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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古閩國青銅文明揭秘 (上)

古閩國青銅文明揭秘 (上)

數千年來,古閩國在歷史上失落,古閩文明被遺忘和扭曲。今天,我們揭開古閩國青銅文明神秘面紗,以澄清我們對閩台上古歷史的誤解。讀罷長思,您或許將感歎:也許不是中原改變了古閩,而是古閩影響了中原?


文/李子】
數千年來,古閩國在歷史上失落,古閩文明被遺忘和扭曲。今天,我們揭開古閩國青銅文明神秘面紗,以澄清我們對閩台上古歷史的誤解。讀罷長思,您或許將感歎:也許不是中原改變了古閩,而是古閩影響了中原?

筆者援筆撰著此文,意在以全新的視點重新考量福建出土的大量青銅遺物,證明「閩越之前的福建上古時期為『荒蠻』之地」的傳統定論乃為謬識,揭示青銅時代閩台之地曾是一個世所不知的有高度燦爛青銅文明的古閩國。

古閩國的存在和失落

春秋以前,閩台之地曾經存在一個古閩國。我們把這一段幾乎無人知曉的福建上古社會作個簡單的梳理:閩台自古稱閩地。中國最早的地理志《山海經》不但以「閩在海中」記載了閩地,而且還以「海內東南陬以西者」、「甌居海中,閩在海中,其西北有山,曰閩中山」具體載明古閩地地望,專家據此指出古閩地主要在今天的福建、台灣,上達浙江的溫、台、處,下達廣東的潮、梅。到周朝時,《周禮‧夏官》記載「職方氏掌天下國,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國、都、鄙、四夷、八蠻、七閩、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周禮‧秋官》又記載「象胥掌蠻、夷、閩、貉、戎、狄之國」。也就是說閩地已按「國之服數」被收載為「七閩國」,並接受周王朝的管理;同時《周禮》還記載「閩隸百二十人……掌與鳥言,其守王宮者與其守厲禁者如蠻隸之事」,表明七閩國和周王朝都處在奴隸制社會,而且七閩國向周王朝納貢,她是大華夏國周邊的一個附屬國。

春秋末年,七閩國的北面即今天的江浙一帶是越國,七閩國的西面即今天的兩湖及贛之一部是楚國。公元前334年,越國發起向楚國的戰端。越楚兩國的戰爭本和古閩國無關,但是不幸就發生了關係:發動戰爭的越國被楚國盡數占有了國土;本該大難臨頭的越人蜂湧潰散到江南各地,竟鳩占鵲巢把身邊的古閩國奪取了成為自己的國土;而在戰局之外甜美生活從來不知道「戰爭」二字的古閩國,卻成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不但丟了國土還被滅了族,「七閩國」變成了後來的「閩越國」。

自此後,閩越人揮起歷史的畫筆用大色塊把這片土地油塗了一遍,讓古閩土地從此面目全非。後來西漢的大史學家司馬遷接過閩越人的畫筆把它改成毛筆,一者因為他站在黃河岸邊對遠僻的古閩國不甚瞭解,二者憑著他對閩越王無諸有助漢立國之功並被劉邦誥封為「閩越王」的好感,於是在他的《史記》裡揮毫寫下〈東越列傳〉,盛讚閩越人的光榮傳承而隻字未提這片土地的前世前身;後來東漢的大辭書家許慎又接過司馬遷的衣缽作《說文解字》,把「閩」注解成為「東南越」,從此中國人就更不知道這片土地的前世前身。於是讓人們覺得,中國江南自古就是「百越之地」,而閩台自古也生就的「閩越人」。就這樣兩千多年的風過雨往,湮沒了這個地面上曾經的文化,留下了這個地方的歷史失憶。

古閩國青銅文明的暗示

古閩國終於東周(春秋)末年,她經歷了商周鼎盛時期。商周的代表文化是青銅文化,而青銅文化自古被認為是中原的驕傲。那麼古閩國在青銅時代,是不是也有過青銅文明的光芒?自古以來史家對此基本是否定的,他們的判詞是:「春秋以前福建基本處在原始社會狀態,最多處在新石器向青銅器進化的初期」,史傳基本認定:「古閩文化蠻夷」,是「不羈之地,不牧之民」。

那麼事實的真相是否如此?在這塊地面上有沒有什麼物質或非物質的東西給我們留下暗示,召喚出我們對古閩文明的探軼?

暗示一:公元2001年初春,東北吉林的文博專家陳相偉先生第一次走進福建省的武夷山閩越王城博物館參加一個會議,他震驚地看到春秋末年開始的閩越國「從故城出土的鐵農具上看,這裡的農業分工已經很精細,用於各種工作程式的專門工具已經齊備,既有春播時的深耕大鐵犁,還有夏季中耕易耨的除草工具,又有秋收的鐵鐮」。這些鐵農具「與當時先進發達的中原地區相比,應當說毫不遜色」。作為資深古鐵器研究專家和史學家,他對中國古代鑄冶史應當說是瞭若指掌:相傳春秋時越人擁有的「天下第一劍」越王劍,是在閩地的湛盧山打造出的,是什麼讓越人一進入閩地,就一下子達到這樣先進的鐵鑄造水準?為什麼閩越國的國都福州那時叫「東冶」?因受會議時間以及身處東北的局限,他只能帶著一肚子不明就裡的幽思,把疑問擱在武夷山就返回了東北。

暗示二:其實早在唐代,著名的大文學家韓愈,就與陳先生一樣和深入古閩國堂奧失之交臂。韓愈曾在古閩人遺留下的「仙字岩」面前產生過困惑。散布在八閩各地的十多處深山幽谷上有似畫似字的摩崖石刻,它們被喻為「仙篆」,俗稱叫「仙字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華安縣的19字「仙篆」。韓愈怔愣在它們面前,受時代的和文學的視角局限,他困惑的是它們「字耶圖耶」? 最後就連這點他也還是一頭霧水無法弄清含恨離去。從他開始歷代的學者都把注意力放在分辨是字是圖上,都跟韓愈一樣都迷惑於圖形考究,沒有再蕩開一層去追問這些上古「仙篆」,是用什麼鋒利堅硬的東西,鏤鑿在堅石上的?沒人去考究這「仙字岩」透露的歷史玄機,而理會到這是青銅文明的間接暗示。

暗示三:當今也有一個「韓愈式的遺憾」。福建的道教發端甚早,福建北部的政和縣洞宮山,自古就是道教的「福天洞地」之一。近年有個遠客到此「福天洞地」遊覽,不慎將旅遊帽掉到了洞宮山的河谷中,下到河谷尋小帽他尋出了和華安仙字潭同工異趣的怪像:在河谷草叢中8塊岩石上有古人類刻下或深或淺或單圈或複圈大大小小280個同心圓。岩石跟華安仙字潭一樣也是極其堅硬的火成岩。仔細觀察這些怪圈,有些圈的外沿還刻有裝飾的幾何紋痕,明顯是人工所為。因為它們像讀不懂的天書,被人懷疑「是外星人所遺」,卻沒人把它和古閩青銅文明聯繫起來,認識到是青銅文明的遺存。

暗示四:其實在唐代,倒是有一個人得到了古閩青銅器直接的暗示,可惜此人是名僧人而不是學者,因而他不能神交古閩文明得到正果。福建省會福州市的鼓屏路北端,有一處小山阜叫做「將軍山」,相傳歐冶子曾在此淬火鑄劍故又名叫「冶山」。山上有一池叫「歐冶池」,唐代這冶山上一個名叫惟幹的僧人,一日提領僧俗對這歐冶池進行疏浚,結果在池中清理得到春秋時期的青銅寶劍,還有青銅刀、環一批。按春秋歐治子在福州鑄劍時福建還是古閩國後期,那麼這批武器就是直接的古閩青銅器。可是直擊古閩青銅文明的大門剛剛打開,就又被這些僧徒把鏽跡斑斑的寶貝當作武器向武庫一交了之之後重又關上。

暗示五:最重要的暗示,當是武夷山船棺。碳14檢測出武夷山船棺無可置疑地屬於商末以至於春秋初的古閩國興盛時期的文物,而船棺展現出來的樁樁件件先進技藝,毫無疑問地表明是發達的青銅文明支持的:加工船棺已顯露太多的刀斧鋸削痕跡,砍倒和刳空這麼巨大的古木也肯定要堅斧利器,隨葬的精緻竹席也必須要有精緻的刀具。可是船棺取下30年來,船棺科考者只能對著這些先進青銅技藝面面相覷,至今沒敢做出結論。

「中原文化中心論」的強大慣力讓人們堅守著青銅文化是中原的文化傑作文明成果,寧肯相信歷史主義演化論的教條,用「古閩文化蠻夷」的理論禁錮著思維,不敢接收先人傳遞出來的密碼資訊,面對著先祖的脈跳沒膽量去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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