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菜園農事

菜園在離家不遠的一塊兒閑置土地上。小城中不算是很偏的位置，之所以空閑，是房地產開發商炒作的結果。當時因為剛剛從一個農業科技示範園辭職出來，便承租了下來。已經快三年了，終於有開發商要收回開發。就拆除了水泵、滴管等噴灌設施，留下靠近水井一小塊兒，種青菜自家食用。誰料一拖就是兩個月，還沒有動靜。
    恰逢雙休，吃早餐時就同女兒說好：上午去菜園，下午才去公園。女兒其實很願意在菜園玩兒。因為菜園旁至今還住著幾戶人家，平房都是各家自建的，女兒很願意同一個龐姓的小妹妹玩兒。吃過早餐，妻子叫女兒快些換好衣服，還不時叮嚀注意不要弄髒小皮鞋。女兒卻忙著給毛毛熊換衣服，要抱著穿漂亮衣服的毛毛熊給妹妹看。走路到菜園，用不上五分鐘，我們一家是九點半才到的。其實也沒有很多的農活可做，因為每天都來侍弄，就是澆澆水，除除草。妻子自顧去采摘青菜，准備中午吃的。我很快就能收工的，因見女兒正瘋玩得起勁兒，只好再找些事做。
    菜園裡還有大大小小的二十幾盆花卉，有三角梅（學名叫寶巾花）、蘇鐵、鶴望蘭、庫拉索蘆薈、麝香百合等。開始經營菜園時的花卉還要多，大多都被妻子賣掉了。記得還有：香水月季、孔雀竹芋、花葉芋、文竹、石榴、扶桑、黃嬋、福建茶、墨蘭、還有幾個樹樁盆景。從建砂床，做遮陰棚開始，是我同父親一起搞起來的。當時是因為我從北方接父親到南方來，擔心父親生活不習慣，又沒事可做。找點營生，好讓老人留下來。父親是農民，很快就上手了。對南方的的花卉認知也很快，今年年初就被一家物業公司聘去專職綠化養護了。現在剩下花卉的管理已是很粗放了，我只能趁著公休日來侍弄一下。我從庫房裡取出枝剪、手鋸、花鏟。先把三角梅修剪冠形，再把需要翻盆的換大盆，並施腐熟的兔子糞（在花園裡籠養了幾只白兔），澆透水。因三角梅有刺，每次翻盆時都特別小心，還是經常被刺到。這次被劃傷手臂是因為見到一條大的蚯蚓，喊女兒來看時，鄰家的小妹妹跑得太快，險些摔倒。我急著去扶時劃到了手臂。兩個小女孩嘰嘰嘎嘎看著蚯蚓鑽來鑽去的時候，我又把百合上盆，管理得好應該趕得上春節開花，這是香水百合，我每年都會送給朋友的。妻子洗好啦采摘的青菜過來，見到女兒的鞋子沾滿泥土，就不讓她再看蚯蚓了。大概是兩個孩子戀戀不舍的樣子觸動了妻子，遂拿了個洗手盆給她們放蚯蚓，但必須到房子那裡看才可以。
    我又忙裡一會，就決定收工回去。這時兩個小女孩端著盆又過來了，要我把大蚯蚓再放回花盆裡，等到它生了蚯蚓寶寶後在挖出來玩兒。我把小花鏟遞給她們，看著她們在花盆上挖了個洞，把蚯蚓放進去，再慢慢的蓋上土。
    一起洗手，回家。

已是初冬時節，北海才稍感一點兒涼意。冬菜已經種完了，上市的菜又不多。閑暇時便修剪一下葡萄，松一下根周圍土壤，深施些糞肥，為明年做准備。     這株葡萄是今年春天種的，當時還沒有小手指粗，打算用來遮陰的。北海的光照強度大，搭建的平房沒有隔熱層，也沒有吊頂，就想利用點兒垂直綠化的作用。因考慮讓葡萄在房前的竹架上爬，就在屋後種了幾株水瓜（無棱絲瓜）。果然還沒到天熱時，水瓜已經爬滿了石棉瓦背，早成了名副其實的爬滿青藤的小屋了。而葡萄架卻沒能如願，究其原因還是口舌之貪罷了。
     四月份是葡萄開花的時候。一天傍晚，妻子在煮飯，我拿著小枝剪正剪掉還沒有長大的果穗。因為果實會消耗大量養分，要想枝條長得快，就不能留果穗。妻子在我身後停了一下，我便停止修剪，等她講話。“能不能留十串兒”，見我沒反應，又說：“市場上賣的都不是自然成熟的，都用過農藥。要麼留五串兒也好。”我見她還站著不走，就說：“好，好，給李凌留十五串兒。”由於留下果穗，就必須剪掉長得過快的徒長枝，葡萄架蔭棚算是沒希望了。可這樣屋前會很熱，女兒也沒辦法在院子裡玩兒。我突然想起以前在農業局基地時留有的刀豆種子，就找出來泡上水，剪好葡萄後的第二天，就種下兩株刀豆。
   這兩株可人的刀豆，最熱季節到來之前就長滿架子。粉紅色的唇形花沿著花穗默默開放，結角。豆角長到15釐米長時，直挺挺的帶著一點點嫩黃，懸吊在架子上。想阻攔也擋不住。“可以腌酸啊” 妻子已經接連說了兩個晚上。我知道，她只是說說罷了。我早已經准備好泡菜壇子，洗淨，晾干。到市場買了紅辣椒，子姜，八角，胡蘿蔔，冰糖，鹽等，按照四川同事告訴的方法 ，放冷開水一起養好壇子後，就摘下刀豆，洗淨晾干 ，滿滿地 腌了一壇子。為保持色澤嫩綠，泡24小時就撈出吃了。自己吃不完就送給朋友，同事們吃。開胃可口，每次開飯前都會先撈幾條，每每只有刀豆被先吃完。後來在書中查到刀豆有“溫中下氣，利腸胃，止呃逆，益腎補元”的功效，還能治“咳喘虛寒呃逆，頭風痛，胃寒嘔吐，疝氣，腰疼，老年咳喘，小兒百日咳”等症。
    隨著采下刀豆，花序也隨之增長，次第開花，次第結角。像是一次結得太多，擔心壇子腌不完似的。一直到現在都是郁郁蔥蔥，即便是經歷了台風“黑格比”，“鸚鵡”，依然是帶著一點點嫩黃直挺挺的懸蕩著。架子邊緣，我還特意留下幾條長長的，帶著泛出成熟的黃色的留種豆。
   明年夏天，葡萄定會長滿架子。刀豆呢？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