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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中篇]雪屋旁的貓頭鷹

[愛情][中篇]雪屋旁的貓頭鷹

十月,一個光輝燦爛的月份。

上班的日子,每個人都一樣地忙碌。儘管外頭的天很藍,風很輕,心很想拋下手中的一切往郊外奔去,卻不得不壓下這種狂野的念頭,讓自己淹沒在成堆的文件報告裡。

孫瑩瑩在辦公室裡忙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草草地享受過片刻的寧靜,重新回到座位上,輸入密碼將螢幕保護程式解除後,看到右下角閃爍的訊號:『你有新郵件!』

點了進去,孫瑩瑩的雙眼睜的老大。

『不會吧!怎麼可能?』孫瑩瑩自言自語著,滑鼠的箭頭已經朝著那封屬名葉弘凱的電子郵件點了過去。


《Dear瑩瑩,
好久不見,前一陣子打電話到公司找妳才知道妳已經離職。最近好嗎?只是想看看妳的近況,另外,我的手機號碼也換了,有空的話,來找我玩,讓我招待一下昔日的老同學。
葉弘凱》


『不會吧!葉弘凱ㄝ!都幾百年沒連絡了!』孫瑩瑩在看完葉弘凱的電子郵件後不可思議的鬼叫著。

印象中,大學畢業後,他們還連絡了幾次。但是,後來的幾封電子郵件葉弘凱都沒回覆,孫瑩瑩也就懶的再寫信給他了。可是今天,怎麼會突然收到他的信呢?都一年多,快兩年沒消息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封郵件,孫瑩瑩的心情一下就被撩撥起來。

記憶中的葉弘凱咚咚咚地全跑出來了。

葉弘凱,是孫瑩瑩大二那一年的晚班日文課才打過照面的。

認識了葉弘凱之後,孫瑩瑩的心情常常像雲霄飛車一樣,時高時低。因為他的無厘頭常常讓孫瑩瑩不知該如何招架才好。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時好時壞的。一個學期兩個人親親蜜蜜地好像在拍拖的戀人;一個學期又好像是前世的仇人一樣王不見王的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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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孫瑩瑩嘴上這麼說,但是,只要葉弘凱一通電話來了,她又會高高興興地跟他一搭一唱的做起考試的準備。

一度,孫瑩瑩弄不清楚這樣的感覺跟關係是怎麼一回事。直到朋友提醒了一聲:
『喂,妳喜不喜歡人家啊?』

孫瑩瑩才開始正視自己內心的聲音。

孫瑩瑩自己也不懂那算是什麼,只知道她跟葉弘凱在一起的感覺很輕鬆、沒有什麼煩惱可以打擾到她。

這,就是喜歡嗎?她有時會這麼問自己。

『我不會是看錯了吧!真的是葉弘凱的信嗎?』

孫瑩瑩這樣懷疑著。一封不到一百個字的信就這樣被她看了一天。

晚上回到家,孫瑩瑩斟酌了許久決定先回覆葉弘凱的郵件,然後過個幾天再打電話給他。

《Dear弘凱,
謝謝你的問候。
我得說,你的信是個很好的surprise!
我們最後一次連絡到現在,日子竟不知不覺地橫越了近六百個晝夜,想想,我們早已脫離了當年社會新鮮人的青澀,正慢慢地穩住自己的人生,準備跨進另一個令人期待的階段。
你呢?工作順利嗎?
過幾天我再找個白天的時間打電話給你,今夜有點晚了,先睡囉!
Cheers,
孫瑩瑩》

信在午夜時分傳送了出去,正是上班族入睡,夜貓子開始活動的交會時刻。

躺在床上,孫瑩瑩怎麼也不能睡去。不停地翻來覆去,就為了葉弘凱那封意外到訪的電子郵件。孫瑩瑩清醒歸清醒的閉著眼睛,腦中卻衝動的想著跟葉弘凱有關的一切。

她想起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

那是二年級一次口試時的一件小事。

**********

那次,兩個人很奇怪地自動編成一組,約好了時間去口試。事前,兩人通了電話也見了面,就為了模擬口試時會出現的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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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大家身穿學士服,三五成群的拍著照片,孫瑩瑩的手上也拿著一台相機,心裡頭想著不論怎麼樣也得跟葉弘凱拍張相片留念。在校園裡徘徊著,一邊對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校園做最後的巡禮,也一邊尋找葉弘凱的蹤跡。眼看時間差不多就該排隊進禮堂了。孫瑩瑩慢理斯條的跟同學說著話一邊慢慢的走進隊伍裡去。才要轉身要走進隊伍裡,孫瑩瑩竟眼尖地看見離她不遠處的葉弘凱。正想上去跟他打聲招呼,卻被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給制止住。

一個比孫瑩瑩嬌小的女性從葉弘凱的身旁走出,親暱地幫他整理著身上的學士服及學士帽。一邊還叮囑著葉弘凱事情,而葉弘凱也彎下腰將耳朵貼在女子的嘴邊,靜靜地聆聽。

再怎麼不敏感的女性光看到這一幕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孫瑩瑩打消了上前問候的念頭,有點悶悶不樂的排進了隊伍裡,腦子裡不停地重複著剛才葉弘凱跟那女子的一幕。

後面的同學拍了孫瑩瑩肩膀一下,她回過頭簡單地對談了一下,故意忽略站在幾個同學之後的葉弘凱對她揮手的動作。

是的,她在生氣。

為了什麼呢?

為了他的不誠實!

有了女朋友或是未婚妻或是老婆都可以講的嘛!幹什麼要隱瞞呢?好,就算那不關孫瑩瑩的事好了,基於對女朋友或未婚妻或老婆的忠誠度,葉弘凱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孫瑩瑩啊!

這……真是情何以堪啊!

好不容易正視了自己的心情,卻又在如此不堪的情況下發現事情的真相。孫瑩瑩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進了禮堂,是巧合嗎,葉弘凱的座位居然在孫瑩瑩的斜後方,只要孫瑩瑩的頭往左邊看一點點,就會在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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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學校的單純生活後,孫瑩瑩很快地投入職場工作,開始第一份工作時,孫瑩瑩給葉弘凱捎了一封電子郵件。

那是他們之間畢業後第一次連絡。剛開始葉弘凱還會回個信,不過後來,葉弘凱回信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孫瑩瑩也就懶的再寫了。

聯絡這麼一斷,就過了近六百個日子。

少了連絡,也就少了無謂的思念。

已經多久孫瑩瑩不曾再想起葉弘凱這個人的一切了。

可是,他卻又如此莫名其妙地冒出來了。

這一個冒出來,把孫瑩瑩多少的情愁都掀起了。

為了打這通電話,孫瑩瑩苦思了許多天。

『要怎麼起頭呢?』孫瑩瑩抱著電話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著。

『喂,請問是葉弘凱先生嗎?』孫瑩瑩在午休時喃喃自語著。

『不好不好,這樣好像太疏遠了點。我們之前從來沒有那麼客氣過的。』孫瑩瑩又捏了一口麵包進嘴巴裡。

『喂,葉弘凱啊!猜猜我是誰?』孫瑩瑩歪了一下頭。

『不成不成,萬一要是他猜錯了,那多尷尬啊!』孫瑩瑩繼續努力著。

『喂,葉弘凱啊,我是孫瑩瑩,收到你的電子郵件,特地打個電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半冷的咖啡。

『不行不行,又太公式化了。我們怎麼說也是好同學的嗎……』

就這樣,孫瑩瑩為了打一通完美的電話,又耽擱了幾天的時間。

這幾天裡,她原以為葉弘凱可能會因為收到她的回信然後再回信給她的,這樣,她就比較有話題可以帶,卻沒想到,葉弘凱除了那一封信之外,也沒了下文。這下可好,孫瑩瑩非得打這通電話不可了。

這天晚上,孫瑩瑩突然空了一段時間下來,心裡頭雖然一直掛念著打電話的事情,卻老是裹足不前的擱著沒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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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八、九月的時候吧。』

『那你現在才寫E-mail給我!』孫瑩瑩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八度。

『妳還不是一樣,說什麼要聯絡,換了工作也沒通知。』

『拜託,是誰偷懶不回信的啊!我可是有寫E-mail的喔!』孫瑩瑩也開始數落起來。

『就沒什麼好寫的啊!』葉弘凱有點無辜。

『你找我做什麼?』孫瑩瑩問到重點了。快兩年沒連絡的人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要找舊同學敘舊。

『妳……不是九月生日嗎?我買了禮物跟卡片要寄給妳啊!』

孫瑩瑩的心跳咚咚咚地結實地漏跳了三下。可是,理智告訴她:千萬別相信葉弘凱的話。

『是嗎?虧你還記得呢!』孫瑩瑩笑著說。『我本來在你八月生日的時候,也想寄卡片的,可是,我不知道你人在哪裡,又那麼久沒連絡了,我想你大概也不記得我了,就打消了念頭。』孫瑩瑩照實說。

『沒誠意!』葉弘凱丟了這麼一句。

『我又不是故意的!』孫瑩瑩嘟著嘴。『那……你買了什麼禮物給我?』

『最新的Game Boy喔!』

『真的嗎,好啊,那你現在拿筆跟紙,我把地址給你,你明天去寄,我過兩天就會收到了。』孫瑩瑩興奮地說。

『我送人了,因為妳的生日過了都還沒找到妳,我就轉送給別人了!』

『去把它要回來,那是我的禮物ㄝ!』孫瑩瑩開始耍賴。

『喂,哪有人把送出去的禮物要回來的?』葉弘凱反問孫瑩瑩。『妳有做過這種事情嗎?』

『沒有啊!』

『那妳怎麼可以叫我去做?』

『你……其實沒有買禮物也沒有買卡片,對不對?』孫瑩瑩突然語氣態度一轉,原本很喜悅的心情一下就掉到了谷底。

『有啦!』葉弘凱飛快地回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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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說要算利息給妳的喔!要是妳今天不能趕到我這裡來結算這一筆帳的話,逾期不候喔!』

『你是豬頭喔,我現在怎麼去?』

『妳有沒有聽過有種交通工具叫飛機?』

『呵呵……』孫瑩瑩再次被葉弘凱的無厘頭給逗得發笑了。突然,孫瑩瑩想起一件事,嗯,說是傳言可能會來的比較恰當些。『對了,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你結婚了還生了個小孩?』孫瑩瑩是想起了當年學長連夜打電話給她,就為了告訴她小心葉弘凱這個人那次。

『誰說的?』葉弘凱一聽完孫瑩瑩的問話馬上就接了這麼一句。

『你管誰說的,反正我問話,你回答就是了。』孫瑩瑩當然不可能笨到去把學長給供出來。但是,雖然事情過了很久了心裡頭還是覺得不舒坦。

『沒有!』葉弘凱回答地很否定。

『對像不是那個在你畢業典禮上出現的嬌小可愛的女生嗎?』孫瑩瑩的口氣酸酸地。

葉弘凱很吃驚,雖然在電話的這一頭他看不見孫瑩瑩的表情,但是,從她低了八度的音調裡聽來,這個小妮子對這件事情可是在意的很呢。

『拜託,才不是咧!』葉弘凱笑了起來。他彷彿可以看見電話另一頭的孫瑩瑩瞪著眼嘟著嘴的吃醋模樣了。

『那為什麼會有人說你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小孩呢!』孫瑩瑩不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罷休。

『我怎麼會知道?搞不好,有人想中傷我啊!』

『你少臭美了,誰會想中傷你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孫瑩瑩不以為然的撇嘴。

『那妳呢?該不會早就嫁為人婦了吧!』葉弘凱反問。

『我才沒那麼慘,這麼年輕就躲進廚房裡!我還年輕的很,不像某人喔,明明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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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男朋友咧?』葉弘凱小心地問。

『沒有啊!我很忙的,沒時間想這種事情,緣分嗎,來了就會來啦!急也沒有用!』孫瑩瑩雲淡風輕的說著。

『真的嗎?』葉弘凱不放心地再次確認。

『我幹什麼要騙你,騙你我又沒有好處。』孫瑩瑩很認真的回答著。

兩個人的對話還是跟當年一樣的爆笑,老是喜歡互糗個不停,不過,這也就表示他們之間的默契還在、友情也還在,沒有因為時空及光陰的流逝而改變,這點,讓兩個人原本不安的心,定了下來。

『晚了,妳早點休息吧,現在我知道妳的電話了,我會三不五時跟妳聯絡一下,看看妳是不是還有呼吸。』葉弘凱在兩個人通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後,突然用很溫柔的聲音對孫瑩瑩這麼說。

『嗯!』孫瑩瑩一改先前的潑辣口吻,也用很溫柔的口吻回應著葉弘凱。『那就這樣先囉!』

『晚安。』葉弘凱柔聲地對孫瑩瑩這麼說著。

『你也不要太晚睡。』孫瑩瑩也叮囑著。

收了線,葉弘凱打開了CD Player,讓夜裡的輕音樂緩和一下自己剛剛太過興奮的情緒。整個人躺進沙發裡,手裡還拿著講的有點發燙的手機,一面無意識的看著最新的一通來電紀錄。另一方面,孫瑩瑩也還沉醉在跟老同學聯絡上的喜悅,急急忙忙地奔回房間裡,把日記本抽了出來,飛快地寫下一切。

興奮過頭了兩人,都沒想到,因為這樣的一個小插曲,在她們未來的人生路上會起多少波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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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先生,我去一下郵局。』

『好。』葉弘凱簡單地回覆站在門外的會計。

辦公室靜了下來,葉弘凱想起那天晚上與孫瑩瑩在電話上的交談。一時之間,好想好想聽她的聲音。

『嘿,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呢?』孫瑩瑩一接起電話就這麼問。老早就把葉弘凱的電話輸入手機內的孫瑩瑩,還特別地選了一首可愛的藍色多瑙河當作是葉弘凱的來電音樂。

『沒有,現在剛好休息一下,就看看妳在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辦公室的事情啊!』孫瑩瑩輕聲地朝電話裡這麼說,眼睛半閉著,看起來有點像是依偎在某人的肩頭上輕聲細語著。

『那妳什麼時候要來找我玩?』

『等我有空啊!』孫瑩瑩笑著。

『不可以騙人喔!』

『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了?』孫瑩瑩嘟著嘴反問。

『反正妳一定要來找我玩就對了啦,讓我好好招待一下老同學。』

『那你不會開車上來找我喔!頂多四個小時就到啦!』孫瑩瑩駁斥著葉弘凱。

『妳要讓我睡妳的床嗎?』

『很抱歉,小姐我現在住家裡,除非你想睡我家的沙發!』

『妳可以把床讓出來啊!』

『誰理你啊!』孫瑩瑩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好奇的問。『今天不用忙啦?大老闆?』

『要啊!現在在休息嗎。』

『午餐吃什麼?』孫瑩瑩關心地問。

其實,她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是怎麼看待我的?這麼久了之後突然出現,還極盡所能的挑逗我的心情,你知不知道這是一件罪該萬死的事啊!

『便當。』

『不要太常吃外面的東西,對身體不好,而且,你年紀也大了。』孫瑩瑩笑著說。

『哪有,我跟妳是同年級的啊!』

『同學,你好像是早期的喔,我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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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老實招來,妳是不是在談戀愛?』

噗!食物從孫瑩瑩口中噴出來的聲音。

『咳咳咳……』孫瑩瑩被嗆的咳個不停,一張臉漲的通紅。

『妳幹什麼這麼激動啊?我不過就是問了一個問題嗎。』孫瑩瑩的好友兼同事琯??無辜地喝著溫度適中的玉米濃湯。

『拜託,』孫瑩瑩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喝了口溫開水,正拿著餐巾抿嘴。『我哪來的時間談戀愛啊!』

『妳少騙我了!』琯??一副「我知道答案喔」的表情。『最近的妳跟平常的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孫瑩瑩覺得有點啼笑皆非。

『氣色比較好,而且,有一種光輝……』

『拜託,難道我的氣色不能因為我最近多睡了幾個小時而變好嗎?一定要談戀愛了,氣色才會好?哪一條憲法規定的?』孫瑩瑩翻了翻白眼。

『那……最近常打電話給妳的人又怎麼說?』琯??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只要那首藍色多瑙河一響起,妳整個人就會發光發亮,妳自己沒注意到,可是我們有眼睛啊,我們都看到了啊。』

『喔……妳是說……』孫瑩瑩恍然大悟。『他是我大學同學啦!我們有一段時間失聯了,最近才又聯絡上彼此!』

『他找妳啊?』

『對啊,前一陣子突然收到他的電子郵件,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後來就撥了他信裡面寫的電話,然後,就這樣啦。』孫瑩瑩簡單地帶過。

『我看啊,不簡單不簡單!』琯??搖頭道。

服務生送上了主菜。鐵板和著醬汁的吱吱聲彷彿在訴說著:趕快吃我吧,很好吃的喔!

『哪有什麼不簡單?』孫瑩瑩隔著鐵板的吱吱聲向琯??喊話。『就是有妳們這種人專門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社會才會這麼亂。』

『妳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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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弘凱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說,突如其來的噴嚏是代表有人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呢?

放下面前的報表,葉弘凱翹起腿,把頭靠上他特地挑的沙發椅背,突然有種驅車北上的衝動。

葉弘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麼久沒連絡後,突然很在意起孫瑩瑩的一切,所以決定冒險試試運氣。

高雄的天氣很好,一年到頭沒幾天壞天氣,不像台北,老是陰雨綿綿的,叫他這個熱血男兒頗受不了。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會屏除所有人的意見,挑選了布里斯本作他深造的城市︱︱陽光。

他是不能沒有陽光的。

好天氣,在他而言,就是好的工作心情。

而孫瑩瑩在他,是另外一種陽光。

他沒有忘記第一眼看到孫瑩瑩時的悸動。


*****


孫瑩瑩是葉弘凱大二那一年的晚班日文課才打過照面的。

他對孫瑩瑩感到十分好奇,但是礙於一個星期只有一堂晚上的日文課才同班,葉弘凱十分忍耐的強壓住心中的疑惑,告訴自己只要單純地跟孫瑩瑩作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同學即可。孫瑩瑩給他的印象是多變的,但是不管怎麼變,課堂裡只要有孫瑩瑩就一定會有歡笑。

不只是他,其他同學也都跟孫瑩瑩處的很好。

葉弘凱記得,他們那一班的人數約在十二個人左右,但只有葉弘凱跟孫瑩瑩兩個是台灣來的,而孫瑩瑩又常被問及台灣的問題﹝不知老師為何總愛問她?﹞雖然大部份的時候孫瑩瑩都能馬上回答,但有時候也會轉向葉弘凱,詢問他的意見,若他點點頭,那孫瑩瑩便會再轉向老師,確認先前的答案;若葉弘凱不太認同孫瑩瑩的答案,那他便會重新回答老師問孫瑩瑩的問題。

雖然那時候他們都還不曾和彼此談過話,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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