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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相約在書店 2

相約在書店 2

(1)

爺爺的留下來的書店,我獨自經營著。

這是家很小的書店,書的種類不多,也不是最新的,我經營得挺艱苦,但從沒抱怨過一句,更沒想過放棄。

因為這是爺爺的心血,滿載我成長的回憶。

我三歲的時候,父母在一次出差途中遇上空難,自此便剩下我和爺爺。爺爺告訴我不要難過,要堅強地生活下去,因為他會照顧和陪伴我。

爺爺非常喜歡看書,所以開了這家小小的書店,經營了很久,勉強能餬口,以及艱難地供我上大學;雖然說不上賺什麼錢,但成了愛看書的街坊的聚腳地,也挺開心的。

美中不足的是,這地區品流算是複雜。白天問題不大,晚上則有點不安全。書店隔幾條街的樓宇有色情網吧、再遠一點有的士高,這一帶間中有小偷、搶手袋什麼的。

很多人都問爺爺為什麼還要在這裏經營書店,他過世後繼而問我,我們都答在這裏已經經營多年,環境熟悉,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現在外面很難找到這麼便宜的租金了。加上我們之前住在附近,大概對這裏有感情吧。

我在這裏住到小學畢業,然後爺爺送我去唸寄宿學校,直到大學畢業,說不想我留在這種品流複雜的環境,想我多接觸正經的讀書朋友。

我欣然接受爺爺的安排。我知道他很疼愛我,而爸爸媽媽過世後他很難過,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他最希望的是我可以努力讀書,有份像樣的工作,不要在街上混,所以我很聽他的話。

我知道他不想我繼承書店,覺得這樣對一個大學生來說沒前途。他想我多點見識世面,不要局限於這環境。我也考慮過很久,但始終要我割捨這一份成長記憶和爺爺的心血很難,而且我也不是求大富大貴的人,生活安穩就好,所以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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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2)

每次他們一推門進來就會問:「老頭,今個月的呢?」爺爺會默不作聲,把一疊鈔票交到他們手上,擺擺手叫他們走。

通常他們看看銀碼夠便會很乾脆地離開,有時銀碼不夠,他們會先說一句:「似乎不太夠哦…」爺爺會嘗試求他們通融一點:「今個月生意不好,下次再湊足一點吧,你看我才賣幾本舊書…」看得出他們不滿,但只會碎唸幾句就算,叫爺爺下個月要湊足;不過有些會過來看看我,摸摸我的頭,這時一向溫文的爺爺會即時發火,叫他們別碰我:「你們要就對付我,不准碰我的孫女!」他們都會停手,因為爺爺下個月一定會湊足。

他們離開後,爺爺一定會叫我努力唸書,將來別學這種人。我心裏也討厭這些人,因為他們欺負爺爺。

記得八歲那年,爺爺有次去了買菜,留我一個人在店裏,不巧阿飛來收保護費。他們問我爺爺在哪裏,我像隻刺猬那樣擺出戰鬥格,答不知道;他們又問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也答不知道,很不幸那天他也買得特別久。本來爺爺叫我,如果有客人的話,就叫他們等一會,說他很快就回來,或者問問他們喜歡看什麼書,介紹一下;但對著這些阿飛,難道我叫他們等他回來嗎?

其中一個問另外一個怎麼辦:「要等他回來嗎?還有幾家店要收…」一個說不如隨便拿點東西回去交差,然後就伸手去拿書,到櫃枱去找值錢東西。

我立即大字形攔在他們中間,「警告」他們不許亂來,不准拿走店裏的書和櫃枱的東西。

爺爺要我在店裏很有規矩,不准亂搞亂拿,何況是他們?

但他們怎麼會放我在眼內?我比他們年紀小好幾年,身高矮一截。繞過我開始亂翻。

我叫他們停手,知道他們要錢,把剛才買完糖果的零錢交給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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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3)

當我想接過糖果,那個蹲下來的阿飛擺出一副「解脫了…」的表情時,一個人忽然用力推開門衝進來,一把撥開那顆糖果並抱走我,是爺爺:「你們想趁我不在,對我孫女幹什麼?想餵她吃加了毒品的糖果?」請我吃糖果的阿飛想解釋,但爺爺生氣得很,從錢包抓了一大把鈔票扔過去:「錢在這裏!別打我孫女的主意!她才幾歲,你們就想令她毒品上癮啦?真夠狠毒!」請我吃糖果的阿飛反駁:「臭老頭,別胡說。我這些糖剛從對面的便利店買的!」但這個時候沒有人聽他說,也沒有人相信一個阿飛。路人指罵聲四起,看得出這個阿飛眼裏閃出一絲無辜,但無人願意相信,終於他們一臉尷尬,彎下身撿走地上的鈔票低頭離開了。

其實,我相信那顆糖果並沒有問題。

他們走後,爺爺叫我不要亂吃別人給的食物。雖然我相信那個阿飛,但爺爺的話一定是為我好,所以我定會遵從。

自那次之後,爺爺把我寄放到隔壁的姨姨家裏,收了店才接我回家,沒讓我留在店裏。

初中一年級放寒假時我回家陪爺爺,才再到書店,但爺爺不敢讓我一個人留在店裏。

又到了收保護費的日子,幾個阿飛推門進店。我認得,其中一個正是當年請我吃糖果的阿飛。他跟在老大身後,模樣有點不同,比那時候高了。

他四處亂望,我看著他,終於他的視線也停在我身上。

本來目無表情的他,嘴巴拉成一條直線,算是笑了一下,又望向別處。他的老大跟爺爺正忙著點收鈔票,沒留意我們。

交收完畢,老大滿意地帶著他們幾個人離開,我發現他從玻璃櫥窗輕輕抬頭瞄了我一眼。

不過我很清楚,爺爺說不許與這種人有交往。

每一次我放假回去,都會在店裏遇上跟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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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4)

我答剛走開了,問他要多少錢。我有做兼職,可以給他。

他冷冷地開口:「拿他孫女的錢,肯定會被他斬死。」說一會兒再來,叫爺爺準備好錢。

爺爺出來後,我告訴他阿飛來收保護費了;一會兒,他又帶著手下回來了。

爺爺叫我迴避一下,但我不想,不想留爺爺一個老人應付阿飛。有次隔壁的阿姨給我打電話說爺爺的臉踵了一塊,原來有個阿飛推了他一下。我又急又氣,連忙打給爺爺,他堅持說沒事,叫我專心唸書就好。

他跟他以前的老大一樣數鈔票:「老頭,今個月不夠哦…」爺爺請他通融一下,說剛替我交了書簿雜費,一時手緊,下個月一定湊足。

我從錢包拿出兼職的薪水:「我有!」

他瞄了我的錢一眼,拿走了爺爺的錢,不理會我,留下一句:「下個月一定要湊足。」轉身就走。

他其中一個手下向我們豎了一根中指,囂張地警告:「小心點呀老頭。」他聽到之後即時轉身,兇惡地瞪著手下,打了一下:「誰准你多嘴多動作?」手下立刻很怕地求饒:「對不起,煙哥…」

他們離開後,我跟爺爺說想回家。爺爺說這樣也好,家裏比較清靜,叫我休息一下便得開始溫習,不要懶惰。

我一出門走了兩步便跑著去追那個「煙哥」,大字型攔在他面前,把自己的兼職薪水塞到他手上:「這些給你,下個月不要為難爺爺。」

他第一句便說不要,然後沒好氣:「誰為難妳爺爺了?他差不多每個月都湊不夠,又說妳學費貴、用度大等等等。念在他年紀大,一個人帶著孫女,在這裏開個小書店這麼久,不然早就被收拾了。」一面罵一面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我,二手煙噴得我滿臉都是。

我眼眶一紅,慚愧地低下頭,知道、心痛和內疚爺爺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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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5)

我接手書店一個星期便再見到他。

他一個人推門進店。他變得更帥、更有氣勢、更意氣風發。聽說這幾區都歸他管。

他很訝異見到我—沒見面約五年了—不過下一秒便回復目無表情,環視了店一周:「老頭呢?」

「上個月過身了。」我答完問他要多少,並告訴他現在書店由我經營,收保護費找我。

「不是說妳剛剛大學畢業嗎?守在這又舊又小的書店幹嗎?」他失笑。

我答他:「這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

我把鈔票攤開來,不知付多少,他抽走了幾張:「規矩知不知道?要準時繳交。」標準的老大語氣。

我聽話地點頭。

我每個月都會見到他一次,就是收保護費的時候。

他有時是一個人來,有時帶幾個手下。

他來的時候我會準備一些大鈔,他抽數張袋好便走,從來沒像跟爺爺說那樣不夠,反而是我問他夠不夠,他會輕輕的點點頭,「嗯」的一聲,離開到下一家去。

除了八歲那年他想請我吃糖果,就是現在在交收保護費時,我們靠得最近。他身上的煙味很重、很臭。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麼酷、這麼怪異。

高一那年,我哭著向他說有阿飛推到爺爺踵了。本來以為他不以為意,但誰料就在我假期最後一天,正在家裏收拾行李,準備坐車回學校宿舍的時候,爺爺打電話回來,叫我趕快到書店,原來煙哥找我來了。

本來爺爺不准他見我,叫他離開,但他在書店大吼:「叫你孫女來,我要她親自看到!」

當我趕到書店,看見煙哥正在坐著,旁邊跪著一個遍體鱗傷,怕得瑟縮的小混混。

煙哥一見到我出現,立即對小混混拳打腳踢,原來這就是推傷爺爺的人。他打得毫不留情,挺叫人害怕,口裏不停重復:「我們社團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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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6)

「以後,如果有人想欺負這兩爺孫,最好問過我冷煙!」他高調地向在場的手下宣佈。

他走後爺爺問我怎麼會搭上他了。我解釋後爺爺罵我笨,又說我不聽他的話:「叫妳不許跟這種人來往,忘記了嗎?」我沒有忘記,只是不想有人再欺負爺爺。

因此,我都不敢跟冷煙有太多接觸;他酷得來很可怕;他也感覺到,因而跟我保持距離。

這樣就過了差不多三個月。書店的生意依舊,保護費他按時來收,收了就走。

有天我如常開店。那天到下午都沒發過市—但這沒什麼稀奇,平靜的街道忽然傳來嘈吵的叫囂,旋風一樣,突然得沒時間弄清發生什麼事。我聽到有一下很重、很用力的開門和關門聲音,抬頭一看,半邊身染血、狼狽不堪、呼吸急速的冷煙抵著門,斜著眼看著街外,發現我在看他,立即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別作聲,並亮出一把染了血牛肉刀,用眼神告訴我,要是我出聲或有任何動作,就會對我不利。

我看到這樣的他和刀當然覺得害怕,但也照他的吩咐,不出聲不做別的事,只是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手上的書。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店的深處,後方是廁所和後門,相信他打算從這裏逃走。

他一進去,街外即時有大群手持武器、正在打鬥的阿飛衝過,叫囂聲四起,一片大混亂。有個阿飛推門進來,問我有沒有別的阿飛進過來,特別是負傷的。我連忙說沒有。雖然我表情生硬,但那個人還是半信半疑地離開了。

那個人走後,我立即下閘,不再讓人誤闖;走到店後面看看冷煙逃走了沒有。

我在廁所內找到他。他挨在牆上,牆壁和地上都是血,原來他一條手臂被砍傷,不停流血。

幸好下了閘。

我拍拍他,他似乎傷得不輕。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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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7)

他向我叫:「才流幾滴血,去醫院幹什麼!況且去醫院一定會讓這幫混球找到。」

我只好繼續替他包紮。他有時會看著我,有時會挨在牆上。

我們對望的時候,都沒有作聲。  

我幾經辛苦才替他包紮好,血勉強止得住,扛起他一條手臂,打算從後門離開。

過了這麼久,而且在後門,沒有人會找到我們吧?

我視察了一下環境,確定安全才抬著他離開。

我問他家住哪裏,他含糊地說了個地址。我越抬覺得他越重,跟他說話,他只含糊地應對,真怕他死掉,唯有不時搖晃一下他,逗他說點話。

終於抬到他說的地址,那裏偏僻又陰森,讓人毛骨悚然。我拍了很久門才有人開門,裏面是一大幫頂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滿是紋身、兇神惡煞的阿飛,嚇得我幾乎尖叫,拔腿就跑。

他們見到我抬著的人是冷煙,連忙把他接過來:「老大!」

好了,我終於結束惡夢,可以回家了。今天的事是我這輩子遇過最心驚膽跳的,想必一世難忘。

就在我功成身退的時候,冷煙忽然叫住了我:「妳…謝謝…」

「不用客氣…」但我絕不想遇到第二次。

這事之後,我沒再見到冷煙。保護費都由別人來收。

我問起過他,代收的人只輕描淡寫答他很好;不過費用少收了很多。

再見到他時已經過了三個月,他又親自來收錢。

他比以前更酷更帥,銳氣更盛。聽說他傷癒後向對方幫派來了個大反擊,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勢力更強大。

他現在是個超級老大了,氣勢很強。

我拿了鈔票出來,他隨便拿了一張便算。

「上次,謝謝…」他支吾一會才開口。

我向他笑了笑,示意他這不足掛齒。

他又支吾了一下,問我要不要吃糖:「請妳吃?」

我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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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8)

「我相信你不會放毒品。」至少在我的糖果不會。

他推開門到了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條薄荷糖給我,是我喜歡的牌子。

他說我要是真的相信他,就吃一顆。

我吃了。

從此他來收錢的時候,都會給我買條薄荷糖。以他的江湖地位,不需要親自來收錢,但每個月他都來了。

有次他來的時候我在吃午飯。他一推開門:「好香!」看到我在吃蝦醬蒸豬肉,很是驚喜,問我怎麼會弄。

我說是爺爺教我的。我現在像爺爺一樣,在店內做飯吃,菜式跟我小時候一樣,用的還是當年的小摺枱小摺櫈。

他用指頭拿了一塊吃,大讚;我罵他這樣不衛生:「還有誰說請你吃了?」

「喂,這裏好幾個區都歸我管。」他耀武揚威:「只要我開口,別說這普通的蝦醬蒸豬肉,就算是深海大龍躉也隨便我吃。」

嘿,真是怕了他。我問他是不是真的想吃,想的話我就給他一套碗筷,坐下來吃。他當然點頭。

我跟他就這樣對坐著,就像爺爺以前坐在我對面一樣。

他向我要白飯,真是老實不客氣。

他大讚好吃,說以前看見我跟爺爺吃飯便口水直流,心裏多羨慕,但是每次一望向我,便會被爺爺大罵:「妳爺爺完全不准我們望向妳。只要眼睛一朝向妳,他便會發火。」說其實不是望我,是望桌上的飯菜而已。

「原來我比蝦醬蒸豬肉還要難看!」氣死我了。

他說不知道:「因為沒好好看過妳。」抬頭看了看我。我們四目相接,我覺得身體好像有陣電流流過,令我臉很燙、身體發熱,旋即別過頭去:「快點吃,我要繼續做生意。」他吃完,拿著保護費走了。

到了下一個月,他又在我午飯時間出現:「這次是金銀蛋炒魚柳,還有花旗蔘雞湯!」叫我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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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9)

過了一個星期,我在店後剛做好午飯,擺上桌後,他又出現了。

「嗨,今天是葱爆牛肉!」本來他很開心,但見到沒有湯,一臉失望加少許不滿:「湯呢?」

我很理所當然地答沒有煮。

他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等我給碗筷。我提醒他上星期已收過保護費,他反問我:「收過保護費,我不可以來吃飯麼?」

我被他嚇呆了,現在不止收保護費,還要給他做飯!真是惡人!看他的樣子也不像那麼無賴惡棍臉皮厚;然而不是這種人也做不成阿飛吧。

他見我拉長了臉:「妳肯定認為我在蹭吃蹭喝吧?但如果可以吃到這麼美味的飯菜,讓妳誤會一下又何妨?我很喜歡吃這種住家菜式,每天跟兄弟們、想巴結我的人出去吃喝玩樂應酬,什麼山珍海味也吃厭了。」很真誠的樣子。

我叫他不要那麼多情深說話,想吃飯而已嘛,我就給他碗筷,餵飽他讓他快點走。

他很高興地開動了,連連讚賞,像個小孩。原來這個人不但無賴惡棍臉皮厚,還口甜舌滑。

「你這張嘴肯定迷倒不少女孩子。」我忍不住說他:「尤其是無知少女。」不然怎麼推她們進火坑?「怪不得爺爺說花花公子最不要得。」千叮萬囑要我找個忠厚老實人。

他說才沒有到處迷惑女孩子,是她們撲過來追他:「我也不是花花公子,我是上完一個到一個的。」這也叫我倒胃口了…果然是無賴惡棍臉皮厚。

「如果妳肯每天為我做這些美味飯菜,我可以考慮一下妳。」他對我微微一笑。其實他的樣子有點像某男紅星,不過是邪惡版。

「考慮你個頭!」我收回他的碗筷:「我一點也不會考慮你!爺爺叫我不准跟你們來往!」要他起來,給他下個月的保護費後推他出店外,別妨礙我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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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書店 2 (10)

「誰叫有人不給我做飯?那我唯有買些食譜,自己做來吃囉。」他誇張地歎氣,換另外一本看。
我問這算不算保護費的一部份,他沒回答我。

約四十五分鐘後,他拿了好幾本食譜過來付錢。我都照收了,是他說來買書嘛!有錢我為什麼不賺?不然哪來保護費?

他走的時候樣子有點不開懷,不像來搞事。他真的買完便走,跟一般客人無異。

過了幾天他又來買食譜,好像很鍾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太相信他買回去會用得著—阿飛老大會做小菜、煲湯、焗蛋糕嗎?簡直想像不到。可是他來買,我沒理由不賣。

他這樣買了幾次,我終於忍不住問他回去有沒有看過。他誠實地回答沒有:「很忙沒時間,但我真的很想吃…」低下頭,很無奈的樣子。

他這樣子讓我的心揪了一下,告訴他我有吃剩的湯,問他要不要。他連連點頭,我就去翻熱給他喝。

他坐在櫃枱前慢慢喝,不經意說起話來,說小時候很希望家裏有這樣的可口飯菜吃,可是他媽媽每天只顧搓麻將,沒打理過家庭;他爸爸是個賭鬼和酒鬼,一回家不是打人砸東西,就是要錢:「我覺得妳和爺爺很幸福。這種幸福我很想要…」每次經過書店,從櫥窗看到我和爺爺在吃飯、讀故事書、玩小遊戲等,他就羨慕得要死。他很多次想搶我的飯菜、顏色筆和玩具:「不過無人敢挑戰妳爺爺。」原來他們很多人都怕他,當然要打的話他老人家一定打不過他們,但他們很敬畏他:「因為知道他一定會為保護孫女而不要命。這份拼勁和狠叫我們無人敢動手。」

我知道爺爺真的極為疼愛我,一想起他過世了我就會流眼淚。

他伸手輕輕摸我的頭,令我更為激動—以前我哭的時候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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