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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天元 作者:血紅 (連載中)

[玄幻奇幻] 天元 作者:血紅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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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魔之道,變幻無方。自唐中期以後,修仙之路斷絕,除卻少數幾個天資聰慧之人破碎虛空,再無昔日雞犬飛昇之盛況,誰解得這段公案?罷罷罷,且看《天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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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長安

    暮春時節,風光正好。阡陌青青,處處有啼鳥;草長鷹飛,歷歷見遊人。尤其長安城外,紅男綠女熙熙攘攘,將那方圓十幾里地內的山峰、山林、草場、馬場、禪院、道觀踏了個周遍,不知多少草芽倒了霉,也不知道多少禪院、道觀的門檻都被踏破了去,男男女女的呻吟聲、喘息聲,功德箱裡銀子、銅錢的碰擊聲,倒是組成了大唐開元頭幾年的繁茂景象,一片的生機勃勃。

    一匹草黃色的劣馬拉著一輛灰濛濛到處都是裂縫,泥巴糊滿了車軸的馬車,慢悠悠的從東門方向駛向了長安城。一對略微有點三角眼,靈活機變的眼睛自那馬車的車窗內飛快的掃視著沿途所見的衣冠華美的男女,那羨慕、嫉妒同時又帶著一點不屑的眼神說不出的古怪。尤其當他看到某些踏春的男子腰間故意耷拉下來的金魚袋、銀魚袋的時候,更是低聲的嘀咕道:「一干匹夫,吾當取而代之也。」只是,他的眼神更加熾熱的,從那些男子身邊豐腴美麗的女子那高聳的胸脯,白花花的露出的胸肉上掃了過去。

    這外表就不待人喜愛的馬車搖晃著到了長安城的東門,趕車的老蒼頭突然跳下了車轅,粗聲叫道:「李公子,這城門堵上啦,馬車可進不去了哩。這長安城裡的路頭小老兒也不認得,不如公子你自己進城?趁著天色還早,老頭兒這往回裡趕一趕,還能趕上一個驛站哩。」

    車簾子一挑,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背著兩個包裹跳下車來,朝著那老蒼頭隨口道謝了幾句,丟下了一把銅錢,想了想,又多丟了五六個大錢上去,笑道:「有勞了,這一路上回揚州,你還得小心才是。幫忙去府裡給我家的那位傳個話兒,就說江魚那小子雖然頑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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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門徒

    揚州大都督府,唐王朝在揚州地區的最高軍事衙門。

    正是春光明媚,春風溫軟的時候,天上的風箏也在高空中發出清脆綿長的哨聲。不知道何處的豪門巨賈家中飄來了絲竹鼓樂之聲,就連都督府前院裡那些軍漢、將官騎馬廝殺的聲音都掩蓋不住。大都督府後院,那東廂的書房裡,數十個軍方子弟正在捧著書本搖頭晃腦的誦讀,一條瘦削的身影卻悄悄的好似一條雲貓一樣,無聲無息的自那書房的後門滑了出來,無聲無息的跑過了都督府足足有數十畝大小的後院,輕輕一個騰身已經到了後院牆頭上。

    這是一個容貌清秀帶著幾分邪氣和痞氣,身材瘦削卻比同年齡少年高了一個頭,長手長腳好似一支大青蛙一樣的男孩。他騎在那牆頭上,得意洋洋的朝著書房的方向擠眉弄眼的譏嘲道:「明明都是一群舞刀弄槍的粗貨,還在這裡讀四書五經,還真以為你們能考上進士不成?魚爺我不奉陪,上山找野食去也!啊呀,今天可有那路過的蠢女人,在那山澗中洗澡麼?」

    少年江魚正在這裡搖頭擺尾的自誇自耀,那邊一個身穿老青色文生長袍,長著一把大鬍子的老人手持木戒尺,已經從書房中追了出來。這老人拿著戒尺指著那坐在兩丈高牆頭的江魚喝道:「江魚,你這小鬼又逃學,可還將孔聖人放在眼裡麼?今日非狠狠的抽你一百戒尺不可。你不讀書,不懂聖人道理,不知教化,真是不學無術的典範。你莫非要學你大哥李林甫,一輩子就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不成?你快下來,讓夫子我打你一百戒尺,否則定當將今日之事述說給李參軍聽,你的屁股堪憂哩!」

    晃蕩著兩條大腿坐在那牆頭上,江魚指著下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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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所謂修行

    「所謂的修行嘛,顧名思義,就是一邊修煉一邊行路嘛。又有所謂,行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你這小鬼又是一個不喜歡讀書的,那更加要大走而特走,不走個三五萬里,以後你就等於一蠢貨嘛。」面對江魚提出的自己學藝的要求,手裡拎著一條烤狗腿大啃大嚼的無凡,是這樣笑嘻嘻沒有一點誠意的回答的。

    所以,在這暮春時間陽光正好的時候,師徒二人穿山越嶺,一路毫無目的的胡亂逛了過去。無凡的修為到底如何,也就不說了,他可以安睡於虎豹群中,可以在毒蛇窟裡胡亂打滾,隨口一個呼哨,就有數百隻猴子親暱的給他送來各種水果。就算是江魚,憑藉著他過人的天賦,橫渡山崖,浮鳧江水,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師徒倆信馬由韁的在山林中廝混了三個月,無凡硬是沒有傳授江魚一個字的修煉法門。

    直到三月後,頂著頭上那可以將人曬出油的毒辣太陽,二人站在橫斷山脈怒江峽谷的源頭處,無凡懶洋洋的撕啃著一條烤野兔,笑嘻嘻的看著江魚問他:「三個月了,從揚州走到了這西南極其蠻荒的地方,你可有什麼領悟麼?」

    衣衫襤褸,渾身肌膚漆黑,更加瘦了一圈,好似一具大骷髏架子站在地上,一點人氣都沒有,一對大眼睛卻額外有神的江魚盤膝坐在無凡的身邊,豎起右手食指在嘴上輕輕的『噓』了一聲:「師父,不要開聲,我在聽那一蓬紫籐花瓣飄下來的聲音;你聽到了麼?前面的那山頭上,有幾株山杜鵑正在開花;後面的山腳下,兩隻山兔正在廝打;還有這水裡,有一隻魚在調戲一隻螃蟹。」

    驚喜的看了江魚一眼,無凡隨手將那烤野兔丟了出去。拍拍手掌,無凡跳起來大笑道:「這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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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轉

    「嘻嘻,哎喲,這位大爺腳下當心,您今天可喝得不少?要不要去交待一碗魚片粥給您醒酒呀?」

    「啊呀,大爺,您這麼毛手毛腳的作甚?今晚奴奴就是您的人,您愛怎麼的就怎麼的,來,先乾了這一杯!」

    「哎呀呀,大員外,您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們『花院』呀?快裡面請,裡面請,您身邊的這幾位貴客,可否告知高姓大名?」

    「啊呸,你這廝窮酸,口袋裡沒有二貫錢,也敢來這裡廝混,來啊,給我將這臭書生叉出去!」……

    夜幕深沉,揚州城瘦西湖兩岸,***通明,青樓妓院的姑娘們,紛紛打扮得花枝招展渾身香氣襲人,紛紛揮舞著手帕在那勾欄之上招引狂蜂浪蝶,夜色中有一股****、富貴的氣味蕩漾。佳人在樓上招手,公子們則是在樓下街道上邁開四方步緩緩行走,偶爾朝著自己熟悉的人打個招呼,幾個酸溜溜的書生湊在一起,吟幾句應景的詩詞,頓時又是一陣的馬屁好似潮水般湧出。

    除了這些年輕的書生公子,更有大腹便便的豪商巨賈腰纏著金絲錢袋,昂首挺胸的長驅直入,去那自己熟悉的場所一擲千金,以求那些紅阿姑的嫣然一笑。偶爾也有幾個認識的巨賈在街上碰面,卻是相互間重重的『哼』了一聲,忙不迭的就帶著自己的隨從保鏢衝進了同一間的院子,大呼小叫的呼喊著同一個紅阿姑出來陪客。於是,那陪酒的價碼又一次節節上漲,只讓那青樓的老鴇笑得牙齒都露了出來。

    揚州最大的幫派白龍幫的幫主賈玉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鐵青的帶著十幾個打手從『花院』走了出來。他們撞飛了七八個行人,打翻了三五個路邊的小攤,揮手扯碎了一兩個青樓門口的紅燈籠,氣惱的朝著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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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捕快

    大慈恩寺後院的一間禪房,屋子裡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柚木地板被擦拭得閃閃發光,梨花木打造的一套兒傢俱纖塵不染,湘妃竹榻上一床壓花緞子的被子折得方方正正。窗下的長案上,一個三腳蟾蜍香爐內極品龍涎香正冒出絲絲輕霧,端的是一個靜心修禪的好所在。那老和尚領著一小姐和三個丫鬟進了這禪房,老和尚微微一笑,合十行禮後,悄然退了出去。緊跟著那禪房一側的小門一響,兩個打扮得無比整齊的小和尚簇擁著一個青年僧人大步行了出來,同時合十道:「斐小姐,您來了?」

    兩個穿著淡青色的僧袍,腦袋剛剛刮過,珵亮的腦門上擦著香膏子的小和尚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拉著三個丫鬟的手笑道:「三位姐姐,我們帶你們參禪去個?」三個丫鬟一笑,乖乖的跟著兩個小和尚出了禪房,朝著隔壁的一間屋子去了。

    那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青年和尚則是端正了一下儀表,走近那斐小姐,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再次合十行禮道:「小姐,小僧帶你去看佛牙則個?」他一邊說話,一邊用眼角餘光瞥那小姐的臉蛋,輕輕笑道:「小姐可有幾個月不來了,實在是想死了小僧。」和尚那修剪得無比整齊,乾乾淨淨好似水蔥兒一樣的手指頭,已經順著那小姐的手指輕輕的一路摸了上去。

    那端莊大方,看起來很有點良家閨秀模樣的斐大小姐『噗哧』一笑,狠狠的一巴掌拍打在了那和尚的光頭上,低聲嗔罵道:「死禿驢,現在還裝模作樣怎地呢?看什麼佛牙?快點辦了正經事才是真的。你這狠心的小鬼,這幾個月又坑害了多少良家的婦人?」

    和尚順勢摟著那斐大小姐朝著湘妃竹的竹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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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案

    『大開碑手』正面硬扛『熊靠』。

    一聲悶響,天牢內那些正在亂叫的犯官全閉上了嘴,統統被震暈了過去。手掌和肩膀碰觸的地方,一圈氣浪沖出,潮濕的地板上,一層水珠猛的跳起寸許高,隨後好似出膛的彈丸,朝著四周激射了出去。乳白色的水珠打在那左右的牆壁上、牢門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水珠打在吉溫等酷吏的大腿、腳腕上,頓時疼得這群大漢一個個都慘叫起來。反而是那群簪花郎反應極快,眼看氣浪撲來,立刻魚貫退出了身後的鐵門,躲閃了開去。

    「好!夠力氣!」江魚肩頭一晃,上半身順勢朝著下面一倒,右腿已經好似沒有骨頭一樣,『呼』的一聲捲起一道狂飆,循著一個極其詭異的軌跡朝著那紅牡丹簪花郎當頭掃去。「『禽獸拳』之『虎鞭』,哈哈!」江魚長笑,腰肢一抖,那『虎鞭腿』在昏暗的***下,已經幻化成了十幾道殘影。

    紅牡丹簪花郎面色嚴肅,雙手緊握成拳,一套拳法打得滴水不漏,巨響聲中硬生生和江魚的腳對碰了數十下,堪堪化解了這一輪極其詭異卻又力量奇大的攻擊。以拳對腳,這簪花郎饒是功力深厚,也被硬擊退了數丈,兩隻手臂微微的顫抖起來。

    「『禽獸拳』之『蟒殺』!」江魚打得興起,全身都好似沒有骨頭一樣猛的扭曲起來,身體化為一道弧形的殘影,捲起了一道道粗大的氣流,好似一條絞殺獵物的巨蟒,團身朝著那紅牡丹簪花郎絞了過去。這一招使出,整個天牢內所有空氣都被他抽得乾淨,一道道黑色的氣勁在江魚的身周盤轉,好似漩渦,要絞碎一切敢於靠近的物體。吉溫他們已經張開嘴巴,和那出水的魚兒一樣,艱難的喘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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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千牛刀

    三十六名劫天牢、劫花營秘牢的黑衣人,好似一群鬼影,在長安城的街坊中隨意出沒。四處搜尋的府兵,硬是沒有找到他們的一點蹤影,以那三名清衣小道為首的諸衛高手,也同樣沒有摸到他們的一點痕跡,最終風笑笑他們,只能悵然的站在長安城的城樓上,看著亂成一鍋粥的長安城,仰天長歎。長歎完畢後,風笑笑扯著身邊一簪花郎急切的問道:「你可見那江魚江中游哪裡去了麼?」

    江魚在哪裡?江魚死死的綴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後。管他們更換了多少次衣服,管他們從多少庭院的後門進出,管他們將周處祖孫三人藏了起來自己又聚聚散散的玩了一通玄虛,江魚只是極其逍遙的,跟在了他們的後面。那望月一門的自然心法發動,全身就融入了那四周的天地之中,是一點氣息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都不會發動,他甚至連一點幽靈般的鬼影都沒有顯露出來,就尋訪到了這群黑衣人藏身的據點--大慈恩寺後牆外的一個普通四合院。

    就在風笑笑、吉溫他們急得抓耳撓腮,以為江魚被那群黑衣人或者打殺了或者擄走了的時候,江魚施施然的返了回來,將風笑笑單獨一人拉到了左近僻靜處,將自己發現告訴給了風笑笑。

    原本面色嚴肅的風笑笑突然間面露微笑,一手抓著江魚急問道:「此言當真?」

    江魚用力點點頭,自己心裡暗自尋思道:若不是自己如今披上了這件虎皮,誰樂意冒風險幫你們盯梢啊?仗著師門秘法,硬是打探來了這個緊要情報,怎會不真?當下他盎然抬起頭來,傲氣十足的說道:「怎會不真?十足真金哩!就在大慈恩寺的後面,那兒六座院子,怕不是都是他們的據點?其中院子裡有一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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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盜之無道

    江魚很惱怒,很氣憤。但是,更多的是無奈,甚至有一點點幽怨。

    昨夜他和李林甫兩人談得正入港,他給李林甫說他在各地學藝時見到的天地自然的宏大氣象,李林甫則給他說在朝廷中的爾虞我詐。他給李林甫說那野獸之間弱肉強食的凶殘景象,李林甫則給他分析朝廷上的黨派傾軋相互攻伐的腥風血雨。到了最後,則變成了李林甫將那自然的殘酷和朝堂的殘忍相互聯繫,深入淺出的給江魚解說在朝廷上要如何立足、如何自保、如何害人、如何的往上攀爬。江魚是聽得津津有味,就好像一顆長歪了脖子的小白楊,從一汪毒水潭裡汲取養分一般,聽得他是眉飛色舞,差點沒笑出聲來。

    正說得天花亂墜的時候,又是惡客李天霸闖了進來,大喝一聲『緊急案子』,抓了江魚就走。這廝想必是闖進他人宅院已經習慣了,為了節省時間,他揮動兩柄紫金錘,一路砸碎了李林甫家的大門、中門、三門,直衝到了兄弟倆飲酒談話的書房裡。三道大門被打得稀爛,護衛保鏢被打傷了十幾人,李林甫氣得是面色發白,手舞足蹈的跳著腳怒罵道:「這日子,沒辦法過啦!二將軍,你陪我門來!」

    面對這樣的一個惡客,江魚還能說什麼?尤其,這廝大半夜的將他拉出來,居然是跑到大慈恩寺後面,那三十六個黑衣人藏匿的據點裡,去查看那三十幾具死得慘不忍睹的屍體。一具具屍身焦枯乾癟好似被火烤了三天三夜一般,小腹上一個大窟窿,裡面的血肉是一點沒有剩下,那屍體的臉上,露出的那驚駭欲死的恐怖表情,更是可以讓膽小的小朋友做三天三夜的噩夢。

    江魚走進這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院門附近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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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營

    拳風臨身,看著那條猙獰的血紅色狂龍,江魚手一緊那赤金匣子,瞬息間已經作了決斷出來--人死鳥朝天,富貴險中求!他一咬牙,體內全部真氣內斂,將五臟六腑死死的裹在了濃厚的真氣層內,腳下一點,已經順著那拳風的方向朝後急退。一聲悶響,那拳風命中江魚的身軀,將他一拳震飛了十幾丈,龐大的拳勁震得風青青等人當場噴血,同時倒退了數十步。江魚一聲慘叫,仰天一口血噴出,自己在那杏花春雨中參悟而出的『片葉不沾身』心法全力發動,那恐怖至極的拳勁被他一陣狂卸,順著他的身軀朝著四周噴射出去。

    江魚的身軀好似炮彈一樣被打進了那殿門外還沒反應過來的香客中,『哧啦』一聲巨響,好似利刀劃過豬肉,江魚的身體帶出了一條血肉橫飛的小胡同,四肢被打成粉碎的江魚死魚一般軟在了人群中。那數百好事的香客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哭嚎著到處亂跑,更有那被江魚撞得肢體斷裂卻僥倖沒死的香客癱在地上一通亂叫,更將那佛門清靜之地化為了一片血肉屠場般的修羅景象。

    自那佛祖金身中閃出的黑影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有了一點氣息的江魚,身體已經好似秋風中的落葉般飄起,逕直朝著大慈恩寺院牆外飄去。他的身體在離地數十丈的高空一轉一折,突然好似箭矢樣射出,空氣中就留下一聲冷笑:「無用的花營,就和當年一般無用!」

    李天霸的怒喝聲突然響起:「小的們,動手!」

    十二個青衣道人自四面八方騰空而起,大袖一展,無數三丈六尺長、三尺六寸寬的黃色苻紙帶著風聲射出,也不知道多少苻紙在天上組成了一個詭秘的陣形,青衣道人們嘴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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