又好像有些瘋狂情態的行者,現在何處?”

那位老和尚略事思索了一會就說:

“啊!那是住在唐興縣(浙江省天臺縣境)寒岩裏“寒山”以及住在本寺庫院中的“拾得”了。”

閭丘胤對於豐幹禪師所說的人和地,都獲得了證實,他表示非常的高興。便用台州刺史的全部儀仗,朝衣朝冠前往禮拜。

當他一抵國清寺,當然就驚動了全體寺眾,大家都恭敬的迎接這位行政首長。

於是,他便問寺眾們說:

“你們這國清寺裏,有一位豐幹禪師,他的住院在哪兒?還有拾得和寒山子兩人,現在何處?”

當時便有一位名叫道翹的寺僧,出來回答說:

“啊!只是要問他們嗎?豐幹禪師的住院,就在經藏的背後,現在並沒有人居住。”

“還有寒山子和拾得呢?”閭丘胤便追問說。

道翹和尚又說道:“寒山和拾得兩人,正在廚房裏面,立刻就可以見到他們。”

閭丘胤又問寺裏的寶德和道翹兩位和尚說:

“豐幹禪師住在本院的時候,他們都所作何事?”

寶德和道翹兩位和尚竟同聲回答說:

“他們日間只是舂米,以供養寺眾,一到夜裏,就唱歌自樂。”

於是,他們這一行人,便到廚房去看“寒山”和“拾得”兩人的實際情況。

當他們一踏進廚屋,便聽到裏面有兩個人在那兒對笑著。

他們就駐足而聽。寶德和道翹也就輕輕地說道:“正是寒山和拾得兩人在狂笑啊!”只聽得裏面還是在:

“哈、哈哈、哈哈!……。”大笑的聲音,曆久不停。

正當那兩個人大笑未已的時候,閭丘胤卻跑了進去,早已跪在他倆的面前,向他倆頂禮膜拜著。

於是,寒山和拾得兩人都叫喊著說:

“彌陀饒舌!彌陀饒舌!……!”叫了幾聲,寒山還拉著閭丘胤的手,搖了幾搖,便又說道:

“你自己遇彌陀而不識,向我們頂禮做什麼!?”

從他們兩人的口中,閭丘胤才知道所謂豐幹禪師,原來也是阿彌陀佛的化身。

這個時候,已經驚動了許多寺眾,大家都很驚奇地說:

“為什麼這樣大的朝廷命官,卻向兩個貧士頂禮膜拜!?”

正在大家驚奇混亂的時候,寒山和拾得兩人便手拉著手沖了出去。

於是,大眾也就追呀追的趕上去,但是,他們兩人一直向寒岩跑去,其行若飛,哪里還趕得上。

閭丘胤便又問和尚們說:

“這兩個人還肯不肯到寺裏來居住?”

寺眾回答說:“誰也不知道。”

自從寒山拾得二人,手拉著手,連聲帶笑,向國清寺外狂奔而去,閭丘胤派人追之不及,回到台州刺史衙門之後,日夜籌謀,派人到國清寺裏詢問兩人返回寺裏沒有。

當閭丘胤的使者們,一到國清寺裏,寺眾們便說:

“他們兩人一經那日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過。”

有一位寺眾說:“你們去寒岩好了。去的路徑,我們寺裏有人知道,可作嚮導。”

於是,他們便找到那位作嚮導的僧人,浩浩蕩蕩向寒岩進發。

他們一行,剛剛抵達寒岩前面,只見“寒山”坐在岩洞洞口。一眼看到他們這一群人來了,便反身進入岩洞之內,而且大聲的喊著說:

“賊,賊賊!賊來了!”

幾聲賊賊喊過之後,他已經入洞更深了,但卻傳出話聲來說:

“報你諸人,各自努力!”

這話聲初停,只見寒岩岩穴的石塊,自然合上,不可複入。

於是,他們便在寒岩附近,以及從寒岩通往國清寺的山路上;沿途石壁竹木上,以及沿途村落人家牆壁間,凡是瘋僧“寒山”所寫下的詩句,全部抄錄下來,一共抄得300多首。

至於“拾得”在國清寺的地堂上,有人看見他親自所寫的偈語,也抄錄起來。這便是流傳後世的《寒山詩集》的來由。
寒山詩:未住寒山前的生活

籲嗟貧複病,為人決交親;

甕裏長無飯,甑中屢生塵;

蓬庵不免雨,漏榻略容身;

莫怪今憔悴!多愁定損人!
不明因果 貪財求福

貪人好聚財,恰似梟愛子;子大而食母,財多還害己。
散之即生福,聚之即禍起;無財亦無禍,鼓翻青雲理。
我見凡愚人,多畜資財穀;飲酒食生命,謂言我富足。
莫知地獄深,唯求上天福;罪業如此富,豈能免災毒。
財主忽然死,爭共當頭哭;供僧讀疎文,空是鬼神錄。
福田一個無,虛設一群禿;不如早覺悟,莫作黑暗獄。
狂風不動樹,心真無罪福;寄語兀兀人,叮嚀再三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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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位僧人墮牛身

上次他們聚談的翌日,閭丘胤等幾人,還是在那兒聚會著,繼續整理書稿,因而又暢談起來。

“寶德禪師,你昨天曾說過拾得禪師,是豐幹禪師拾來的,這事的經過又是怎樣的”?

寶德就說:“啊!這是不爭之論,太守要知其祥,問問靈熠禪師好了。”

“是的。”靈熠首先答應說:“這件事,我總可以說是原始的參與人了。” 他說:

有一天,豐幹禪師忽然手里拉著一個十歲模樣的男孩,到了他那所禪院裏。這是從沒有的事,所以我便非常的注意著。

豐幹禪師的日常生活,除了坐禪外,便是經行(邊走邊念誦),這麼一來,便把他的生活秩序擾亂了。

有一位在家居士卻說:“豐幹禪師這樣的的做法,恐怕還會惹起俗世間的麻煩來。”

豐幹禪師聽了這話,才把小孩教與典座(寺務主管)說:

“這小孩是我在路旁拾得的,或是牧牛人家所遺失的。就請典座收容下來,等候那失主領回去。”

可是一連十多日,都無人來問,而這小孩又非常淘氣,連典座也感覺無法應付,只好又退回給豐幹。

靈熠當時便給豐幹獻議說:“這小孩可以給他一份事做,使他安心,便好管了。”

豐幹卻說:“那是很好,不過,哪里去給他找事做呢?”

“辦法是有的,我就可以為他找件事做做。”

“那麼,好極了!禪師,就請你幫忙好了。”

“但是,我卻要問清楚這小孩的來歷。”

於是,豐幹便說:“那一天,我在寺外經行,走到去赤城的路旁,就見到這小孩孤零零的在哭泣,問他的姓名,都不知道。我以為是牧牛人家遺失的,就將他帶回寺裏,失主總當是會來認領的。”

“好,這麼一來,總得要給他一個名號。”

“由於是拾得而來的,就叫他做拾得好了。”

於是,靈熠便派他管理食堂香燈。

可是,問題畢竟發生了。有一天,拾得竟捧著餐盤,跑上大殿,坐在佛祖像下首,就是要和佛祖一同進餐。

這事正被靈熠禪師撞見了,把他叫了下來,告誡了一番,正待要處分的時候,又有人說拾得在憍陳如尊者(佛祖十大弟子之一)塑像前面,大聲的吼罵著說:

“你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小果聲聞乘而已!”

於是,靈熠說他氣極了,再也不要他管理香燈,只是在廚房裏洗滌杯盤碗盞而已。

拾得在洗碗盞時,將盆裏上面的清水傾倒掉,而把沉澱在盆底的殘飯菜滓,用個大大的竹筒盛起來,放在一旁。

隔不了幾日,寒山就會從寒岩跑來,把這滿滿的一竹筒殘飯菜,背了就走。有時事不湊巧,便在國清寺裏,和拾得瘋瘋癲癲的胡鬧著。

國清寺是處在天臺山裏,烏鴉特別多,時常飛到寺廚裏來啄食,佛家是以佈施為六種波羅蜜之一的,大概平日早就放縱這些烏鴉吃慣了。所以,拾得多次碰到這樣的事,嘔氣的很,怒不可遏的跑到伽藍菩薩(護法)的塑像面前,舉起禪杖,打了一陣,而且怒駡著說:

“你叫做伽藍神,連廚房裏的食物你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麼本領保護伽藍(寺院)呢!?該打該打!”

他說了之後,竟有打了一陣,把伽藍神塑像的肩部,胸部和腳部都打壞了;可以說是遍體鱗傷。

就在當天晚上,國清寺的寺眾們,每個人都在夢中受到伽藍神的投訴說:

“啊!拾得打我!拾得打我!……。”

於是,次日清晨,大家都跑到伽藍神的塑像前去察看,果然是傷痕累累,絲毫不爽。

這麼一來,大家對拾得,才感覺到有些奇怪了。

拾得曾在莊前放牛。有一次,曾因驅牛擾亂戒堂,被一位老律師名叫德律的,杖逐去出,那是正值半月布薩的時間,律師為眾僧在堂中說戒。拾得驅牛到說法堂前倚門而立,並撫掌微笑說:“悠悠哉!聚得作相,這個如何?”

說戒的老僧見拾得如此不敬,不禁大怒,指著拾得呵斥道:“下人瘋狂,破我說戒!”

拾得見他嗔怒,於是微笑的說了一偈道:

無嗔即是戒,
心淨即出家;
我性與汝合,
一切法無差。

那位講律的老僧見拾得嬉皮笑臉的仍然不去,就下堂來打了拾得一下,命他趕快驅牛出去。

他便說道:

“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放牛了!”

有一個寺眾便說:“你不放牛,你要做什麼?一個人總不能只是吃飯,而全不做事啦!”

拾得明確的回答說:“這些牛,就都是吃飯而不做事的人所投胎轉世而來的。”

大家就追問著說:

“拾得禪師!你何以知道它們是由人而輪回轉世來的呢?沒有憑證,是不好亂說的啦!”

“當然要有憑有據,否則的話,便會要犯口業了。”拾得又加重語氣的說道:

“你們知道嗎?本寺以前有一位叫做弘靖律師的為人嗎?”

有個寺眾便回答道:“當然知道,僅是前幾年才入滅的。”

“啊!那一隻白牯牛,便是弘靖律師轉世而來的。”拾得指著白牯牛這樣說著。

“我們不信!”寺眾們哄著說。

於是,拾得便高聲叫喊著:

“弘靖律師,弘靖律師……你來啦!”

如是此這樣叫了幾聲,那只白牯牛,果然應聲飛跑爾至。跑到他們的面前,俯首貼耳的呆立著。

拾得又指著一頭黑牛,說是前任典座光超和尚的轉世,經他一呼光超典座,那黑牛,果然也應聲而來,與白牯牛並立。

他又指著另外的兩頭水牯牛,一隻前任直歲靖本,一隻卻是知事法忠。他指說明白了,便高聲叫著:

“直歲靖本!知事法忠……。”

僅叫過兩聲以後,那兩隻水牯牛,也都一齊的跑了過來。這使得國清寺的寺眾們都驚駭不已。

於是,拾得便牽著這幾頭牛,口裏唱出一道偈語。那是說:

“前生不持戒,人面而畜心,汝今招此咎,怨恨于何人?佛力雖然大,汝辜於佛恩!”

這一場表演,使得在場的僧眾,莫不驚心動魄,詫異不已。從此,大家對拾得不再以瘋子癡人看待了。

州縣知道此事,派專使來請他入州,拾得不赴召命。後來又被閭丘胤拜訪以後,聖跡已明顯被大家知道,所以同寒山子一同走出寒山寺。從此,便隱沒不見了。

若干年後,國清寺的一位僧人,登上了天臺山南峰,去撿拾柴薪,遇到另一位僧人,裝束面貌,絕似印度和尚,手持錫杖,挑著一串鎖子骨。並向國清寺的撿柴僧人說道:

“你們現在可以到寒岩裏面,拾取“拾得”的舍利子去供奉吧!”

於是,國清寺的寺僧,跑入寺中,便將此話告訴全寺的寺眾們,大家才知道拾得在寒岩入滅的,因而把那座岩洞,名為拾得岩,以為紀念。
拾得遺留之牆壁偈語

東洋海水清, 水清複見底;
靈深湧法泉, 斫水無刀痕。
我見頑囂士, 燈心柱須彌;
寸礁煮大海, 甲抹大地石。
蒸砂豈成飯, 磨磚將作鏡;
說食終不飽, 直須著刀行。
恢恢大丈夫, 堂堂六尺士;
妄死埋塚間, 可惜孤標物。
不見日光明, 照耀於天下;
太清廓落洞, 明月可然貴。
餘本住無方, 船泊無為理;
時涉涅盤山, 徐步香林裏。
左手握驪珠, 右手執摩尼;
莫耶未足刃, 知劍斬六賊。
般若酒濟冷, 飲啄澄神思;
餘閒來天臺, 尋人人不至。
寒山同為侶, 松風水月間;
何事最幽邃, 唯有遁居人。
悠悠三界主, 古佛路棲棲;
無人行至此, 今跡誰不蹋。
旋機滯凡累, 可畏生死輪;
輪之未曾息, 嗟彼六趣中。
茫茫諸謎子, 人懷天真佛;
大寶心珠秘, 迷盲沉沉流。
豐幹原是彌陀

寶德和道翹把抄來的寒山和拾得的詩稿,注明了抄錄人和地點,整理好後。兩位禪師就親自送到台州刺史衙內,去晉謁閭丘胤太守。

閭丘胤刺史看到兩位禪師來了,寒暄了一陣之後,閭刺史說:“兩位禪師,既然來到敝衙,就煩寬住數日,讓鄙人供養供養,以增福德。”

為了要瞭解寒山、豐幹、拾得三位聖人的全盤史實。閭丘胤還派人再赴國清寺,將靈熠禪師也接了來。

寶德禪師的年齡是相當大的了,大概在80歲以上,算得上是國清寺裏的長老。他回憶說:

當他住進國清寺的豐幹禪院的附近時,豐幹禪師早已在那了。不知那一天,豐幹禪師就帶進了一個十歲的小孩,住了一段時期,這小孩便管起食堂的香燈來了。

大家才知道這小孩名叫拾得,因為這個小孩,寶德才開始注意這位豐幹禪師。

寶德禪師說:“豐幹禪師總是獨來獨往的,他來了我們固然不知;他去了,我們也會不曉。不過,這次的離去,卻有一些奇特了。”

“什麼奇特?”閭丘胤迫不急待的追問著。

“這次離去後,便時常有只猛虎,于深更半夜時,跑到禪院的四周,吼叫一陣始去。”寶德這樣的述說著。

“實在說來,豐幹禪師去了後,有猛虎前來吼叫,也並非奇事。”道翹禪師忽然又這樣說道。

於是,大家視線,又複集中于道翹禪師身上。

道翹禪師就說:“我們國清寺的老禪師們,就曾傳下一種說法,說豐幹初來國清寺的時候,是騎在一隻老虎背上來的。”

“啊!有這等怪事嗎?”閭丘胤驚奇地問道。

“啊,太守!這是本寺上代祖師流傳下來的,真假是很難說的。”道翹申明說。

“當年的情形是怎麼樣呢?”閭丘胤追問說。

於是,道翹禪師便說:“當年豐幹初來國清寺的時候,是騎在一隻老虎背上慢吞吞的從遠處山路而來,全寺的四眾弟子都看到了,以為他會往別處去。所以大家並不駭怕。”

“等他騎著進入到了‘松門’(‘松門’疑此詞即‘山門’),大家便慌張起來了。可他並不進入大殿,只是騎著老虎直向後來所謂的‘豐幹禪院’的禪房而去。到了前苑裏,他才跳下虎背,把那只老虎安置在另外的房間裏。”

“然後,他才盥洗清淨,到大殿禮過佛後,回到院裏,他便對原來住在裏面的同道們說:

‘不要緊,不要緊的!大家都要以相安無事。’

“那些原來住在裏面的寺眾,早已駭得遷徙一空了。“

“啊!難怪一座偌大的禪院,總是他一個人居住啊!”寶德禪師聽到這裏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而結束了這次談話。
五台禮文殊

一天, 寒山問豐幹:“古鏡不磨,如何照燭?”

豐幹答:“冰壺無影像,猿猴探水月。”

寒山說:“這不是照燭也,請你再道一句。”

豐幹道:“萬德將不來,教我道什麼?”

這種問答,實有甚深般若,啟示學人。

又一日,豐幹禪師對寒山說:“你若與我同去五台,我們就是同流,若不與我同去五台,便不是我同流。”

寒山說:“我不去。”

豐幹說:“你不是我同流。”

寒山問:“去五台做什麼?”

豐幹說:“去禮文殊!”

寒山說:“你不是我同流。”

據說:後來豐幹禪師獨自一人去五臺山禮文殊。他到了五臺山,遇見一位老翁,豐幹問老翁是不是文殊?老翁說:“豈有文殊耶?”豐幹當即頂禮下拜,作禮未起,老者忽然不見。

公案的啟示著什麼呢?辜負了這兩位示化人間大聖的一番表演了。
牆壁留偈語

豐幹禪師為阿彌陀佛的化身,是從寒山大士的口中得知。在國清寺豐幹禪師住房的牆壁上,所遺留下來的偈語道:

餘自來天臺, 凡經幾萬回;
一身如雲水, 悠悠任去來。
逍遙絕無鬧, 忘機隆佛道;
世途歧路心, 眾生多煩惱。
兀兀沈浪海, 飄飄輪三界;
可惜一靈物, 無始被境埋。
電光瞥然起, 生死紛塵埃;
寒山特相訪, 拾得罕期來。
論心話明月, 太虛廓無礎;
法界即無邊, 一法普遍該。
本來無一物, 亦無塵可拂;
若能了達此, 不用坐兀兀。
寒山拾得問對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拾得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寒山雲:“還有甚訣,可以躲得?”

拾得雲:“我曾看過彌勒菩薩偈,你現聽我念偈曰:
彌勒菩薩偈

老拙穿衲襖, 淡飯腹中飽;
補破好遮寒, 萬事隨緣了,
有人罵老拙, 老拙只說好;
有人打老拙, 老拙自睡倒。
涕唾在面上, 隨他自幹了;
我也省力氣, 他也無煩惱。
這樣波羅蜜, 便是妙中寶;
若知這消息, 何愁道不了。
人弱心不弱, 人貧道不貧;
一心要修行, 常在道中辦。
世人愛榮華, 我卻不待見;
名利總成空, 貪心無足厭。
堆金積如山, 難買無常限;
子貢他能言, 周公有神算。
孔明大智謀, 樊噲救主難;
韓信功勞大, 臨死只一劍。
古今多少人, 哪個活幾千;
這個逞英雄, 那個做好漢。
看看兩鬢白, 年年容顏變;
日夜如穿梭, 光陰似射箭。
不久病來侵, 低頭暗嗟歎;
自想少年時, 不把修行辦。
得病想回頭, 閻王無轉限;
三寸氣斷後, 拿只那個辦。
也不論是非, 也不把家辦;
也不爭人我, 也不做好漢。
罵著也不信, 問著如啞漢;
打著也不理, 推著渾身轉。
也不怕人笑, 也不做人面;
兒女哭蹄蹄, 再也不得見。
好個爭名利, 須把荒郊伴;
我看世上人, 都是粗扯淡。
勸君即回頭, 單把修行幹;
做個大丈夫, 一刀截兩斷。
跳出紅火坑, 做個清涼漢;
悟得真常理, 日月為鄰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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