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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風鈴中的刀聲(全)

因夢俯視著他的臉,眼波溫柔,聲音也溫柔。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虛弱,應該多吃點補血的藥。”她說:“人參、牛七,都很好,每天早上喝一碗豬肝湯也不錯。”
  她壓低聲音,像一個關心的情人般悄悄的告訴他:“如果有新鮮的人肝就好了。”
  她當然知道,如果韋好客想吃一個人的肝,就是她的肝,可是她的佯子看起來卻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樣。
  “下次你再跟別人打賭,千万不要再下這樣的賭注了。”因夢說:“一個人最多只有兩條腿,無論誰都輸不起的,”
  她義說:“可是一個人如果輸了,就要認輸,不管他下多大的賭注,都要賠出去否則他就不是男子漢了,”因夢告訴韋好客:”所以你輸了,我就一定要你賠,因為我一直把你當作男子漢。”
  “我明白。”
  韋好客臉上居然也露出笑容:”你說的話,我完全部明白。”
  “你也沒有生我的气?”
  “沒有。”
  “也不傷感情?”
  韋好客點頭,因夢笑容如花:“如果真的是這樣子,我的心就安了。”
  最能讓花景因夢安心的,當然還是那壇酒,她非常了解那种酒的珍貴,也非常厂解那种酒的酒力。
  那种酒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一种酒,而是一种迷藥,無論什么人喝下三兩杯之后,都會喪失他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就算有天下無故的酒量,也不例外。
  可是那种酒卻又偏偏真的是酒,就好像于錘百煉、可以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一一樣,它的本質依舊是鐵。
  最妙的是,那种酒的名字就叫做“鐵汁”。
  “鐵汁呢?”
  “我已經把它孱入了小壇當地人用山泉釀成的新酒里,交給了柳伴伴。”因夢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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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冬筍燒雞酒

            一
  快馬畢竟是快的,慕容秋水很快就看到了了宁養傷的那間木屋。
  很柔和的燈光從屋子里透出來,夜色那么溫柔,小木屋靜靜的安睡在夜色中,看來那么和平宁靜。
  可是慕容知道這棟木屋里的和平宁靜已經完全被破坏了。
  慕容一向很少單獨行動,這一次卻是例外,因為這一次行動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絕不會出一點差錯。
  他絕對相信胜三和胜三的那班兄弟,如果不是在絕對安全的安排下,這些人也不會開始行動。
  他們也絕不會做冒險的事。
  他們的生活已經很舒服,已經開始怕死了。
  令人想不到的事,慕容秋水看見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是死人。
  大灶里的爐火已經熄了,桌上的菜已經冷了,人已經死了。
  胜三和他的兄弟們,本來已經占盡了优勢,他們的拳頭總變成了別人的噩夢。
  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倒在地上,每個人都像是一根被拗擰了的釘子,扭曲、歪斜,冷而僵硬。
  他們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一共有九個人,現在倒在這個廚房里的人,也是九個人。
  他們是來“整理”丁宁、姜斷弦,和伴伴。可是現在了宁、姜斷弦,和伴伴卻全都不見了。
  要整理別人的人都已倒下,被整理的人反而不知行蹤。
  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慕容秋水也不知道。
  只有一件事是每個人都可以确定的,這個地方剛才一定發生了某=种极可怕的意外變化。
  最重要的一點是胜三和他的兄弟們都是身經百戰,經驗丰富的老手——縱然不能算高手,卻無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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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他們都知道一個人情緒最低落最緊張的時候,如果還能說一些這种不是人說的話,就可以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好一點了。
  現在他們說這种話識因為現在他們的情緒都已如弓弦般繃緊。
  繃緊的弓弦是靜的,這兩個人就這么靜靜的對立著。
  在這一瞬間,他們之間所有的往事和回憶,所有的恩怨和情感,忽然問又全都回來了,全都回到他們的凝視里。
  可是在下一個剎那里,這些回憶和情感又忽然全都消失不見。甚至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絕不是因為他們已遺忘。這种感覺和遺忘是絕不相同的。
  這种感情也不會被遺忘。
  這种感覺就好像一個人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前,他的眼睛雖然看見了這塊岩石,也可以摸得到,可是,這塊岩石在他眼中卻已不存在了。
  因為他的眼已視而不見。
  過了很久,慕容秋水才輕輕的歎了口气。
  “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完了。”他對因夢說:“可是我從未想到我們會完得這么徹底。”
  “有很多事都是這樣子的。”因夢說:“我們都覺得自己是聰明人,可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事,很可能比別人還多。”
  “這是為什么呢?”
  慕容秋水自己問,自己回答:“這是不是因為我們想得太多?”
  他的回答,也是個問題。這种問題,卻已用不著再口答。
  “想得大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總喜歡去想一些你不該想的事。”
  “這一點其實也不重要。”慕容說:“重要的是,有些事往往會在還沒有開始時就已結束,更重要的是,有些事在明明已經結束時才開始。”
  “有道理,”因夢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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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感覺的人,通常都帶給別人這种感覺。
  很冷很冷的感覺,就像是鑽石,又像是刀鋒。
  姜斷弦忽然覺得他一直都低估了這個人,忽然覺得這個沒有感覺的人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殺气散發出來,寒如秋水,逼人眉睫。
  他自己本來是個充滿了殺气的人,從來沒有讓別人的殺气侵犯過他,今天為什么例外?
  姜斷弦的心在往下沉,因為他又發現了一件更奇怪更可怕的事。
  他忽然發現別人的殺气入侵,只因為他自己的身体已變得很虛弱。
  他的瞳孔也漸漸的在擴散,慕容秋水的頭也在他瞳孔中漸漸擴散。
  然后他就听見慕容秋水仿佛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問他。
  “如果你怕死,怕死在丁宁刀下,那么你為什么不在法場上殺了丁宁?”
  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會明白的,也許只有姜斷弦自己才能完全明了。
  所以他听見自己在笑,听見自己的聲音仿佛也在很遙遠的地方說:“你不會知道的,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不幸的是,我偏偏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不但要命,你也要名。”慕容秋水說:“在法場上義釋丁宁,你立刻就可以博得聳動天下的美名,誰也不會知道你早已有了對付丁宁的法子,誰也不會想到你已經和花景因夢勾結在一起。”
  “可是你想到了。”
  那是因為我天生就是個比別人优秀的人。”慕容秋水淡淡的說:“我天生就比你們這些人高尚优秀,不管你武功多么強都沒有用。”
  “哦?”
  “就算你是天下無雙的高手,在我面前,仍然只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慕容說:“因為我是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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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演出几乎可以說是完美無暇的,所以才能讓花景因夢先相信他已絕望求死,忽然又認為他已經用一种神秘而神奇的方法解去了自己的毒。
  所以她就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將時間拖延。
  ——在這种情況下,每一點時間,都是一個活命的机會,就好像沙漠中的一滴水。
  現在,他已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了,他一定要讓世人知道,慕容秋水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敗。
  花景因夢看著她面前這個气質高雅笑容溫和風度也無暇可擊的人,就好像一個倔強的少女在看著一個把她遺棄了的清人一樣。也不知道是該恨他?還是該愛他?也不知道該輕視他?還是該尊敬他、佩服他,
  她只恨自己,為什么永遠不能了解這個人。
  就算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被她踩在腳下,但是她卻好像永遠都要被這個男人踩在腳下。
  因為她已經發現,這個男人根本就從來沒有愛過她。
  然后她又發現了一點更重要的事——她也從來沒有愛過這個男人。
  沒有愛,也就沒有恨。
  如果男女之間既無愛也無恨,那么還有什么呢?
  ——如果兩個絕頂高手之間,既無友情,也無仇恨,那么他們之間有的是什么呢?
  這种情感是很難解釋的,如果你沒有到達那种境界,你就永遠無法了解。
  所以現在花景因夢只問慕容。
  “你是不是已經中了我的毒?”
  慕容說:“是。”
  “如果你沒有解毒術,你怎么能解我的毒?”
  “我雖然沒有解毒的術,可是我有解毒的藥,”慕容秋水說。“只不過解毒的藥是要時間等的。”
  “現在你是不是已經等到了,”
  “是,”
  慕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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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恩怨似茧理不清

“你說不說?”
  “我不能說。”花景因夢的態度并不十分堅決,口气卻很堅決:“我不能告訴你們了宁在哪里。”
  韋好客的神態和臉色都沒有變,他早已學會用什么方法控制自己的神態和臉色。
  可是無論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剛才那种緊張和恐懼已經在這一瞬間松懈下來。慕容秋水臉上甚至已露出了微笑,而已是一种無論任何人都看得出是很真心愉快的微笑。
  韋好客無疑也看到了他的微笑,所以立刻就問花景因夢。
  “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不說了?”
  “是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說,就表示你已輸了?”韋好客追問因夢。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輸了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韋好客說:
  “你記不記得你的賭注是什么?”
  “我知道。”花景因夢說:“我也記得。”
  “我至少也知道一點,”韋好客說:“我至少知道一個人如果失去了兩條腿,那种日子是很不好過的。”
  他臉上的血色又消失了了點:“所以我也可以想像得到,一個人如果把兩條腿兩只手都失去了,那种日子一定更不好過。”
  “這一點我也可以想像得到。”.韋好客看著她,冷漠尖刻的眼神中甚至好像已經有了一點笑意。
  “在這种情況下,你還是堅決不肯說出丁宁的下落?”韋好客問花景因夢:“是不是這樣子的?”
  花景因夢毫不考慮就回答:“是,”
  韋好客眼中的笑容更明顯。
  “如果你真是這樣子的,我就想不通了。”
  “我也知道你一定想不通的。”花景因夢說:“你一定想不通我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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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善祥繼續說:“當時先生性命已很危險,我家主人用了最大力量,不但請到當今兩大名醫,還親自將武林醫隱梅老先生接來,經梅老先生運用各种內外裹功,又得兩位名醫配合,接近丁宁三兩尺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面無形的牆壁,竟直直的彈了回來,直落在花景因夢的腳下。
  花景因夢的臉色變了,變得比丁宁略顯蒼白的臉色還要蒼白几分。
  她現在終于明白,以她目前的功力,想殺死丁宁,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伴伴的日子過得跟過去一樣寂寞。
  她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做飯,按時打掃,甚至按時提水澆花,然后再按時睡覺。
  花景因夢回來了,但她依然寂寞,因為這几天花景因夢几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丁宁的身上,几乎連看都沒好好的看她一眼。
  寂寞得几乎到了日夜不安的地步。
  但現在,她突然發覺花景因夢又出現在她的眼前,又在凝視著她,霧一般的眼波中充滿了怜愛。
  柳伴伴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緊迫,尤其當花景因夢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時,連心脈的跳動也開始有些凌亂起來。
  花景因夢微笑著,輕輕在伴伴耳邊說:“你還是那樣的愛他嗎?”
  “誰?”柳伴伴的聲音有點迷迷糊糊。
  花景因夢說:“當然是丁宁。”
  柳伴伴沒有回答,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在這种時刻她不想回答。
  花景因夢又說:“如果你不愛他,你為什么不离開,如果你愛他,你為什么不能對他好一點?”
  “我……我對他并不坏。”
  “你還說你對他不坏,”花景因夢好像在責備她:“難道你沒注意到他比以前更虛弱了?”
  柳伴伴只輕輕的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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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尾聲

一陣刺眼的光芒照射下,慕容秋水猛然轉醒。
  他一向不喜歡強光,他不但不喜歡陽光,就連太強的燈光,他也极其厭惡。
  而現在,這道光芒几乎比陽光還要強烈。
  他勉強的睜開眼,只見眼前正有一張丑陋、惊愕的臉瞪視著他。
  他极其自然的一掌推了出去,只听當的一聲,手掌一陣刺痛。
  這時他才發現那是一面銅鏡。也不知是什么人將一面鏡子懸挂在他的面前,那道刺眼的光芒,正是從鏡中反射出來的。
  鏡子里的人是誰?
  他惊慌的摸摸自己的臉,他的冷汗流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盡量用他昏沉沉的頭腦思索著睡前的事。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昨晚我是跟韋好客在一起喝酒。”
  “你錯了。”旁邊有個聲音說:“你是跟我喝過酒,但那已是十几天以前的事了。”
  “什么?”他大吃一惊,翻身就想坐起,但覺下半身一陣劇烈疼痛,他呆住了,突然大叫:“我的腿,我的腿呢?”
  “你的腿不是輸給花景因夢了嗎?”
  “放屁!輸的明明是她,你怎么說是我?”
  “你又錯了。”韋好客冷笑著說:“輸的是你,因為花景因夢已經暗示了丁宁在什么地方。”
  慕容秋水愣住了。
  韋好客唇然歎了口气,說:“你一定認為我在害你,對不對?”
  慕容秋水聲音比哭的還要難听:“難道你這不算是害我嗎?”
  韋好客又歎了口气,說:“其實我只不過是幫你全信罷了。我想你總該記得上次我鋸腿的時候,你不是曾經對我說人生在世,首重信諾,只要言而有信,腿又算得了什么?”
  慕容秋水的确說過。
  “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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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跟風眼喝得這樣醉。
  莫非這是他跟丁宁決斗之前對生命的一种告別,
  他看了看天色,大聲說:“我好像來遲了。”
  了宁淡淡一笑,說:“早也是來,遲也是來,早一些何妨,遲一些何妨。”
  姜斷弦微微愣了一下,說:“請。”
  這時除了這個字,他几乎已沒有別的話說。
  昔日的恩怨、情感,到這生死決戰的時刻,都已變成過眼云煙,除了這個字之外,他還能說什么?
  丁宁只是微笑著,動也不動。
  姜斷弦突然發覺了宁賴以成名的刀不見了。他不禁奇怪的問:“你的刀呢?”
  丁宁說:“我沒有帶刀。”
  姜斷弦說:“今天是我們在刀下一決胜負生死的時刻,你為什么不帶刀?”
  了宁說:“你我兩人,恩怨糾纏,就算我与你在刀下分出生死胜負,又能證明什么呢?縱然你胜了我,早晚有一天你還是會敗在別人手上,你說是不是?”
  姜斷弦愣住了,他從未想到丁宁會說出這种話來。
  丁宁又說:“所以我今天不想跟你比刀。”
  姜斷弦不禁朝后縮了一步,他真怕了宁跟風眼二佯,又要跟他比酒。
  丁宁笑了一笑,說:“我也不會跟你比酒,因為現在我若跟你比酒,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姜斷弦松了口气,說:“那么你想跟我比什么?”
  “我們可以比試的東西很多,”丁宁想了想:“譬如我們可以比誰坐得久,我們可以比誰吃得多,我們也可以比誰爬得最遠。”
  身旁的柳伴伴不禁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如果你認為這些事情太俗,我們還可以比別的。我們可以學學那些文人雅士們比比圍棋,你說怎么樣?”
  姜斷弦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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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跟風眼喝得這樣醉。
  莫非這是他跟丁宁決斗之前對生命的一种告別,
  他看了看天色,大聲說:“我好像來遲了。”
  了宁淡淡一笑,說:“早也是來,遲也是來,早一些何妨,遲一些何妨。”
  姜斷弦微微愣了一下,說:“請。”
  這時除了這個字,他几乎已沒有別的話說。
  昔日的恩怨、情感,到這生死決戰的時刻,都已變成過眼云煙,除了這個字之外,他還能說什么?
  丁宁只是微笑著,動也不動。
  姜斷弦突然發覺了宁賴以成名的刀不見了。他不禁奇怪的問:“你的刀呢?”
  丁宁說:“我沒有帶刀。”
  姜斷弦說:“今天是我們在刀下一決胜負生死的時刻,你為什么不帶刀?”
  了宁說:“你我兩人,恩怨糾纏,就算我与你在刀下分出生死胜負,又能證明什么呢?縱然你胜了我,早晚有一天你還是會敗在別人手上,你說是不是?”
  姜斷弦愣住了,他從未想到丁宁會說出這种話來。
  丁宁又說:“所以我今天不想跟你比刀。”
  姜斷弦不禁朝后縮了一步,他真怕了宁跟風眼二佯,又要跟他比酒。
  丁宁笑了一笑,說:“我也不會跟你比酒,因為現在我若跟你比酒,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姜斷弦松了口气,說:“那么你想跟我比什么?”
  “我們可以比試的東西很多,”丁宁想了想:“譬如我們可以比誰坐得久,我們可以比誰吃得多,我們也可以比誰爬得最遠。”
  身旁的柳伴伴不禁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如果你認為這些事情太俗,我們還可以比別的。我們可以學學那些文人雅士們比比圍棋,你說怎么樣?”
  姜斷弦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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