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起。
歐辰手中握著水晶酒杯,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海。她是在拍戲還是已經回到家中?沈管家應該已經按照他定下的食譜做好了她的飯菜,她今晚會不會多吃些,這幾個星期她好象沒有長胖,只是變得比起以前嗜睡許多。
比起以前......
他眼底一黯,無數畫面片段閃過他的腦海。
許多年前的櫻花樹下,她眼中充滿恨意地將綠蕾絲拋向夜空,對他說,除非他死,她才會原諒他......
為了小澄的換腎手術,她緩緩在他面前跪下,而他卻告訴她,要拿到那顆腎,除非嫁給他......
她高燒幾天幾夜,因為小澄不肯接受那顆由她的婚姻換回的腎,她在高熱中昏迷在醫院的病床上,像孩子般囈語哭泣......
小澄去世後,她整日整夜地坐在窗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蒼白消瘦得仿佛隨時會消散的一抹輕煙......
歐辰緊緊閉上眼楮,將濃烈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從喉嚨火辣辣地燃燒到胃部。他是那樣地想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吃飯,看著讀劇本,看著她睡覺,只要能夠每天看到她,那種幸福他可以用一切去交換。
然而,他究竟還要再錯多久......
難道每次一定要在她陷入崩潰中時,他才能黯然地決定放她自由,而當她有了一些好轉,他就又要緊緊綁住她,不要她離開,直到她下一次崩潰。
就像一個惡性循環的魔咒。
而他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地放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真的做到。
夜色越來越深。歐辰疲倦地合起面前的文件,只有將自己投入到公務中,才能暫時遺忘內心的掙扎。他站起來,拿起外套,見窗外已是繁星點點。十點三十分,等到他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