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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歷史名城-彩鳳飛來第一都--大同

歷史名城-彩鳳飛來第一都--大同

中國首批歷史文化名城的大同,自古有“鳳凰城”的美譽。是北魏拓跋氏入主中原第一都,也是遼金兩朝之陪都。其集魏晉風韻為一山,遼金風流為一城,是聞名世界的旅遊勝境。



大同在春秋時為我國北方少數民族樓煩所居,戰國時屬趙國的代郡、雁門郡,秦、漢、三國為平城縣,西元 398年北魏太武帝遷都平城,並置司州,治平城縣。此後歷 7帝,凡96年,俱為北方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太和十八年(西元 494年)孝文帝遷都洛陽,改司州為恒州,治平城縣。隋唐為雲內縣、雲中郡、雲州。遼重熙十三年(西元1044年)改雲州為西京,金滅遼仍為陪都,元明清為大同,列九邊重鎮之一。1949年5月1日大同和平解放,屬察哈爾省直轄市。1952年察哈爾省撤消,復歸山西省。



大同城市佈局形同鳳凰展翅:南關為頭,東關為左翅,北關最長象徵鳳凰的尾部,惟獨沒有西關。傳說古代一位勇士搭箭射掉了鳳凰右翅,所以這只彩鳳至今無法遠走他鄉。



一座歷史名城,總是與一些傲視古今的歷史名人聯繫在一起的。說起大同,我就想起了南北朝時顯赫一時的少數民族英主拓跋氏。西晉初年,司馬王朝為平邊患,把一個強大的匈奴一分為四:即慕容部落,宇文部落,拓跋部落,段氏部落。到了東晉太元年間,世居代郡的拓跋(王圭)異軍突起,東蕩慕容,北征段氏,西平宇文,南震漢室。平城(即大同)是拓跋氏勃興祖地,所以建國“大魏”時便遷都於此。拓跋(王圭)一邊征戰,一邊在平城廣營宮室,大建宗廟。據《資治通鑒》記載“魏主(王圭)規度平城,欲擬鄴、洛、長安、修廣宮室。以濟陽太守莫題有巧思,召見,與之商功。題久待稍怠,(王圭)怒,賜死。於是發五百里內男丁築南宮,闕門高十余丈,穿溝池,廣苑囿,規立外城;方二十里,分置市裏。三十日罷。”雄心勃勃的拓跋(王圭)為建於長安、洛陽等量齊觀的都城,還殺了一個消極怠工的太守。此外,他還在平城附近建了一座消閒避暑的豺山宮。由此可見北朝初年,大同城之壯觀鼎盛。如今這一景象早已不復存在。不過,尋北魏風韻尚有遺址可考。那便是位於大同市區西16公里處武周山麓的雲崗石窟。石窟依山開鑿,東西綿延一公里,現存洞窟53個,石雕造像 5.1萬餘尊。其中尤為珍貴的是第十六至二十窟,世稱“曇曜五窟”,是北魏名僧曇曜奉文成帝旨意開鑿的,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歷史。舉目望去:金縷玉宇,仙山瓊閣,滿堂絲竹,盡日笙簫,佛生蓮花中央,環繞著聖眾;前有樂隊鐘鼓齊鳴,後有彩繚繞,飛天散花……這是北魏文化中特有的華貴絢爛的造型、圓潤流暢的線條、豐滿柔和的構圖、熱鬧歡樂的氣氛。從“曇曜五窟”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拓跋家族營造的盛世歡歌。更讓後世驚奇的是石窟中展現的佛陀世容,竟是地上君主的真實寫照,連臉上腳上的黑痣也相吻合。“是年詔有司為石像,令如帝身。既成,顏上足下各有黑石,冥同帝體上下黑子。”(見《魏書·釋老志》)。這樣我們就不難理解:雲崗石窟為何如此大氣磅薄、偉岸逼人了,原來其取材于那幾世胸才大略的北魏英主,自然多了幾分傲視韆鞦的英氣和霸氣。這恰恰是大同有別於其他歷史名城的特殊之處。(太原道注:有關雲崗石窟參見本站山西名勝欄目)



經過隋唐盛世的洗禮,進入遼金時代後,大同又迎來了另外兩隻彩鳳:遼族人和女真人,並成為他們鍾愛的“西京”。歷代文人似乎只鍾情于頹廢腐敗、偏安一隅的趙宋小王朝,而對強大鼎盛的遼代、金代不屑一顧。今天看來,這真是迂儒之見。與趙宋並存於世的遼金,不僅兵強馬壯、地域遼闊,而且繼承並創造了新的高昂奔放的北方文化,具體體現為遼金文化。這種獨有的多民族文化,在其策源地國都北京,因後來朝代屢次更疊,早已難覓其跡了,而在西京大同,如今卻完整地保留下來。位於市區中心的華嚴寺、位於大同南城的善化寺以及佛字灣附近的觀音堂與諸多遺跡,淋漓盡致地反映了遼金文化的特徵。華嚴寺是我國現存遼、金時期最大的佛寺,其中薄迦教藏殿建於遼重熙七年(1038年),殿內完好地保存著31尊遼代塑像,而合掌露齒菩薩藝術價值最高;始建於唐代、重修于遼、金時期最完整的一座寺廟;其中三聖殿、普賢閣、五龍壁等為遼金建築代表作;觀音堂內除觀音菩薩為泥塑外,其兩側的4尊助侍菩薩,觀音像神臺上1尊較小的觀音坐像和 6尊雕像,左右兩側10尊護法天神像,共計21尊雕像俱為遼代石雕……這些美侖美奐的遼金珍品,是漢族人、契丹人、女真人共同創造的時代精品。契丹和女真人原是兩個落後的民族,他們先後戰勝了文化發達但腐敗成風的趙宋王朝,在趙宋原來的核心地區建立了自己的統治,無可避免地要和遠比它自己的經濟、文化更高的漢族文化、經濟相接觸,開始漢化。尤其他們逐漸改變了自己原有的社會形態、政治形態和宗教形態,吸收了趙宋文化的精髓,並把它進一步發揚光大。氣魄莊嚴的華嚴寺,精巧對稱的善化寺,與五台山北宋年間建造的太平興國寺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在建寺的構思規模上、神情的雕塑手法上、院落的佈局上等諸多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同三寺的雕塑藝術,乍一看,與同期南宋的雕塑藝術,如杭州靈隱寺宋塑並無二致,都在竭力展現一種平時豐富的世俗畫面,都在追求一種細節真實和有我之境。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有其民族個性和獨特韻味的。如遼塑精品中的華嚴寺露齒菩薩,表現的是婀娜多姿的女性,莞爾一笑,口露香齒,盡展佛韻的神情。這尊遼塑精品與山西太原晉祠聖母殿內行不動裙,笑不露齒,神情百態的宋塑侍女相比,顯然是兩個不同風格的雕塑作品。宋人受‘禮“制約束太深,內秀多於外露;而契丹人豪邁灑脫,齒露芬芳,也是一種美的表現。總之,大同三寺遼金藝術作品,較之同時期的趙宋,可謂是相雄不相讓。甚至有些地方更完美,更精緻。以至於後世的元世祖忽必烈攻佔遼金西都後,眼見琳瑯滿目佛陀菩薩,心生出這樣的一種感慨:遼廢于釋,金敗于儒。似乎是遼金兩朝漢化太深,以至於走上趙宋的覆滅道路。這種論調,何其荒謬。任何一個王朝的興衰,並不是文化使之然,而是政治、軍事、吏治多方面作用的結果。(太原道注:有關華嚴寺參見本站山西名勝欄目)



如果我們再做一個身層次的比較的話,還會發現另外一個有趣的現象:女真人兩次入關,竟然在宗教信仰方面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金朝,為女真族,屬渤海的粟末(革末)(革曷)一支。大同為其西京時,留下了他們信奉漢傳佛教的歷史名剎華嚴寺。善化寺,二寺均在金代重點進行了修葺;等數百年後女真後人(即滿族人)捲土重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改信了藏傳佛教,北京雍和宮、五台山菩薩頂等黃廟便為見證。所以,大同保存了一個民族最早的宗教信仰,也是滿漢兩族血脈同源的歷史見證。



一座歷史名城,凝聚了歷史上一個或數個朝代的精華和氣韻。因此,中國有這樣一個說法:秦漢隋唐看西安,宋齊梁陳看南京,錢越趙宋看杭州,燕元明清看北京……那麼,北魏遼金看大同,是理所當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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