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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老鼠愛小米 於 2011-1-22 17:21 發表 訪客無法瀏覽此圖片或連結,請先 註冊 或 登入會員 。
蝶戀花 出塞 納蘭詞
今古河山無定數,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
幽怨從前何處訴?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一住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陳珊妮/蝶戀花
燕兒東逝流水 戰士吹梅一別 母鹿星 ...
納蘭性德詞《蝶戀花 出塞》下闕第一句有兩種版本,一作「從前幽怨應無數」,另一作「幽怨從前何處訴」
前者出自通志堂本,一般認為這才是原版;後者出自榆園本。
納蘭詞的版本很多,但是大致分為兩個系統,即:《通志堂本》和《榆園本》,兩本的詞部分字句有出入。可能是在流傳的過程中造成的、或是作者在各個時期修改過的本子,當然不排除編輯者妄改的成分。當代出版的本子以「通志堂本」為藍本的很多,而以「榆園本」為藍本的本子較少。據筆者所知,僅有上海古籍出版社的《納蘭詞箋注》(張草紉)的本子是榆園的。
關於徐增的資料較少,筆者查閱了一些資料,整理如下以饗讀者。徐增,清代人,字邁孫,號益齋,生卒年不詳。浙江仁和(今杭州市)人。《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稱其「喜勘訂書籍,所校刻唐文粹精核無比,性尤愛書畫,收藏既富,偶一涉筆,便自不凡,最善畫佛。」清同治初年,奉母還裡輯《榆園叢刻》,計收書15種附3種,刻於同治十一年(1872)至光緒十五年(1889)之間,以詞作為多。《納蘭詞》是《榆園叢刻》的一種,為其光緒六年所輯刻本。
再簡要介紹一下「榆園」。著名作家徐家禎在《故園已不再可識》中這樣寫道:「我們家祖籍紹興,但是從我曾祖父起就移居杭州了。曾祖父在杭州辦了工廠以後,就買下了金洞橋一座很大的名為「娛園」(又名「榆園」)的中國傳統式庭院,作為住宅。「娛園」是清朝杭州許增(字邁孫)為奉母而建的一座大庭院,所以叫做「娛園」。 「娛園」佔地十數畝,沿運河而建,有門廳、大廳、二廳、花廳、船廳、書房、正屋等等建築,還有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花園、天井和菜園等等,儼然一個「大觀園」的翻版,也算杭州城裡不多的幾個名園之一。許氏的子孫不肖,許邁孫一去世,就已無法支撐這麼個大家園,只得把「娛園」賣了。」
納蘭詞點點記錄
《木蘭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骊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蝶戀花》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爲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鈎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浣溪沙》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沈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南鄉子-爲忘婦題照》
淚咽更無聲,止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鹣鹣夢早醒,卿自早醒侬自夢,更更,泣盡風前夜雨鈴。
《金縷曲-贈梁汾》
德也狂生耳。偶然間、淄塵京國,烏衣門第,有酒惟澆趙州土,誰會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盡英雄淚。君不見,月如水。
共君此夜須沈醉。且由他、娥眉謠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問,冷笑置之而已。尋思起、從頭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裏,然諾重,君須記。
《江城子-詠史》
濕雲全壓數峰低,影淒迷,望中疑。非霧非煙,神女欲來時。若問生涯原是夢,除夢裏,沒人知。
《采桑子》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辜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
近來怕說當年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裏雲歸何處尋?
《浣溪沙》
誰道飄零不可憐,舊遊時節好花天。斷腸人去自經年。
一片暈紅才著雨,幾絲柔綠乍和煙。倩魂銷盡夕陽前。
《沁園春》
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淡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複能記。
但臨別有雲:“銜恨願爲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後感賦。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繡榻閑時,並吹紅雨;雕闌曲處,同依斜陽。
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飙一轉,未許端詳。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發、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
欲結綢缪,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倩聲聲鄰笛,譜出回腸。
《蝶戀花-出塞》
今古山河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沁園春》
試望陰山,黯然銷魂,無言徘徊。見青峰幾簇,去天才尺;黃沙一片,匝地無埃。
碎葉城荒,拂雲堆遠,雕外寒煙慘不開。踟蹰久,忽冰崖轉石,萬壑驚雷。
窮邊自足秋懷。又何必、平生多恨哉。只淒涼絕塞,蛾眉遺冢;
銷沈腐草,駿骨空台。北轉河流,南橫鬥柄,略點微霜鬓早衰。君不信,向西風回首,百事堪哀。
《水龍吟-題文姬圖》
須知名士傾城,一般易到傷心處。柯亭響絕,四弦才斷,惡風吹去。
萬裏他鄉,非生非死,此身良苦。對黃沙白草,嗚嗚卷葉,平生恨、從頭譜。
應是瑤台伴侶,只多了、氈裘夫婦。嚴寒觱篥,幾行鄉淚,應聲如雨。
尺幅重披,玉顔千載,依然無主。怪人間厚福,天公盡付,癡兒騃女。
《浣溪沙》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胧明。
我是人間惆怅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