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串串花心串串情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馬櫻丹很臭,那個人還用手在鼻子前搧一搧。我一口咬定他的嗅覺有問題,和他辯得臉紅脖子粗。我們向別人求證,所得到的答案竟然一樣,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馬櫻丹的味道很臭。我以為我們說的是不同的植物,就找書來看看,只見書上說┌馬櫻丹全株含有刺激性的臭味‧‧┘,一旁的圖片就是我所熟知的馬櫻丹,我才知道在一般人心目中,馬櫻丹被歸為氣味┌臭┘的植物。
就好像有人說我的好朋友是無賴一樣,我有跟這些人打一頓架的衝動。馬櫻丹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我一直認為她香得特別。那種香是我在睡前想到,都要含笑入夢的香。
我的老家屋前就有一叢,隨時可以┌聞┘到她的存在。她的香味就像飯香、菜香,我從來沒有在香臭之間懷疑過。在任何地方看到馬櫻丹,我都急著湊上鼻子,狠狠的聞她,真是聞她千遍也不厭倦。
從小,我們都知道要摘下馬櫻丹的花,用她那像漏斗一樣的花蕊,一個套著一個,套出花戒指、花環、花項鍊。辦家家酒的時候,尤其少不了她,因為新娘子沒有她的點綴,就不像新娘子了。
書上又說馬櫻丹┌葉上長滿粗毛,枝條上出現許多刺鉤┘,加上那股臭味,一般人只喜歡在遠處欣賞,而不肯接近她。我記得小時候一起玩的伙伴,沒有人嫌棄過馬櫻丹的味道,長滿粗毛的葉片,還常充當我們家家酒裡面的錢,是很重要的角色。至於她的粗鉤,那就看你如何閃躲嘍。
就算馬櫻丹的味道是┌臭香┘味好了,這種特殊的臭香,已沁入我的生命,我自自然然地接受她的一切,像慈母愛著癩痢頭的兒子,愛心不打折。
由於馬櫻丹的花朵顏色多彩多姿,才能讓人們忘了她┌臭而多刺┘那些缺點。馬櫻丹的花蕊簇生在一起,遠看如一顆繡球。花期一過,會結為一粒綠色的果實,一小粒一小粒叢生在枝頭。等到小果實由綠轉為深藍色,摘下來放進嘴裡吃,有點香有點甜,保有馬櫻丹的特殊風味,令人齒頰留香,難以忘懷。
當然最最不能忘的是,馬櫻丹那串串花心,串成童時伙伴們不捨的情,不管我們走到世界哪一個角落,馬櫻丹的花環還是會把我們的心串在一起。
夢想著將來能擁有一個小院落,種一排馬櫻丹,讓花籬閃亮在陽光下,也讓那特有的┌臭香┘味,散布在空氣中吧!(此篇與"他鄉遇故知"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